生活中,有些事情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就好比电话另一端的陌生人告诉你说你的某个至亲刚刚死掉了,这种事根本就没办法让人接受。语言失去了意义,思维也刹那间脱离了现实,需要好好喘上一口大气才能做好面对的准备。
听到雷科尔·阿姆斯比这番惊天言论之后,我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不仅仅是不可思议的问题。要是我这辈子学到了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今天你说某事不可能,搞不好下周这事儿就会发生。如果阿姆斯比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冲击在当时来说对我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头脑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就是如此。我知道此事非虚,但是实在无力多想。我回到布雷肯尼酒店,打点行装,交了房费,动身回家。虽然我当时并没意识到,可这本来是旅程的第一站,却即将花掉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跟数百份文件打交道,进行了十数次采访,足迹差不多绕了地球半圈。旧金山、新加坡、阿根廷、汉堡、柏林、华沙甚至——最具有讽刺意味的——再临贝尔法斯特的法尔斯路。似乎到处都有蛛丝马迹,到处都有库特·施泰因纳的一些秘闻——库特·施泰因纳,整个事情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