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回到家里,我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我母亲收到了一个从波坦察寄过来的包裹,她觉得她有权在我不在时看我的邮件。包裹里是几个我小学时用过的本子,还有奥利维耶罗老师的妹妹写的一张纸条。纸条上说,我的老师在二十几天前安静地去世了。她说,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奥利维耶罗老师还经常提到我,并嘱咐她把这些我小时候用过的笔记本还给我,那是她作为纪念品保留下来的。我很感动,我妹妹埃莉莎也一样,她一连哭了好几个小时。这件事情让我母亲很烦,她狠狠地吼了小女儿,然后让她的大女儿——也就是我——听见,她大声地评论说:“那个傻子一直觉得自己要比我更像一个母亲。”
整整一天,我都想着奥利维耶罗老师,我想着如果她知道我以满分大学毕业,我正要出版一本自己的书,她该有多自豪啊。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了,我把自己关在寂静的厨房里,一页一页地翻阅着那些笔记。她教得多好啊!我的老师,她教给我的书法真是漂亮。遗憾的是,长大之后,我的字变小了,为了写得快一点,字母也简化了。我看着老师用愤怒的笔触标出那些有拼写错误的地方,还有“优秀”和“良好”的评语。有时候造句造得好,或者解开了一道很难的题,她在作业本边上做的标注,她给我打的高分,我就会会心地微笑起来。她真的要比我母亲更像一位母亲吗?我产生这样的疑虑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她为我设想了一条道路,而且她强迫我走下去,那是我母亲根本无法想象的。就这一点,我对她非常感激。
我正要把包裹放起来,打算去睡觉,这时候我发现,在这些本子中间有十几页纸,是对折的,被一个回形针固定起来。我觉得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