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车上的时候,已是薄暮时分了。我必须得打开车里的灯才能查看派蒂的档案。我不能止住手的颤抖了,我拽出一张X光片,我从来没摸过这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忆起在丹佛的时候,我去牙医那里拿到了一份那个自称是我弟弟的人的X光片的复制品,我要保证即使联邦调查局把我给他们的那份弄丢了,或者我在调查过程中需要时,我得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复制品。现在,我几乎等不及到一家汽车旅馆了。我开车到了郊区,遇到第一家还有空床的旅馆就进去了。登记过之后,我冲向我的房间。我太着急了,除了拉开行李的拉链,抽出从丹佛带来的X光片,别的什么都没拿。

一个孩子的牙齿和一个成年人的牙齿有很大不同,很难说这些X光片是同一个人的。但是,派蒂被绑架时,他的一些恒牙虽然还没有长出来,但有一些长好了,我的牙医这样说过。看牙根,他说。在某颗特别的牙上,有三个牙根还是四个?四个是很少见的。那些牙根长的方向有什么不一般?我左手的是成人的X光片,右手的是孩子的。我把它们举到我的床头灯上,但是灯罩挡住了很多光线。在我想想到那种旅馆通常在浴室那儿有明亮的灯之前,差点就要把灯罩给弄下去了。

我迅速走过床头,发现这家特别的旅馆在梳妆区前面有一面大镜子。我猛地按下灯的开关,镜子上面突然的亮光晃得我直眨眼睛。我把两张X光片放到荧光灯上,我的眼珠飞快地在它们之间来回移动,寻找着相同和不同之处,发狂地寻找着真相。孩子的牙齿看上去小得可怜。我想象着派蒂被绑架时吓得喊救命的情景。成年人的,它们是谁的牙齿呢?慢慢地,我明白我在看什么了。某种暗示袭上了我的心头,我发现各种不同的线索开始各就各位。我放下X光片,垂下头。上帝,救救凯特和贾森,我祈祷着,上帝救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