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野钟子和阿部道尔·张下了船赶回“西布亚”高级公寓后,已经是傍晚了。

钟子一进屋就剥掉自己在两天旅行中已经脏透了的衣服,然后裸体进入“桑那”浴室。

她的公寓中,这个北欧式的蒸气浴池是比较宽阔的。她裸体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电钮一按,立即从两侧的喷射孔吹出蒸气,使全身出汗。

看准适当时机,阿部道尔穿着一只裤衩进入浴室。然后,拧干毛巾,趴着给她擦搓背部,白色的皮肤被蹭出一道道红红的印迹。

钟子在大理石上仰卧,她对他说:

“耕助,这次开发小岛的事若能成功,我或许能作为日本一流实业家进入经济界的行列中去呢。”

“祝你获得成功!”

“如果成功了,我想,热海的天堂先生一定会允许我们结婚的。从身无一文起家,结果进入了成大业的行列。”

“我认为也是这样。”

阿部道尔对于钟子说的话,一句也不违抗。他是摔跤界的王子,是摔跤场上狮子一样凶猛的斗士,但在钟子面前简直和奴隶一样,原因就是他实在被她迷住了。

“我是一个非常嫉妒的女人哟。在这以前,我也曾对你说过,要成为我的丈夫,就得先把眼睛刺瞎。我从现在起,随着年龄的增长,姿色就要衰退下去,而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姑娘。这些美丽姑娘的脸和身体如果让我最心爱的丈夫看到了,我将非常生气,以至坐立不安。所以在结婚式之前,让我丈夫把我的美丽的身体看个够,然后刺瞎他的眼睛,这样做将会使我美丽的容颜和肉体永远留在丈夫的脑海里。他将永远认为我是美丽的。耕助,这个你能忍受得了?”

“当然。我希望社长这样做。”

“那么,只要天堂先生允许,我马上就跟你结婚。”

她站起身来,匀称的裸体,如无瑕的玉石一样熠熠生辉。

“看来,就没有几天喽?”

“是的。”

她为使皮肤紧缩,把热乎乎的身体浸到灌满冷水的浴盆中,这样做,皮肤的汗毛孔一下子就闭合了。然后再浸入热水浴盆,毛孔又张开。这样反复多次,她的肌体什么时候都会象十七八岁姑娘那样光洁润泽。

正在反复交替作业时,女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浴室。

“热海方面来电话了。”

从天堂来的电话,对于她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她裸体跑出浴室。

女仆跟着她,拿着毛巾给她擦去身上的水气。

“哎呀!干得挺不错呀!”

天堂今天的情绪很好,她松了一口气。

“是的,本来一回来就应该立即向你汇报,但身上很脏,所以先洗冼澡,换换衣服。然后立即想上你那儿汇报。”

“不用了,你现在在东京反而方便了,现在你立即去羽田机场,乘十一点起飞的‘卡塞’航空公司的班机。”

“怎么?!”

突如其来的命令,使她大吃一惊。

天堂简直象命令她去大阪出差那样地漫不经心。

“卡塞”航空公可是东南亚方面的国际线。一般国际线都在成田机场。而指示去的机场却是羽田机场。

“你的机票、护照和检疫证明等全部放在羽田国际线的‘卡塞’航空公司的服务台上,你还得准备一张五十亿日元的支票。”

“是!但是,到底是……”

她完全不明白命令的用意。天堂继续命令道:

“这次因为小岛的开发是你和泰代·青木共同的事业。已经各自出资五亿日元。剩下的钱拿去游玩的活,那是没有价值的。你不是想当日本的大实业家吗?所以每日游手好闲地虚度光阴是不行的。时不我待,如果现在不努力,以后想努力也没有机会了。立即去机场!听说你最近想结婚,现在可不能考虑这松松垮垮、耗费时光的事,因为无论如何你也要必须成为日本第一流的女人哪!”

这简直象方才与耕助的谈话被他在旁边听去了似的。

钟子觉得背部象被皮便抽了似的,又觉得腹部下面象被钢筋伸张进去了似的难受。

放下了电话,她把缠在腰上的浴巾弄掉裸着身子对女仆命令道:

“你们快去给我准备外出的用品。因为要到热的地方去,所以准备薄套装和衬衣。也不知道去多少天,所以要多准备几套。好了,快点儿去准备吧……”

女仆们对于主人这样紧急的命令感到十分惊讶,很快都钻进了服装室。

“耕助!耕助!”

她招呼阿部道尔·张。他立即来了。

她象斥责他似地命令道:

“立即把主要干部集中到我这里来。然后把交易银行的支店长也叫来,我现在马上就要去外国了!”

“是!”

他代她向四处挂了电话。

钟子进了自己的房间,穿上了衬衣和一套白色的薄套装。在这期间,行李箱中已装满旅行的必备用品。

准备完了,紧急被召集的干部们,惊恐地陆陆续续来到公寓。

她预计约一个月的旅行,这一期间有关的事务处理,全部交给有关干部分头去办。她迅捷地发布命令的同时,指示银行方面在有支付能力的情况下立即准备五十亿日元。

所有的指示发布完后,她和阿部道尔和其他几个社员一起去羽田机场。因为还有不少关于会社营业的事尚未办理,所以她在车上反复地回想,想到一个便让阿部道尔和社员记下来,回去后再通知有关人员办理。

到达羽田机场时,已经九点三十分了,社员们给她提着行李向国际线“卡塞”航班的服务台走去。而服务台处的机场服务人员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您是丘野小姐吗?”

“是的。”

“这是护照和其他所有文件。总统也等您多时了。”

“总统?”

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出国,到哪个国家去?只有惊诧不已。

“总统?是哪个国家的总统?”

“斯拉巴亚共和国的卡尔达斯总统。”

“啊?!”

她意外得几乎发出声音。这么说来,就是在昨天朝刊上看到的大总统了。她想起了朝刊上登载着这样一条新闻:在日本进行了几天友好访问的卡尔达斯总统明日即将回国。但当时认为总统访问和自己也没啥关系,就没有详细地读具体内容。

“卡塞”航空公司的职员受理了她的行李后对她说:

“因为你同乘总统专机,所以勿需检査机票和行李。”

她和大家告别后,进入候机室,回想起来,这是高度紧张的三个小时啊!

要做的事实在很多,有关建岛的事,才刚刚达成协议,但现在要出国了,想办也毫无办法了。

大型喷气式客机,四平八稳地矗立在夜晚的机场上。她在空中小姐的引导下,乘上了飞机。

因为她看过朝刊上总统的照片,所以她立即明白,坐在中央坐席的就是卡尔达斯总统。

飞机前面坐席上是架着机关枪的警备兵。其后是高级干部们的模样。总统坐的中央位置还有很多空席。而且只有这个中央位置,简直象个小花园似的,因为总统周围包围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据说,这位总统无论到哪去,至少得带八个爱妻同行。而且这些女人虽然都穿着斯拉巴亚国盛行的服装,但她们不是一个国籍的。据说里面还混有日本人。但从外表上看不出哪个是日本人。

不用说,卡尔达斯总统不止这几个爱妻。据说在斯拉巴亚的特别御殿里住着四五十个总统的娇妻美妾。这几个仅是总统中意的,带出来兜兜风而已。

钟子不知为什么,自己也好象加入了总统爱妻们的行列,产生了自己也是总统爱妻的错觉。空中小姐把她领到总统跟前。总统很有礼貌地向她问候。遗憾的是总统说的是斯拉巴亚语,钟子一点也听不懂。这时,总统身旁一个苗条的女人给她做翻译。噢,原来是这样,总统是把各国的女人都选一个来做爱妻,同时也兼该国的翻译,真是一身二职,充分利用。

“您特意地到我国来,非常感谢!”

那个日本爱妻翻译,站在总统的立场上,用男人的语言翻译道。

“承蒙总统邀请,实在过意不去。”

起飞的时刻已经接近,发动机“哒哒”作响,总统说:

“因为要和你有重要的事商量,所以你的座席在我的旁边,请坐。”

“是!”

钟子在一个爱妻腾出来的座位上坐定。

不一会儿机内发出系安全带和禁止吸烟的指示信号。

起飞前,发动机开始了猛烈的旋转。

钟子以前乘过几次飞机,但去外国还是头一次。而且同行的是外国总统。但此行目的还不知道。

她出现了少有的紧张情绪。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窗外,航空管制塔的红灯频频闪动。慢慢旋转机头,到达起飞位置的飞机,引擎很快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飞向高空。

不久,系安全带和禁烟的指示信号熄灭了,机内呈现出自由自在的气氛。

总统很快在嘴边叼上了一根雪茄。空中小姐先给总统和钟子各端来一杯凉红茶。

总统继续说:

“这次我来日本的目的就是请一位最优秀的日本青年实业家来我国,请她给我国总体国政把把关。”

钟子从方才一开始就感到十分意外,听到这里更是一惊,本来打算出差一个月,基于此,将要在国外呆多长时间啊?

“所谓总体国政是……”

她诚惶诚恐地问道。

卡尔达斯总统说方才的话好象是理所当然的。他解释说:

“国家年度收入,支出,然后是国营事业的监督。另外还有使用国家预算等,一切都得请你过目,然后请你做出适当的判断。”

“啊?让我干?……”

秋野钟子突然失去了自信。

过去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赚钱而蛮干,如果失败了,只要有不怕“光腚”的决心就可以了。但这一次可不行。这是左右斯拉巴亚国几千万人民命运的大事业。怎么说也没有这个才能。如有可能,还是拒绝算了。而且国内还有很多的事要自己去办。

“由于事情紧急,我一点也没有精神准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不过只有一句,要承担这样大的工作,我实在缺乏自信心。”

“不,你能胜任,如果你一定要拒绝,我们可就不好办了。我给你提供国家最高顾问的地位。我给你个国务大臣的职务。”

“那么,这个工作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呢?”

“如有可能,请你一辈子住在斯拉巴亚共和国。”

“要是一辈子那可不好办了,日本还有很多工作要我去干呢!”

“但是,这件事不象你考虑的那么难。东京和斯拉巴亚离得比较远,但坐专机,单程仅仅需要三小时而已。你可以这样做,给我们干一周时间的工作,再回去给日本干一周,再回来给我干一周……这样两方面工作都不会耽误,这和在日本风景区箱拫休息一周,再在东京工作一周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

卡尔达斯总统一个人就这么决定了。

不觉之间,天已大亮。白色的云海翻腾在眼下,总统说:

“你在斯拉巴亚住时,你就是斯拉巴亚人的奥古姗姗小姐,最高顾问、国务大臣奥古姗姗氏。在你为我国干工作的权限范围内,我再给你一个特权,斯拉巴亚国和日本国的贸易全部委托给你的会社。”

“是这样啊?”

于是,她才有点要接受这个重要职务的意思。这也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会社吧。一周在外国,一周回日本。这样忙碌地工作,和贸易会社的社员一个样了。

“你决定了?”

“是的!”

“太好了。独占贸易,将有很大的利益。你的九金商事将来能成为日本最大的商事会社。干五年就可以超过三井和住友两家会社。”

或许能是这样。过去干的是赚日本人钱的工作。现在是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赚世界各国人的钱的工作。

“到机场下飞机时,你必须成为象样的斯拉巴拉人。我们已经有了准备,请你去换衣服。”

一个女人作为向导站了起来,引导她进入空中小姐的房间。

这是一个狭窄得象喘不过来气似的小更衣室。正面有面镜子,桌上摆满斯拉巴亚风格的衣服。

接着总统那个日本人爱妻来了。她原来在一个夜总会里工作,她这朵花,不知什么时候被总统摘了去。她对钟子说:

“请全部脱下来。”

钟子脱下套装和衬裙,只剩下乳罩和三角裤衩。于是女的又说了一遍:

“斯拉巴亚国的女人,不穿这个东西,请把这两件东西也脱下来。”

钟子完全裸体了。

她叫人给穿上一件微微漂动,宛如蝉翼似的薄薄的衣服。再一看,她真的变成个斯拉巴亚的美人,但是她渐渐有点不安了起来。自己这个打扮不也成了卡尔达斯总统的爱妾的一员了吗?

这个给她穿衣服的女人象是了解了她的心事似地,又给她把肩上带勋章的白带子从右肩开始往下放。直到配带好才放手,女人对她说:

“你在后宫住,但你和我们的身分不一样,谅你放心。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总统搞恋爱的话那另当别论。”

“我有未婚夫,不要紧的哟。”

钟子一边决然地回答,一边欣赏自己穿的斯拉巴亚服装。

卡尔达斯总统的官邸在斯拉巴亚的首都斯拉巴答特市的中央。几年前是世袭国王的宫殿。

周围是很深的护城河,还建起高高的铁栅栏。

从东京回来的总统一行,下了飞机就上了敞蓬汽车。从机场门开始到城门口为止的道路两旁,整齐地站立着白色短上衣、胸前佩带着金银兹状织物和勋章的仪仗队。响起庆典的音乐,齐唱国歌:

我们是卡尔达斯光荣的勇士

永远赞仰、誓死捍卫终身大总统。

……

卡尔达斯总统似乎在民众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总统从敞篷汽车下来之后,围在护城河外面的国民,“哇”的一声欢呼雀跃。这或许是朴索的憧憬吧。从另外汽车上又陆陆续续下来了总统娇美的妻妾。同时宫殿的正面,整齐地排列着穿着薄得连肉体都能透视出来那样服装的美女。她们也在欢迎总统归来。

这些都是卡尔达斯的宠妾。

在这些宠妾们中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胸前佩带白花勋章的女人,从正出来,迎接总统。

总统爱恋地走上前去和她拥抱。

然后立即介绍站在身后的刚刚来到斯拉吧亚国的丘野钟子。

“总统夫人,这位是从日本特意来帮助我国恢复国民经济的奥古姗姗氏。日本名叫‘米斯·奥卡娜。’”

钟子稍微屈膝向总统夫人致以问候。夫人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夫人的手温热、柔软,简直象要溶化了似的。

卡尔达斯总统对钟子说:

“你在此逗留期间,一切都由夫人照顾。两个小时以后开会。在此期间,请休息一会儿。”

总统精神饱满地从正面城门走向政务室。

钟子在夫人及其他爱妾的簇拥下进了后宫。

这好象是昔日王侯的宅邸。女人们的后宫的四周,围着护城河和吊桥。后宫是象在《天方夜谭》里描写的那样美丽的宮殿。后宫是怎么一个形状,这对于女人们来说是非常感兴趣的。进入这巨石砌成的宫殿,走过几处拐弯抹角的走廊,就来到中央大厅。

大厅里有一个大的园形浴池。美丽清净的水不住地往上冒。

从东京回来的女人们,见了这个浴池就好象起死回生一样,“哇”的一声大叫,迅速地脱下衣服,裸体跳入浴池。

在这个只有女人的世界里,是可以这么做的,而且大家都很大胆。原来是日本人的那个爱妾也不例外,一丝不挂地,摇摆着她那白色的裸身,游在水中。

夫人劝钟子说:

“你也请下去吧!”

“好!”

丘野钟子身穿完全正规的斯拉巴亚妇女的盛装,即刻就要离开后宫,出席总统召开的会议了。

后宫和政务用的外殿之间,隔着一个大铁门。那里站着一个象冲入云霄一样高大的黑人大汉。腰挂着古代大月牙刀。若有不法的侵入者,他只要把力一闪,犯人的头立刻就会飞向宇宙。

总统夫人和其他主要的美妾纷纷出来给钟子送行,彼此告别。

“象我们这样的单单以肉体侍奉总统身分的女人,是不允许从后宫去外面政厅的,所以,就此告辞了。”

“谢谢你们对我的热情款待!”

钟子可能还是由于不习惯的缘故吧,下半身总觉得有些清爽,宛如习习凉风吹过一般。她想,在这个炎热的南方之国,或许这是完全必要的吧。她向夫人鞠躬施了一礼。

“会议和政务事结束后,请还返回到这里。今晚咱们再慢慢聊吧!我虽然是正夫人,但还没有参予过政治,还没看过外殿是什么样呢!在这里女人都是如此。大家都想知道男人们集在一起讨论政治的事,就象男人们觉得只住着女人的后宫很神秘一样。……今晩如果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外殿的情形讲给我们听听。”

就这样,钟子和夫人及众爱妾告别后,向外殿方向走去。

黑人大汉们,严格地把守着后宫和外殿之间的通道。向后宫去的只允许总统一个人,而反过来一个女人也不允许去外殿。今天是第一次让女人去外殿,黑人大汉们眼睛都瞪圆了。

进了外殿,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可能是由于这个国家革命不久,殿里见到的人大都是年轻泼辣型的军人。看着他们用小跑在政厅内转圈走动的姿态,总感到这发展中国家的精神头有点可笑。

钟子被领到一个面积有三十坪的大房间内。中央有一个大圆桌。圆桌直径方向的两侧对坐着二个速记者。周围坐有十五人左右,看来都是国家首脑人物。

丘野钟子在他们中间的一个位置上落了座。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大眼睛高鼻粱的青年。

他小声用日语说:

“请让我给您做翻译工作。”

钟子问:

“你是日本人?”

“不,是斯拉巴亚人。日本东京大学毕业。”

如果冷丁一看,真有点分不清是当地人还是日本人。钟子想,大概这个国家的人们和日本人的脸长得很相似吧。

这时,总统走进会场,官员们都站起来迎接。但是青年对钟子说:

“你没有必要起来。”

于是丘野钟子就原封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因为她是为审议国政改革而特邀的贵宾。

总统向其他官员介绍钟子。

旁边的青年用流利的日语向她作翻译。

“我国财政连年赤字,国民经济濒于危机,很早我们就想请日本的佐川天堂氏给我介绍一位有能力帮助我们恢复国民经济的经济官员到我们斯巴拉亚来,今天我们有幸请到奥古姗姗氏。她今后将是我国经济的最高顾问和国务大臣。她将用她睿智的头脑,给我国经济发展问题以明断,望诸位把所掌握的情况和要解决的问题全部地提出来。”

大家一齐鼓掌,热烈欢迎钟子。

钟子站起来,对诸位的诚挚欢迎作了简短的谢辞,然后正式会议开始。

首先,一个大臣把国家的税收和支出情况作了一下简单的说明。

在听取情况过程中,钟子感到有些情况很令人吃惊。例如一个人一个月仅仅收入两万日元,但一天就满不在乎地花掉几千日元。处于一种完全无计划的稀里糊涂的状态。

产业很少,而游玩闲逛的人很多。税金一点也收不上来。北方邻国巴塔空国经常窥视困境,对斯巴拉亚国虎视耽耽,斯巴拉亚虽是自由阵营的一员,但也不得不搞大量军备,过去,这些都靠美国或联合国援助,但援助额巨大,自己又不生产,国民都变成了懒惰者。国家的贫穷日趋严重。

燃烧着爱国热情的总统立志于改变这种状态。但没有什么好方法,所以到日本请了经济顾问。

其他大臣也陆陆续续地站起来,各自把自己担当的状况作了介绍。

在农村,农民没有生产积极性,工厂原料不足,生产停滞不前,甚至减产、停产。于是产品减少,物价上涨,围民的日用品极其不足。从美国送来的全是武器和弹药,虽然有这个援助,但手头没有外汇。这样就不能买自己喜欢的、现在最为需要的粮食、衣料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而且,集镇上待遇很高的联合国军队泛滥成灾。当地居民和他们之间的生活差距越来越大。居民们与其说对巴塔空痛恨还不如说对自由阵营的伙伴们反感。

从大臣们叙述的经济状况看来,国家经济总体已陷入进退两难,痛苦挣扎的泥潭。钟子一直边听边思考着。最后她站起身来。

“恕我冒昧,淡谈自己的意见。”

她说完,环视了一下桌前诸位官员。

“我认为,国家的经济陷于困难,主要原因是诸位对经济和产业还没有一个正确的理解。生产原料仅是第一类产业而不是真正的产业。首先说说农产品,有象美国那样广阔的土地上,可以太量收获农作物,农作物多得甚至投进大海。其次衣料品也是这样。在象日本那样的工业国,不费吹灰之力就会使产品堆积成山。稍有疏忽,那么,不降到半价或实行大减价就卖不出去。所以象这样一类东西,应该委托生产能力非常大的国家进行生产,你们国家就不必花大成本而生产出劣质的产品了。”

这时,一个大臣插言说:

“但是,我们没有买这些东西的外汇呀!”

钟子象制止这个大臣发言似地,继续沉着地讲下去:

“日本的首都东京有一条银座街。在这条狭窄的银座街道上,有五万多被称为夜间蝴蝶的人们在忙碌着。她们不卖米也不织布。她们把自己化妆得漂漂亮亮的,劝客人们喝酒,还经常陪客人去宾馆和其他场所。用男人们给她们的报酬去买米和衣料。而且要比‘一颗汗珠摔八瓣’的生产米和衣料的人们生活得更奢侈、更快乐。这就是说,这虽然不是生产,但是一种产业,充分体现了经济学上的原则。不用说,你们国内的人们若干此种服务业也是可以的。”

大臣热心地听着。

“我想说说具体意见,虽然是一个试行方案。但是我认为,使国家维系下去的其他方法再也没有了。”

大家都洗可恭听,她又开始讲:

“一、要把国家的严重形势讲给国民听听。禁止成人男子和十六岁至二十五岁的女子交际、性行为和同居。相应地,可以允许不从事什么工作,给一定的失业救济金,在街上遛遛跶跶。

“在希望要钱和愿意干惊险工作的人,可以让他们从事军事守卫边防。他们中间的士兵可以优先让他们和二十五岁以上的女性结婚。

“二、十六岁以上至二十五岁的女子,全部由国家统一管理,她们的肉体要作为国家财产,登记造册,严禁由个人的意志滥加使用。

“三、国中旅游区,建设大的带舞厅的酒店,从世界各地招来游客。这是获得外币最容易的一个方法。”

与会人纷纷点头称是,有的甚至听得入了迷。

“关于带舞厅的大酒店的建设,我建议再请两个日本顾问,这就是日本舞厅酒店业的成功者泰代·青木和日本游兴音乐的代表阿白。”

总统和大臣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兴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