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灿灿的“收款印”是丸金商事会社的社徽。社长是个女人,名叫丘野钟子。

不管怎么说,该社是和钱攀上了“亲家”。营业的目的是中小企业的一般金融。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营业范围,丸金商事的营业方针是很灵活的,无论是投机倒把还是入股投资,乃至坑蒙拐骗,凡是能嫌到钱的,什么都干。

从上班一开始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要求通融资金的顾客。丘野钟子一个一个地给予了妥善的答复和处理。一天工作告一段落,总算可在办公桌上喘口气了。钟子点燃一支高级过滤嘴香烟,顺着五楼的窗子向外眺望。银座四丁目和光的巨型大钟立即映入眼帘。

丸金商事在银座五丁目的一字形大楼内,社员百余人。是一个相当可观的会社。可以说,在银座这个地面上营业的大大小小的酒吧和俱乐部,还没有一个在金融上不受到该社照顾的。

终于迎来了夕阳的余晖,钟子俯视着银座大街来去匆匆的行人,突然深有感慨地自言自语:“不管怎么样,我总算闯过来了!”

钟子从身无分文起家,今年才二十八岁。独身,长得相当漂亮。从她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一般女社长所具有的泼辣尖锐、歇斯底里等怪癖。应付顾客时,总是笑容可掬、和和气气。无论哪位顾客都会为她发自内心的那种娇媚温柔而惊叹不已。

她自称是处女,也让社员们认为是真的。可是,和她频繁接触的顾客们却暗中对她评头论足。有的说:“象她那样色气横溢、体态丰润,怎么看也不象是处女哟!谁知她暗地里交上了哪个阔老儿了?说不定她是情场上的老手呢!很可能是弹奏女人这部乐器的高级演奏家……”

的确,她那时髦的打扮和迷人的风韵,使人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处女,但谁也不知道她在下班后只一个人时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她总是蒙着一具深色的面纱,使她的履历成为一个秘密。

今天,在社长室仍然还只是她一个人。她那白嫩的柔指间夹着细长的“过滤嘴”,轻轻地缭绕着青烟的面宠上、笼罩着疲惫不堪的阴影,隐藏着难以言喻的苦衷。

她的原名并不是丘野钟子。小时候,人们都称她“小丫儿”。钟子对于自己的名字也并无什么记忆。最初的记忆是和一个如母亲般的人一起,在院庭里侍弄花草。幼时的片断记忆模模糊糊。因为她当时年仅六岁。

……周围是一片火海,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嗓子也痛得难以忍受。当时她好象已取名叫千代子,但连她自己也不很明白……确实有一个大楼模样的建筑物,当时她和母亲一起混在人群里逃走了。在混乱的人群中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跑。不知什么时候,母亲不见了。她哭啊喊啊,还是不见母亲的踪影。小钟子迷迷糊糊来到了一个生疏的集镇。

似乎那个集镇就是现在的新宿,对此,连钟子本身的记忆也完全模糊了。

当时,已进入三十年代后五年,人们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

另一方面,憧憬东京大城市的农村少男少女们离家出走成风,他们三三五五,或七凑八拼地群集在一起,在新宿车站附近游荡,过着“自由人”的生活。

他们若干人组成一个团伙,把偷窃来的物品换成钱再购买食品度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钟子也成了这种团伙中的一员。她长得眉清目秀,总是笑咪咪的,很讨人喜欢,大家把她看成“福星”。团伙中有一个叫耕助的少年,总是把小钟子当成亲妹妹一样地爱护。

当时,支配着新宿少年流氓团伙的头目姓崔。少年们称他为“干爹”。崔头儿把这些少年当成“干儿子”来使用。但他们之间绝没有丝毫的父子之情,这些“干儿子”只是这位“干爹”的工具或玩具而已。崔头儿掌握了这些“自由人”或“小阿飞”,就让他们去干扒窃、恐吓、抢劫等坏事。

钟子当然也不例外,她充当的角色是扒手“钓鱼”的“诱饵”。钟子在新宿车站内,见到从各地来的看去似乎有钱的女旅客,就故意靠近她们,哭喊着“妈妈!”把她死死缠住不放。因为周围有可怕的崔头儿的“干儿子”们的监视,所以小钟子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演戏”。一旦演砸了,不但不给饭吃,还会挨一顿毒打。

她注视着一个“目标”片刻,突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泪如雨下。这个旅客问她怎么了,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她家失了,她和母亲一块儿逃出来,又和母亲失散了,以唤起人们的可怜。因为她确实有这个经沂,所以演起来悲悲切切,催人泪下,于是,崔头儿的扒手们趁着顾客只顾安慰小钟子的当儿,伸出了罪恶的手。

在小钟子表演得不够漂亮的夜晚,在团伙栖息地,崔头儿就当众剥下钟子的裤子,露出小屁股,直到打肿了才肯罢手。

“今天的戏叫你演砸了!”崔头儿凶神恶煞地呵斥着。

当时小钟子才七八岁。想起这段充满屈辱、痛苦悲惨的往事,真是揪心啊!

但是,今天不同了,钟子成了新宿真正的支配者。

钟子掐灭了烟站起来。

下午五时,下班的铃声响了。一日伏案工作的人们,外出归来汇报完工作的社员们都一起做下班的准备。

钟子会社的营业不坏。光贷款获得的利息每月就将近一亿日元。另外,在信用交易股票方面,每天也都有相当可观的收入。

“日本虽然将从曾一度在受石油冲击的困境中挺起身来,但增长率不会很高,还大有可能出现不景气的状况。”钟子把自己的投资方针完全建立在这个预测上面。她预计未来的趋势是股票价格下跌,通融资金紧缩。这样一来,頋客势必增加,利息上涨,买卖兴隆。她将从迄今为止在卖空股票市场卖出的股票中获得巨额利润。

钟子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性,但她控制着百余名社员和二十亿日元的个人资产。这就会把这个招人喜爱的女性造就成为时代的宠儿。

会社的门口停着一辆大型“奔驰”高级轿车。司机把门打开,钟子弯腰上车。有的行人目睹此景,心中不免大为疑惑:“嗬!好阔气啊,OL(女职员)下班也乘这样高级的车呀!”“可能是社长女密书去迎接社长吧!”

轿车在“西布亚”车站附近的高级公寓门前停了下来。这个公寓名叫和荣公寓。最便宜的房间也得五千万日元,高级的还有二亿日元的。是一般人看了会大吃一惊的高级公寓。钟子的房间在四楼,是一亿日元的房间,寝室、厨房、娱乐室等合起来共六间,一个独身女人享用这么多的房间,真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这里是支持钟子工作的中枢。

钟子一进屋,立即有一个光着膀子只穿一件运动裤衩的男人迎了出来。

“回来了?”

这位男子是一个有二米之高的大汉。他是大家在电视里已经熟悉的职业摔跤家阿部道尔·张。他身上的肌肉象健美运动员般块块隆起,在拳击场上他是一个卑劣的恶棍,露出一副凶相,然而在这个房间里,他不管什么活都在所不辞,驯服得象只羔羊。对于少年摔跤迷来说,这丑陋不堪,令人作呕的运动员,可是一个偶像。此刻,他简直就象侍奉女皇的宫女一般,一心一意地毕恭毕敬地迎接钟子的归来。

钟子走进房间,在脱衣室里脱光了衣服。阿部道尔·张把这冰肌玉骨般的裸体美人用裕巾包好,象抱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似地把她抱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大理石凳,满室都蒸腾着热气。

只穿着裤衩的张把钟子的躯体横放在地板上,取下毛巾,按下墙壁上的开关,蒸气便一骨脑地流了进来。这是一个北欧式的“桑那”浴室。她那洁白丰腴的肉体渗出了汗珠。

过了一会儿,阿部道尔·张的那只筋肉膨起的大手拿着毛巾,沙沙沙地给她擦拭着从体内渗出的玉露一般的汗珠。他用能使白嫩的肌肤变为粉红色的那样的力度摩擦着。

一天来,她精神和肉体上的疲劳“刷”地一下飞到了九霄云外,心情十分爽快。她悠闲地躺在那里,赤裸着身子。她向阿部道尔·张命令道:“耕助!马上做好参加宴会的准备!今天通产大臣要来。”

耕助关掉蒸气开关,迅疾地走出“桑那”浴室。

钟子用毛中包好自己那富有肉感的身体,随后也出去了。

钟子的夜间生活,象钟表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丘野钟子豪华公寓的房间中,最奢侈的是化妆室。这是她奔赴“战场”前整理武装的地方。她把化妆室看成是仅次于寝室的重要场所。化妆室中设施十分考究。正面安装着巨镜,右面的高级橱柜上摆满了高级香水和各种化妆品。左侧的玻璃橱内,到处都是五光十色的宝石和装饰品,即使随便抓上一把,也值个五千万到一亿日元。

化妆室中洒满了以浅灰色为基调的灯光。这是为了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不会产生影子而这样设计的。

用“桑那”浴把汗排得一干二净,精神肉体都轻松了的钟子,仍然赤裸着身子站在镜前。两个女仆迅速地靠近她的两旁。镜中映出钟子的裸像,一尘不染,洁白如玉。

人们常说,一般的女性用面容可以虚报年龄,但用身体绝对虚报不了年龄。随着年龄的增长,年轻姑娘时代的那种充实的水灵气就会象从中把空气抽出那样地干瘪了,肌肉的张力也遂渐松池下去。然而,在今天这张镜子中映出的裸像宛如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样,从里往外透出一种年轻充实的魅力。

一个女仆用柔软的毛巾仔细地擦去她身上的水气,另一个女仆从下面开始给她涂抹液体化妆水。白色大理石圆柱般的两条大腿、起伏平缓的下腹、柔软膨胀得突向前方的乳房、身体各部都透着细腻诱人的光泽。方才拿毛巾的那个女仆,转身操起香水喷子,专心致志地,一处不漏地给她喷洒香水,就好象几个美术家接到女神维那斯雕像那样慎重而精心。

钟子一边任女仆给她精心地“保养”,一边考虑着一个问题,也是她始终认定的真理。

——女人必须漂亮!自己还是很漂亮的。美色一衰,简直就等于死。所以要以尚未衰褪的姿色为资本,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作用。

她伫立在镜前、每逢夜出准备时必然引起一件凄凉而骄傲的回忆。正是因为她的美貌,才使她从那险象环生的困境中,从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逃了出来,活到现在了。如果她长得丑陋或者是普通平常的容貌,她的命运将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战后已过十五年,在人口已超过一千万人的东京,伪造千日元票横行,拐骗幼儿等凶恶的犯罪事件屡屡发生。

面对这样的犯罪事实,警方开始给予严厉的打击,崔头儿经营的“买卖”,也不象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稍微疏乎就难逃法网。

渐渐濒于困境的崔头儿,突然灵机一动开始了新的交易。在崔头儿管辖范围内,每隔一些时候就有一两个少女不见了,原来她们拐卖出当了娼妓。这件事是钟子以后才知道的。

“你们总是这样呆着可不是个事啊!这次新的活计又来了。我带着你们去干一个新事业!”

崔头儿这样说,也这样做,大约毎十天一次,崔头儿在少女中选一两人带着外出干事儿,去的人一般再也回不来了。

每当崔头儿要带人走的时候,他便显得很和善,很大方,给少女吃好饭。但懂事的少女们都惶恐不安。不过,只知道吃饭的少女还得感激他。因他是一个有强烈占有欲的吝畲鬼。在这样不赚饯的时期,能慷慨地招待大家,还是难得的。

这样陆陆续续有三十多人被崔头儿当作娼妓卖掉了。在她们当中有个阿开美的少女,听说她下周就将被带到别的地方去,吓得逃跑了。

她今年十八岁。十四岁时离家出走,加入了新宿流氓团伙,被崔头儿看上了,成为他的“下属”。所谓“下属”就是崔头的情妇,同时也是为他嫌钱的娼妓。她刚来月经的那年秋天,就逼着她开始卖淫,她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少女。

但是,还有更悲惨的命运在等待着她。

崔头儿是严禁他的下属离开新宿的,阿开美犯了他的清规戒律。正当她从大久保向中野区方向逃去时,被崔头儿的一个“干儿子”抓了回来。

这个夜晚对就不得了了。

所有的“干儿子”、娼妓,以及诸如成为小流氓头儿的耕助这样的少年们全都被召集到平时很少有人去的花园神社的院内。院子中点燃四起通红的篝火。

可怜的阿开美被剥得精光,两手被绑在树干上吊了起来,脚尖儿将巴巴能够得着地。

“好啦!你们给我听着!”

崔头儿喝干了一瓶烧洒,涨红了恶鬼一般的脸,对大家吼叫着。

“我颁布的戒律谁也不许违反,阿开美今天擅自离开新宿,所以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他拿起旁边的树枝,狠命地抽打着阿开美的屁股。

阿开美发出杀鸡般的惨叫,痛得流出了眼泪。

“疼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打死你这个小贱货!”

河开美的身上留下了道道树枝伤痕,惊恐的少女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篝火照亮的她那白色柔弱的身上留下了斑马状的血红的伤痕。

钟子看着这可怕的情景,突然觉得大腿根附近湿润了,而且这个感觉是那样的奇异。

“奇怪啊!”

她小声地嘟嚷着,把自己的手伸到裙子里摸摸,尿裤子了?不可能啊!她偷偷地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拿出一看,手指被染成了红色。啊!是血!

钟子从比她岁数大的娼妇们嘴里老早就知道这个事。和她们一起吃饭或一起在公园里散步时,她们中间有人问钟子,“小钟子妹妹,还没来事吗?”这对于钟子来说是一个可怕的事。这样一来,就算长成女人了。就将会和年长的姐姐们一样被卖出去。

连崔头儿也急不可待地问她:

“喂!你还没开始吗?”

他还经常用淫棍的眼光直盯盯地看着她腰部一带。而她却故意用小孩子似的口吻回答道:“呀!我什么也不明白!”她假装不知。而她心中却早就祈祷着这一天的到来越晚越好……

然而,这一天还是如期到来了。

怎么处理才好?钟子一时不知所措。去问问姐姐们吧?不行!她们的传言就会流到崔头儿的耳朵里,可就糟了!崔头儿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就一定会把自己卖掉。

篝火前,惨遭毒打的阿开美的一声声悲鸣成了钟子成人的哀歌,成了象恶魔诅咒般的悲惨回忆。

这天夜里,钟子托耕助到镇上的药店里买了点脱脂棉,偷偷地进行了自我处置。

确实,除了耕助以外谁也不知道……

但是,过了三天,钟子的初潮尚未过去,就被崔头儿叫到他那里去了。当然被叫去的原因并不是违背了他的命令。

钟子忐忑不安地向崔头儿家走去,这是被少男少女们称作总司令部的家。

“你……”

崔头儿斜愣着眼睛盯着钟子。

“……你没有什么对我隐瞒的事吗?”

被这恶魔般的阴险的目光扫视的钟子吓得直打哆嗦。

“你从小起就得到我的照顾,已经四年了,对我这个恩重如山的干爹,可不能隐瞒什么事情哟!”

“对不起。”

她似乎明白了是什么事了。难道那件事……若是其他事就好了。自己不能说多余的活,她只是一个劲地道歉。

“你在这里的伙伴中间是最重要的一员。被别人调理了怎么得了?从今天起,在我这睡觉。”

钟子的心中绝望了!似乎就要掉到魔鬼的深渊里去了。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崔头儿对她的身子并没有下手。平时,只是领她随处走走,还总是唠唠叨叨地教训她。她对她不愿意去的地方非常讨厌。

以后,将永远在崔头儿身边生活了,其余的人,谁也接触不到。连和唯一的朋友耕助也完全失去了谈话的机会。

就这样,终了半年。

现在钟子几乎成了“崔头儿”专门的女仆了,给他脱衣、穿衣、给他做饭,而且晚上总是在他的邻床睡觉,但崔头儿却不对她下手。

崔头儿每天都把一个出去卖淫回来的娼妇或从家里跑出来走投无路的姑娘拉到自己的被窝里戏耍。一点也不避讳睡在旁边的钟子。

钟子总是背向崔头儿,用被将身子裹得紧紧的,耳朵也堵得死死的,不听什么。崔头儿也听之任之,但是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盘,毕竞是看到情事的情景,也听到了情事的声音。可能是在潜移默化中,女性的情感被调动起来了吧,钟子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更加具有女性的特点了。不管她怎么束缚胸部,乳房还是开始膨胀了起来,臀部也圆润了起来。娼妇们背后议论纷纷:“那个小丫头儿,几天没见长得越来越可爱了,大概是‘干爹’给她‘照顾’得过多的缘故吧!”。其实,她的身子确实是干净的。

某一天,可怕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喂!明天出门儿!”

晚饭时,崔头儿这样吩咐道。

接着,崔头儿发给她一套崭新的学生服。她能穿上这样漂亮的学生服当然很高兴,但离开新宿到哪里去呢?不禁又担心起来。

这天夜里,钟子心中忐忑不安,怎么也睡不着,心想,怎么也得设法让耕助知道,但直到明早以前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崔头儿和两个女人鬼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喊钟子起来和他一起上路。跟他去的还有夜里与崔头儿戏耍的那两个女人,她俩也是流氓团伙的成员,一个名叫七亚子,一个名叫圣子。

钟子无意之中碰上了同伙的一个小流氓,匆匆地对他说:“请你告诉耕助,说我出门了!”

少年默默地点了点头。向着小流氓的巢穴飞奔而去。

她和崔头儿及两个女人一起离开了崔头儿的家。

这时,有好几个小同伙(当然这里也有耕助)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中,目送钟子远行。相互之间虽可以传情,但耕助和钟子一点儿也无缘作爱。因为在新宿,逆着崔头斗干事就等于自杀。

崔头儿走到大道上以后,叫来一辆出租车。

“去麻布!”

崔头儿先让三个女的上了车,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正是我这美丽的面庞拯救了我啊!”

钟子站在镜前,欣赏费自己美丽的裸身,浮想着那时毛骨悚然的恐怖情景。

“社长,真是太美丽了!”

一个女仆这样赞美着,另一个女仆似乎嫉妒她这么会阿夷奉承。女仆给钟子穿上了若明若暗的富有弹性的紧身衬裤,带上乳罩,穿上晚会礼服(上面袓胸露背,下面是大裙子那样连衣裙式的服装),整理了一下身体线条。为了体现出线条美,和正式穿和服的时候同样,穿正式的晚会礼服时也不能穿三角裤衩。

钟子今天穿的是由银座名家裁缝制作的巴黎时髦晚会礼服。因为晚上要参加通产大臣出席的晚宴。

两个女仆都很年轻,长得也很漂亮,但在身着华贵服装的高贵的女主人面前显得十分逊色了。

“社长,戴什么样的项链好?”

“尽量选纯珍珠的,大臣好象是喜欢天真烂漫……”钟子这样答道。

于是,女仆给她带上了一串价值五百万元的大粒珍珠项链。

“那时候的恐怖,这两个女仆是不知道的吧!我如果不是这么漂亮,也会象七亚子和圣子两人一样的下场啊!”

悲鸣、惨叫、挣扎的两个女人……那种极其悲惨的情景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真是可怕的瞬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