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凌晨一时,西城开始行动了。
在前后门内侧停放的两辆车里,各有了三名保镖,他们都抱着冲锋枪在打瞌睡。
两辆车的前后排座位的车窗都放下了三分之一左右,为的是使空气流通。
西城顺着绳子从车库屋顶的亭子间悄悄下来,脖上吊着AK47自动步抢,在裤子的后袋里插着几支预备弹仓。
西城出了车库,右手轻轻打开带消声器的美洲虎牌贝莱塔手枪的扳机。
左手拿着从亭子间找来的篮球。这球被西城开了两个洞。
西城先向后门的公子牌轿车摸去,把贝莱塔从蓝球的一个洞伸进,使枪口略微从另一个洞里露出。
因为即使是带着消声器,在万簌俱寂的住宅区里,也会发出很大的枪声的。从排弹壳孔漏出的发射声要比通地消声器的枪声大得多。但是,手枪塞进蓝球里面后,漏到外面的发射声应该是很少的。再加上球里面是个空洞,发射时,枪机的往复运动不会受到阻碍,弹壳的排出也不会受到影响。
西城把塞在球里的手枪伸进公子轿车的车窗里,连放了三枪。
三名保镖的太阳穴或延髓处各中了一枪,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
果然不出所料,枪声极其微弱,西城把手枪从球里拔出,补充了子弹,又将球里的弹壳扔掉,再次把手枪伸进蓝球。
然后,向正门的皇冠轿车摸去。皇冠轿车里的三名保镖也眨眼间被干掉了。
西城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向主屋的后门摸去。
后门的链用特殊开关刀一开便打开了,门内侧挂着的锁子也用刀子挑开。
推开门进去一看,这里是间厨房。西城反手轻轻将门关上。
厨房里没有人,但从里面餐厅传出了话声,西城脱下鞋子,潜入了餐厅。
只见餐桌被挪到角落上,地板上并排放着五张床垫。有五个男子盖着毯子睡在上面。
其余两名保镖大概在门厅。为了不惊醒他们,塞进篮球里的手枪也不能使用。
在庆贺宴会上喝醉了酒的这些家伙呼出的气,使餐厅里变得臭气熏天。
西城双膝跪地,一手拿枪,一手扶地地向左边的男子靠近。
打开特殊开关刀锥进那家伙的延髄一剜。
延髓被损害的人,没有不是当即死亡的。那家伙也没能违背自然的法则。
当西城正打算收拾第三名保镖时,那人突然张开双臂抱住西城,吓得西城的心都揪紧了。
西城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那人的延髄剜了一刀,这时他才注意到那家伙大概是睡得稀里糊涂的,把西城当成身已的情妇了。
收拾掉餐厅里的五人后,西城又找到门厅旁的休息室,把熟睡着的最后两名保镖也干掉了。
干掉所有碍事的家伙以后,西城扔掉了蓝球,然后轻轻的打开寝室的门。
只见在大型的双人床上,矮胖的支部长平井和身体没有一点松驰的晶子正互相搂抱着在睡觉。这是丑陋对美丽的蹂躏。
二人的腿纠缠在一起。皱巴巴的床单滑落在床下,西城象头狼似地咧牙一笑,将电话线割断。如果要使用电活,餐厅和门厅里还有电话。
最先醒来的是晶子。她仰视着站在床边的西城,眼睛渐渐斜起来,就象发了疯似的。
西城把贝莱塔的枪口对准了晶子。晶子象装有弹簧的布娃娃似地猛然跳起,脸上的表情迅速改变,连西城也感到吃惊。
一付悲痛欲绝的面孔,含泪说道,“救救我!……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西城转到床尾,免得晶子把平井挡住影响射击。
这时,平井醒了,“混蛋!”
说着把右手伸到枕头底下。
西城冷笑着,连续扣了两次贝莱塔的扳机。
只见从平井的两手腕处飞起了骨片和血水。平井惨叫了一声,滚下床来。
晶子同时也被平井带下床来,她推开平井企图逃走。
西城一枪打中了她的右大腿,晶子惨叫着昏了过去。
“别开枪!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想要这个女人的话,也随你。”
平井嘴里吐着白沫喘着气。西城跳上床。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支卢佳P08自动手枪,插在裤腰皮带上。
“救命啊!你们都在干什么!”平井叫喊道。
“他们都睡着啦,永远不会醒了,车里的保镖也一样。”西城平静地说道。
“别开枪……”
平井将腕上露出骨肉的双手合起求饶。
“你是什么时侯认识这个女人的?”西城问。
“半年前。”
“什么时候安置在这里的?”
“……”
平井说出了晶子在长崎时装店休业的日子。
“是怎么认识她的?”
“自从信子的车跟我的车相撞以后。”
“这个女人对你小子自称是信子吗?”
“难,难道不是?”
“这个女人说她住在什么地方?”
“她说在东京失恋后便来到了佐世保,在好几家时装店里当时装设计师。”
“哦。那么,‘金本钢材加工厂’的人逃到哪里去了?”西城问。
“不知道。”
“这里不是警察署!你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吗?你不想死吧?”西城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笑容。
“先把你那东西打飞!”说着,西城举枪向平井毛茸萁的地方瞄准。
“别这样!……与其被开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因为害怕,平井迸出了小便。
“那你就快说。”
“‘金本钢材加工厂’里有个地道,两头通往大海和乌帽子岳的半山腰。”平井呻吟着说。
“地道里宽敞吗?”
“可以并排通过三个人。据说地道里有不少武器和弹药库。”
“那么,‘金本钢材加工广’的人和北朝鲜的特工们就藏在里面吗?”
“不会……‘金本厂’被大队警察占领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们肯定逃到某个地方去了。”
“某个地方?是哪里?”西城问。
“不知道啊,真的。”
“是吗?你想变成废人吗?你想丧失男性的机能吗?”
“如果知道,我会说的。北朝鲜特工已经中断同石田组的所有联系,大概他们认为石田组已经靠不住了吧。刚才我跟组长通了电话,用的是暗语也不怕警察窃听。据组长说本部也没有收到有关北朝鲜特工的任何消息。”
平井交待道。虽然从表情上看不象在撒谎,但实际情况是否象他所说的那样就不知道了。
“是吗?”
西城故意避开平井的睾丸和男根朝他大腿间开了一枪。
平井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住手!……我真的不知道啊。”平井喘着气说道。
这时,晶子恢复了知觉。西城等着晶子完全清醒。
当晶子的焦点稳定下来时,她企图向西城奔来。
但因右腿枪伤的疼痛又摔倒在地,面带悲痛的表情向西城伸出手。
“救救我!我是被暴力强迫才成为这个平井的情妇的。”晶子叫喊着。
“是吗?为什么在船上要找我?在渡轮上?”西城问。眸子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因为我喜欢你。一见面就喜欢上你了。就是现在也喜欢得要命。”晶子喘着说。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不过,你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西城喃喃说道,然后对平井说:
“这个女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常向你问起石田组的事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她的确问了很多问题。因我迷上了她,所以也不好拒绝回答她。”平井回答。
“是这么回事啊。好吧,这一次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在渡轮上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西城命令晶子。
“你说什么呀!”
“我叫你做不成女人。我要弄得你上下不管怎么整形,也恢复不了原状,打上十枪差不多了吧?”西城狞笑着。
“别这样!我说。”
“……”
“我们的组织怀疑你是秘密搜査官,但没有切实的根据。所以让我接近你,了解你是什么人。”
“你的组织?”
“……”
“快说?”
西城在晶子的身边开了一枪。
“是关东会。”
“是吗?从石田组长崎支部手里救我出来的也是关东会。关东会一方面装作二叶会的后台,另一方面设法让石田组和二叶会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警察收拾掉插手进来的山野组,他们就可以独霸九州一方。所以,我对他们来说,就显得极其重要了。由我来把九州的夜世界搅乱,关东会才好把九州弄到手。他们这种人,一旦阴谋得逞,一定会设法把我干掉的。”
西城用痛苦的语调说道。
“畜生……”平井骂晶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西城对晶子说。
“饶了我,我是关东会傅会长的妹妹,会长的情妇……无法违抗命令。”晶子泪流满面。
“于是就当了这位平井的情妇,把石田组的情报泄露给关东会。”
“是吧?真了不起啊。”西城嘴角一撇。
“会长只是命令我在你的衣服上放置窃听器。所以,同你睡觉,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你了。相信我吧。”
“那么,窃听器在什么地方了?”
“缝在衣库架上挂着的那件西服衣领里了。”晶子回答。
“那件西服嘛,早就被我仍掉了,因为在枪战中涉了许多鲜血。”西城说。
“我要杀了你,这条母狗!活活打死你!”平井站起来,想要咬晶子。
“救命!”晶子披头散发地向西城爬来。
“等等——”西城制止平井。
“北朝鲜特工和金本厂的人,还有烤肉会馆‘平壤’的经理等人逃到哪里去了?如果你吿诉我,我就把这个女人交给你,咬死她也好,打死她也好随你怎么处置。”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有条线索。好吧,我豁出去了,我说。”平井呻吟着说,脸上的表情变得象个恶鬼。
“好,你说说看。”西城摧足着平井。
“他们曾向我夸过口,说当被敌人追赶时,他们就在地面上挖了个洞,上面用草和土盖上,可以在里面躲十天。”平井说。
“是一人一个洞吗?”
“好像是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准会因冷清和不安而疯的。”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是说,那些家伙是在乌帽子岳挖洞藏起来了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
“金本厂的地道通往乌帽子岳半山腰的什么地方?”
“在那里有好几个旧军队的高炮阵地,阵地下有地道相通。”
“明白了,不过,特工们可以在洞好多天,但金木厂和‘平壤’的李经理及其他董事们也可以吗?他们也受过特工训练?”
“不知道……不过,与你为敌的,其实并不是北朝鲜的特工。”
“什么?”西城深不可测的眼睛一亮。
“我们也是最近察觉到的。那些家伙假装成北朝鲜特工,其实……”
平井则说到这儿,突然,卧室的玻璃窗发出一声巨响碎了。一个菠萝状的铁块冲开窗帘和百叶帘飞了进来。
那家伙既没有导火索燃烧的声音,也没有蓝烟和闪光,是无声型雷和式引信的手榴弹。
西城一个箭步冲进客厅躲在门边的墙根,手榴弹在卧室里猛烈爆炸。
整幢房子震撼了。卧室的门飞出老远。西城靠着的墙壁摇摇欲坠。西城端起膀子上吊着的AK47自动步枪,将又长又大的选择柄拨在水平位置。
这样,只要扣下扳机,就可以打一串连发。这时,第二颗手榴弹穿过卧室飞进了客厅。
想逃也来不及了。急得浑身冒汗的西城迅速拣起手榴弹。朝卧室的窗外仍了回去。卧室里弥漫着硝烟和粉尖,像挂着纱的帘幕似的。
西城再次靠在门外的墙壁上。这时,刚才扔回的手榴弹在庭院里爆炸了。
西城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庭院里发生了猛烈的大爆炸、看来是刺客们携带的手柳弹被弹片引爆了。
西城把自动步枪的选择柄拨在安全位置,钻进壁炉里,顺着烟囱向上爬去。
爬上烟囱顶部时,戴上强化护日镜,用自已自动步枪将烟囱罩的支架射倒。
弹头和支架的碎片飞溅回来,一部分浅浅地打进了脸部的皮肉,但眼睛一圈受到了射击用眼镜的强片的保护而安然无恙。
等支架一倒,西城便爬出烟囱来到屋顶上,朝卧室上方的位置滚去。身子一边滚动一边把子弹所剩无几的弹仓从AK47上拨掉,从腰间的帆布袋里取出预备弹仓插进枪上的机关部。
朝地面看去。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七米的大坑,在坑的四周,躺着两名内脏被炸开的男子。
远处,滚落着数只腿,手臂和脖子,坑内的土中还伸出了其他人的部分肢体。
西城用自动步枪扫射着从屋顶跳下。
没有人还击,在触地的一瞬间,西城将膝头一弯使冲击得到缓解,然后转向卧室奔去。
卧室大部分外壁坍塌了,仔细一搜索,晶子已被埋在瓦砾堆里断了气。
但平井还活着。虽然他浑身是血,被埋在瓦砾堆里快要断气,但还在微弱的呼吸着。
“振作起来!马上给你叫急救车。”西城呼唤说。
“李……‘平壤’的李经理……以他人名义……在西海桥……附近的名仓……”
平井眼睛微微睁开一点断断续续地说,话还没说完,便头一歪断了气。
西城喃喃说道,平井大概是想说,李经理在西海桥附近的谷仓有一座他人名义的别墅。
西城想用门厅里的电话同警察厅联系,但没有打通。餐厅的电话也坏了,这时,西城听到警车的声音已经很近了。在厨房里洗去脸上和手上的黑灰之后逃出了平井的住宅。
西城骑着CB350来到一家通宵营业快餐店,使用那里的电话同本部的长井部长取得了联系,用暗语互通了情报。
听说那伙武装分子不是北朝鲜特工,长井似乎感到十分震惊。西城告诉长井要密切注意关东会的动向。
打完电话后,西城回到了弓张岳半山腰的旧海军设旋,准备在那里休息一天,同时等待县警搜索的结果。
县警搜索武装分子的结果将于下午七时由广播电台的发射塔顶的绿色标志灯用摩尔斯信号方式通知西城。从西城的藏身之处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座发射塔。
西城饱餐了一顿之后,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一直睡到下午四时。
吃完饭,钻进已经放在洞窟好几天的樱桃XI型轿车,将插在点火开关上的钥匙一拧、启动马达便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
由于离合器是脱开的,传动齿轮的负荷很小,所以发动机一下便着了。
西城把装着AK47自动步枪及预备弹仓的袋子放在助手席上,挂档起步,将汽车开出洞窟后停下,打开了汽车收音机。
取下后排座席,将底下的秘密箱子打开察看了一番。
带单光点的瞄准器和榴霰弹发射筒的M63A斯托纳自动卡宾枪、什帕金冲锋枪以及斯捷金手枪等虽然表面生了一点锈,但并不影响它们的性能。
剩余的十五发榴霰弹和大量的自动步枪、冲锋枪和手枪的子弹也都没有沾上潮气。
收音机的新闻节目就昨晚在平井外宅发生的事作了大量的报道,但只字未提县警向乌帽子岳和西海桥出动了大队人马搜索武装分子的事。
下午七时,距离西城所在地一公里远的发射塔的绿色标志灯开始一亮一灭地发起信号来。
莫尔斯信号向西城通报。
“金本厂至乌帽子岳的地道已找到,通往海边地道也随后找到,不过,在地道里什么也没有发现,在乌帽子岳发现了几十个地洞,里面确有人住过的痕迹,但现在却都空无一人。
“我们对西海桥一带进行了严密的搜索,然而李的别墅和有可能隐藏着武装分子的地洞却一直没有发现。
“另外,有迹象表明,正当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开往九州的山野组时,关东会的精锐三百来人乘渔船在九州登陆。
“现在,请你火速前往西海桥。枪战打响后,在西海地区秘密集结的九州各县警的精锐部队将等待半个小时。注意:只有半个小时。然后再突然发起总攻。”
上述内容的莫尔斯信号反复传送了三次。
西城向命运之神祈祷之后,驾着樱桃牌XI型汽车出发。驶出佐世保,顺着二零四号国道先开往早歧。二零四号在途中改为了三十五号。
在早歧向右转弯,顺着二零六号国道南下,行驶了十五公里左右便到了西海桥。
在长达三百来米的拱型大铁桥下,就是连接右侧的西海和左侧的大村湾的日本三大急潮之一的针尾漱户。确切地说,西海侧为伊之浦漱户,大村湾供为针尾漱户。
现在正在退潮,陡峭的断崖脚下,湍急的海潮在喷吐着白色的泡沫。一些逆着潮流行驶的船只前进得极其缓慢,好像蜗牛在爬一般。
在桥头边的免费停车场上,尽管夜色已深,但仍有数对情侣在眺望着潮流。在那些人里面或许混有县警便衣。
西城驾车过大桥,走了不多远便向右拐进一片杂木林将车停下。
他决定按照在车上想好的方案开始行动。他想碰碰运气,如果顺利,也许能把那伙武装分子引出来。
西城把车上的武器弹药全带上,向海边出发。沉重的东西压得他走起路来有点步履蹒跚,但他还是翻过了杂木林的西山,来到了可以俯视伊之浦漱户的断崖顶上。
对岸峭壁的后面就是名仓和田上等村落。
西城将AK47的选择柄拨到连发位置,朝着对岸的峭壁扫射起来。边走边射,不断变换着场所。
因为西城在车中想到,武装分子很有可能不是在名仓的地面上挖洞藏身,而是在绝壁上挖了横穴式的地洞,并把洞口伪装起来的。
谁知,当AK47的弹仓只剩下最后一支时,对岸仍然没有人还击。西城端起AK47,把最后一支弹仓里的三十发子弹一口气打了出去。
突然——对岸峭壁有几十处地方闪起枪火。无数子弹带着吓人的啸声纷纷向西城飞来。接着,在对岸的断崖顶上也有人向西城开火。
西城将打光了子弹的AK47扔掉,取下挎在左肩上的斯托纳卡宾枪,放开折叠枪托,像个傻瓜似地大笑起来。他终于把敌人引出来了。
袭来的枪弹将蹲着的西城身旁的树枝纷纷削落。西城滚进洼地后,迅速逃到了汽车上。
驾着车返回西海桥,一驶过大桥,便使汽车的运动路线呈之字形地蛇行起来,向名仓村冲去。
一进村子,汽车便遭到了一阵枪弹的洗礼。发动机被打得稀巴烂。西城跳出车子,同时端着斯托纳卡宾枪猛烈地喷泻着零·二二三的高速弹。
西城钻进灌森丛中,回头一看,樱桃轿车燃起了大火,他继续向树林深处逃去。
敌人从五个地方,各有十支左右的枪,按着他们所估计的西城所在的位置盲射过来了。
西城将背包放下,从中取出榴霰弹装填进斯托纳卡宾枪的发射筒内,接着不断地朝敌人集中的地方射去。
转眼间十五发榴霰弹便打光了,而敌人的枪声也消失了。西城再次背起剩有大量散托纳卡宾枪子弹的背包,向最近——其实至少有三百米远——的榴霰弹爆炸地点巧妙地利用着天然掩蔽物匍匍而去。
当西城无声无息地摸上去一看,十人左右的男人全倒在血泊里,其中约有半数还没有死正在挣扎着。
西城右手握着带消声器的贝莱塔,左手支撑着右手腕,将那些还活着的人的左右路膊肘一个个击穿。
其中一个看样子像是武装分子的头目。见西城走近,他突然扑向西城想用牙齿咬西城。西城朝他脑袋用枪把一敲,把他打昏后拖到二百米远的树丛中。
搜了搜他的衣服,找到一张姓名为金田昌夫的海运公司雇员的身分证明书,他一定是武装组织的战斗指导员金昌承。
西城打了他几个耳光将他弄醒,然后轻轻掐住他的脖子问:
“你小子姓金吧?”
“你连这一点都知道了?畜生……快,杀了我!”
金呻吟着说。因为喉咙被西城双手掐着,他无法大声地呼叫同伴。
“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冒充北朝鲜特工?”
“畜生……我们全完了……我们的梦玻灭了!”
“快说!要是说了,我就让你不受痛苦地死去。”
“我们在北朝鲜发起了一场反革命运动,计划暗杀首相和内阁成员,但遭到了失败,被关押在新安州海面的黄海上的一个孤岛里。后来,我们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夺取了警备船逃到了澳门,被李汤姆收留。先在李汤姆的赌场干了一段时间的保镖,但总觉得澳门和香港的天地太狭窄了。
“所以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通过爆炸佐世保的美第七舰队,引起舰载核武器爆炸,使九州西部和北部陷入一场大混乱,我们就乘机把九州西部和北部的夜世界控制权夺到手。
“李汤姆也很赞成我们的计划,援助了我们巨额的资金和大批的军火。因为只要我们控制了山野组,在不仅九州各地,连全日本都归我们管辖时,他的权力就可以直接扩大到日本。在你小子来之前,我们的计划正在稳妥地实行,谁知……”
“真是不幸啊——”西城嘲笑着说。接着又问:
“李的别野在哪里?朴也在那里吗?”
“是树子后山的一幢洋房。名义上的主要是长崎中华街的大享蒋先生。而蒋是李汤姆的部下,那幢洋房虽然不大,但地下却极其宽敞,通往地下的秘密入口在锅炉房,从没有使用的锅炉的炉门进去。”金呻吟着说。
西城用手枪在金的头上使劲一敲,让他在几个小时以内醒不过来,然后,向李的别野莫去。
这时,从二〇六号国道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西城事后才知道,关东会通过晶子探听到李的别墅地点后,派出了精锐力量,想在向石田组和增援九州的山罢组发起总攻之前,先把李朴一伙干掉。正当他们的大队卡车浩浩荡荡地开往李的别墅时,遇到了武装警察的精锐部队的数百人的阻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