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特洛麦的风光旖旎,景色宜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前来避暑度假。一条长长的海堤两旁,绿树成荫。庄野和张平拎着皮箱,在人流中左顾右盼,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向平贺住过的旅馆慢慢走去。
旅馆坐落在海滨的悬崖旁,三面环山,前面是浩瀚宽阔的地中海,四周绿树环抱,一片郁郁葱葱,旅馆仿佛置于一片未曾开发的原始森林中。张平对这里的幽雅坏境赞不绝口。庄野环顾着这片景色诱人的风景区,目光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决定跟张平住进平贺生前住过的那间房子。
旅馆老板对叔侄俩的决定大感意外,自从平贺先生惨死海难后,旅馆从此经营惨淡,平贺住过的那间屋子更是无人问津,无法租赁。现在居然来了两位怪客,非要住这间屋子,这当然是太好了。老板热情地引导着叔侄两人进入旅馆,滔滔不绝地罗嗦起来:
“请跟我走吧,你们真幸运,非常非常地幸运。”
“我们非常幸运?”庄野不解地问。
“本来是租出去了,可是房客遇到了一个小小的不幸事故,不能来了。对他是很不幸,对你们可是很幸运,因为这幢可爱的房子现在空出来了。”旅馆老板一边引路,一边讨好地说。
这时,庄野发现远处的海湾边上有一幢十分陈旧的古堡同旅馆遥遥相对,那城堡同旅馆的环境显得不十分协调,有些大煞风景,庄野随便问了一句:
“那边那幢可爱的房子怎么样?”
说起那座城堡,旅馆老板不由眉飞色舞,赞不绝口:
“哦!那城堡!真是太美了!这城堡是川赤郎先生买下来的,那位先生阔极了,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那些女人呐!”这个好色的老头双手放在嘴唇上,向城堡抛去一个长长的飞吻。看着他那副神态,庄野和张平忍俊不禁,差点笑出了声,老板却不以为然地感叹着:
“我的天!啧,那些女人,那城堡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我生平从没见过的大美人!”
三人终于来到平贺住过的房间前,老板一边掏着钥匙,一边又夸耀起房间里的摆设不仅豪华,而且气派很大,所有的生活设施几乎都是最好最新的。房门打开!老板一下子惊得脸色陡变:屋里所有的家具、摆设全彼挪动了位置,床单被褥全撒在地板上。显然,屋里已被人彻底搜查过了。
“哦,这是谁干的?为什么?不!不!不!你们不能住这儿。我……我给你们另找个地方。”老扳神情尴尬地连声道歉着,准备返回离开这间凌乱不堪的房间。
“我就喜欢这儿。”庄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这是为了什么?是谁干的?他们想寻找什么?庄野慢慢步入房间,苦苦地思索着。
“哦,不,你们不能住……”老板嗫嚅地说。
“我就要住这儿,真太美啦!你找个人……把箱子送上来,再打扫一下,不要紧的,我们感到非常满意。”庄野劝慰着老板。老板只得悻悻地去叫佣工前来打扫。庄野以他那特有的敏感,深邃而又敏锐的目光仔细搜寻着房间的毎一个角落,同时思考着这些人到平贺的房间来寻找什么。突然,庄野的目光停留在沙发脚边的一只烟蒂上,拣起来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张平:“认识这个吗?”
张平正依在门框上,懒懒地上前几步,迷惑地接过烟谛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唔,忘不了!石板冬子来过了,她们想找什么呀?”
庄野停立窗前,表情庄重,沉思不语。双目远眺着海湾附近的那坐古老的城堡。这时,他隐约觉得城堡楼顶得一扇窗口有人透过一架望远镜观察着旅馆的动静。他紧锁双眉,紧张地思索着: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们刚到就被注意上了?他忽然领悟了,沉思的面容变得开朗了起来,他转身自信地说:
“孩子,你要是偷了条很重要的录音磁带……放的时候发现其中少了一段,你一定会找,对吗?”
张平瞪着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对庄野的钦佩:
“啊!……干掉国子,那么阿克……”张平领悟地说。
“对了!”庄野赞许地点点头。
这时,佣人送来了箱子,庄野和张平离开房间,来到悬崖旁边,在一棵树荫下遥望着海湾。
“那城堡阴森森的啊?”张平望着城堡,迷惘地说。
“唔,可挺有意思啦。”庄野的目光一会也没离开那座城堡。
张平高兴地说:“可不是,那些漂亮的姑娘,唔!”
“啊,我是说……我们一到这儿,那里面的人就用望远镜看我们了。”庄野发现那个装有铁丝网的窗口不时有人走动着,交替地透过望远镜跟踪着庄野和张平,也许是他俩站树荫下,城堡的瞭望哨发现突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趁打扫房间的间隙,叔侄俩前去拜访游艇的主人——年轻豪爽、热情好客的国子波戈。
码头上,张平焦急地举目张望,寻找国王的那艘游艇。忽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招呼声,赶紧奔了过去,不慎撞在了鱼贩的箩筐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痛得站不起身子。
国子迎上码头,扶起张平笑着说:“哦!快起来,这种见面礼过时了!”
“啊!你还记得我!”张平兴奋地说。
“欢迎你……光临……‘马勃洛克’号。”波戈边说边引导张平上游艇。
张平登上游艇,东张西望了一阵,连个女人的影子也没发现,茫然问道:“你的那些王妃呢?”
“我看不需要什么王妃。”波戈爽朗地说。
“不需要什么?”张平有些不相信地问。
波戈淡淡一笑。他十分了解这个在美国念书时的同学,这家伙没有女人简直没法过。于是故意说:
“在美国的时侯没有王妃不也挺好么?”
张平笑着点点头,然后向波戈介绍:“这是我叔叔庄野。叔,这就是……波戈。”
波戈热情地拉着庄野的手说:
“你好,庄野先生!张平常跟我说起你,我们的空中航线是由你们公司保的险?”
“是的,先生。”庄野客气的说。
年轻的国子十分赞赏庄野的为人,他毫不掩饰内心地喜悦,向庄野介绍说:“我们国家最近发现了石油,一个大油田,全世界的石油公司都盯着我,企图抢夺开采权,谁也别想弄到手,除非把我弄死。”
“嗯,你最后这句话,会有人一字不漏地接受的。”庄野认真地告诫着国子,他确信:娟子她们的下一个目标,可定就是眼前国子。
“这话当真?庄野先生。”国子一扫笑容,认真地问。
“当真!”庄野中肯地说。
国子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庄野是一名出色的侦探,他绝不会随随便便去警告一个人,况且他的言辞又是那样的中肯,波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父王被害时的情景,热情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惨淡地说:
“我们国子都好像过着一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可也不能听天由命。”庄野见国子面容忧伤,神情黯然,便鼓励说。
“不,不会的。”波戈扬起了头,继续郑重问道:“你是一般说说,还是有所指。”
“有所指。”庄野认真地说。
“上手的……时间、地点呢?”
“这倒不知道。”庄野无不遗憾地说。
“怎么上手?”国子急切地问道。
“这也不知道,如果过去的经验值得参考,估计总不外乎一次精心策划的事故吧。”庄野冷静地判断着说。他不愿意看到神情沮丧的年轻的国子过于悲伤,成天生活在忧虑和恐惧的阴影中,便安慰了一番,然后同张平一起告别了忧心忡仲的波戈,赴回旅馆。
房间布置一新,刚进门,张平就疲倦地倒在沙发上,懒懒地躺着,晚上他要到游艇上好好乐一乐。
庄野却沉浸在案情之中:如何才能阻止这次谋杀呢?国子来了,石板冬子也来了,绢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她的那个不肯露面的上级也来到岛上。一百万美金毕竟是诱人的巨款!庄野慢慢踱到窗口,撩起窗帘,眺望着天际,暮色已渐渐降临,落日的余辉洒满平静的大海,宽阔的海面上折射出色采斑斓的耀眼光芒,眼前的一切显得宁静而神秘。窗外,暮色渐浓,透过海面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远处的那座外表黝黑的古堡,象一具可怕的怪物龟缩在地平线上,庄野的心扉一下子变得沉闷烦躁了起来。
这时,一位身材苗条、仪态万千的姑娘轻盈地跨进了房间,柔声说:
“我叫格丽。请问,哪位是庄野先生?”庄野见有人找他,转过身来,望着那面容娇好、音色甜润悦耳的姑娘。格丽微笑着递上请柬:“古堡的主人川赤郎先生今晚七点半在城堡里设宴招待您,请您赏光。”
庄野略作沉思,毫不迟疑地允诺说:“请告诉川赤郎先生,我遵命。”格丽嫣然一笑,一阵风似地飘然而去。
“波戈不是已请你了?”格丽走之后,张平不满地抗义着。
庄野那颗疾恶如仇的心早已被那座古堡里奇怪举止和它所隐藏的奥秘所吸引,因此参加宴会,正是揭开此秘密的大好机会,当然要赴宴。但是,川赤郎是谁?为什么要宴请自己?庄野意识到: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但他仍执意前行探明那城堡里面的秘密。
赴宴前,庄野信任而严肃地叮嘱着张平:
“哦,我只好失约了,孩子,你去吧,代向你的朋友道歉,要记住,一步也不要离开他啊!”
张平庄重地点点头,然后俏皮地说:
“哼,他身边有那样漂亮的女伴,我当然离不开他了。”
一艘快艇驶近海滩,两位身穿游泳衣的姑娘大声喊了起来:
“我们是波戈的朋友,他今天开个晚会,叫我们俩来接你们。”
张平透过窗户望着姑娘的倩影,喜形于色地问:
“现在就去?”
姑娘点点头,他高兴地对庄野说:
“叔叔,我去参如晚会了。”说着飞快地奔向海滩。
“你不去吗?”一位姑娘问。
“恐怕去了怕湿了我的衣服。”庄野见张平同两位姑娘登上了快艇,这才轻轻掩上窗门。
庄野驾车缓缓驶进城堡大门,一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牵着一条警犬隔着铁栅栏盘问了几句,然后拨通了城堡里的电话,低吟了几句后,按动了电纽,铁门才徐徐开启。庄野不由心里一沉:
这个彼得森意还有着私人武装!轿车在大厅前面停住,他下车环顾四周,见围墙上布满了带电的铁条网,然后缓步跨进了城堡大门。
刚进入通往大厅的过道,他身后的铁栅栏沉重掉了下来,堵住了退路。
庄野心里猛然一惊,感到事态变得越发严峻了。
“欢迎你,庄野先生!”日本姑娘美津子和印度女郎安娜手持冲锋枪,突然出现在过道两侧,美津子用日语温和地问候着。
“谢谢你,能见到从家乡日本来的绝色美人,很感到荣幸!”庄野也操起太熟练的日语说。
“请这边走。”美津子和安娜族拥着他走入宽敞明亮的大厅。
在美津子前去通报主人的时侯,庄野举目注视着太厅里的陈设。内部的装饰和摆设同古堡的外表大相径庭,豪华的吊顶灯、名贵的油画和华丽的装帧表明主人极其富有。
庄野不及细想,大厅的一角传来一句熟悉的问候声:
“你好,庄野。”庄野在美津子的带领下,向探埋在沙发里的川赤郎走去。
庄野熟悉这声音,看到的却是他的背影,他是谁?川赤郎慢慢转过椅子,同庄野打了个照面。
“欢迎你,庄野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衲!”阴沉沙哑地声音里透着一股得意的傲气。
一见他真是川赤郎,庄野不由地一怔。原来他就是娟子的上级!原来狡猾的川赤郎发现绢子暴露后,立即制造了一桩爆炸事件。
而庄野却蒙在鼓里。
一种被愚弄了的愤怒油然而生。
庄野充满鄙夷的目光久夂耵着洋洋自得的川赤郎,讥讽着说:
“要不早来了……我在东京刚参加完你的葬礼。”
川赤郎脸色一沉。
从转椅上霍地站了起来,反唇相讥着:
“这将礼尚往来,我也一定会参加你的葬礼。”
川赤郎完全沉浸在他的精心设计的骗局之中,并不理睬庄野的讽刺。
他从美津子手里接过酒杯,递给庄野一杯。
“祝你健康,庄野。”
他呷了口酒,领着庄野离开了大厅,“我曾经想也许我不可能把你请到这儿来。后来我想……说不定你的好奇心会迷惑了你的判断力。”
“唔,你说对了!”庄野瞟了眼洋洋自得的川赤郎。
“我一向是对的。”川赤傲然地说。
“你不怕我忽然抽出支枪来要你的命吗?”看着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庄意故意提高嗓门说。
川赤郎满不在乎地诡秘一笑:“不,首先你有不少事想打听。再说,你也没带枪。大门里边装着金属探测器,你要带着枪,就会发出警报,更何况……”川赤郎故作幽默地用手指了指脑门,“象我们这种人不需用枪……用这个……来满足我们的要求。”
“那么我看……你求满足了吧?”庄野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城堡,挖苦说。
“你看我们这儿还不错吧?”川赤郎得意非凡地说。
“哦,挺舒服。”庄野不无讥讽讽地应着。
离晚宴的时间还早,川赤郎很象借此炫耀一下古堡里的秘密,反正庄野已是瓮中之鳖,终难逃躲厄运,便领着他到处转转。
“当然,你在这儿度周未喽?”
“不了,我没带着睡衣。”庄野故意试探说。
“亲爱的伙伴,只要你开口,这儿的一切都是你的。对吗?安娜。只要你开个口,庄野。”
“谢谢,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说话间,他们不知不觉地走进一间满是电子仪器的工作室,屏幕前面的工作人员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股票市场的行情。川赤郎对雇员们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颇觉自豪,他不无得意地向庄野介绍说:
“我喜欢把这儿叫做我的指挥所,这儿是我企业的神经中枢。当然,别处还有,可现在我用这个地方。”
长途台正传来美国股票市场的最新信息,一名女工作人员请示说,美国股票已下跌了二点,是不是可以开始买进?川赤郎略作沉思后,狡黠地一笑:
“不,到晚上还要跌十点。”他得意地向庄野介绍,“这会儿大概一些公司老板要自杀了。想让股票跌价……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公司老板开枪打自己的脑袋。”
“或者……炸他的私人座机。”庄野冷冷地挖苦说。
“啊,你说桥本想要些石袖开采权,我帮了个忙。”川赤郎说得十分轻松。
庄野斜睨了一眼可憎的川赤郎,怪不得这家伙肯放弃好几家石油公司董事的头衔,他的买卖可大着呐!现在他心里清楚了:绢子暴露后,他有意安排了一次爆炸事故,目的是引诱自己进入城堡,自投罗网。同时趁机干掉国子,这样他又可以重返东京,收取一百万美钞,继续充当董事了。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庄野心里愤怒地骂了一句。
盏茶间,他们来到了练功房门前,屋里全都是一些窈窕的妙龄女郎,他们个个大汗淋淋、气喘吁吁。格丽正同一名肥胖的男人摔打着,只见她身手矫健,技艺不凡,把教练摔倒在上。川赤郎满意地点点头,得意地说:
“美女斗野兽!你是见过格丽喽,是个新来的姑娘。”
庄野举目望去,姑娘们个个风姿卓越,仪态万千,绢子跟石扳冬子也在其中拼命地练着防身术。这时,川赤郎故作威严地喊了一声,把那个足有三百磅的教练喊到眼前,绢子跟石板冬子看着潇洒英俊的庄野,赶紧同其她姑娘们一起围了过来。
“他负责教姑娘们身术。教练,你过来跟庄野先生拉拉手。”川赤郎欲让教练同庄野交交手,试探一下庄野的功夫如何。
庄野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对手,他长得相貌凶狠,奇丑无比,满口的黄牙散发一股难闻的臭味。肥胖的教练踌踌满志,大有志在必胜的架势,他
“抱歉,叫你的人受委屈了。这个月……找个三等货也不容易。”
川赤郎面露温色,不满地看了一眼教练,然后叫绢子、石板冬子、格丽跟教练一起半个钟头后吃饭。吩咐完毕,川赤郎挥了挥手,领着庄野継续参观古堡。
“改天再请你跟我们的教练正式比一比,他还是有真功夫的。”川赤郎说道。
“喂,那先叫他把裤子保住,别掉下来。”庄野毫不客气地回敬着。
枪支收藏室里,川赤郎收集了世界上各式新式武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瞭乱。
“你收集了不少致命的玩艺儿,就象这儿的这些个美女。”庄野讽刺说。
“是啊!”川赤郎踌躇满志地说:“我的企业分布范围很广。在日本得用美津子、绢子、石板冬子、基达在德国、这个安娜管印度。有时的你想找到我的下落可真难。”
“哦,可难不住你。”庄衡冷冷地说。
“你不知道,我希望找个人来跟我谈谈,那多么有意思啊。当然,得找个不是同行的人,在你以前是你的朋友。平贺,一个出色的棋手,非常聪明的人。”川赤郎故作幽默地说。
“可还不聪明。”庄野冷冷地回敬了一句,跟着川赤郞离开了枪支室,向宴会厅走去。
川赤郎那肯示弱,反击说:
“正好相反。跟你一样,聪明的过头了,他逐渐变得好打听了。”
“惹人烦了?”庄野毫无惧色地顶撞着。
“简直是讨人嫌了。可这样一来把你引来了,这更好,倒也不无补偿。”过道上,川赤郎碰到绢子和石板冬子基达,招呼着说,“啊,姑娘们!庄野先生。”
“你好哇!”绢子客气地问候着。
庄野冷漠地点了点头,猜想另一位小姐肯定是石板冬子无疑了。
“哦,你们的石板冬子跟我侄子打过交道了。”
“那小伙子可漂亮了。”石板冬子嗲声嗲气地说。
“你也给他留下深深印象。”庄野不无讥讽地回敬说。
“真的?”石板冬子两眼紧紧盯着英俊洒脱的庄野,故作姿态地问道。
受到庄野冷落的绢子火了,尤其是石板冬子那副假情假意的媚态更令她难以怒受。她有意清了清嗓子,心想:你能作川赤地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准我同男人们交往?何况庄野又是那么强热地吸引着她。
川赤郎已全看在眼里,他勾往绢子的手臂,向宴会厅走去。
晚宴的菜肴丰盛而精美,但倒了胃口的庄野厌恶这儿的一切,怎么也提不起食欲来,他静静地坐在餐桌边,正思索着什么,是后悔赴宴呢,还是正想着对付川赤郎的方案?谁也不清楚。总之,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川赤郎显得格外轻松愉快,他品尝着殷红的高级葡萄酒,一个劲地向庄野吹嘘,他的生财之道。
“是呀,庄野,做大买卖,要想挣大钱就得看一个人的能力啦,他的对手千方百计地想把他搞下去,绞尽了脑汁,还花了不少本钱:买卖股票,操纵市场,压底价钱。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达到目地的还有个……简单办法。”
“可让你想到了。”庄野瞥了眼无耻的川赤郎。
川赤郎闪动一下狡黠的目光,呷了口酒,阴沉地说:
“我的办法简单及了,谁要是挡你的路……就把他除掉。”
庄野冷笑了声,斜睨了―眼满脸杀气的川赤郎,问:
“那么你打算怎么把国子除掉呢?”
“当然是个故事,一次船上爆炸,葬身海底,在报纸上出个布告,我呢……就收入一百万美钞。”川赤郎不无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表,喊了声“娟子!”
“是,先生。”绢子早已领会了川赤郎的意图:“庄野先生,我看叫你家里今晚不必等你了。”没等庄野同意与否,她按了下电钮,抓起电话说:“庄野先生想跟皇家游艇通话,找他的侄子。”然后把电话交给庄野。
川赤郎提醒说:
“话尽可能简短些,我们能把电话切断。”
庄野不满地望了眼傲气十足的川赤郎,然后问张平是不玩得痛快。
“是玩的痛快极了,你的电话从哪儿打来?”张平不安地问。
“从城堡里里,他们请我到这儿度周末。”庄野沉声地说。
“噢,那没什么事吧?”
“很好。”
“嗯,我看波戈会担心的,他很喜欢你呀!”
“嗯,是有些喜欢我了,你多保重啊。”说毕,庄野上电话,回到座椅里。
“喂,庄野?……”张平焦急地喊着,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叔叔临行前的嘱咐,赶紧向国子走去……
川赤郎见庄野食欲不佳,让教练敬一支雪茄,石板冬子讨好地说了声我来。从教练端起的盆子里拿起一支雪茄。,殷勤地递给了庄野。
庄野看了眼雪茄上的商标,摇头说:
“噢,柯若娜……柯若娜,不,我不想抽。不少朋友告诉我,它有害健康。”他推诿着,他怎么也不会忘记雪茄烟里有足足二颗子弹。
川赤郎若无其事地哈哈笑了起来,掩饰地说:
“我就喜欢一个能保持幽默感的人。”
庄野几乎被老奸巨猾,笑里藏刀的川赤郎激怒了,愤怒地说:
“呃……挺可怜的,是不是?”
“什么?”川赤郎阴沉沉地问。
“噢,这一切,姑娘……城堡……那边有头驴,也许甚至还包括你。”庄野怒不可遏地说。
川赤郎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庄野会主动向他挑战,于是煽动说:
“姑娘们……庄野先生想刺激我。”
石板冬子抢先做出了反应:“他什么时候能……刺激我。”
娟子火了,气恼地吼了起来:“瞧你那德行,老是跟头叫春的猫一样,石板冬子。”
“因为我爱男人。”石板冬子忍不住地反抗说。
“不,亲爱的,你什么都爱……只要不是你的,你都爱。”绢子嘲讽着说。
“我就爱……”石板冬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砰!砰!砰!”川赤郎气急败坏地敲着桌子,总算平息了这场争风吃醋的小插曲。然后狼狠地盯着庄野,阴沉地问:
“到底是什么事情叫你……觉得这么有趣儿?”
“噢,这一切很有点戏剧性,是不?当然啦,姑娘们……各有各的打算,这可以理解的,可……那边那位老胖子在那儿干什么?”庄野决定把这个蹩脚的教练当作攻击的目标,以煞煞川赤郎的淫威,“要是让这家伙伺候人,可让人受不了,倒咖啡要倒的盘子里。长得丑恶无比,还加上一嘴的臭气就跟鸟粪差不多!”
胖教练气得咬牙切齿,挥刀欲向庄野砍去,被川赤郎吆喝一声,教练才愤愤地放下了刀。川赤郎无意继续扩犬事态,便息事宁人地说:
“我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好处,庄野,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不,”绢子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不时地转动着,“让他说下去,往下说更有趣儿了。”
此时,庄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即便自己的对手手执利刃也毫无惧色,在所不惜。与其让人摆布,莫如决一死战,或许还有生存的可能。庄野怒气未消,继续痛骂着凶相毕露的教练:
“还有那把怪模样的刀子,是干什么的?剔剔自已的那口烂牙吧?”
教练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辱骂了,他霍地挥刀冲向仍坐在椅子上的庄野,狠狠地砍了下去,庄野敏捷地侧身让了过去。
教练见第一刀砍了今空,冷不防又飞起一刃,向庄野迎面砍去,大有必致置庄野死地的气势。庄野怒目而视,蓦地平地跃起,跳过了宴会桌,教练又砍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刀锋深深扎进了餐桌,怎么也拔不出来。庄野瞅准时机一拳击倒了正在拔刀的教练,然后轻松地取出了刀,紧紧握在手里。这一系列惊险的动作,发生在一瞬间,川赤郎和姑娘们目瞪口呆。
狡猾的川赤郞冷眼观斗,见教练再次失利,无可奈何地说:
“第一回合你赢了。”
就在庄野徒手夺刀的瞬间,美津子和安娜手持冲锋枪,突然出现在宴会厅的门口,枪口对准着持刀的庄野,手指勾着板机,随时待命即发。
川赤郎挪动了一下身躯,得意地说:“下一回合……大概是我赢。”
美津子和安娜的突然出现是庄野所始料未及的,他哪里知道,川赤郎早有戒备,随时提防着他,面对阴森森的枪口,庄野面无惧色,厉声警告说:
“她们要是放那个玩意儿,……我们大家就同归于尽,川赤郎。”
“你不会真的以为拿着那么个东西就能从这儿杀出去吧?”
阴险狡诈的川赤郎阴沉沉地说。
“至少总可以在脑袋丄捅个窟窿。”
庄野临危不惧,毫不相让,他时时看着那细微变化。庄野心里清楚,姑娘们如果没有川赤郎的认可或暗示,是决不会妄动的。
更何况紧靠着他身边的还坐着川赤郎的女朋友绢子。
川赤郎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或许他还不想让庄野立即死在抢口下。
或许他担心万一没有击中庄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宴会厅里寂静无声,双方仍在僵持着,只见川次郎慢慢地摆了摆手: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良言劝告我都听。”
庄野见每津子和安娜撤出了宴会厅,才慢慢放下了刀。宴会厅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川赤郎点了点头,他决定让步了。
“不愧是当机立断。好吧……趁我们还没有大伤和气……大家都应该想到该去睡觉了。”
说毕。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右板冬子目睹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一幕时,暗自为庄野担忧着。
现在,她见双方妥协后,脸漾着笑容。
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贪婪的目光,期待着川赤郎把她分配给庄野,以便好好受用一番。
大凡任何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无不仰慕英俊、刚毅的男人。
生性冷酷的娟子也毫不例外。
阴险毒辣的川赤郎虽然富有和狡诈,却经不住同庄野的几个回合就一败涂地了。
一股对庄野的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她需要这种男人的体贴,来满足她盼等已久的欲望。当她发现石板冬子与她竞争时,冷冷地讽刺说:
“我看早有人先想到了?”
这下川赤郎犯难了,他沉呤一会,还是决定让绢子陪庄野过夜。
石板冬子失望的扭头便走。
绢子笑着勾起庄野的手,得意地说:
“晚安!”
那个挨了庄野一拳的教练突然张牙舞爪地怪叫了一声,欲向庄野扑来。
川赤郎赶紧出面阻至了他,免得再伤和气。
庄野争脱了绢子的手,讽刺说:
“你应该到东京去。找个医生看看牙。”
然后跟着绢子一起步入卧室。
卧室的窗户紧关着,室里密不通风,令人窒息。
庄野不由“哬”了一声。庄野觉得太热,想去开窗透透气。
绢子赶忙说:“哦,那可不行,窗户上有电。”
“有电?”庄野疑惑地说,返身拿起一根金属棒仍向窗口,窗口上立即电火花四溅,强大的电流不时发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嗤嗤”声。庄野后退几步,喃喃地说:
“我的天!你的话一点不错,亏得你的提醍,绢子小姐。”
绢子报之以淡淡的一笑:
“哦,我还不想叫你死呐,至少……这会儿不会。”
“你救我是因为……想一个悄悄地折磨?”在野试探着。
“啧死啧,啧,不是折磨。我就是心肠有点软,我要你死得快活。”绢子边说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背对着他:
“啊,可以吗?”她叫庄野帮着她解开胸罩后面的钮扣。
“当然可以。”庄野欣然从命,他边解着钮扣,边意味深长地说:
“那……判了死刑的人还可以好好吃一顿,是不是?”
绢子取下胸罩扔在地板了,顺手从床上抓起一件睡衣披在身上,动情地说:
“到了下一顿的时候,你还在不在就很难说了。不过呐……给我倒杯香槟好吗?”
“好吧。”庄野转身拿起一只精至的酒杯,碑了杯酒递给绢子。
“谢谢!”
“你那位讨厌的男朋友倒是什么都很讲究。”庄野环视着美观华丽、摆设精致的卧室。
绢子呷了口香槟,轻轻地叹了口气。
“干吗不?反正有的是别人的钱。而且……我这讨厌男朋友……什么都挑最好的。”
香槟下肚,绢子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奔腾,冷漠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她那邪恶的目光直楞楞地盯着英俊潇洒、体魄强健的庄野。
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栗了。
“你觉得……我这个女人漂亮吗?”睡衣从他那光洁园润的肩头滑了下来,“喜欢我的身体吗?”娟子裸露出自己的身体,挑逗地问道。
“嗯……还不坏……就是肌肉发达了点。当然,这也难怪……因为你得拼命练功夫。”庄野避开了绢子那淫荡、邪恶的目光,转身去倒了杯酒。
此时,绢子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她举起酒杯,兴奋地说:
“祝你健康!”
“哦,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祝酒词恐怕不太适合吧。除非……你……绢子小姐……”庄野慢慢举起酒杯,沉思地说。
“哦?”绢子见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感到一阵迷惘,她示意庄野继续往下说。
“到床上坐坐……,咱们说点心里话。”庄野边说边走向床边。绢子这才领悟地向庄野走去,热情地拥抱着他,如饥似渴地久久地亲吻着,蠕动着,庄野抚摸着绢子满是激情的身体,心里却在盘算着。顷刻,他温情地试探地说:
“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嗯?”
庄野的温柔热情的抚摸,使绢子陶醉在柔情之中,他慢慢支起双臂,凝视着她的骄容,娟子颤声说:“这我做不到,川赤郎会杀了我。”
庄野不肯放过那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即便他明知道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个残忍的杀手也不例外。
他把绢子搂到怀里,温存了一番之后,继续试探说:
“不会杀了你,有我保护你,不会的。想想,咱们俩在一块该有多美啊!绢子小姐,呃……亲爱的……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绢子。”沉浸在温情之中的绢子喃喃地说。
“唔,这个名字……多好听啊!”
“你真的会照顾我吗?”绢子真的动心了。
“白天,黑夜。特别是在夜里,你……你到底……救了我的命啊。”
“那我们以后……能象你说的那么美妈?”绢子真有点动情了。
“那……我们试试看,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庄野思索着说。
“待会儿告诉你,好了,别说了,你……再亲亲我吧。”
娟子闭起了眼睛,把嘴唇凑近了他,期待着他给她以再一次温存。
“你看,真太滑稽了。”
庄野根本不想占有这个残忍的女人,尤其是那个阴险狡诈的川赤郎的情人,更令他恶心,刚才的调情只不过是在试探逃离城堡的可能。
娟子睁开了眼睛,迷惑地问:
“你在说什么呀,……嗯?”
庄野推开了紧靠着他的娟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愤怒地说:
“跟你在一块……不知道会不会忽然从……高楼上摔下去,或者被一群凶手揍一顿,或是让一根雪茹烟把脑袋炸开了花!”
“你不信任我?”绢子失望地问。
庄野向这个裸露着美丽身子的女人投去一束鄙夷的目光愤恨地说:
“心肝儿?我信任你……就象你信任一个……整人的蝎子一样。快去告诉你那男朋友,虽然那顿晚饭不错……,但他送来的甜点心我可腻味透了。”
绢子不由脖然变色,红润的脸上失去了光泽,变得惨白阴沉,毫无血色。
此时,她方才明白:刚才,庄野不过是逢场作戏,故意玩弄感情,欺骗愚弄了自己。
绢子被深深地激怒了,那深不可侧的眼睛里立即流露出凶艰的目光,她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恼羞地驾道:
“你这男人不通人性!”
说毕,抓起睡衣奔了出去。
“嘿!别忘了你的裤子!”庄野提醒这个没有任何感情,只追求性满足的女人。
绢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转身拣起了裤叉,愤怒地瞪了庄野一眼,直奔川赤郎的书房,气急败坏地吼道:
“赤郎,我要杀了他!”
川赤郎若无其事地迎了上去,亲切地问道:
“喂,亲爱的,你也没有降住他?”
“我要杀了他,我……”绢子气得连话都说不下去,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这时,川赤郎打开了闭路电视,神情观注着电视屏幕上的庄野在卧室里坐卧不安,不时地踅着圈子,象一头被禁锢在笼子里的猛兽,烦燥而激动。
川赤郎得意地笑了。
本来,他打算劝说庄野改换门庭,投靠他的门下,何况庄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几经周折,他在金钱、美女和软硬兼施面前毫不动摇。川赤郎已觉得难以制服这个强劲的对手。
可眼下他还不想让庄野立即死去,他决定让他多活一些时侯,看看那艘游艇是怎么爆炸的,国子是怎么被干掉的。
于是他安慰着暴跳如雷的绢子:
“会让你杀的,等我的命令。”
绢子怒气未消,气恼地说:
“这个人他……简直是个,完全是个……。”
不甘寂寞的石板冬子突然闯进了川赤郎的书房,绢子只得收住了话头。
“喂……电视有什么可看的吗?”石板冬子注视着屏幕上庄野,悠然地摸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后深深地吐了口烟。
幸灾乐祸地赞扬说:
“不能不承认……他真漂亮。”
娟子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更火了,她发现石板冬子手里的打火机,一把夺了回来说:
“这打火机是我的!”
“是吗?”石板冬子故意镇静地问。
“我真没法忍耐了,见了中意的东西她都要拿,你得管教管教这个小……”
川赤郎全神贯注地在观察屏幕:“瞧,瞧瞧这个。”他挥手示意绢子待会再说。
屏幕上是庄野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前往开门,格丽惊慌地闪进了卧室,他赶紧关上了门。
“我有话跟你说,请你听我说。”格丽垦求说。
格丽突然造访,庄野大感意外,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只好答应了姑娘的请求。
他把姑娘带进了浴室。
“我真呆不下去啦!”
格丽急不可待地表示着。
这时,川赤郎书房里的屏幕上因他进入浴室而一片漆黑,既无图像,也无声音。
老奸巨滑的川赤郎转动着眼珠,沉思一会,叫人把教练叫来……
浴室里,庄野望着焦急万分的格丽……沉思地说:
“这个你来以前就应当想到了。”
格丽神情忧伤地告诉庄野:
“我是被迫来的。我父亲是个化验师,川赤郎故设陷阱,陷害了他,逼着他贩毒。”
“如果你不到这儿来……,州赤郎就会让他去坐牢,是吗?”庄野揣测着格丽之所以深陷魔窟的原因。
“现在不会了。”姑娘神情黯然地说。
“怎么?”
“两里期前,我父亲死了,他是自杀的。”格丽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哽咽着说。
庄野感到一阵隐痛,他同情格丽的遭遇,对川赤郎及其古堡里的一切罪恶更加仇恨,他扶起格丽因悲痛而下垂的头,正色问道:
“你能给我侄子打个电话吗?”庄野别无良策,只要张平得到信息,他肯定会舍命相救的。
格丽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着。
“那你就别管了,趁他们没发现,你赶快出去。”庄野不想牵连这个无辜的姑娘。
格丽告别了庄野悄悄地离开了卧室,奉命守候在过道里的教练见到格丽的身影,突然闪出,紧紧夹住姑娘的脖子,格丽欲叫不能,只得任其摆布。
书房里的川赤郎闪动着狡黠的目光,同娟子和石板冬子策划着干掉国子的阴谋。“我们过去的问题是……怎么靠近那个国王……让我们的炸弹百分之百地发挥效力。”
“可现在有了这种可塑性炸药,只要几克就能把整幢楼房炸飞了,再加上格丽……问题就解决了。”
原来,川赤郎之所以使用格丽,让她送请柬,宴会作陪,心里早已形成一个罪恶的计划:让她同国王和游艇同归于尽。
绢子提醒着川赤郎,刚才格丽还窜进了庄野的卧室,川赤郎说:
“我不喜欢改变计划,可这回……”他见石板冬子在场,不便透露已酝酿成熟的更恶毒的阴谋,就故意说:
“绢子小姐,过半小时后到实验室见面,这回还得你亲自动手。”
“好吧。”娟子心领神会,颇觉自豪地应着。
“我也去。”石板冬子受了冷落,不悦地问道。
川赤郎沉呤了一会,吩咐说:
“你去让庄野先生好好睡一夜。”
“受用一下?”石板冬子兴奋地问。
“受用一下。”川赤郎低呤了一句,他怕再次伤害未能征服庄野的娟子。
石板冬子显得神采飞扬,春风满面,她故意斜睨了未能得到性满足的娟子。飘然而去。
这是,石板冬子悄悄走进卧室。
“哦,可怜的人!”她急不可待地扑到庄野身上,拥抱着,亲吻着,翻滚着……
第二天上午,川赤郎兴致勃勃地站在宽敞明亮的观察室里,透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游艇上的动静,此时,川赤郎的身后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他已猜出肯定是胖教练跟庄野来了。
他边看目标,边招呼着说:
“早上好!庄野,睡得好吗?”
“睡得可香了。”
川赤郎继续观察着。
“我刚才想了半天,要不要吵醒你,不,跟艺术家一样,旁边有人欣赏,我干的更起劲。”
川赤郎得意的说。
“可以吗?”
庄野想观察一下眼前这幅有趣的画面。
“当然可以,你侄子好想玩的挺痛快。”川赤郎得意地告诉他。然后让位于庄野。
透过望远镜,他发觉张平正同国子兴高采烈地交谈着,身边还倍伴着几个漂亮姑娘,正如川赤郎说的那样,涨平玩得十分高兴。
不过,他始终伴随在国子左右,庄野感到心里踏实了些,又看了一会儿,庄野讽刺说:
“唉,他这个人是非常放纵自己的。但可却不像你,他能该。”
川赤郎今天的情绪很好,他对庄野的讽刺并不在意,将双手一摊:
“恐怕没时间改了。”他引着庄野走出观察室,“嗯,等着也是等,下盘棋好吗?”说着把庄野领进了棋室。
“我们等什么?”庄野警觉地问。
一间宽敞的大厅足有二百平方米,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纵横交错,好不气派,这里既是川赤郎偶尔下棋的锁在,同时兼作他的储藏室。两人进入一间舒适的小房间,胖教练紧紧尾随在他的身后,他手里的那把刀始终紧握着,只要川赤郎一个眼色或者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会立即无情地刺下去,既为主人剪除了对手,又发泄了对他的私愤。
川赤郎从桌上拿起两只计算机,交给庄野一只他热练地按动了一下电钮,在轰鸣的机器声中,大理石地面缓缓移动起来,比普通人还要高大的,铸铁做成的国际象棋从地窖中缓缓升起。正当庄野惊叹不已的时候,川赤郎狡黠地说:
“等到十二点,到了那个时候……您么说吶……好戏才开场呢。”
黑白棋子进入原始位置后,川赤郎夸耀说:
“电子计算机时代,我们来下棋盘。”
“令人佩服。”庄野心不在焉地说。
“承蒙一家轮船公司的经理死了,公司倒闭了,这就成为我的了。”川赤郎介绍着这些巨大象棋的来龙去脉。
“准是死在海上。”庄野脱口而出。
“一点儿不错,要是你那白棋先开局的话,只要告诉一下计算机,你想怎么走都行。”
庄野犹豫了一下,“王前兵……进到4。”
“舍卒抢先,正统应法,王前卒进到4。”
一向沉着冷静的庄野此时如坐针毡,焦急万分,宽阔的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他镇定了一下纷乱的情绪,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神态,从容地指挥着象棋,然后随口问道:
“你那两个小妖精到那儿去了。”
“今天要办的这件事她们可是主将,在昨天晚上洗澡间那场小插曲之后,你不会感到意外吗?说句对你有所宽慰的话,她是不会失言的。她只是不知不觉地……在替我办事。王翼马……进到象线了。”川赤郎指挥着象棋,直言向告着。他以为庄野已成笼中之鸟,插翅难逃。
所以尽可得意地披露一些无关紧要的计谋。
庄野望着缓缓移动的象棋,默默地思忖着。善良朴实的格丽憎恨川赤郎,憎恨这个古堡里的一切,她相摆脱川赤郎控制,逃出魔窟,可又力不从心。庄野平静地说:
“你就不怕她万一发觉了不肯干吗?”
“等她发觉了,游艇也没了。他抱歉,你那亲爱的侄子也没了。”川赤郎沉浸在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即将得以实现他欢乐中,他故作幽默地继续说:
“就是大海里边炸个窟窿。”
“这么说,炸弹就带在格丽身上了。”庄野有些紧张地猜测说。
川赤郎闪动着狡黠的目光,瞥了眼正在苦思冥想的庄野显得十分踌躇满志,得意非凡。他风趣地说:
“对!亲爱的庄野,格丽就是炸弹。”
宽敞明亮的棋室里一阵沉寂,“嘀嗒嘀嗒”的钟摆声催人心烦,满脸杀气的胖教练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棋室的大门早已被紧锁,庄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紧张的思索:看来只能伺机背水一战了,一场恶斗迫在眉睫……
临近中午的海滩骄阳似火,热浪灼人,旅客们纷纷躲避着炎热的酷暑,在一顶顶色彩缤纷的太阳伞下喝着饮料,亲切地交谈着。离码头不远的一顶色彩鲜艳的太阳伞下,娟子一会儿注视着国子的那艘游艇,一会儿沉默地盯着神精焦虑的格丽。石板冬子今天打扮的格外动人,她那新颖的发令更令人刮目相看,娟子看了看表,开始执行暗杀国子的计划了。
她看了看码头边上那漂亮的游艇,故意惋惜地对石板冬子说:
“嗯,你不知道,我一直想有艘这样的游艇,炸掉它有点可惜,是吧!”
“要不快点动手,那就炸不了啦。”石板冬子早想离开这嘈杂的海滩了。
“说得对。”绢子赞赏地转向身边的格丽,和颜悦色地说:“听着,格丽,你这姑娘很走运。川赤郎先生从来不饶人的,所以这次机会……你别错过了。我和石板冬子两个人去安排炸药什么的,你留在这儿,继续监视游艇好吗?”
善良的格丽早想远走高飞了,她赶紧点头允若着,巴望着他俩快点离开这里。
石板冬子站了起来,见桌上放了一包姻,顺手拿起来往包包里放,绢子一把夺了过来,生气地说:
“是我的。”临走之前,绢子再次叮嘱心绯不宁的格丽,“我说话算话,亲爱的!所以……你可别想去溜溜什么的,嗯,明白吗?”
她恨恨地捏了一把格丽的手臂,才拎起挎包同石板冬子一起向人丛中走去。
她俩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回头看看太阳伞下的格丽。当她俩隐没在人流之中后,石板冬子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跑?”
绢子神秘地一笑,悄声说:
“等她发现我们走的够远后,她就会跑的,这你放心。”
石板冬子佩服的不得了。
格丽坐在太阳伞下,焦急的目光不时从游艇移向人丛,又从人丛移向游艇,当她确信绢子和石板冬子已经走得无影无踪时,便向游艇立即飞奔过去。
躲在一辆轿车里的绢子和石板冬子脸上带着诡诈的神色,目睹着格丽奔向码头,得意的小声笑着。
“对不起,小姐,你不能上去。”守卫在码头上的警卫礼貌地劝阻着匆忙奔来的格丽。
“不行,你不能上去。”
“我得找国子或者张平。”
“这可不行。”身材魁伟的警卫挡在跳板前,郑重地说。
格丽万般无奈,只好施展格斗技能了。她稍一用力,把警卫摔倒在地,立即窜上跳板,警卫爬起来又追了上去。游艇上的波戈发觉后,叫警卫放姑娘上船,然后问张平说:
“是你的朋友?”
张平见过格丽一面,顿时两眼生辉:
“还不是,不过……我们会合得来的。”
“有话跟你说,你叔叔的事。”她气喘吁吁地说。
张平立即收敛起笑容,神情庄重地期待着格丽的诉说……
轿车里绢子的视线一时也没离开过格丽,她见姑娘终于登上了游艇,这会儿正站在国子和张平身边,便立即拨通了城堡的电话,低声说:
“喂,所有的人都上船了。”
城堡的棋室里,川赤郎笑着挂上了电话,兴奋地说:
“庄野,过来一下好吗?”他指着停靠在码头边上的游艇不无得意地说:“导火线已经点着了。”
庄野眺望着远处的游艇,格丽果然同国子和张平在一起,庄野试探地问道:
“这倒挺有趣,你把炸弹藏在她身上什么地方啊?”
“有趣就有趣在这里,该你走了。”川赤郎狡猾地搪塞着……
游艇上的张平紧锁眉宇,认真分析着格丽报告的案情:“绢子一伙在岸上放置炸弹,即使威力再大,总不至于波及停在海边的游艇。”
“听上去不可太信。”张平判断说。
这下格丽急了。
“是真话!都是真话。绢子跟石板冬子正在安装炸弹。”姑娘委屈地说着。
国子见格丽毫无做作之意,说得情真意切,忙问:
“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炸弹?”
“才不会告诉我呐。”
“就把她的话当真的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国子征询着张平的看法。
“趁她们没来,赶快走!”张平思量着说。
国子赞同地点点头,他命令立即把船开得远远的。船长受命后,果断命令水手起锚,驶离这招惹灾祸的码头。
张平见叔叔有难,岂甘见死不救?庄野的养育之恩,以及在绢子公寓里险些和炸弹同归于尽的经历,使这个毫不检点的青年人瞬时便作出了决断。
游艇刚刚启动,张平忽然猛地跃上了码头。
“我们待会儿见。”
“嘿,你上哪儿?”国子不解地喊道。
“既然信她的话。我得到城堡去,帮帮我叔叔。”张平站稳后,解释道。
“我有他这个人能干的很呐,也许我没他什么都不行。”张平自信地说。
波戈看见张平执意前往城堡,一个人势单力薄,就叫自己的一名警卫也是身手不凡的青年,一跃登上了码头。
“你不冷清吗?”张平感激地说。国子指了指格丽和漂亮的姑娘们说:
“你看到了吗?”
张平不及回话,同警卫跳上一辆敞篷车,疾驰而去……
城堡里,对弈已进入残局。庄野坐在沙发上缓缓地问:
“说吧,你打算怎么除,呃?”
川赤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将”,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沉吟一时!轻松地的“噢……一次深水游泳。娟子、石板冬子、还有你。毛病出在你忘了检查你的氧气瓶了。”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棋兴正浓的川赤郎挪动着脚步,嘴里嘟哝着:
“走啊,庄野,该你走了。”说毕,他拿起电话。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这是,肥教练端着咖啡盘来到庄野的面前,欲躬身为庄野倒咖啡,庄野沉呤着,他决定利用眼前的这个绝好的机会决一死战。一个在倒咖啡,另一个沉浸在阴谋即将成为事实的喜悦之中。庄野突然发起进攻,用脚尖向胖教练的裤裆猛地踢去,教练“哇”的一声狂叫,跌倒在地上。川赤郎闻声扔下电话,迅速拔出手枪,发现庄野已消失在巨大的象棋之间,隐蔽了起来。
川赤郎一面搜寻者庄野的身影,一面示意胖教练赶快持刀进入象棋中寻找庄野。袒胸露腹的教练忍着伤痛钻了进去。
孤注一掷的庄野既要躲避教练手中的那把利刀,还必须时时隐蔽自己,提防着川赤郎手里的那支手枪。他沉着地应付着来自两方面的攻击。
笨拙的教练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沉重的脚步声早就惊动了庄野。
他屏息期待着,冷不防从背后猛地将他打倒在地,夺刀狠狠地砍了上去。
胖教练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之中。
川赤郎闻声一惊,急忙循声连发数枪,均未击中庄野。
庄野机警地躲避着呼啸而来子弹,然后探头挑战似地说:
“他死了,你怎么办?”川赤郎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连发数枪,忙乱中子弹射在棋子上,发出阵阵金属撞击声,庄野灵活机敏躲闪后,冷冷地说:
“川赤郎,已打了六枪了。你的枪只有七颗子弹。”
就在他探头说话的一刹那,川赤郎扣动扳机,射出最后一刻罪恶的子弹。
庄野早已料到川赤郎必然会趁他说话之时射出子弹,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他迅速转移位置,又一次死里逃生。这时,庄野傲然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川赤郎的面前。
川赤郎绝望了,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他里的枪,胖教练手里的那把刀都未能制服得了赤手空拳的庄野。
而赤手空拳对赤手空拳,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夺得了教练的那把刀。
更使川赤郎后悔的莫过于他让教练关上了棋室的大门,而自己又偏忘了开门。要不美津子和安娜肯定会来解围的,现在子弹打光了,门是无论如何开不了,他决定运用智力战胜眼前这个劲敌。
川赤郎瞅准时机,把打完了子弹的枪向庄野狠狠砸了过去,想来个出其不意,侥幸获胜。但是又未取得成功,因为庄野敏捷地闪躲了过去。
于是,他立即跳到象棋之中,用计算机搡纵着巨夫的象棋,想用沉重的金属象棋把他夹住,结果适得其反。
而庄野棋高一着。
川赤郎穿梭于不断移动的象棋之间,不镇被庄野指停的象棋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此时,庄野闪身棋林,走到动弹不了的川赤郎面前,历声喝道:
“将死了。”说毕,他指挥着距离渐渐缩短的象棋,受到挤压的川赤郎一声嚎叫,粉身碎骨,终于结束了他那作恶多端的罪恶的一生。
这时庄野还不知道,川赤郎就是他的仇人川岛的儿子,要知道庄野肯定高兴极了,不是吗?多年的恨终于在这一天得到解脱。
通往城堡的公路上,张平驾着轿车凤驶电擎般地行驶着。
轿车撞开了城堡的铁门,守门的警卫来不及反应张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了他。
这时,城堡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张平心里一惊,忙把守门的警卫交给国子的年轻警卫,自己则循声冲进了大厅。放眼望去,跟前出现了一个戏剧性场面:
庄野倒在地上,两臂紧紧压着两个持枪的姑娘。张平双手插进裤袋,慢慢走到他面前,诙谐地问道:
“老伙计,是你一个人玩玩呢,还是大家一起玩。”
“来玩吧。”庄野如释重负地喘息说。
“我把她们怎么办?”张平缴了她俩的枪后,擒住了美津子不放。
两个姑娘挣扎着,嘴巴里骂个没完。
庄野脱身后,不由万分气恼。
原来刚才连毙两人后,匆忙打开了棋室大门,见门外毫无动静,便大步走了出来,不料躲在门后的美津子和安娜持枪喝住了他,庄野只得乖乖地听命于两个姑娘的摆布,被柙着向大厅走去。
途中,突然响起一阵撞击声,庄野趁机后仰倒地,借势把两个姑娘压倒在地上,她俩猝不及防,被他那双有力手的紧紧压住……
庄野愤愤地说:
“把这两个坏姑娘关到地窖去。”
把两个姑娘塞进地窖,庄野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离十二只剩下十分钟了,而格丽已经登上游艇,他跟张平便立即驾车向码头驶去……
娟子跟石板冬子嘴里叼着香烟,悠闲地坐在驾驶室里等着十二点这个鼓舞人心的时间的到来。
娟子眯着眼睛看着海里的游艇,悠然地喷出一口姻,笑着说:
“这就好嘛!格丽还跟那国子谈的挺投机呢!”
石板冬子不无忌妒地说:
“本来嘛,她跟炸弹一样火辣辣的。”
庄野心急如焚地驾车飞快行驶着,不时焦急地问着:“几点啦?”
“差五分十二点正。”
“只有五分钟了。”
庄野心里默念着,脚又猛踩了下油门,轿车象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奔腾向前。
沿途的旅客见一辆轿车横冲直撞,刺耳的喇叭声不绝于耳,纷纷地让着。
娟子回首望了眼哪辆轿车,正巧和庄野和张平打了个照面。惊慌失措的娟子和石板冬子立即跳下车来拼命逃窜。终因慌不择路,钻进了渔民在码头下晾着的鱼网里。
“哦,哦!”娟子失望地喊着。
“救命!”石板冬子想破网出逃,无奈终难挣脱。
及时赶到的张平一收网,一举擒获了两个罪恶多端的女人。
庄野马不停蹄地把她俩押上汽艇!途速地跑向停在海里的游艇。
登船后,庄野对绢子厉声问道:
“炸弹放在哪儿?快说!”
绢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跟本不予理睬。
“看住她们。”
庄野吩咐两名水手,立即奔向格丽,小么翼翼地搜查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野先生?”国子大为不解地问。
庄野一边搜索着格丽,一边焦急地说:“再过二分钟,这姑娘就要爆炸了。”
国子不由“啊”了一声,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炸弹放在哪儿?”
石板冬子满不在乎地说。
“我知道,亲爱的。”
绢子得意忘形地笑着说。
庄野瞪了眼顽固的娟子,告诫张平:“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庄野摸遍了格丽的全身,未能发现炸弹,他又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姑娘鞋子,还是没有炸弹。
“我看你就别害臊了。”他命令格丽立即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
神情窘迫的格丽羞涩地当着众多男人的面脱着衣服。惊得水手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惊异的目光一下刷地射向正在脱衣的格丽身上。
狡猾的绢子趁机拉了下石板冬子,一起悄悄登上了快艇。
突然响起的引擎声惊动了国子。
“你们瞧,她们跑啦!”
“回来再收拾她们。”庄野嫌格丽脸色绯红庄野惊叫了起来。
尽管格丽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叉,可还是没能找到炸弹。炸弹究竟藏在哪儿呢?俾看了看表,离爆炸的时间只剩下几十秒了。万般无奈的他叹了口气,抱起格丽,歉然说:
“对不起,但愿你会游泳。”说着走到船边,把姑娘抛进了大海。
侥幸逃脱厄运的石板冬子远远地望着慌乱不堪的游艇,手舞足蹈地喊了起来:“一二三,她就要上天了!”
绢子也喜形于色地跟着喊叫着,“她她就要上天了!”
兴奋之余,石板冬子迷惑地问道:
“那炸弹到底放在哪里?”
“在她的假头发里里!”绢子诡秘地一笑,这才向她的伙伴泄露了秘密。
“假头发?”石板冬子惊恐地问着。
“她不是戴着假头发吗?这办法多巧!”
绢子盯着游艇,并未注意石板冬子的表情说着。
顿时,石板冬子惊得脸色陡变。“这下糟了!我看她的假头发比我的好看,我就换过来了。”
“现在在哪儿?”绢子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在我头上。”
“什么?”绢于也彻底绝望了。
石板冬子这才意识到要取下假头发,当她的手指刚一触及头套,时钟无情地敲响了十二点正,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绢子跟石板冬子一起被送上了天……
“马勃洛克”号游艇上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起转向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宽阔的海面上,一团烈焰熊熊地燃烧着。庄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轻轻地舒了口气,站在他身边的国子紧紧握着他的手。张平钦佩地凝望着叔叔那张充满刚毅、沉思的脸,不由肃然起敬。庄野远眺着仍在燃烧着的小快艇,感慨地说:
“这就是得意忘形的结果。”
“救命!……救命!……”被抛进大海的格丽经不住爆炸后水浪的冲击,拼命挣扎着,呼救着。
刚刚醒过来的水手赶紧抛下救生圈,庄野和张平不约而同地说:“我下去!”叔侄俩几乎同时跃入又恢复平静的大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