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救难用格拉曼·阿鲁巴特洛斯,搭载着邦彦,以400公里的速度,向本州方向飞去。
邦彦之外,机上还有驾驶员和鹤冈。飞机上来时乘坐的其他几个人预备把邦彦的巡洋舰开回油壶的港湾去。
邦彦是内务局保安部的合作者,这一事情既然已为敌人所知,即使再戴上假面具也没有意义了。说不定连驾驶员都早已为敌人组织所收买了呢。
格拉曼·阿鲁巴特洛斯在黄昏时分,降落在面对东京湾的东云机场,飞机在水面着陆。
在飞机场里面,停着邦彦的BMW300CS。然后,邦彦同鹤冈他们分手,开着心爱的车子,回到繁杂的吵闹的都市。邦彦下塌在赤坂的新大陆饭店。这是一座房间总数超过1200间的超大型饭店。
向服务台的人出示了护照,那上面写着菲利普·布朗的名字。很快订了一个房间,十一层一一五一号房间。
车了被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邦彦来到一一五一号,是一个两人房间。给了服务员一千元的小费。
“能不能介绍几个可爱的姑娘?”邦彦说道。
“我们这里不是那种级别的饭店。”中年的服务员虽是这样说,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小费装入口袋。
“真遗憾。”邦彦也笑了笑。
“先生,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饭店?”服务员问道。
“这个嘛。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知道了。那样的话,说不定今晚有好运气降临给你呢?”说着深施一礼,退下。
邦彦转身走到卧室床头,拿起一本饭店的详细介绍,浏览了一下。饭店里,有通宵营业的洒吧和夜总会。
邦彦并没有摘掉腿上绑着的高级双九式无声手枪,就那么全副武装地睡到床上。这是为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时。夏天的阳光仍旧很明亮。
邦彦冲了个淋浴,穿上西装,来到饭店最高层的餐厅。要了两磅烤牛肉和伊势大虾作为晚餐,又饮了一点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
吃完晚餐出去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邦彦坐上出租车,向银座开去。
首先来到美由其大街的一家小酒吧。要上一小杯白兰地,慢慢地消磨时间。
然后,他动身去银座最高级的酒吧——红唇屋。那里只有二十名女招待,月薪至少在五十万以上。
邦彦伸手推开门,正要进去,一名待者拦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们这里实行会员制……”以一种婉转的态度将邦彦谢绝在门外。
“好吧,我现在就入会,可不可以?”邦彦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漫不经心地抽出厚厚的一叠钞票,将一张一万元的票子丢给侍者。
“这是我的名片。”
待者接过名片一看,上面赫然印着某某财阀系某某大公司的常务董事的头衔。不用说,名字自然也是伪造的。这都是鹤冈精心准备的。
“那么,我失礼了。请进。”待者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店内散座着十几个人客人。从衣着举止来看都是那种借用公司名义而四处游逛的人——他们有个雅号,叫“社用族”。这其间,有不少是大公司的社长。
邦彦选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坐下。一个油头粉面胖女人,拿着刚才邦彦递给侍者的名片,扭动着腰肢上来搭讪。
邦彦很得体地应酬着,拜托她去找几个女孩子。
有三个女孩子应招而来。就象其他那些侍女一样,她们也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做过整形手术。
邦彦殷勤地问道,“各位想喝点什么?”脸上浮着优雅的笑容。
三个人都点了鸡尾酒。邦彦忽然一把抓住坐在右面的女孩,她叫爱米娜。很下流地命令道。
“我又不是来这熬夜守灵的,你们开心一点好不好?”
“怪没意思的,哪有什么好开心的?”爱米娜在鼻子里哼了一下。
“好吧,来点刺激的,你把衣服给我脱光。”
“什么?我量你这样的乡巴佬也不敢。”爱米娜愤然起身,另外两个人也满脸怒气。
邦彦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玻璃杯摔了一地。回手一把抓住爱米娜。
三个女孩同时发出了尖叫。邦彦一下子扯开爱米娜的连衣裙,乳罩,内衣也给撕破了。
爱米娜赤裸的身体十分单薄。乳头黑黑的。
邦彦伸手抓住她的两条腿,整个人就头朝下了。好象股裂之刑一般,把她的两条腿用力向两侧拉开。她的下身很难看,好象一块块要腐烂的鲍鱼肉。其他的侍女和酒醉的客人却死盯着往那里面看。
“住手!”
一个身强力壮的酒保钻出柜台,向这边赶来,看他那块头,仿佛兼作保镖的。他的鼻子耳朵都有受过伤的痕迹——由于热衷拳术而留下的伤痕。
那家伙刚刚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势,邦彦已将爱米娜朝他摔了过去。
这一下子,竟把人高马大的保镖撞到了墙根。他推开巳经昏过去的爱米娜,爬起来,再朝邦彦逼过去。
一个敏捷的左手勾拳。只听他牙缝里恨恨地发出“嘶——嘶——”的声响。
邦彦一闪,躲过了这一拳,右脚向保镖的下身踢去。保镖被这意外的一击打得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翻着白眼,全身抽搐着。
茫然不知所措的客人和待女这时他们都又呼地一下挤向门口。
一个酒保领班手里握着一把切生鱼片的刀,一个劲儿地发。
邦彦忽然一眼看见老板娘企图从太平门夺路而逃。他一个箭步追上去。
“救命!”
老板娘一屁股坐到地上。
邦彦用脚踢了她一下,扔下一句话,“做买卖不要欺人太甚了。”
说毕,邦彦转向另一家高级酒吧,前去搔扰。这家酒吧座落在日航饭店附近。
不想,他正要推门而入,却发现酒吧的保镖早已恭候多时了。
“你就是那个在红唇屋打架的家伙吧?”说着,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邦彦。一共五个人。
邦彦的手枪,早在出发之前,就由腿上挪到了腰后。只见他以闪电的速度抽出手枪,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发了五发子弹。由于消声器的作用,声音钝钝的。
五名保镖,还没来得及开枪,就一个个枪落地各挨一枪。只见他们各自按着受伤的手腕,痛苦地叫喊着。
“我要让你们统统见阎王。”邦彦自言自语道,脸上一副杀红了眼的表情。
“手下留情!”
那群保镖哀求着,已是各个口角泛白沫。
邦彦踢了踢他们的脑袋。见他们都被踢昏过去了,便顺势缴了他们的枪。
枪拿到手中,拔掉撞针。随手扔掉这支去废枪。
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和侍女们都躲到了沙发和柜台的一角,浑身发抖。
邦彦唾了口唾沫,往手枪里补充好子弹。随后,扬长而去。
这一系列的举动,或许可以迷惑住那些追杀他的秘密组织,使他们感到,邦彦得知惠子被绑架之后,几乎变成了恶魔,正在四处发泄私愤。而且,变成恶魔的邦彦,巳经放下了械心。
出了店门,没走多远,邦彦就意识到,有人跟踪,并非方才店家的保镖,而象是职业杀手一类的人。一个两人行动小组。
邦彦仿佛并未注意到他们似的,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因为还不到醉汉回家的高峰时间,司机没有拒绝他。一要是被拒绝了的话,邦彦准得把他打个半死,为的是证实自己的的确已成了恶魔。
跟踪的两个人分别跳上了两辆出租车,邦彦看得分明,于是对司机说。
“朝新大陆饭店开。”
在急速行驶的汽车里,邦彦时而佯装点烟,用打火机机身上镶着的小镜子,观察后面的动静。
尾随而来的两辆出租,分别间隔着20多米和30多米的样子。
汽车一到饭店,邦彦就象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跟踪似的,大摇大摆地下了车。来到服务台,取了自己房间的钥匙。踉踪的两个人滞留在一层休息大厅里。可能在向饭店的有关人员打听邦彦的房间号码。或许,服务员从背后的架子上摘下钥匙时,他们就知道了号码。
邦彦乘电梯来到十一层,进了自己的房间。先在房门背后顶好椅子防备不测,然后去浴室淋浴。
擦干身体,仍旧穿好西装。门后的椅子顶得好好的,纹丝儿没动。
邦彦于是把手枪塞到沈下,一头倒在床上,等待着。
空调机的运转发出低低的轰鸣声,诱人入睡。不过,大概是白天充分休息的缘故,竞然没有丝毫睡意。
电话铃响了起来。这时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邦彦故意让电话响了十秒钟,才拿起听筒。
“对不起,请问是一一五一房间吗?”一个很耳熟的声音。
“有什么要紧事吗?已经这么晚了。”邦彦说道,似乎是自言自语。
“我是十一层的服务台,特地向你推荐一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您是否中意。请您多加关照。”
听出来了,这是白天送行李上来的那个侍者。
“大约要多少钱?是哪种档次的?”
“这个问题嘛,见面之后再谈……这位小姐芳名美由纪。我想您肯定不会失望。那么好,请您稍候,记住门敲三下为信号。”对方挂断了电话。
邦彦放下听筒,从枕下拿出手枪,右腿上绑好。起身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等了足有五分钟。有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外的走廊上铺着绒毯,脚步很轻,是女人特有的小碎步。
声音在门前停下。邦彦蹑手蹑脚地,重又退回到卧室。
门敲三下。
在敲第二下的时候,邦彦就故意脚步声很重地,走到门口。拧动门扶手,打开门上的自动锁。
门开了。一个身穿紫色和服的美丽的女人,嫣然地向他笑着。
看上去大约二十二、三岁,典型的江户美女,有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
“晚上好。”嘶哑的声音。
“请进来吧。”
女人从邦彦面前飘然而过时,的奥尔设计的奥丽茜牌香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一种勾人欲火的性感味道。邦彦关好门,上了锁。转身面向立在休息室里的女人。
“想喝点什么吗?我让待者端上来。”
“谢谢。不必了。”
“是美由纪小姐吧?”
“嗯。”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那好,到这边来吧。”邦彦走向卧室。
女人在邦彦对面的椅子落座。
“我,干上这一行,才刚三天,请您多加照顾。”很甜美的声音。
“一晚上多少钱?”
“您付五张吧。”
“好的。”邦彦由钱包中抽出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