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炎夏酷暑。

伊达邦彦栖身于真鹤岬的海峡弯附近一座山租别墅。这幢别墅别有情调。宽阔的阳台的白色支柱,在海浪的拍打下,飞出层层浪花。阳台正前方的简易栈挢的地方,泊着可供作赛艇的小型摩托艇。摩托艇外,五十步左右的正前方,从油壶转移过来的摩托巡洋艇正那里抛锚,全长二十二米,十分壮观。

夕阳西沉。晚霞将海面染成火红的颜色,灿烂无比。

刚从三宅岛航海归来的邦彦,冲了一个淋浴,并不急于穿衣服,肌肉健美的身躯裸露着,只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十分逍遥自在地坐在阳台上,白色的摇椅同他古桐色的肌肉相配,很美。

很悠闲地,邦彦手中握着一只盛着苏格兰威士忌的大玻璃杯。放满冰块后,酒杯与酒愈发显得晶莹剔透。邦彦只是偶尔嗫上一小口。

背后,宽敞房屋的一角,一个女孩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只见她裸露着青春健美的胴体,只在腰间系上一条小围裙。这个女孩名叫新城惠子。邦彦与她在保龄球俱乐部邂逅相遇,此次相约一道来此渡假。

惠子今年刚满十九岁,是日本著名兵器工业集团之一的新极东重工的会长的孙女。她父亲担任着社长要职。

邦彦之所以倾倒在惠子的石榴裙下,并不单单因为惠子那令人惊羡的美貌与青春玉靓的胴体。身为名门千金,大家闺秀的惠子,竟然肯大大方方地在床上做出一般女孩视作胆大妄为的举动,这一点,邦彦认为无疑是对她号称军火大王的父亲和袓父的莫大嘲讽。

然而,值得强调的是,惠子是一位心地纯洁的好姑娘。邦彦全身心地爱慕着她。惠子的爱意更是柔情似水。来此渡假的一段时间,她包揽了全部琐碎的家务。眼下,她正在为心上人烧制着美味佳肴。

厨房里忙碌着惠子的身影。邦彦从三宅岛回来路上钓了许多鱼,惠子正在忙着把它们变成可口诱人的生鱼片。仿佛在进行一场艰苦奋战。烧在烤炉上的鲍鱼和虾,飘来诱人的香味。

香味飘到阳台上,邦彦已是陶醉其中。他一气饮干了手中的酒,悠然点燃一支烟。人生在世,所追寻的乐趣,眼下,他已得到了。

开始涨潮了。阳台下传来无数只螃蟹在爬动的声响。

“明天可以去跳水……”邦彦正陶醉地设想着。

这时,惠子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朝他走过来。当年,她父亲在美留学期间,同一美国女郎结婚,有着如此血统的惠子,天赐一副修长的身材,站起来,差不多到邦彦的耳朵的位置。

头发是美丽的褐色。在夕阳的辉映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仿佛浮动着的麦浪。眼睛是晶莹可爱的蓝绿色。

洁白无暇的肌肤,已晒成了泛红的颜色,象婴儿的皮肤那样透明可爱。乳房挺拔丰满,两腿修长。不象一般的日本女孩,站在那里两腿中间总是留条缝儿。

“求求你帮帮忙。那个倒霉的金枪鱼,我怎么也切不好。”

惠子一副沮丧的神情。身为名门千金,大家闺秀的她,做起家务来,却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我来教你。”

将香烟往阳台下的海里一丢,邦彦站起身来。惠子一扭身,走回厨房去。

厨房的案板上,满堆着从船上的冷冻库里拿来的冻肉,都是用锯切好的,一块有两贯目左右大小。惠子正想把这些金枪鱼的冻肉块都化开。

邦彦先用菜刀将其切开,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装进塑料袋,准备放回冷冻库。

“照我这样做。站到这里来。”

说着,让惠子站到案板前面,自己立在惠子后面。让惠子握着刃,自己的手按在她的手上,加以指导。

惠子的臀部紧紧地贴在邦彦的腰上。手把着手,教惠子切金枪鱼。邦彦的气息刚好吹到惠子的颈部,滚烫的。惠子忽然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浴巾落到了地上。邦彦的男性象征此刻已化为“凶器”。

邦彦的腰稍微往下低了低,惠子的羞处就接触到了邦彦的“凶器”。邦彦虽是动作突然,惠子却是很自然地接受着。

这时,惠子已是顾不上做饭了,邦彦已使她心乱神迷。这时,邦彦巳做好了一大盘生鱼片,一伸手,关掉了煤油炉的开关。

把惠子抱到浴室,在淋浴器的水柱下,借着莲花喷头的水花,两个人如醉如痴。当邦彦放开她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仿佛幸福得昏厥了过去。

晚饭之后,二人的身体再次交缠到一起。或许是饮酒的缘故,邦彦感到精力无比充沛。

惠子再次沉醉到一种半昏迷的状态,身下的床单已被血染红了一片。并非因为是处女。惠子为邦彦献身而初次破瓜,已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惠子睁开眼的时候,知是月事来访不觉两颊着红,虽是如此,却又舒了一口气。原来,她虽说服用口服避孕药,却时常为激情所驱而忘记按时吃药。

“对不起……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假期。”惠子小声地说道。

“没有关系。”

邦彦用打火机点燃两支香烟,其中一支递到惠子的樱唇上,一边安慰道。

“为这个,也该讨厌女人吧?”惠子说道。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邦彦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拿起话筒。

“深夜打扰,十分抱歉。不知道新成惠子是不是在您那里?我是园井道子,惠子的好朋友。”

电话电传来一位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是园井道子小姐吗?”邦彦一面说着,一面观望着惠子的表情。

“啊……”

惠子低声叫道,从邦彦手中接过了话筒。

“是道子吗?”

她叫了起来。

“我,不得了了,良子她死了,是交通事故。”

道子所说的话,连站在一旁的邦彦都听到了。

“什么,你胡说!”惠子已是声泪俱下了。

“千真万确。刚才……就是一小时前。良子的汽车被一辆翻斗卡车撞了,而且撞得不成形了。肇事者却从车子上跳下来逃之夭夭了。”

“我要去。我马上就赶到良子哪儿。”脸色苍白的惠子,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

一小时后,邦彦的BMW300CS高级轿车载着依然泣不成声的惠子,疾驰在真鹤丰岛的亚热带丛林中的道路上。

从惠子抽抽搭搭的述说中,邦彦得知,身为银行董事千金的良子,不仅仅是惠子、道子她们初中、高中,直至今天大学时代的一位学友,还是她们亲如姐妹的好朋友。

终于穿出了热带丛林,汽车向左拐,远处灯火通明的相模湾,热海一带,已是依稀可见。

正在这时,一辆停在三百步开外的八吨重的卡车,并不打开车灯,就那么迎面开了过来。

那辆车开到一半,突然一亮车灯,灯光刺目。邦彦心中漾起不祥的预兆。由于车灯的强烈光线,他不得不半眯着眼睛,但已经眼疾手快地关闭了发动器,打动方向盘,同时拉动刹车装置。

轮胎冒着烟,车子开始打滑。邦彦猛地踩动刹车。

车体在横滑。BMW整个转了个圈儿,维续在打滑。这时,邦彦的脚再度放开刹车装置,巧妙地踩动了加速装置,同时反方向打动方向盘。

车子已停止了横滑,朝着来时的亚热带丛林的方向掉转了车头,BMW车体稍微摇摆着加速前进。

BMW后面尾随着庞然大物般的大型卡车紧逼而来。邦彦拚命打动方向盘,朝左边的叉路拐去。紧逼而来的卡车,由于巨大的离心力,车体向右倾斜出去,左侧的轮眙翘了起来,车子向右面翻转出去。邦彦从反光镜中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一瞬间,卡车撞毁了路边的防卫线。

巨大的声响。卡车沿陡坡滚落下去。在落向大海的途中,带倒了一片松林和灌木。远远地,看到两个人由驾驶室中落了下去。

邦彦将车停下。惠子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精疲力尽地瘫倒在那里。邦彦掀开右腿裤角,腿上用软皮带绑着武器。拔下那支装有消声器的点二二口径的高级九发连动的无声手枪。枪身颇短。

背后传来卡车翻入大海的声音。

邦彦无论怎样弄,惠子都昏迷不醒。并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或许方才的卡车,就是别动队的敌人派来专门盯梢儿的。

无奈,邦彦只好朝惠子的头部打了一拳,让她起码在半小时内无法醒转过来。

用特殊的小刀割断了座位上的安全带,用这带子,邦彦背起惠子。从撞毁的防卫线的地方,沿陡坡下去。有几处岩石被撞毁了。

立刻发现了方才跳车的一个人。不过,想翘开那家伙的嘴巴巳是无能为力了。那人头撞在一块岩石上,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搜遍了死者的衣服,但是,除了现金、打火机和香烟和一方手帕之外,并无其他的东西。邦彦用那块手绢将打火机仔细包好,收在自己的口袋中。

侧耳倾听,夹杂在浪涛声与风声之中,有微弱的呻吟的声音隐隐传来。大约在右下方二十多步的地方。

邦彦背着惠子,朝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过去。

那个人正仰面朝天地躺在一片被带倒的灌木丛中。从嘴角往外淌着血。邦彦靠近过去,一把扳过那人仿佛岩石一样没有表情的脸。

那人使劲地吐了一阵血,目光茫然地看着邦彦。

“你们在盯惠子的稍吗?”邦彦大声地问道。

“惠子?……我不认识,……我在盯你的稍……我输给你了……不过,你也甭想跳掉。”

那人挣扎着说完最后这些话,生命之灯突然地消失了。

邦彦恨得牙根发痒,搜遍了那家伙的衣服。找出了一份驾驶执照,于是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记事簿,抄下执照上填着的姓名、地址。那人口袋中的一支勃朗宁0.25小手枪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重新沿陡坡爬回道路上,邦彦看见由岬湾那边的人家和商店,十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开着小卡车,朝出事的这边奔过来了。

邦彦打开BMW的车门,把背上的惠子轻轻放到座位上。惠子还没有睁开眼睛。

为了防备不测,邦彦伸在裤袋里的手握着手枪,等待着那批人的到来。掏出一支烟,吸了起来。

“是怎么一回事?”

“是冲突吗?”

那批跑过来的人纷纷喊道。

“卡车落到海里去了。开车的两个人摔出去了,已经死了。现在要好好调查一番。麻烦谁去找一下警察。”邦彦用手指着那被撞毁的防卫线说道。

“这姑娘呢?”

一个朝BMW里面望着,这样询问。

邦彦出示了自己的护照,讲明自己的英国国籍。姓名,自不必说,并非用的“伊达邦彦”这个名字,护照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菲利普·布朗。”自己以高超的开车技巧对付卡车上的两个家伙的一段故事,自然是被省略掉了。

来到惠子所住的沟河原医院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护士说,惠子已经苏醒过来,刚才注射了精神安定剂,已经睡觉了。而且告诉他,居住在汤河原和热海的别墅的新城财阀的元老们曾经特别要求医院,非新城家的人,任何前来探望的人一律不予接待。

“求您了。这次的事故,我要负其中一部分责任,能不能让我见惠子一面?”

邦彦用一种难得的,魅惑的微笑对着护士。眼睛直盯盯地望着她。

护士,仿佛被侵犯了似的那种表情,瞳孔里放着光芒。

“真拿你没办法。跟我来。我们试试看吧。”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和护士并肩走着的时候,邦彦很自然地把手环在护士小姐的腰上。护士小奶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仿佛步履艰难了。她想拚命阻止邦彦缠紧的手。

来到二层的特别病房门前,邦彦的手才从腰上放下来,护士小姐就换成了一副职业化的表情,轻轻地叩门。

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着。屋内约有十几位老先生与老夫人,都用一种敌意的眼光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邦彦。

惠子正睡着。邦彦朝老人们点头打着招呼,想朝病床位置走过去。

“先等一等——”一个面容酷似螃蟹的老人朝邦彦说道。

“我失礼了,您是哪是一位?”

“小姐出事故的时候,开着车子的是我。”邦彦回答道,并且深施一礼,动作十分优雅。

“滚!我孙女碰到如此的倒霉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老人狂暴地吼道。

“是呀,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一个老婆婆说道。

邦亭耸了耸肩,直朝着床上的惠子走过去。俯身朝惠子深深一吻。

“你干什么!”

老人们想把邦彦从惠子身边拉开。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五、六个人慌忙奔过来的脚步声。已经进了病房,邦彦仍不顾一切地深情地吻着惠子。

老人们纷纷起身离开房间,向进门而来的那批人滔滔不绝地述说着。邦彦被人用很大的力气从惠子身边拉开。

把他拉开的,是三名保镖模样的人。在门口附近,在两名保镖的簇拥下,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在照片上见过,那是新极东重工的社长新城升、惠子的父亲。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企图勾引我女儿的男人?你目的何在?金钱还是地位?”新城一气问道。

“您的女儿就那么缺乏魅力吗?”邦彦不由得微笑了。

“你这讨厌的淫棍!给我滚出去!打算骗取我女儿的信任,混入新城家族,真是休想?”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没有理由在这儿由着你发火,服从你的命令。”邦彦说道。

“给我上!”新城向邦彦前面站立的三名保镖命令道。

“可以把他摔成瘫痪吗?”邦彦正前方那个,好象练柔道的似的大汉向新城来问着。

“好吧,随你怎样都可以,福田。”新城说道。

那个叫做福田的保镖,眼皮浮肿着,那下面的眼睛放出蛇一样的光。这样的目光盯着邦彦,手指喀嚓作响。

邦彦的脸上并没有畏惧的神色,瞳孔里转动着丛林里的野兽所特有的光芒。福田反而不知所措、神情茫然。福田一面发出奇怪的声音,一面一把向邦彦的衣领劈手抓来。动作十分迅速。

然而,身为格斗专家的邦彦,较福田的动作之迅速,又是技高一筹。只见他右膝一闪,直朝福田身体下部捣去。福田的男性器官被撞碎了,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巨大的身体砸得整个病房如地动山摇一般。

邦彦跳向一旁,朝右侧那个做空手道姿势的保镖,以手形为刀,将他的头骨击碎。又回手用左拳直捣左面那个人的胃部。

三个人倒在地板上,极尽痛苦之状。

新城此刻已是脸色蜡黄,紧张地喘息着。他左右两名保镖,同时将手伸近衣袋。

“你们两位也想尝尝住院的滋味吗?”邦彦说道。

两人仿佛挣扎一般由衣袋内掏出手枪。

“噢?非法携枪?”邦彦笑道。

“少要胡说!象新城先生这样的国家要人,为警备之用,是持有特别许可证的。”其中一人分辨道。

邦彦此时早已绕到一个老婆婆的背后,轻轻抱起她的身体。那老女人发出奇怪的叫声,弄乱了和服的裙褶,那已枯萎的身体,竟控制不住而小便失禁。

“你要是控告我的话,尽管去自寻烦恼。刚才上阵的,统统是些废物。还是换一些能干的人吧。”邦彦朝新城凑过去。

“别走来!我们开枪了。”两名保镖嚷起来。

“我的意思是从这里出去。莫非你们想用这位阿婆做靶子?”邦彦说道。新城等人慌忙闪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