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知道。虽说我们是国际恐怖制造辛迪加……ITSS的成员,但我们只是战斗部的队员就等于是牺牲品。现在,北海道有100多个ITSS派来的战斗队员。我们是最底下的一等;只是执行别人的命令,你即使折磨死我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从被划伤的阴茎里流出了尿和血的混合物,汉森痛得全身颤粟,鼓足力气说道。

“汉森说的都是实话,饶了我们。”粟色头发的克鲁斯·米洛低声地哀求邦彦。

“从油轮”爱丽蒙“号抽取石油和轻油的行动,你们也参加了吧?”邦彦问。

“……?”

“怎么着?”

“是,参加了。”二个人同时回答道。

“我想问问,你们用那些石油和轻油作什么用。”

“好象是用做驱动飞机、卡车、船的燃料吧。”

“那么,ITSS已经把飞机和船都运到日本来了?”邦彦问。

“不知道。”

“你们说说厄利康导弹公司同ITSS的关系。如果不说,全把你们杀死。”

“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ITSS的小罗卜头。”

“你们是不是张口闭口说你们是‘小罗卜头’,好,我们的时间很充欲,我们先把这个话题往后放一放,我们现在问别的问题。ITSS在北海道的总部设在什么地方。”邦彦问。

“我们都是分散行动的,我和克鲁斯以荒浪组为据点。”

“你们从那逃出来,想去什么地方?如果你们说只是胡乱地逃出来这样的话,可别怪我不讲信用了。”

二个人的脸扭曲了。

这个时候,从远处急速地传来一阵阵令人讨厌的声音,同时听了几声象打雷一样的炮弹爆炸的声音。

这是迫击炮的声音,对于邦彦来说,这声音是很熟悉的。

邦彦把北海组那个小流氓的尸体和汉森·克鲁斯一起留在了小卡车后部装东西的地方,自己从后面跳了下来。

邦彦的脚刚一落在湿草地上,一枚迫击炮弹落在了距离小卡车100米的地方。

那是一个口径在100毫米以上的迫击炮弹。一团火柱从地面一直冲向寒星闪烁的夜空,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泥沙、灌木和水随着那冲天的火柱一齐飞起来,又一起落在了小卡车的周围。

紧接着,第二颗炮弹飞过来了。这是从距离小卡车2公里的地方发射过来的,炮弹随着一团火冲上天空,把夜空照耀得如白昼一般。

划过一段很长的弧浅,夹带着那“吱吱”地令人讨厌的声音,第二发炮弹向这边袭来。第一颗炮弹发射过来的时候,邦彦举起手枪掩护自己,一边把身体伏在湿草地上。而这时,他却站起来,接着向前走。

湿草地上的泥一直没到脚脖子,根本不能走得很快。但是当第二颗炮弹落地、爆炸的时候,邦彦滚到路旁茂密的森林里去。

那附近不会很湿,邦彦趴在那,看到迫击炮弹落在距离小卡车20多米的地方。

过了一会,烟雾散净,邦彦走近小卡车,从后面的货舱里,把汉森·克鲁斯连同那具尸体全都拉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第三颗炮弹击中了小型卡车。

很长时间,由于爆炸生成的烟和碎片、泥土飞起的缘故,对于周围的一切,邦彦都很难看得清楚。过了很久,邦彦才看清楚那辆被炸得不成样的小卡车还在冒着烟,而汉森和克鲁斯在离开他十几米的地方狂奔逃命。

邦彦也拔起腿来就跑,来到了距离还在冒烟的小卡车500码的一片森林里。他刚把身子隐藏在一颗大树的后面,就看见几辆车灯,从迫击炮的发射地点开来,一直接近小卡车。

邦彦用手绢把挂在FN高性能来福枪瞄准镜上的泥巴擦干净,用刀子砍下一段很细的枝条,桶进枪瞠里,用来确定一下枪膛里是否塞住了泥。

这是因为如果不检查一下枪膛里是否有泥就射击,枪身很可能发生爆炸。而且还有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爆裂的枪身和飞出去的枪闩,很有可能崩到射击者的头部,这样容易把自己打死。

邦彦把细木条从枪膛里抽出来,扔在地上。这时已经有七、八束车灯光线正徐徐接近猛烈燃烧着的小卡车。邦彦端起手枪,用瞄准镜对准了它们,渐渐地“猎物”就同瞄准镜上的焦点重合了。

那是一种用来拦截车辆的二轮摩托车,一共有八辆。摩托车上的男人,个个都戴着橡胶制成的面具,从体型上来看,这些人好象是外国人。

那八个男人,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挺短机关枪。由于卡车燃烧时温度很高,他们无法接近,只在离小卡车30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们快速从摩托车上下来,把短机关枪紧紧地握在手中,就象握住自己的小命似的。八个人好象是在做战斗准备,把折叠在枪身下的弹仓拔下来,装进枪把里,把长度可变的枪拉开。

从它奇异的设计,邦彦判断出这是瑞士制造的MP48式短机关枪。

MP48使用9毫米罗弗格自动枪弹,配折叠式40发连射弹仓,弹仓同时还是安全装制,把弹仓折叠着放在枪身下时,子弹是打不出去的。

这种MP48式短机关枪的安全性能很高,因为,只有把弹仓拉到了正常位置,并且解除手动式的安全装置以后,才能够实施正常的身击。

MP48式短机关枪,在把弹仓折叠着放在枪身府下时,子弹射不出来。它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只是巧妙地运用了一个精妙的原理,加以改造而设计成的。

大多数的短机关枪,一般都被叫做“助机械枪”或是“机械手枪”。MP48式也象普通的一样,枪闩总是打开着的,只是在子弹发射击枪膛钩一瞬闻和不经常使用的时候才把它关闭。

并且,虽说是关闭了枪闩,但并没有上锁,只是堵住了枪膛的后端。

所以,打开着的枪闩,一旦扣中了扳机,它就随之向前移动,一边向前移动,一边把弹仓上端的子弹送入枪膛,枪闩前面的击针随着枪闩的惯性作用力,猛烈撞击子弹后部的雷管,然后把它发射出去。由于火药的压力,枪闩把空弹壳抛了来,同时自己后退,打开。

只有在你扣动扳机的一刹间,这一循环才开拓,如果放松扳机,就同自动来福枪或是机关枪一样,并不是枪闩迅速紧紧关闭,而是向后退,打开枪闩。

这是因为要让枪膛里的空气流动起来,使枪身迅速冷却,并不是紧紧关闭枪闩。即使是发射的时候,也不至使枪遭到破坏,这是由于同来福枪比,MP48式机关枪使用的子弹的炸药量很小的缘故。

因此,MP48式这种短机关枪,由于把弹仓折叠的时候,弹仓完全同机关部分离开来,所以就同其他短机关枪把弹仓拔下来的原理一样,是发射不出子弹的。

用橡胶面具遮盖着面孔的那八个人,手持短机关枪,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个半园形,朝小型卡车包超过来。

邦彦拧开罩在2.5倍描准镜上的上下修正旋钮上的盖子,用10元的硬币,把那个旋钮往UP一侧拧了拧。

然后邦彦把盖子拧上,坐在地上,摆好了射击的姿势。同时用食指扣上了装在枪上的安全装置,这一切准备好以后,邦彦慢慢地把食指移向扳击。

风是从邦彦的方向吹向小卡车的方向,所以对邦彦来说是顺风。这样,即使是稍微提高一点儿弹道,也没有太大出入。

邦彦小心谨慎地瞄准敌人,开始射击。枪正好命中其中的一个男人,那个人蹬了一下腿,就仰面倒下不动了。

别的人惊慌得乱作一团。纷纷就地倒下,好长时间还没弄清楚那颗子弹是从哪飞过来的。

邦彦一鼓作气,连续发出了四颗子弹,对面没有一点动静了,好象是都打死了。邦彦一面想着,一面迅速地往弹仓里填子弹。

直到这个时候,那三个幸存的人才好象刚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他们趴在地上,朝邦彦方向猛烈地扫射着。

邦彦同那邦男人之间隔着500米的距离,虽然短机关枪的有效射程远远超过了这个距离,但MP48式短机关枪至多也是这个距离。

数十发子弹落在了邦彦周围,其中一颗打进了邦彦的肩膀里,因为相隔很远,所以从短机关枪里发射出来的9毫米大小的子弹,并没有穿透邦彦的筋骨的力量。

但是,邦彦仍然感到肩部剧烈地疼痛,他咬咬牙,举起来福枪,向对面射过去,由于剧烈的疼痛,邦彦很难准确地射击。最后,用了5枪结束了那3个人的性命。

邦彦收拾好自己的枪,抽出插在腰间的打猎专用刀,借着打火机的火焰烤着,以此来进行消毒。这时的邦彦已经疼得浑身颤粟了,头上冒出硕大的汗珠。他使出最大的气力划开了左肩上的肉,把一颗9毫米大小的子弹的弹头从肉里挑了出来。

血如注地往外涌。

邦彦颤抖抖地把烟一根根地剥开,把烟叶附在伤口上。据说这些烟叶有止血作用。然后用刀子划开自己身上的内衣,撕下几条缠在左肩上。

还在燃烧着的小型卡车上,车体和玻璃碎片就象糖一般慢慢地溶化着。借助火光的光亮,邦彦举起望远镜,朝对面观望。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面孔一个个都看得很清楚。

邦彦这时已不感觉到痛了。他站起身来,手里提着枪,小心翼翼地向燃烧着的小卡车的方向走去。

邦彦走到距小卡车只有200米地方的时候,再一次停下脚步,举起望远镜,一个一个观察他们的相貌。

8个人中有3个人好象已经死了,其余5个人只是重伤。其中的一个人,显然早已注意邦彦的动静了。他迅速提起MP48式短机枪,扣响了扳机。邦彦也急忙举起枪,但是这枪是500米的射程范围,所以子弹从那男人的头顶上飞过去。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从的枪身发生爆炸了。也许是枪放在湿草地太久,进了泥的缘故。

飞散的枪身碎片迎面向那个男人狠命地袭去,那个男人挣扎了一会,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邦彦也给了其他没死的人以致命地一击。

邦彦从死者的身上掠走MP48式短机关枪的子弹袋,把它挂在左肩上或腰上,同时拾起一挺落在地上MP48式短机关枪套在了脖子上。

邦彦把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移到“雅马哈”双轮摩托车的前面,让他横倒在那上,然后用捆机关枪的皮制绳子,把他捆在座位上。

邦彦自己把脚跨在了双轮摩托车后面的座位上,把下颌顶在前面那个男人的背上,然后握住了方向盘。

邦彦把车速调到了5速,踩上油门。

一阵“突、突、突”地排气声响彻在空阔的湿草地里。邦彦赶忙松开了加速器装置,因为如果急速地踩大油门加速,不是白白地空转,就是整个车体向上仰,所以邦彦在第二次踩上油门的时候,用的力气很小,车子很听话,很快就启动了。

邦彦驾驶着“雅马哈”双轮摩托车,象蛇一样在湿草地里穿行,“雅马哈”所过之处飞溅起一串串泥点。

邦彦很快就穿过了湿草地,来到大路上。将近深夜的公路上,没有一个人,邦彦疯了似地踩大油门。

半小时以后,邦彦和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就来到了靠近凯拉河上游附近的一个小山丘上。

那个男人渐渐地恢复了意识,这时顿时感到了身上、脸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

邦彦关掉摩托车的引擎,从摩托车上下来,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邦彦摸了摸那个男人的衣服,从上衣口袋里插出了一把瑞士制造的SP44-16型16连发自动手枪。这种型号的手枪,同从MP48式短机关枪一样,都是使用9毫米大小的子弹。

把那个男人从摩托车上拖下来,让他躺在地上,重新捆好。邦彦的伤口现在不是巨痛,而是象有针尖扎的,一阵阵地钻心地疼。

邦彦除去罩在那个人脸上的面具,果然不出所料——是个欧洲人。那人长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眼睛象睛空一样蓝,看上去只有30岁的样子。

“你是ITSS的成员吗?”邦彦问。

那个男人刚刚清醒过来,呻呤着,一边用德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刚才发射迫击炮的是不是你们?迫击炮队和短机关枪队是分开来行动的吗?”

“混蛋。”

那个男人使出全身的力气住邦彦身上吐口水,但由于气力不足,口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还挺硬?现在身上不痛了吧?我到有的是时间,让我看看你能顽抗到什么时候,”邦彦冷冷地笑了笑。

“你是谁,是那个自称为”比鹿“的那个人吗?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先回答,我马上告诉你。”

“我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是弗兰茨·秀那。”

“弗兰茨呀!我就是象你所说的那个北海组雇来的杀手。”

“胡说、你是一条狗,警察局派来的警犬,不是吗?你是属于一个更大组织的人。”

“你愿意怎么想随你的便,现在问话的是我,说!你们是不是也管理迫击炮队。”

“有必要说吗?”

“是吗?我这样做了以后,汉森和克鲁斯就都全部招供了。我看,你也需要吧。”

邦彦用他那把特别的猎用刀,划开了弗兰茨裤子的前面,把深藏在里面的粗粗的阴茎挑了出来。

“先让你受一下割礼。”邦彦把猎用刀架在包皮上。

“怎么样?”

“迫击炮队藏在一个秘密地方。”

弗兰茨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对邦彦说。

“那个地方在哪?”

“在靠近瓦仑河上游的晓峰附近,那有一个横山牧场。”

“要说晓峰,那个地方离这直线距离有10公里,牧场主是谁?”邦彦问道。

“我们购买了他的牧场,然后就把杀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在那?迫击炮队一共多少人?”

“一共是21个人住在横山牧场。今天,另外6个人被你打死了。迫击炮队还有4个人,游击队还有10个人。”

“汉森说,仅据他所知,就有100多名ITSS组织的成员被派遣到北海道来。”邦彦小声地提醒着弗兰茨。

“我们都是分散的。”

“汉森刚才也这么说,ITSS组织的成员除了隐藏在横山牧场和荒浪组里,还有没有秘密地点了?”

“不知道。”

“真的吗?”

邦彦狠狠地用刀切下了弗兰茨的一块包皮。

弗兰茨再次高声叫起来,全身浸满了冷汗,好象要昏过去的样子。

“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地交待,我可要从根切啦!”邦彦威胁地喊道。

“我确实不知道,我们是游击部队,那样的事我们不可能知道。”弗兰茨惨叫着。

“那么,我们改个话题,最近在北海道附近,屡屡有自卫队飞机被瑞士生产的厄利康导弹击毁的事发生,你们ITSS同这件事有关连吗?”

“……”

“怎么了。”

“有,我想是有。”

“别开玩笑,你想是有,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十胜的秘密基地,看见过瑞士厄利康公司的技术员们在教日本人如何使用这种导弹。”

“嗯……有意思,你再详细地说一说。”

邦彦由于兴奋,脸上浮现了一团心满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