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夜间十点多,矢村警长接到一份情况报告。提供情况的人,是住在数马的狩猎监督员。他发现了一个和逃亡的检察官杜丘极为相似的人,沿着南秋川走过去。当回到家吃晚饭时,他忽然想起报纸上的照片,于是马上报告了警察。可是,警察认为,杜丘根本就不可能超过都境,来到这一带更是无稽之谈。总之对这一情况表现极为冷淡。不过,到底还是派巡逻车去五日市,取来了通缉的照片,但这已是事过三小时之后了。监督员看了照片,肯定那人就是杜丘。
“混蛋!”矢村咒骂着下层警察组织。如果立刻报告,也许在警戒线上就把杜丘抓住了。
矢村脸色阴郁地看着地图。从数马有一条路通往奥多摩湖,从那里以后又分成两条,一条是到达山梨县盐山市的青梅大道,另一条是连接大月市的公路。另外,如果翻过大菩萨岭,经过天目山栖云寺,还可以到达20号国道。
“他从哪条路来的呢?”
矢村向那些连日来为搜寻杜丘而疲惫不堪的侦查员问道。
“他肯定知道直接坐车到东京是危险的,闪此就在盐山或者大月下了车,步行越过都境。我看就见这样。”细江答道。
“又从哪里上的火车呢?”矢村的脸色依然阴郁。
“如果坐的是中央线……”细江毫无把握地望着矢村,“那他好象就是从水户到郡山,再到新海,最后到长野,这样绕过来的吧。”
“是这样。”矢村沉吟着说,“他是从东北绕了一圈。”
“那么,这样说……”
“是的,”矢村阴沉的面孔上又蒙上了一层抑郁的神情,“他要是今天到东京,杀害横路的就是别人了。”
“不过……”细江眯起眼睛,注视着空中,“也可以认为,他杀了横路以后,为了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又搞了那些活动。”
“不,”矢村摇摇头,“尽管他现在确实是个亡命徒,可他并不是那种卑劣小人。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那个监督员贸然认定,而那个人又和杜丘长得一模一样。”
“那么,该怎么办?”
“旅馆、饭店全部清查。各条道路也要同时检查,火车、飞机当然更要重点注意。不能让他离开辖区一步,要逼着他露面。”
在矢村的眉宇间,凝集着一胜势不可挡的气概。
电话响了。矢村从侦查员手中接过电话。“什么?”他厉声四道。“酒井义广会见青山祯介和北岛龙二了吗?……见了三个人,另一个还不清楚是谁?……什么,象是城北医院的院长?那不是精神病院吗?好的,明天查一下,看他是不是那个院长,要是他的话,就加强力量,紧紧盯住城北医院……是的,直到发现线索为止。”
“有动静了吗?”细江问。
青山侦介是朝云忠志的同事,北岛龙二是厚生省的药事科长。他们就是在朝云死前去他家一直呆到半夜的三个人中的两个。
“是的。”矢村慢慢地点点头。“精神病院的院长出场,也许和那个A·Z的停止研制有点关系……”
“做人体实验吗?”细江柔和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听说那个精神病院经营得相当混乱,需要秘密侦查一下。”
“如果搞不到什么。加点压力行吗?”
“那恐怕不行。”矢村目光冰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