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一得知订婚的消息、且即雀跃三丈,构思一大堆的婚礼计划。

“你们必须让我和亚力为你们举办婚礼,莎莎,例如在雷氏庄园的小教堂,婚礼小而雅致,或是选择在我们伦敦的家,”

“谢谢你,”莎莎迟疑地说。“可是我们或许想在村子里行婚礼。”她询问地望向瑞克,探询他对这个意见的反应。

他的表情深不可测,但是回答得很爽快。“随便你。”

既然跨越了一大步,他已经不再在乎细节﹕地点、型式,甚至时间都无所谓,重要的只有她现在属于他了,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拥有她。

莉莉兴奋地说下去。

“那我们负责婚宴,我有很多很棒的朋友可以介绍你认识。现在我们先派马车送你回家,莎莎,瑞克可以留在这里和亚力商量——”

“恐怕不行,”瑞克打岔。“莎莎和我将在一小时之内离开,坐我的马车。”

“一起走?”莉莉一脸愕然,然后摇摇头。“不可以。你不明白当人们发现你们俩一起离开时,会说些什么吗?”

“反正该说的都说过了。”他拥有似地伸手环住莎莎的肩膀。

莉莉挺起胸脯,扳起脸,有如伴护人在保护她的受托者。“你计划去哪里?”

瑞克微微一笑。“不干你的事,吉普赛。”他对莉莉连珠炮似的抗议充耳不闻,嘲弄地扬起眉毛,俯视他的未婚妻。

莎莎直视他晶亮的绿眸,察觉他想带她回伦敦和他一起过夜,她的神经末梢发出警报。

“我想那不太好,”她婉转地开口,可是他打断她的话。

“去收拾行李。”

欧,真是傲慢。

可是这正是她爱他的部分原因...就是他那一心一意想达成目标的决心,唯有这种鲁莽、横冲乱撞似的顽固,使他得以爬出贫民窟,如今和她结婚的讦划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他计划运用身体的结合来确保婚约。

饼了今晚,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莎莎凝视着他宽阔的胸膛,敏锐地察觉他环在肩上的手臂的重量,以及他的拇指和食指温柔爱抚她颈项的动作,呃......这个念头是该谴责,可是她也想要这样。

“瑞克,”莉莉严厉地说。“我不许你强迫这可怜的孩子,走进她尚未预备的——”

“她不是孩子,”他的手指在莎莎的颈背上握紧。“告诉她你要什么,莎莎。”

莎莎无助地抬起头注视莉莉,脸都胀红了。“我......我和柯先生一起离开。”她不必看瑞克,就知道他笑得很满意。

莉莉叹了一口气。“这样太不体面了!”

“无法无天的莉莉大肆教训不体面的行为,”瑞克嘲弄道,倾身亲吻老友的额头。“省到下次吧,吉普赛,我想在众人起床之前离开。”

在前往伦敦的马车里,瑞克催促莎莎说说她和比利的订婚,她不自在地推托,不想在背后说她前任未婚夫的坏话。

“那些现在全过去了,我宁愿不谈比利。”

“我要知道你们之间如何结束,因为我只知道自己被卷入情人的口角之间——等到云过烟消时,你又会投回他的怀抱。”

“你不会真的那样想!”

“不会吗?”他的语气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莎莎蹙眉以对,但是心理觉得很有趣、这个魁梧而十足男性化的家伙坐在她对面,满心嫉妒,显然想和他没见过面的对手战斗。

“没什么好说的,”她平淡地说。“比利求婚之后,麻烦就开始了,一开始我们很快乐,可是不久就发现彼此不适合,此利说我和他所认识的我不一样,说我变了,他说对了,以前我们不曾争执过,可是突然之间,我们似乎无法沟通任何事情。我想,我让他变得很不快乐。”

“所以你给他很多嘴皮子,”瑞克一脸欣喜地评论,幽默感恢复了,熟稔地伸手拍拍她的大腿。“很好,我喜欢我的女人泼辣一些。”

“呃,比利不喜欢,”她推开他探索的手。“他要的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他要我停止写作,生儿育女,终此一生伺候他和他母亲。”

“乡巴佬!”瑞克不带憎恶地说,典型的伦敦东区人轻视单纯的乡下人。他把她拉到腿上,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事情?”

“柯先生!”她惊呼,推拒他想捧住她臀部的双手。

他的双手扣住她,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鼻尖几乎相碰。“有吗?”

“不,当然没有,我一直努力不去想到你。”

当她凝视他古铜色的喉咙凹处时,双眸半闭。瑞克不喜欢领巾那文明的拘束,早已解开来,还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我有梦见你。”她告白。

瑞克把她的脸拉近。“我在你梦里做什么?”他贴着她的唇问。

“追我。”她细声承认。

他笑得很愉快。“追到了吗?”

她还来不及回答之前,他的双唇已经覆住她,他的嘴轻轻蠕动,舌尖猎取她亲昵的滋味。莎莎闭上眼睛,任由他握住她的手腕,双臂环住他的颈项。

他伸长一条腿,架在座位上,莎莎卡在他强壮有力的腿间,没有选择,只能让身体靠在他身上,他悠闲地爱抚、亲吻,自每一根神经汲取多汁的欢愉,当他的手开始滑进她的上衣时,厚厚的毛料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势。

他的手碰不到原来的目标,改而拨开她的秀发,双唇移向她的喉间,她浑身一僵,无法压抑欢愉的嘤咛,突然间,马车震动摇晃,这个力道强迫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瑞克觉得自己正逼近起火点,再过去就无法回头了,他发出煎熬般的呻吟,推开莎莎那丰满的身躯,自己则努力挣开欲望的红雾。

“天使,”他沙哑地说,把她推向对面的座位。“你......你最好坐过去。”

莎莎一脸茫然,几乎被他推倒在地上。“可是为什么呢?”

瑞克低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面,当他感觉到她的手拂过颈背时,吓了一跳。

“别碰我。”他的语气比他意欲的更粗暴。他抬起头,邪邪一笑,望着迷惑的莎莎。

“对不起,”他咕哝。“可是如果你再不挪开,甜心,你就会在这里被我蹂躏。”

他们谨慎地走进俱乐部的侧门,受到吉尔热烈的欢迎。“柯先生,”他尊敬地说,避免直视女性访客,可是她披的灰色斗篷十分熟悉,吉尔猛地认出她来,惊喜地叫道﹕“裴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又回来作研究了,呃?”

莎莎羞红着脸,微微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嗨,吉尔。”

“我该告诉伍斯你在这里吗?他一定会想知道你回,”

瑞克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如果我想见我那该死的总管,自会拉铃唤他,现在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

万一员工们知道她来了,一定会在几分钟之内全拥过来围着她,此刻他没兴趣立即庆祝裴莎莎的归来,他带她来要的是隐私。

“哦,是的,柯先生。”吉尔了解地睁大眼睛,谨慎地闭上嘴巴,继续守在门口的岗位上。

瑞克带着莎莎到俱乐部楼上的公寓,他的手扶在她的腰背,一起拾阶而上,一进门,她就停下来,好奇地打量周遭的环境。

“看起来不一样。”她评论。

鲍寓的装潢实际上是更有品味,原来的蓝紫色窗帘换成淡蓝色,墙壁改漆成象牙白,地毯也换成英国式的碎花图型。

“你离开以后,我改变一些装潢。”瑞克想起那些损坏的家具和地毯,干干地说。

事实上,当时他想念她想得近乎绝望,只能藉由一瓶又一瓶的琴酒,和破坏眼前见到的一切来麻醉痛苦,和发泄。

现在她就在这里,声称真心爱他,似乎一剎那之间,整个情况变得太美好,令他害怕自己是喝醉了在作梦,等他恍恍惚惚地醒过来时,却发现她不在。

莎莎信步走过一间又一间的起居室,细看所有的改变。瑞克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卧室时,两人之间那凝重的沉默令他不安,他习惯于那些挑逗的讯号、诱人的微笑和经验丰富的床伴,他所认识的女人里面,没有禁忌或羞涩的问题。

可是莎莎不一样,她很安静,动作生硬,徐徐走向矮桌上的花瓶,瑞克突然感到一丝陌生的后悔,把她带到这里的冲动完全是出于自私的心态。他应该送她回家,可是他却像个发情的混蛋,根本没给她任何的选择,就把她拉来——

“是不是都这样尴尬呢?”莎莎小声地问。

瑞克转身注视她,目光落到她手里的白色玫瑰,她的手指正紧张不安地捻弄着花瓣。

莎莎不自觉地嗅了嗅花香,又把玫瑰插回瓶子里。“一月有玫瑰真好,”她呢喃。“它的香味实在是无与伦比。”

她美得如此纯真。他全身的肌肉响应的绷紧。有一天,他要叫人画下她此刻的模样,伫立在桌边,脸转向他,指间是一朵白玫瑰。

“把花拿过来。”他说。

她顺从地走过来,把玫瑰递给他,他的手指握住花茎,轻轻地扯下花瓣,茎丢掉,手伸到床上张开来,花瓣带着香气,纷纷飘落下来。莎莎迅速吸了一口气,彷佛被催眠似的瞪着他。

瑞克朝她伸出手,双手捧住她的脸,他泛着玫瑰香的手掌热呼呼地贴着她的脸颊,双唇覆住她,轻轻柔柔地品味着,嬉戏逗弄,直到她张嘴接纳他的探索,他的双手溜到她的背部和体侧,怜惜她裹在衣服内的曲线,莎莎挨向他,抬手环住他的颈项。

他轻轻一拉系住她秀发的缎带,她波浪般的鬃发披散下来。瑞克愉快地低呼一声,手指沉入她的秀发之间,抚摸、纠缠,勾起一撮刷过脸庞。

当瑞克伸手解开她的衣裳时,莎莎的脉搏急跳,在他熟练的手指底下,她一动也不动,即便是衣裳松开落地,露出她的亚麻内衣和棉袜。瑞克徐徐在她面前屈膝,拉她的身体贴向他的脸,吸入她身躯的气息。莎莎不安地震了一下,好象被烫伤一样,双手按在他肩上。

瑞克解开她榇裙底下的亵衣和棉袜,双手游移过她赤裸的脚,手指探进她膝盖后面的弯处,沿着大腿到臀部。莎莎局促不安,但仍容许他的爱抚......直至她感觉到他的嘴,他的舌尖炙热地扫过她的肌肤,她低呼一声的退开,跌坐在床边,惊讶地睁大眼睛,注视着他。

那一剎那,瑞克和她一样的不安,他吓到她了,天哪!他以为....”,这辈子第一次纳闷如何像个绅士般的做爱。他正努力地自我控制,莎莎则歉然的瞥他一眼,悄悄地把长发拨到前面,掩住她只着半缕的身躯,瑞克心想她或许会跳起来冲出去,但仍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

莎莎靠在床铺上,庆幸有它的支撑,当瑞克脱捧白衬衫时,她心中涌起一波恐慌,掉开目光瞪着地板,可是她还是瞥见他的身体是多么的强壮魁梧、满布肌肉,胸前有着浓密的黑毛。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他急促地说。“一切。”

“我只要你。”她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去。

他温柔得令人吃惊,她期待的是上次那样的狂暴热情......但是今晚,他不是那种凌虐劫掠的海盗,反而是轻悄窃取似地占有她,耐心地探索,使她全身的神经都着火。

他偷走她的羞怯、她的压抑、她的每一个念头,什么都不留,只剩下烧灼感官的烈焰。

他的手轻轻攫住她浑圆的胸脯,双唇覆住它的峰尖,舌尖徐徐地描摩那苏醒的蓓蕾,引起柔软的肌肤收缩。他转向她的另一边,吸吮轻咬,直到莎莎蠕动不已。

瑞克抓起一把芳香的玫瑰花瓣,洒在她的娇躯上,轻柔而嬉戏似地把它们推过她的皮肤。莎莎拱起身,全然投向他温柔的激情里,有几片细致的花瓣溜到她的隐密处,他探向她,但是莎莎惊讶得全身僵住,企图推开他的手。

“不。”她反对。

瑞克轻而易举地压住她,贴着她喉咙微笑。

“为什么不可以?”他用牙齿咬住她小小的耳垂,舌尖描摩它脆弱的边缘,以最最轻柔的声音耳语着。“你的每一部分都属于我......从里到外,全是我的人。”

他径自抚摸着她,她软弱的抗议声音逐渐褪去,然后她倒抽口气,指甲掐进他的肩膀。

瑞克因着强烈的欲望而全身打颤,抬起身体,以湿热的吻占有她的唇,莎莎凭着女性的本能响应,双手抚过他肌肉强健的背脊,想把他拉得更紧。

瑞克再无法等候下去,急切地调整自己,小心翼翼地前进,直到通过那纯真的抗拒,在那深深的冲刺之中,莎莎忍不住呼喊。

瑞克稳稳地抱紧她,沉浸在她的温暖里,他的感官悬在狂喜的边缘,她不适地扭动着,使他极力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瑞克闭上眼睛耳语。“对不起,噢,天哪,别动!”莎莎顺从地贴着他,呼吸吹到他肩上。

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样好些了吗?”他呢喃地移动重量。

莎莎浑身轻颤。“我!我不知道。”

“或是这样?”他沙哑地问。

她无法回答,双唇微开,却说不出话来,瑞克开始建立悠闲的节奏,深刻的本能使她拱起身体迎向他,莎莎逐渐迷失在渐高的浪潮里,直到她忍不住表达出来。

“求求你......你必须停下来,”她倒抽一口气。“我受不了了。”

那对绿眸闪烁着胜利感。“不,你可以。”他无情地继续下去。

莎莎发出一声嘤咛,一动也不动,欢愉的大波涛狂卷而来,远超过她以前所经历过的,他紧紧抱住她,延长那绝妙的时刻,当她终于得着满足,他才追求自己的满足,狂野的释放使他全身颤抖。

他们四肢纠缠地躺了许久,瑞克的唇轻轻掠过她的额头和发际的边缘,莎莎困倦地微笑,只觉得这太神奇了。

“这是不是如你所预期的呢?”他的手指在她的臀部轻轻的画圈。

她羞红了脸,脸埋在他胸前。“不,比那好多了。”

“对我亦然,完全不一样——”瑞克住口不语,迟疑着,避谈以前的经验。

“比起你其它的女人,”她嘲讽地替他接下去。“告诉我有什么不同。”

瑞克摇头以对。“写小说、会说话的人是你,我无法解释。”

“试试看嘛!”她坚持,威胁地拉扯他胸前的毛发。“用你自己的话来说。”

他伸手盖住她拉扯的手指,不让她移动。“所有的过程就是比较好,尤其是这部分,”他将她拥紧。“激情过后,我从来不曾感觉如此祥和。”

“和快乐?”她期待地问。

“我不知道“快乐”的感觉是什么,”他寻索她的唇,快速而用力的一吻,声音转成粗嘎。“可是我知道,我想永远抓住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