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长井也不是的话,就没有其他对象了。在被裁掉的那一页上写有留言的只有四人组、长井夫妇、京都的OKATIMENTAI共计八个人。如果问题在京都那一对的话,就完全没有追踪线索。只能还回到四人组中的山原身上。

“以长井为目标试一下吧。假定他是犯人,想想姐夫是怎么找到他的?也就是说需要名副其实地凭空想象、冥思苦想。”悠子提议说。

“好吧。”世村虽然点头,但搜索枯肠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首先能想到的是向饭店打听,但饭店只保存三年内的住宿记录,所以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

“而且除警察以外,住宿记录一般是不给外人看的。”

“如果与前台关系不错的话,你想他会不会偷偷告诉我们?”

“就算与前台相熟,但没有保存下来的记录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呀。”

“哎呀,我还真是个傻瓜。”悠子吐了吐舌头。

世村两眼望天。

“怎么了?”

“留言册中被裁掉了一页。但这些人住宿的那一天往留言册上写留言的客人应该不只有这八个人吧?”

“你的意思是……”悠子似乎还没有领会世村的意思。

“正巧这一页被饭店用来做宣传,收录到小册子里,但我想其他页里,大概也有同一天住宿的客人写的留言。”

“我懂了!”悠子敲了一下膝盖。

“你的意思是说在没有被裁掉的其他页上,或许还有同一天住宿的客人的留言或有关的身份线索是吗?”

“是呀,同一天住宿的客人之间如果相处得好,会互留住址,交换名片什么的。”

“这个办法可行。赶紧跟饭店打听一下吧。”

跟馆山寺饭店的户田打听的结果,了解到在留言册上留言的同一天住宿的客人还有三组六人。他们是一对东京的新婚夫妇与大阪的三位女大学生及名字缩写为SS的单身客人。他们的留言都是那些似曾相识的旅途感想,但其中东京的那对新婚夫妇留下了住址与名字。

他们是早濑一朗、弓子,家住练马区丰玉上二的XX丰玉公寓。世村,他们感觉断了的线索又接上了。

实在不敢断言早濑夫妇现在是否还住在八年前的住所。但如果清原能找到长井他们的话,相信凭的只能是这个线索。

第二天,世村与悠子一起去早濑家拜访。

凭借所属番地找去一看,发现这是练马站附近的住宅街。新建的公寓与住宅楼无秩序地排列着。以前好像是属于板桥区的,因为道路先建成了,所以沿着道路开发出一大堆很杀风景的功能性建筑。按图索骥找到的是一幢三层的中型简易公寓,作为新婚夫妇的新居很经济实用。并且也因此住户搬出搬入交替得很厉害。

但早濑夫妇却一直住在八年前的“新居”里。按下写着名牌的房门门铃,不一会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出来,问“是哪一位”。听得见在她背后孩子的喧闹声。

“是这样,我们贸然前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您这里是八年前去馆山寺温泉新婚旅行的早濑一朗先生与弓子夫人的家吗?”悠子先发问。

“是呀,你们是……”屋里传来充满疑惑的声音。突然提到八年前的蜜月旅行,任是谁也都会感到惊讶吧。

“突然前来拜访十分冒昧,其实是想跟您打听一下,您在那时也许在馆山寺见到过的杉并区的长井基弘先生。”

“长井……啊”屋内主妇的语调中明显有了反应,门开了。从门缝里漏出一张三十岁左右的主妇的脸。她大概就是早濑弓子吧。

“又是关于长井先生的事吗?”早濑突然从门缝里反问。

“您说又是,意思是还有过什么人也问过同样的事吗?”

“是呀。大概是四月下旬左右吧。你们静一静。”她对在屋中喧闹的孩子说。

“那个人是每朝新闻的清原吗?圆脸庞,头发乱蓬蓬的,牙齿稀疏……”

“名字我忘了,但长相就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又要问起那时候的事呢?”悠子与世村对视了一下。终于又回到正确的追寻轨道上来了。

“其实我就是清原的妻妹,我很想见长井一面。”

“那么你问一下你姐夫不就行了吗?不用这么费事的呀?”她很诧异的样子。

“您已经把长井先生的住址告诉给姐夫了?”

“告诉了。”

“我姐夫已经死了,所以无法从他那里知道了。”

“死……了!”她好像没看到那条消息。

“因为突然的事故去世了。不得已,只好又来麻烦您。”因为不了解早濑夫妇与长井夫妇的关系,所以她不知道的话,似乎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是这样啊。那样精神健康的一个人却……人真是命运难测。是这样的话,那么来多少遍都行啊。”她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多滑稽及对死者家属有些失礼,只是在那里单纯地表示同情。

里面孩子们又喧闹起来。

“在馆山寺时,与长井夫妇因为互相帮忙拍照认识的,从此之后每年都会交换贺年片。我有他们今年的贺年片,如果这以后没搬家的话,就应该是住在那里的。请等一下。”

她回到屋里,把长井夫妇的住址写在一张纸上。因为清原已经问过了,所以很快就从通讯录上找到了。

2

拿到长井基弘的住址了。通过“转换思考方式”,长井成为目标。看来清原也把目标指向了他。

长井夫妇住在世田谷区中町一之XX。

“怎么办?”虽然从早濑弓子那里拿到长井的住址,但还没想好这以后该怎么做。根据转换设想的推理走到了这一步。但清原的足迹证明这似乎不仅仅是推理。他的脚印是告诉后来者方向正确的路标。

清原是在得知长井的住址后,成为漂浮在伊良湖岬的死尸的。他生前最后见到的人很有可能是长井。

“首先确认一下长井是否还住在今年贺年片上的住址吧。之后再考虑如何行动也不晚。”早濑弓子好像对长井基弘的职业与社会地位不太了解。他们只是在馆山寺互相帮忙拍照,交换住址,以便日后邮寄照片而已。

本来还想要照片来的,但孩子们喧闹,再加上让人找那么久以前的照片也有些不好意思。

俩人直接朝长井住所方向走去。那是等等力溪谷附近的高级住宅区。虽然规模小,水里也净是洗涤剂的泡沫,但整个住宅区在茂密的绿荫下呈现溪谷的形状。在远离自然的都市中,也算是极难得的自然景象,好似都市里的一片绿洲。而长井家是背倚等等力溪谷的一幢气势不凡的大宅。庭院宽敞,里面树木茂密,主屋掩映在一片绿色中。庭院与溪谷的斜面自然衔接,最大限度地吸纳自然的恩惠。

大谷石垒积的、种满绿色尖刺的围墙,给人拒人千里之感。边上的铁门富有威压的气势,令人总觉得里面似乎有凶猛的猎犬正跃跃欲试要扑出来。俩人在门前充分感受到了主人的威严,这时正好有干洗店送货的小伙子路过这里。

悠子冲他笑嘻嘻地说:“我们是XX房地产的,想到这里来推销别墅,不知长井先生是做什么的?”

洗衣店的年轻人被悠子的笑容搞得有些呆呆的。

“长井先生,就是NAGAI的社长啊。”

“NAGAI?”

“怎么您不知道吗?是现在很流行的服装品牌呢。可以说是男士服装的顶级品牌。”

干洗店的小伙子与有荣誉地挺了挺胸。悠子与世村都知道这个牌子。NAGAI是八年前从代官山的一间公寓房、几名员工起家的,不断推出的带冒险性的新商品契合了年轻人的感觉,成为急速成长起来的服装厂商。没想到长井竟然是NAGAI的社长。

“我穿的衬衫就是NAGAI的。”年轻人指着自己的粉色半袖衫夸耀的样子说。他似乎并不怀疑别墅推销员竟会不知道这么有名的顾客。这大概也是悠子的微笑攻势奏了效。

意外的身份令二人紧张。

“你觉得怎么样?”悠子观察世村的神色。

“好像有问题。”

“我也是。那座房子给人感觉很不好。好像是用钱把自然给买下了一样。围墙上还有铁蒺藜,这叫什么来的?防贼刺?那样的房子平常人住不了。”

“那叫墙刺。感觉的确不好。但越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就越怕失去。”

“在这方面,我们倒很轻松。”悠子刻薄地说。

“如果我说我不想失去你的话,你会生气吗?”世村决心试一下。

“咦?难道你想得到我吗?”

世村遭遇猛烈反击。

“真糟糕。我没有那么厚脸皮的。我说过好几次了,与你相识是我最大的收获。我是不想失去这一收获。”

“对不起。对我来说也是收获。我也不想失去。”悠子表情郑重了些。

“真的吗?”

“真的。”悠子的眼里含有成熟女子特有的谜一样的东西。世村缺乏要解开这个谜所需的进一步的勇气。

3

世村悄悄地对长井基弘的身边做了调查。他是现在创业传奇中的人物,经历(当然是粉饰过的)被大肆宣传。

所谓APPAREL,就是服装、衣服的意思。如果把衣物等叫做APPAREL的话,不知怎么就好像多了层时尚感觉。

这个词于昭和四十年代从美国传入后,男服、女服、运动服、内衣等就全被称为APPAREL了。

以前成衣界里,由大厂家独占市场份额,但随着市场日渐成熟,消费者的喜好更富个性化。比起量来,他们变得更重视服装的感觉。

随着这种倾向的发展,大品牌的商品卖不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性化的设计与设计师独创的品牌。顺应这种发展趋势,长井不断推出抓住了年轻人消费心理的大胆崭新的计划,从代官山一间公寓房起家,眨眼之间,便将小作坊发展成为年营业额在数百亿日元的大企业,成为新兴势力的代表。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营业额将与老牌成衣商成比肩之势。

这一切的原动力,无论如何应归功于长井基弘对年轻人感性的敏感反应。在他后面支持他的是作为设计师,首次将日本传统元素溶入到时装中的妻子真美子。

他们夫妇俩作为完美的搭档,总是能领先一步,体察到“年轻人的诉求”。

在长井的经历中,有件事特别引起世村的注意。

就是在长井初露头角的几年前,曾与意欲进军时装业界的校仓商事有过一段时期的业务合作关系。

当时时装业界的市场份额为八兆亿日元,并且有希望达到十兆亿。校仓商事也希望能分一杯羹。但对校仓商事来说,成衣界完全是个未知的领域。因此它便把目光投向了能敏感抓住年轻人感觉、发展迅速的NAGAI。而长井这一方面,也需要校仓的名声和销售渠道。两者都认为有利可图,遂展开合作。

但这种关系一年多后就破裂了。这里面的具体情况没有披露,据说是因为双方都觉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长井曾与校仓合作过一段时间的事实不容忽视呀。”

“那期间,他与山原或高坂有可能接触过。”

“我想一定有接触。”

“长井有没有可能与山原他们的违法活动有关。”

“有可能在合作时期就存在违法行为,他们或许有勾结,不过不论是否参与过违法行为,长井与他们有过接触这一事实本身就不容忽视。”

“怎么办?与长井对质吗?”

“怎样对质呢?全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

“如果姐夫是长井杀的,就一定是因为与他对质了的结果。”

“他一定抓到了长井致命的东西。”

“但从前在馆山寺饭店与四人组一起住宿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啊。”

“肯定有对犯人来讲很不利的东西,所以才裁掉的嘛。”

“现在倒还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对犯人来讲不利的大概就是可凭借留言找到他的踪迹吧。”

“说的对。”

“开始怀疑第四位同行者山原是犯人,然后通过转变思考方法,想到了是否会是四人组以外的人。”

“四人组以外,能查到身份的只有长井夫妇。”

“眼下,最可疑的就是长井了。”

“从你姐夫也查过他就证明了这一点。”

“作为杀害谁的犯人最可疑呢?”悠子的语气里隐含着某种意思。

“自然应该是杀害你姐夫的犯人了。”世村奇怪悠子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就这些吗?”

“你的意思是……”世村一下明白过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看你,都忘记了吧。光追在姐夫后面,只想到他了,如果姐夫与长井对质的话,当然是因为其他事了。”

“杀害高坂昌子……”

“对呀。姐夫怀疑高坂真也的自杀与高坂昌子的被杀有关,姐夫一定握有长井杀害髙坂昌子的证据。”

“杀害髙坂昌子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呢?”

“直到她被杀之前,你都与她在一起吧?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根本没有想过她会被杀。”这些事已被警察问了个通通透透。

“犯人是跟你前后脚来的。你离开房间的时候是六点,当天夜里八点多送餐员就发现尸体了,就是说犯人是在这段时间里来的。那犯人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呢?”

“在附近守候着,或者犯人打电话,确认没有人了。”

“在附近守候是很危险的。而且容易引人注意。”

“那就是打电话?”

“如果你还在时也有危险。没有那样的电话吧。”

“她只打过一个预约座位的电话,打过来的电话一个都没有。或者是她给叫过来的?”

“这样的话,就必须是在附近。”

“也许也住在同一饭店。”

“那才真正危险呢。事发当天的住宿者都受到警察的严密询问。”

“不过在附近是肯定的。”

“对了。那附近还有几家饭店。而且我记得在什么时装杂志上还看到过,NAGAI的事务所就在那附近的P饭店。如果在那里守候的话,接到电话后,走着去就来得及。”

“哦?使用的是这个方法吗?但光是这些,好像还不能在对质时令长井就范。”

“你是什么时候与她碰面的呢?”

“实在不好意思说呀。”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上午十一点左右。”

“然后在一起一直呆到傍晚六点?”悠子瞠目。

“对不起。”

“倒没有道歉的必要。如果在那之后她把犯人叫来,会为什么事呢?”

“肯定不是性方面的事。有敲诈的可能,也许是让他送钱来的。”

“把敲诈对象叫到自己纵欲之后的房间里,这是什么神经啊。”

“不一定是叫来的,另外因为握有对方的把柄,所以肆意欺辱对方的可能也是有的。犯人也有可能是女性。”

“犯人不是长井吗?”

“也许是受长井指使的女人干的。到馆山寺要求看留言的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样的人吗?”

“有必要在长井身边找一下这样的人吗?”

“成衣界的传奇英雄,身边这样的人还不有得是。”

“也对。一定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时装界是女大学生最热衷的职业。”

“业余侦探插不上手啊。”

“哎,我现在想起来,那个高坂昌子的进餐同伴。”

“山原知子吗?”

“她本人虽然否认,但从各种情况来看,无疑是她。”

“IN THE MOOD的侍者看过照片,也说是她。”

“那她为什么还要否认呢?如果自己不是犯人的话,即便是最后晚餐的同伴,也没什么要紧呀。”

“大概是讨厌被当成犯人来怀疑吧。”

“因为什么被怀疑呢?”

“为什么?在昌子被杀的时间段里,她取消了约会,令人不能不怀疑她已经知道昌子被杀了。”

“她真的先知道了吗?”

“不过对她的怀疑不是澄清了吗?”

“还没有完全澄清。可不可以设想一下山原知子晚上七点左右也去了昌子的房间呢?”

“你说什么?”

“如果山原知子是犯人的话,当然应该去高坂昌子的房间了。”

“但,动机呢?”

“动机可以有很多。用高坂真也的死或山原的违法活动敲诈什么的……另外即使不是犯人,也可以因为别的事去呀。发现昌子死了,考虑到自己的立场,取消了约会。”

“山原知子在昌子刚刚被杀后,就到了昌子的房间吗?”

“这么想也不离谱吧?”

“但是,如果昌子已被杀了的话,就进不去房间了吧。”

“不知道房门是否真正关好了。犯人慌张间没关好房门就逃走的话,后去的人就可以进去了。”

“就是说山原知子有可能撞见犯人。”

“即使没撞见,第一时间进入犯罪现场,有可能捡到犯人遗留下的东西。”

“但那与你姐夫有什么关系呢?”

“姐夫从姐姐拿的照片上认识了山原知子的脸。馆山寺饭店的人不是说他拿出照片来了吗?然后凭借还未被裁掉的留言查出山原知子的身份。不是KALIYOSI、YANBALU这条路,从高坂夫妇的线索上查到校仓商事,找到山原。因此得出昌子的进餐同伴山原知子一定来到过犯罪现场的结论,于是与山原知子见面,责问她。问是不是她杀的高坂昌子。姐夫的推理非常周密,令知子无法逃避。不得不拿出自己不是犯人的证据……”

“如果有这样的证据,为什么不给警察看呢?”

“那时警察还没来呢。知子对姐夫能找到她感到震惊。如果让姐夫搞到警察那里会非常麻烦。那证据也许不是能明确表示出犯人是谁的东西,而是只能表示出犯人是别人这种程度的东西。为了令姐夫接受,她不得不拿出反证。”

“从知子的角度讲,可能认为拿给清原看比拿给警察看更好吧。”

“对呀。贸然跑到警察那里,好像自己自找麻烦似的。而对姐夫说的话,即便之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推说不记得说过那样的话。况且山原知子有可能根本不知道长井这个人。也许只是长井与髙坂之间存在秘密的关系。姐夫是从知子给他看或交给他的资料上查出长井的。”

世村把俩人的推理整理了一下。

(1) 进餐同伴是山原知子。

(2) 知子知道高坂昌子被杀。

(3) 知子在昌子被杀后,进入过她的房间。

(4) 知子因此发现了昌子的尸体与犯人遗留的物品。

(5) 清原从留言册上查到山原知子,推断进餐同伴一定是她。通过(2)推测知子是犯人。

(6) 知子为避免警察的介入,将自己不是犯人的证据(真犯人的资料)出示给清原。

(7) 不清楚知子是否知道长井基弘这个人的存在。

(8) 如果知子与长井有关联,那么为什么不把他是犯人的事(由于(3)(4)(6)知子能知道)说出来呢?

(9) 如果知子与长井不相识,就是说只是高坂昌子与长井间的关系。

(10) 拿着知子提供的资料,清原与长井对质,然后消失了。

“假定长井是犯人,姐夫能掌握到他的犯罪证据只能是通过山原知子。”

“如果山原知子提出反证,那她就不是犯人了,但也许她也是为了杀昌子才去的。”

“不错。知子自己也有杀昌子的意思,所以姐夫找她时,她才害怕警察的介人。山原被逮捕后,知子在接受警察调查时,不说出曾出示反证给清原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是不是知子也被昌子敲诈呢?”

“这都有可能。毕竟昌子的丈夫是由于知子丈夫的违法行为自杀的呀。”

“为包庇山原,知子去杀昌子吗?”

“她到底为什么去昌子那里不清楚,但可以认为知子在七点左右发现了昌子的尸体。”

“与长井对质前,似乎有见一下知子的必要。”

“知子会见我们吗?”

“不会简单地就见我们的。知子面对警察的调查,曾坚决否认自己就是进餐同伴,所以对于会把自己推向不利境地的人,一定是避而不见的。”

“你想怎样才能见到她呢?”

“首先我们告诉她我们有警察还不掌握的东西。暗示是从姐夫那里拿到的反证。然后我们说明并不怀疑她,这样她也许会见我们。”

“知子把反证交给姐夫的事对她来讲好像两刃刀。既说明她不是犯人,也令她必须承认自己去过现场。”

“总之我们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