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间隔了许久,又来到了皇家旅馆的邮件办公桌前,有好几件美国来的邮件和信札保存在这里。信当然是稀奇的人给来的。弦间和那美“结婚”以后,皇家旅馆这个住所,仍然作为他在日本的联络点保留下来。因为他和那美的新居,还有他在麹町的办公所,都不便于接受美国顾客的来信和联系。

“是琳妲·萨逊!琳妲现在到日本来了吗?”

弦间接到柜台传达给他的便条后,不觉吃了一惊。琳妲是洛杉矶的一个大富翁的夫人,也是他在美国当男妓生涯中最大的顾客。她已经是进入四十岁的人了,可是,她并不见老,这是由于保养好的关系。在她身上仍然保留着女性那特有的丰满肉体。弦间在为她献身的时候,常常摆脱了职业上的卖身意识,从中得到了某种欣慰感。

弦间读了琳妲留下的便条后,知道她在三日前就住在这个旅馆里。便条上写着,她是跟随丈夫到日本来的,但是丈夫白天外出,她等着弦间的联系。

弦间赶快在旅馆内部挂电话,果然听到了琳妲那甜润而又耳热的应答声。

“啊——是弦间!真的是弦间呀!您到底上哪儿去啦?我好不容易来到日本,哪儿也没出去,一直在这里等了您三天,我总认为能等到您的联系,果然不错,终于等到了。”

琳妲仿佛有点情绪,又好象是抑制着激动的心情说。

“是吗?我真不知道您来啦。最近,我出去旅行了一下,决没想到您能到日本来。”

“我和丈夫来得很急,也给您去过电话,可是您不在。怎么样,您还象在美国那样忙吗?女主顾仍然很多吧!”

“哪儿的话,我回国以后开始工作啦。”

“怎么啦?这么说,我们好象是不正经啦!现在说这种话也没有用,喂,我想见见您,无论如何想见到您。”

从琳妲的声音听得出来,她那体内充满了的欲望似乎抑制不住了。

“您丈夫不在吗?”

“丈夫不到很晚不回来。不过,到您房间里去吧,那里安全!嘻嘻嘻。”

弦间认为在这里会见以前的客人是危险的,可是事到如今,又推不出去。再说,他也想听听楠茜芙露和艾米尔的消息,特别是楠茜芙露那气球邮票的事,一直放心不下。

“啊,到底还是弦间的技巧最高呀!”

琳妲发出了娇滴滴的声音,好象好久没有品尝到这种甘美滋味了。长时间饥饿的痛苦,这一次好歹满足了,全身的细胞都补足了营养,重新活跃起来。她虽然四十岁,但仍然是皮肤细嫩、肌肉富有弹性、火一般金发的女郎。尽管她有丰裕的营养保护,但是已经四十岁的女性,身体仍有这样动人的魅力,叫人想都想不到。

目前,那美已经到了怀孕后期,为了谨慎,弦间不得不在那美身上禁欲。而这次与琳妲相遇,当然也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满足感。

“夫人还和原来一样,漂亮极啦!”

弦间不是一般礼仪上的赞颂,完全是心里话。

“您一点也没有变化,动作还是那么灵巧。”

琳妲的欲望虽然满足了,但那淡红色的丰满裸体,仍然无拘束地开放着。她那熟透了的身体早就不懂什么叫羞耻了,只有一点余韵,还在贪婪地追逐着。

“我可不是说奉承话呀!可是,您这次到日本来有什么事?”弦间仿佛要尽量延长交欢的余韵,一面用指头在琳妲的裸体上抚弄,一面问。

“我只是跟随丈夫来的。”

“您丈夫有什么事?”

“我不清楚,不过,丈夫的会社和日本的商社有关系,好象要开发什么新项目。现在还不到公开合作的阶段,所以丈夫是秘密来的。”

“和日本商社有关系的项目?是哪个商社?”

两人本来是作为枕边的谈话若无其事地谈着,但是谈到这里,弦间突然发生兴趣。

“叫什么来着?是个很难记的名字呀!”

“是三井?三菱?隅友?”

“不对,不是这些名字。”

“决不会是墨仓吧!”

“什么?您刚才说的什么?”

“墨仓。”

“对,就是这个,确实就是这个名字。”

“主人姓墨仓……”

“您知道这个会社吗?”

弦间本想说就是我的会社,可是,话到嗓眼里又卡住了。他是“匿名社员”,而且墨仓还没听说和美国资本合作的事。弦间作为墨仓的秘密警察署长,整个墨仓的所有情报,都应该集中到他那里。凡是弦间不知道的事,墨仓高道也不知道。可见在墨仓组织中,不定什么地方,也有最高首脑不知道的动向。

弦间的嗅觉在琳妲的谈话中,屡次闻到了感兴趣的气味。琳妲的丈夫叫亚伯拉希姆·萨逊,是犹太血统的美国人。据说在美国中央政界颇有影响,是政治商人。以洛杉矶为中心,在美国西海岸的发达地区,经营萨逊·仁塔纳肖纳尔有限公司,下属十二个会社,通称为萨肖纳尔,其中经营石油事业的SIC是这个有限公司的中坚。

萨逊到底经营什么事业,弦间还不确切知道,但他估计到,萨逊一定是洛杉矶的大人物,因为在美国的新闻中,见过政府要人和萨逊会见的报道及照片。

“弦间,您怎么啦?在急着想什么?”琳妲注视着弦间的面孔问。

“哦,什么也没想。”弦间若无其事地回避。

“讨厌!一定是在拿我和您在日本的恋人比较吧!”琳妲又把她的裸体朝弦间挤过来。

“我在日本没有恋人。”

“撒谎!”

“我刚才和您行乐时,表现那样如饥似渴,不就是证据吗?”

“那是因为您年轻。”

“您不信吗?那就这样吧,夫人愿意的话,在日本的期间,每天都和我幽会也可以。”

“真的?”

琳妲的脸上放出了光辉。当然,不是琳妲肉体的魅力吸引了弦间,而是在她逗留日本的期间,弦间要通过和她的接触,尽量把萨肖纳尔合作的有关情报搞到手。

弦间已经预感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他离开琳妲,一直等到深夜才向墨仓高道家里打电话。这是和墨仓寝室直通的电话,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有什么事?”

电话铃响过之后,高道省略了一切寒暄直接应答。从清晰的声音判断,他还没有睡下。

“深夜打搅您啦!我是弦间,您回来啦?给您打电话好吗?”

“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想冒昧问您一件事,刚才在我们社内有和美国的萨逊·仁塔纳肖纳尔洽谈合作的事吗?”

“萨逊?噢,是洛杉矶的头号政治商人呀!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呀!”

“会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您详细说给我听听!”

“萨逊现在正在日本,据说是为了将来和墨仓合作什么项目来的。”

“萨逊到日本来啦?!我这是初次听到。仅凭他这个大人物来到日本,也应该传到我的耳朵里。关于我社和萨逊合作的话一点也没有,是不是弄错了。”

“这仅仅是听来的情报,尚未证实。可是,萨逊到日本来了,这是真的,他化名理查德·奥斯泰恩住在皇家旅馆里,三天前来到日本,预定住一周。”

“萨逊既然使用化名,大概不单纯是来观光旅行吧,要留意一下。”

“我也是略微听到一点情况,无论如何想让会长知道。”弦间从电话上感觉到,对方是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您把萨逊到日本来的目的,详细调查一下好吗?注意不要让萨逊察觉你在调查他,也不要对我们会社的人讲。”

“知道啦。”

“我等着听你的信。”

弦间正要放下送话器,高道又制止他说:

“我还想问问你,刚才你说的情报是听谁说的?”

“是我情报网内的一个间谍。”

“你有这么优秀的间谍,太好啦。你要注意那间谍别背叛了你。”

电话叩上以后,关于情报间谍的底细,高道是否有所觉察,弦间没有感觉。

不管怎么说,萨肖纳尔和墨仓正在进行的秘密项目,确属事实,而且墨仓高道又确实不知道。以后还要确证一下,墨仓,是不是就是墨仓高道财阀集团,如果是的话,就要彻底查明是什么项目。

弦间这时感觉到仿佛紧张得全身打颤,这好象是动物的一种本能,每逢接近一次大的猎取机会时,都有这种激动感觉。

弦间遇到这个惊人的大猎物,将要意外地收获到手。美国顾客把这个秘密泄露给他,就是这个机运到来的好兆头。

弦间现在感到全身发抖,也许就是在将要猎到这个巨大目标之前,心情激动的表现。

第二天,弦间靠上了琳妲,现在,他用不着担心反对派的耳目。能从琳妲那里得到情报,比什么都重要。连高道都承认是优秀的间谍。

“您能这样常来,我真没想到,连美国都不想回去啦!”琳妲对弦间为她献身,欣喜若狂。

“可能的话,我随您去美国也行,我也不想离开您。”弦间以深情的眼神看着琳妲。

“啊呀,真的?”琳妲的眼睛闪出了光辉。这样安全优秀的性玩具,如果能经常靠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幸福呀!丈夫一心埋在事业上,根本顾不上给妻子点什么温暖,待他想起回顾妻子的时候,就已经老了,不能充分发挥男性的机能了。

“真的!”

“那么,对您的工作没有影响吗?”

“这和工作没有矛盾。和您丈夫合作的日本一方,就是我所在的会社。”

“啊?”

“墨仓会社,在日本只有一家,肯定就是我所在的会社。因此想拜托夫人问问您丈夫,日方合作的负责人是谁。”

“这样的事怎么问呢?”

“虽然知道是墨仓,但是这个会社很大,社员约有两万人。如果知道合作的负责人是谁,我就可以巴结他,要求让我参加这个合作项目,这样的话,我就能到美国啦。”

“能行吗?”

“行,一定行。如果知道了谁是负责人,怎么样都好说。那个合作项目在社内还没公布,既然是和萨肖纳尔合作的项目,向往的人一定很多,假如能进去工作的话,越快越好,夫人,这就拜托您啦!”

弦间表情恳切地要求。琳妲作为富豪的夫人,过着象人形般的生活,经弦间这么幼稚的恳求,效果十分明显。弦间又猜度着琳妲的心愿继续说:

“倘若我能参加和萨肖纳尔合作的项目,可以从夫人这里及时得到必要的情报,这对我是非常有利的。在大的会社里工作,要想叫大家承认自己的才能很不容易。这次合作的项目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怎么样?夫人,你不喜欢给我这个机会吗?”

“如果这是弦间的好机运,我也高兴。可能的话,我要求丈夫对墨仓方面说说,一定叫您参加这个项目。这样好吗?”

“不,那样的话,我和夫人的关系容易引起您丈夫的怀疑,这不合算。还是先问问日方负责人的名字,再把项目的大概情况问一下,但绝对不能告诉他是我想知道这些情况。”

“明白啦。我也害怕丈夫怀疑您和我的关系,一定要慎重。”

“请您多关照啦!夫人是我今后发迹高升的金梯子呀!”

“若是您能顺利参加我丈夫的项目,到洛杉矶来,您就是我的人了。”

“就这样约定啦!”

“弦间,明白啦!”

弦间和琳妲这次会见后,很快收到了效果。

“哦,您已经问过了吗?”

“弦间,因为不是别人,您的要求一切都优先。墨仓的负责人是金森雄治郎,据说是个大人物。”

“是金森雄治郎主办的吗?那么,项目的内容……”

“据说是在墨西哥开办石油炼油厂。”

“石油炼油厂。”

“在美国,由于实行强制规划制,建设炼油厂很困难。”

“以前就寻找建设用地,据说这次是同墨西哥合营建设炼油厂。”

“墨仓以什么形式参加这个项目?”

“这方面还没问。一下子问多了,怕引起怀疑,关于丈夫的工作,我过去从来不问。”

琳妲娇声娇气、含情脉脉地看着弦间,暗示弦间早点为她献身。

弦间从琳妲那里终于知道了,是金森雄治郎想和萨逊合作在墨西哥建设炼油厂。墨仓向石油部门开发的步伐,显然落在别人后面。这次如果能参加萨肖纳尔和墨西哥合营的炼油厂,就可以一举挽回落后的局面,飞快地赶上去。金森参加这个项目的推进工作,也能确保他的地位。

这样重要的项目,金森在背着高道进行,这不单是金森一个人为了得到喝彩,同时,也可以看出,这是反高道派的卷土重来。

弦间在心里暗自分析:高道让次子高守亲自开发原子能产业,金森又向石油事业伸手,这是想和高守开发的原子能部门对抗。

弦间不仅分析到这一层,他还进一步考虑到,开发原子能产业,是高道最近让高守去负责的。这样做,长子高明派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高道压着长子,把显赫的部门让次子去经营,长子高明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怨气很大。高守派掌握了显赫部门,就会在墨仓集团内一天比一天扩大影响。这种情况发展的趋势,下一代的统帅位置就很有被高守夺去的可能。目前不挽回这一危局,将来就更无法挽回了。

另一方面,对金森来说,只要高道在户主的位子上,他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要被放逐。在高道的政权下,他不能安身立命。所以,他的用心,一直是想使高义和高明联合起来,在“三金会”占据半数以上,釜底抽薪把高道的位子抽垮。作为这项用心的布局,就是和萨肖纳尔合作,把墨仓落后他人一步的石油部门迅速扩大起来,在墨仓集团内部强化自己说话的影响。这样一个一举转被动为主动的机会,高明派也必然会乘势过来。

参与萨肖纳尔和墨西哥合营的炼油厂项目,其规模肯定是很大的。把这样规模巨大的项目背着高道进行,这有可能吗?

弦间至今仍然是半信半疑。

就在这同时,弦间的部下水野前来报告:

“这一周,金森一直在和有点什么关系的男人接触。”

“这很值得注意,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弦间看到了水野初次大显身手,不禁发生了兴趣。

“在皇家旅馆里住着一个美国观光的男性客人,他叫理查德·奥斯泰恩。最近几天,这个男人每天都和金森会见,而且回避他人,在赤坂和人造陆地的高级饭馆里秘密会谈,原泽成幸好象也常常参加密谈。”

弦间从水野的情报报告中,已经多少看到了水野那出手不凡的才干。自己预先得到的这个情报,不过是凭幸运偶然从琳妲那里得到的。

“理查德·奥斯泰恩的真正身分,我也秘密做了调查,他是萨逊·仁塔纳肖纳尔会社的社长,真名叫亚伯拉希姆萨逊。萨逊这个大人物,为什么要偷偷到日本来同金森、原泽秘密会谈呢?”

“他的目的您知道吗?”弦间心术不正地问。

“很遗憾,这方面还没调查。眼下,有饭店的女佣协助工作,无论有什么情报都能报来。”

弦间知道的情报远比水野抢先一步,他对此有一种优越感。比喻说,即使是他凭幸运,也是因为他首先在太平洋的彼岸播下了种子,才以现在这种形势结出了果实。弦间已经知道了的情报,水野今后大概还要煞费苦心地去到处搜寻。咳,可真够辛苦的啦!水野不了解弦间的内心想法,仍然一本正经地谈着:

“萨逊来日本的目的虽然还不清楚,可是,已经抓到了一个意外的事实。”

“意外的事实?”

“是的。实际上,萨逊是和他妻子一起来的,她是个非常轻浮的女人,趁丈夫出去和金森等人会谈的机会,和别的男人鬼混。”

弦间突然感到脸上好象挨了一巴掌,他扳起了面孔,嘴唇似乎麻木不灵,一时情急,不知说什么才好。可是水野却不眨眼地盯着弦间那尴尬的表情,继续说:

“和她鬼混的那个男人,同萨逊夫妻住在一个旅馆里,他们八成是以前就有关系。那个男人……”

“好啦好啦,不要说啦。”

弦间举手打断了水野的报告。他刚才油然而生的那种优越感,仿佛一下子被抹去了似的。

“是。”水野点了点头,又说:

“金森方面好象也是背着会长的,请充分注意。如果有和女性幽会那种事,无论有多少不显眼的地方,都请您告诉我一声。”

“知道啦!”

弦间腋下汗浸浸的。心想:这个男子果然不是废物,连高道都夸奖他是个“优秀情报员”,看来自己是过于大意了。

弦间和水野重新谈论萨逊来日本的目的。他命令水野把萨肖纳尔和墨西哥合营石油事业的计划内容、萨逊的经历以及萨肖纳尔的业务状况,详细调查清楚。为此,他把水野派到美国去了。

那美到满月生了个男孩。眉眼极象弦间,口形长得象那美,连高道也格外喜爱,这是他的第一个男孙。

高明和高守至今还没有男孩子。当然,今后可能有,但就目前来说,那美生的男孩,却是高道的第一个男孙。假如高明兄弟今后不生男孩,那美生的男孩就有充分的可能是整个墨仓的继承人。弦间给这个男孩取名高光,这也含有一定的用意,墨仓家代代继承家业的男孩名字,都取创业者的一个“高”字。

弦间给孩子取名高光,高道没提出任何不同意见,这表明他可能是欢迎的。

高光的诞生,弦间的地位仿佛更牢固了。以后,不管谁是墨仓家的中枢,只要把他踢下,自己就可以坐上中枢的位子。琳妲·萨逊的日本之行,好象意外地把这个机会提早带来了。

“那美,您生得好哇!给我生了个可爱的男孩呀!”

弦间欣喜若狂。

“为了给您生个男孩,我拼了命的祈祷呀!或许这个男孩就是墨仓家的主人。”

“您也这样认为吗?”

“是呀!难得生了个男孩呀,绝对想让他登上王位。”

弦间的野心完全移植到那美身上了。母亲原来在背阴的地方不得见于人世,那美跟随母亲受尽了屈辱。如今母亲和高道正式结婚了,那美也跟着取得了嫡子的身分,这一次又生了男孩,她原来积存在内心的怨气和屈辱,全部化成野心迸发了出来。

继水野之后,本田三千子又带来一个情报。

“会长宅邸内有个叫矶崎贞的老女佣吧?”

“贞怎么啦?”弦间回忆起那个走路象猫一样没有声音的老太婆的面孔。她满脸皱纹,没有表情,而内心隐藏着对清枝和弦间绝对不能融洽的反感。

“是这样,那个女佣和专务金森的关系很近。”

“什么?您说贞和金森?”

“还没有完全查清。不过,就在金森家的附近看见她一次。也许是偶然看到,可是她那走法却鬼鬼祟祟,仿佛害怕后面有人盯梢,神情慌里慌张。”

“是不是会长有事叫她到金森家去的?”

“那样的话,为什么还害怕后面有人跟踪?”

“可也是呀!会长没有什么事要和金森秘密接触吧!”

金森目前作为反高道派的急先锋,是最惹人注目的人物。高道对这样一个对手,不会秘密派身边的女佣去办什么事吧。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怀疑!”

三千子作了一个暗中示意的眼神。这虽然是平凡的造作,可是,在熟悉女性的弦间来看,却突然感到这动作里仿佛饱含着频频传情的媚态。

“看穿戴打扮,矶崎贞象是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可是,买东西顺便到专务家去,距离又太远,再说,买东西顺便去拜访专务也不礼貌。因此,我觉得这很奇怪。”

“那是不是有急事,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或者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外出。这说明她怕人知道的事,就在金森家的附近。”

“知道啦。今后,您要严密注意贞的行动。”

弦间用深思的眼神看着三千子。到现在为止,在他的这种眼神下,一般的女性都要被他征服。即使是老奸巨滑的女人,也逃不过去。本田三千子从弦间的眼神中,仿佛感到一股情热朝她扑过来,不觉双颊飞起了红潮。从另一个方面说,也许是意外的单纯,没有经验。

总之,高道给弦间配备的部下,弦间不能不承认是难以琢磨的两个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