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物产经理部部长姿英策的家,位于中野区上町的高台一带,庭院很大,二层的小楼也很漂亮。
入公司的第二年,名城健作由于勤奋的工作,获得了姿部长的好感,姿部长甚至邀他星期日到家中来玩。
姿英策有一个姑娘,叫理沙子。姿英策的妻子因年轻时患恶性溃疡,后来摘除了子宫,所以理沙子是夫妻俩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儿。
姿英策在公司里待部下严厉得出奇,被人叫做“鬼部长”,但回家后在理沙子面前,却变得异常的慈祥、和善。他曾对名城说:“为了理沙子的幸福,我就是把过去二十五年来苦心搞来的荣誉、地位全部抛弃也不可惜。我的人生目的。就是为理沙子构筑未来的幸福。”
这就是被人视为大和物产铁腕人物姿英策生活中的另一个侧面。
确实,理沙子也是个值得父亲骄傲的姑娘。虽然她不属于一般人认为的美人那一类范畴,但她青春的脸庞上有一对明亮的眼睛,略略凸起的嘴唇十分逗人,胸脯和腰部虽尚未完全成熟,但瞳孔中射出的光辉显露出了她的聪颖和美丽。
名城第一次被请到姿宅去玩,与理沙子初次见面时,胸中就好象感到一种不自然的悸动。
“我叫理沙子,请多关照。”
名城对理沙子的寒暄,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回答。
集聪明与俊秀于一身而又这么浑然一体的姑娘,名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临走时,姿部长叮嘱名城以后常来玩,名城也就真的这样做了。因为他想经常看到理沙子小姐的身影。
春寒料峭的2月底的一个星期日,N饭店的“常例会议”上,许久不见的山路四郎也露了面。
仇敌的成员中,他们已经“解决”了黑木明、小柳、松井三个人,下面的目标就是黑森进和花添由美了,今天他们就要商量这个问题。
“你们知道黑木的长子正武和姿英策的女儿提亲的事儿吗?”
山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情报。
“啊?真的?”名城首先大吃一惊。
“真的吗?”
三人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谋略上的婚姻。据我探听的情况,明和化学自液化气储罐爆炸事件以来,经营一直不好,几乎没什么收益,但每年还必须付给股东们约20亿元的红利。”
“那和这次的提亲有什么关系?”
“你先听啊!但社会上对石化产品的需求还是不断增长的,可是原材料的合理化成本与单位产品前合理化成本的比率已经接近了极限,所以必须开拓、扩张销售市场。当然,它的结果之一,是导致产品价格的下跌。石油化学工业又是典型的成套设备企业,生产机械的规模又在不断扩大。再加上前几年夏天美国开始向日本推销廉价的聚乙烯和丙烯精制品,正在着手制造丙烯晴的明和化学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靠什么来解脱呢?只有靠大和物产的融资。大和又为什么愿意提供这么多的连银行家也不敢想象的融资呢?这个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不管怎么说,大和是解救明和的上帝,他们现在想通过联姻来加强这种关系就不奇怪了。”
“那么,首先是黑木最渴望娶大和创始人的孙女,姿部长的女儿为儿媳了?”美马问。
“是这样。在黑木看来,提供融资的与其说是大和,还不如说是经理部姿部长,姿英策可不单单是个部长,他还是中冈会长的婿亲,整个大和公司的幕后实力派。”
“可是。在姿英策看来,他不一定有必要非把自己的爱女嫁给黑木的儿子不可吧?”
“这正是这门亲事中的一个谜。明和公司最近虽然不太景气。可还是国内一流的企业,黑木的长子和不久前死在穗高的次子不同,相当能干。这次如果能够联姻,姿部长今后在明和的影响力也可进一步扩大,反过来又巩固了自己在大和的地盘。所以对姿英策来说,这也是一个兼顾自己利益与女儿幸福的婚姻。”
“这么说,只要能破坏这门亲事,也许就可以离间两个公司的关系?”
美马象是追述梦境一样地轻声说道。
“不,最有效的办法。是让亲事先成功以后再加以破坏。”名城毫无表情说。
“那靠我们的力量能办到吗?”一直沉默着的弘子开口问。
“说不定可以。”名城说。他的声音变得很冷漠。
“怎么搞?”
“你们知道梅毒菌吗?”
名城对于三个人的质问,提出了一个全不相干的反问。
“就是梅毒病的病源,主要靠性交来传染,有时也会通过接吻、爱抚或餐具、衣服传染。感染病毒两、三星期后感染部位发生病变,不注意的话,三到十年间病毒会扩展到全身,内脏、脑和脊髓都会受到侵害。这个病患上后没有痛苦,等注意到时,已经发展到身体内部了,相当可怕。”
三个人完全被名城的话吸引住了。
“战后,随着青霉素的普及,这种病有一阵几乎绝迹了。可这一两年间因为卖春妇的增加和从越南到日本来轮休的美国兵的增加,又开始蔓延起来。而且现在的梅毒菌具有了抗药性,靠自己在家偷偷吃药已无法根治,如果它侵入妊娠妇女的子宫,生下来的婴儿也是脑麻痹性的白痴。”
“啊!……”
有谁悄然
“夫妻双方不管谁患了梅毒,一定会感染对方,就会把可怕的疾病传给最可信赖的人,夫妇关系当然立即就被破坏了。特别是当这种病出现在从没有患过梅毒的新婚夫妇身上的时候,即使这种病在正确的治疗下很快可以痊愈,但夫妇关系和两个家庭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是说要把这可怕的玩意,引种到黑木和姿部长两家的姻缘中去?真是好主意!”
美马的眼睛放光了。
“可是,谁来给他们’接种‘呢?我们这些人中好象谁也不是梅毒菌携带者。再说,也没有人能跟黑木正武和理沙子挂上钩啊!”
“挂钩的事可以由我来干,只是现在就怕找不到梅毒菌。”
名城说完闭紧了双唇。他脑海中想起了上个星期日夜晚,从姿英策家出来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
理沙子拜在宫城门下学古琴,袭用了生田流的艺名。那天晚上,是理沙子小姐的生日,姿氏家中邀请了许多学琴曲的伙伴。朋友来庆贺,来宾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子弟,名城在一片华贵的气氛中觉得孤独,所以宴会进行到一半就从姿家府邸夺门而走。
快到国营铁路中野车站的时候。他觉得背得好象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理沙子小姐,她匆忙追上了他,一边喘气一边问:“名城君,太不象话了吧!为什么要一个人先走呢?”
理沙子的瞳孔里射出灼灼的目光。
“真对不起。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急事要办。”
“骗人!是说谎吧?一定是说谎!”
“哪里!是真的。”
名城语无伦次了。在那么多的客人里,自己一人悄悄离开,万没想到这会被理沙子小姐发现了,而且扔下那么多客人来追自己。理沙子的这片情谊,使他颇受感动。
“名城君,你一定要说出你为什么一个人先走的原因,你不说清楚,我就站在这儿不走。”
“这可受不了了。”
名城真的消受不了这番好意。真心说,名城是受不了理沙子象女王一样被众多的小伙子追逐、包围的场面才离开会场的。但这种心情怎么向理沙子说呢?
“没有了名城君的晚会就没有一点意思,名城君。快跟我回去吧!”
“没有了我。就……”
名城万没想到会从理沙子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自己从前总是以为理沙子心目中不会为自己留下半点位置的。
理沙子好象也为自己把对名城的思慕脱口说出而羞愧,可名城还是蠢笨地问:“你说没有了我,就……这,是什么意思?”
理沙子的脸红了,但一双眼睛一直不离名城的脸部。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名城君么!”
名城惊呆了,过了一会,一阵狂喜才涌进他的心头。
理沙子正是自己一直寻找、追求的那种女人,但自己过去始终认为自己生活的世界与理沙子的幸福不会一致,才抑压下了心中对理沙子的思恋。
现在,理沙子来到自己身旁,亲口说出了对自己的爱慕,又小又圆的嘴唇向一朵美丽的小红花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名城也不管有人渐渐走近,一下子抱住了理沙子柔软的身体,将嘴唇吸住了理沙子的嘴唇。两人在黑暗中拥抱了许久许久。
“我爱你,名城君……”
向这个可爱的理沙子的身体“接种”梅毒!名城为自己制定出来的计划而颤栗了。
这真是恶魔一般的计划啊!
但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又不得不这样做,他深深地为造化的无情安排而悲哀。
不知何时,那灼烧着父亲身体的烈火似乎又在他的心中燃烧,名城下定了决心。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搞到梅毒菌源。”
尾村弘子听了他的话没有做声,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什么?人为地往身体里接种梅毒?喂,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
秃顶的老医生发呆一样地盯着弘子那张干净的面庞。态度清醒,服装整洁,瞳孔的颜色也明亮澄清。全身都洋溢出一种清纯的美丽。这姑娘和常到这个性科医院门诊部来看病的女性不同,可怎么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老医生困惑了。
确实,人为地往身体内接种梅毒并不费事,只要把从患者那里采集到的梅毒菌放进皮肤的伤口里就成了,这种狰狞的病菌甚至可以从肉眼也看不见的伤口侵入人体。
“医院是治病的地方,不是让你生病的地方,姑娘,你还是去精神病医院看一下吧。好,下一位!”
弘子看到自己被医生看成了疯子,十分生气。
“看来在这儿是不成了。”
她自语着,走出了门诊部。大门口外,正有一个象是每天打临时工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弘子从清晨开始,就到处串东京卖笑街后面开设的性病医院,而且还专找那些污秽的私人医院,请求给“接种”一点梅毒菌。
但不管哪个医院,回答都是一样的。
“小姐,还是请到精神病医院看看吧!”
当然,患梅毒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跟患者发生身体接触。可上哪儿找梅毒患者呢?即使是梅毒病患者,其病菌也不一定随时都有旺盛的传染力,采用这种“采菌方法”的话。弘子就必须得跟若干个男人睡觉才成。所以只要能在医院里找到一点可能性,弘子也不愿采取那种办法。可是,现在所有的医院都拒绝了她的要求,她只好学一下卖春妇了。
啊,多么残酷的选择啊!
弘子平素就有洁癖。随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想到要跟那些生梅毒疮的人躺在一张床上,身上就直生鸡皮疙瘩。可是,刚才的医生严厉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之后,她对通过医院来采取病菌的途径就完全绝望了。黑本和姿两家结亲的日期快到了,再不立即行动就来不及了。
今天晚上,弘子站在新宿三光街这家医院的门前,终于下定了令人悲痛的决心。
“你怎么不再早一点来看病呢?身上已经出了这么大的红铜色的斑疹,口腔也烂了,虽然还没有作心电图,但八成心脏也已受到损害了!”
“医生,是梅、梅毒吗?”
是刚才那个临时工模样的人的声音。
“是典型的梅毒,已经进入第二期了。从染病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天天来治疗,可以吧?稍一疏忽,还会把命搭上哩!而且今后不准性生活,还要把最近你接触过的女人也带到这儿来看一看。”
弘子坐在昏暗的候诊室里,出神地听着医生和患者的对话。
“小姐,这真的没关系吗?”
市中心一流大饭店——“O饭店”的一间客房里,临时工模样的人对躺在双人床上的弘子提心吊胆地说。
看到弘子默默地点了一下头。那人急急忙忙地开始往下脱身上污浊的衣服:“啊!好!那么……”
刚才,弘子站在性病医院门诊部的门口。等这个男人出来后就叫住了他,带他一起来到O饭店。身旁伴着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姐,又被带到自己平时连大门都不敢进的豪华饭店里,这男人简直有点张惶失措了。可是,进入客房。看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姑娘二人,又听到姑娘说明了目的之后,他那没教养和无耻的原形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他也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会看中自己来做这样的事,只是想,只要能在这宫殿一样的大饭店里,跟如花似玉的“上流小姐”睡上一觉,一辈子也算没白活。于是他乐滋滋地揭开了弘子身上的床单……
“我爱名城君,这梅毒菌是我送给爱人的第一件礼物,我只要做完了这件事,我所爱的男子就不必去找那些污秽的女人去了。”
弘子想着,眼角流下了眼泪,泪珠从脸颊滚下,润湿头边的枕头。
完全隔音的客房里异常安静。
那临时工看到弘子的落泪倒也显得温存起来。
“不要紧吧?快别哭了。”
这时,弘子对这男人已经感到麻木了。
3月8日,梅毒的早期斑状开始出现在弘子身上。
3月30日,一个月以后,淋巴腺发生肿胀,晚上常失眠。
4月30日,两个月后,右腹部出现玫瑰色斑疹,有指甲般大小,是梅毒性蔷薇疹,病情已进入第二期。
5月1日,黑木正武与姿理沙子正式订婚,结婚仪式预定今年秋天11月间举行。近期内就须将菌种“转移”给名城君,不然则可能来不及了。最近,颇感食欲不好,这也是梅毒期带来的吗?
……我爱着名城健作,尽管身体被梅毒菌侵蚀,我仍然清楚地了解这一点。过去虽曾两度不情愿地许身美马,但仍为名城坚守着纯洁的心扉。复仇,是人类憎恶心理的结晶。但有了名城,我心中似保持着最后一线的温暖。我许身美马是为了答谢他帮我报了父仇,但我的身体,我的忠心,我的一切,只想全部向名城君奉献。只要能满足名城君的需要,为他提供梅毒菌种,我就是完全毁弃了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望着从窗口洒进的夕阳的光芒,弘子放下了手中的笔。自己为什么这样钟情于名城,连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但什么时候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名城,她却是记得的,那就是美马从悬崖上干掉黑木明的时候。
名城当时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分明是在责备美马:不该干掉未必是非死不可的人。与美马那彻头彻尾的冷酷心相对照,名城对于自己所憎恨的人也不失人间应有的温暖与同情,正是这些品格牵动了弘子的心。
弘子站起身来,现在她要去找自己心爱的人了。
初夏和“黄金休假周”一起来到了。五月五日是儿童节。天空中到处飘着鲤鱼帜,合家出去游玩的人们匆匆地赶着路。
弘子坐在出租车里望着车窗外做了一个梦:什么时候自己与名城也有了子女,大人小孩也欢天喜地地出去郊游,郊外的树林和麦田边还有自己象火柴盒一样的小家。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又单调,但却是充满了各种幸福的日子。哪个女人不憧憬这样的生活呢?
“小姐,O饭店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一句话。打断了弘子的遐想。
O饭店最高级的房间,是一天五万日元宿费的“豪华套房”,弘子特意预订了这套房间,来举行今天的“仪式”。房费早已用黑木名义开出的支票支付。
“我是名城家的,我丈夫还没来吗?”
在服务台领取客房钥匙时,弘子想先了解一下名城到了没有。
名城要是先到就有点麻烦,因为自己是说有急事相商才把他叫出来的,这次没有利用平时开会去的N饭店,名城肯定也会奇怪的。
仆役带着弘子进入的套房,在饭店的最高一层,除了国宾和政府的宾客以外,平时不常有人使用。
推开乳白色的厚玻璃门,还有一重洒满金粉的金色大门,里边是豪华的双人房间,两侧还各有一个会客室。鲜红色的地毯几乎可以将鞋子完全埋住,到处都摆设着精美的工艺品和装饰器物。
但是,弘子却觉得分外的空虚。这大概就是最高级饭店的最高级房间了,但人类奢华的顶点不也如此而已吗?房间即使再大,人睡觉的地方也超不过两平方米;山珍海味罗列面前,人最多也只能吞下自己的一只胃袋所能允许装入的那么一点点东西。
“啊!这就是豪华套房?”
名城一边赞叹着一边走进房来。喝完了服务员送到房间来的饮料后,他问道:“今天有什么急事?突然被叫了出来,我可吓了一跳。”
语气中充满了与弘子相见带来的喜悦。名城确实也从心底里喜欢这个仿佛是清洁、纯净象征的弘子。但这又不是对理沙子那样的可以清楚意识到的爱,是一种对于异性的朦胧的好感。
“太突然了,吓你一跳。实在对不起!”
“那不要紧。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约会。不过,为什么要在这个房间……”
“那是……”
弘子欲言又止。年轻姑娘请小伙子到饭店的客房里约会。那目的并不是很难猜到的。可名城象是根本想不起这一点,他可真象美马说的,是个“宝贵的文化遗产”。
“梅毒菌搞到了吗?”
停了一会儿,弘子改口问道。
“梅?……啊!还没有。怎么了?”
突然被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名城语塞了。
“黑木他们10月里就要举行婚礼,再不搞到手就来不及了。”
弘子说话的语调。就象在商量买什么东西一样。
“是,我也明白。从最初的感染到表现出症状要三星期,所以至少要在婚礼三个星期前与理沙子发生接触。要是太早,婚礼前发了病是很容易治好的。新婚旅行的时候发病当然效果最好。与理沙子的接触大概只有一次机会。她若不同意就只有强奸……为此就需要找一种威力最大的梅毒菌,只通过一次的接触就确实能使对方感染,而且直至第一期症状结束第二期症状开始时接触最好。”
“进入第二期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呢!你不觉得来不及了吗?”
“可我总是做不出来,怎么也搞不到病菌。因为那非要去找一些不干净的女人才行。”
名城一边诉说着不愿为得到梅毒菌去拥抱女梅毒病患者的苦恼。一边又侃侃地谈论着为了移种梅毒甚至不惜强奸理沙子的计划。可他自己和弘子都没有意识到这在理论上的矛盾问题。
“我有梅毒菌种了。”弘子若无其事地说,“我已经把它搞到手了。”
名城的眼睛不停地眨动着。他有点不明白弘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弘子脱掉了浅青色的西衣上装。又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将腹部暴露在名城的面前。
雪白的肌肤上浮现着几点玫瑰色红疹,那鲜艳的色彩都使人不敢相信这就是梅毒病的象征。
“怎、怎么,你、这……”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的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为了你。是为了你我才弄来的它呀!能按受吗?至少也是我的……”
虽然想说是爱情的标记,但这几个字卡在喉咙里被呜咽声淹没了。
自己的恋情竟不得不以这种形式来表达,这背后蕴蓄着多么巨大的悲哀!
名城被强烈地感动了。就是为了自己,一个弱女子竟不惜受到梅毒病的肆虐!
“好,我……我愉快地接受!”
“名城君!”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嘴唇重合在一起。然后静静地拥抱着、互吻着走向床边。
梅毒菌成了连结两人爱情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