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托户波想办法使他能够见到美佐子时,户波所表现出来的微妙态度令他感到奇怪。本来,他就不相信户波。

对于水木来说,户波是大概能决定他和多津子胜负的一条狗。如能驾驭住他,就能置多津子于死地;反之,则会被他咬伤甚至咬死。

户波表示要充当“双重间谍”的角色时,水木为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决定利用这个危险的们能起特殊作用的人物,因为正是户波向他透露了多津子对他产生怀疑,并开始暗地调查他的情况。

但是用金钱收买的人终究不可靠。在利用户波的同时,又要对他保持充分的警惕,要掌握界线。

现在之所以委托户波设法使自己和美佐子联系,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和美佐子的关系,对他不存在避讳的问题。这样自己反而感到轻松。

可是,户波表现出和原来提出愿意充当“双重间谍”时完全异样的暧昧态度:不能立刻答应,甚至表现出不愿承办的神情。

“你为什么不能马上接受呢?”

水木颇感奇怪,因为这件事对户波来说太容易了:不过是代表水木把美佐子叫出来罢了,毫无危险。

水木意识到户波完全站在多津子一边了。于是,当卢波说过一两天后给他答复时,他装出同意的样子,之后,在家里严密地监视多津子。

户波之所以不能马上答复,是因为他要将此事报告多津子以取得她的指示。

他们肯出受到什么地方见面的。因而与其再托别的专门侦探去尾随他们,倒不如自己在家暗中监视多津子更方便,更不容易被觉察。

果然,多津子全然不知水木在家暗中监视她,和户波约定在四谷的吃茶店见面。

户波原来游离于两个对立的委托人之间,可是,随后他采取了一边倒的行动,水木却没有意料到。

户波坐到多津子开的车中之后,他们来到位于千驮谷的一家专供情人幽会的旅馆。尾行盯梢的能手户波因为在情事之前心猴意马,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反而被尾跟上了。

水木惊讶得目瞪口呆了,尽管知道户波一边倒,但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巳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我再也不能利用他了。”

水木从最初的惊讶中平静下来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和女人发生两性关系的男人,当然站在女人一边了。

“那么,户波最初为什么把对多津子不利的情报出卖给自己呢?”

水木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户波正因为出卖了那情报后,才使水木觉察出他和多津子的两性关系的。

“他们可能是在他向我提供情报之后发生两性关系的。”

水木的推测相当准确。只是他不知道户波和多津子的这种关系现在正即将开始。

水木继户波和多津子之后,走进同一个旅馆,他想租他们旁边的房间,但为了不引起旅馆的怀疑,以等女伴为借口,租了二层一间能够见到旅馆大门的房间。

户波和多津子在旅馆呆了将近两个钟头以后,都面露满意之色出来了。他们全然没想到二楼的窗帘后有一双危险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他们在大门前轻轻的握了握手,道了别。多津子开车先走,户波目送她走了一会儿之后,微笑地踏着沙石路,走到松墙的外面。

一种奇妙的愤怒在木本胸中燃烧。是一种被“妻子”背叛的恼怒。他现在好象是妻子被别人夺走以后的丈夫,因蒙受耻辱而感到难以忍受的愤怒。

从他们满足了欲望之后的轻松神情,可以想象他们刚才在房间时的激烈情景。

他眼前又浮现出多津子那如熟透的果实似的妖艳的肢体。虽然他从心里爱着美佐子,但多津子也是他所需要的女人啊。她是水木为了实现自己谋取财川家产必须加以利用但终究要收拾掉的“美丽的工具”。直至如今,水木还认为她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但是平心静气地想,多津子不是水木的妻子,什么都不是。她是财川一郎的妻子,她为了不被人们知道她的丈夫业已身亡,利用水木,获得作为财川一郎之妻的法律承认罢了。水水仅仅是扮演她的丈夫角色而己。因而倒不如说水木是多津子的工具,而他在扮演的过程中,陷入矛盾的错觉。

如今,卢波蚕食水木认为应由自己独享果实。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正在愤怒时,室内的电话响了。

“您的女伴还没来。请问您需要延长使用时间吗?”

刚才为水本带路的女招待问道。现在的房费是按两个小时计算的。

“不,我现在就走。”

水木对着话筒厉声道。这使女招待觉得好象水木因为被女人甩了而发怒。

“那么需要叫按摩的来吗?”

“我身体又不酸疼!”

“可是能够为您排遣因女伴没有来的苦闷吧。”

被女招待这么一说,水木突然意识到她是为顾客介绍那种穿着按摩师衣服,实则是供顾客玩乐的女人。

“我不需要按摩。但有一个女人需要你把她叫来。”

“是谁呀?”

“电话中不好说,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我马上就去。”

水木想托女招待把美佐子叫来。

他已经多次托认识的女人把美佐子叫来接电话。可是美佐子一听水木的声音,就把电话撂了。她不是讨厌水木,而是担心和水木交谈时,自己内心又产生动摇。水木从她在电话中传来的叹息声和只言片语中听出来,她依然爱着自己。

此刻,他想出一个主意。要女招待给美佐子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得了急病,说是步行时,突然感觉身体难受,走到旅馆附近时,就一头栽倒在地。这样一说,美佐子一定大吃一惊而赶来。他相信,只要她一到这里,就能征服她。

“究竟什么事啊?”

女招待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水木立刻塞给她五千元,请她马上办这件率。

“您自己不能直接打电话给她吧!”

女招待好象觉察出事情的大概内容,答应办以后又叮嘱道:“那您可不能和那个女人殉情呀!”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却使水木产生了一个绝妙的念头。

“殉情!”

女招待这句无意的话,点燃了水木内心早己潜藏的危险意识。

瞒着丈夫偷男人的多津子和户波如果双双殉情,是不会令人感到奇怪的。也就是说,如果让多津子的尸体旁躺着户波的尸体的话,就能巧妙地瞒过人们的眼睛。

水木心里想道。“妻子”被偷走的怒火,消失了。

“客人,可以不必给叫美佐子的女性打电话了吧?”

女招待看到水木陷入沉思,问道。

“不,还要叫!你—定要问清是她本人以后,才能把我刚才的话告诉她!”

“您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善于在男女情场上察言观色、穿引引线处理他们纠葛的女招待,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说。

她当场给美佐子家去电话。碰巧,好象是美佐子接电话。女招待忠实地重复了一遍水木的话。虽然是自己编造的谎言,但一听女招待绘声绘色煞有介事的语调,水木仿佛觉得自己真地得了急病躺倒在地似的。

女招待告诉了美佐子现在的房间号以后,撂下了电话。

“那么,她说来吗?”

水木急不可待地问道。

“客人,您真坏,接电话的小姐一听说您得急病,吓了一跳,说马上坐车来。”

“谢谢你。”

“她到了以后,我带进她来就是了,您好好休息吧。”

女招待笑眯眯地走出去。

美佐子现在正坐车朝这里急速奔驶而来。今天务必占有她。虽然她确信和自己是兄妹关系,但事实上,他们没有血统关系。

首先在她身上刻上男女两性的烙印以后,再告诉她,他们不是兄妹的事实,这是上策。

美佐子是爱自己的,这一点无可置疑。但他们之间还只能算是精神恋爱。在水木看来,再也没有比单纯精神恋爱的男女之情更不可靠的东西了。尤其,女方如果是处女的话,这种当初的一点单纯的恋爱,一下子就会被先占有她肉体的男人蹂躏的。

美佐子的生母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为了使焚化子能独占财川家财严,杀死了一郎。并千方百计要剥下水木是替身的画皮。尽管是可怕的女人,但毕竟是美佐子的亲生母亲,虽然出于自己的欲望干尽了坏事,但也是为了女儿。

美佐子虽然爱水木,但必须看到她和她母亲之间有强烈的母子之情。因此,现在还不能相信她而把一切秘密都告诉她,否则极为危险。因此,水木此刻只想尽快得到美佐子的肉体,而不打算将真相说出。

即使她十分恐惧兄妹相奸这个事实,那也要把她拖入肉欲之海,在她肉体上打下烙印。对女人采取强迫手段之后,她就会乖乖地服从自己了。

“总之,首先要造成既成的事实。”

就在水木自言自语时,室内电话铃又响了。

“先生,客人已经到了。”

刚才的女招待打电话通知。水木慌忙走进卧室,钻进被窝里,女招待把美佐子带进房间后,立刻离开。

美佐子身着在家穿的简单式样连衣裙,没化妆。看来她接电话后,来不及更衣就匆忙赶来。

但是,映入水木眼帘的美佐子仍然是那样鲜艳美丽。她接到通知水木急病的电话,几乎不及更衣化妆就赶来,这使水木产生一种优越感,并且认为这是美佐子对自己爱情的证据,而感到十分高兴。

“究竟怎么啦?”

美佐子神情紧张地望着水木。

“现在没什么了。刚才从这里经过时,突然眼前发黑,踉踉跄跄走到这里来了。”

“请医生看了吗?”

“没有。在这里躺了一会儿,现在觉得好多了。”

“不行,还是请医生看看吧。”

“不必了,可能是因为轻度贫血引起的。再说,见到你,就痊愈了。”

“我一接到电话,可吓坏了。”

美佐子脸色发青。她惊慌仓促地赶来,因而无暇注意这里是专供情人幽会的旅馆,感觉不出这屋内漂荡着神秘的气氛。

“实在对不起了,这里的人要和我的家属联系,我就把你家的电话告诉了她。”

“可是还好,你没发生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

美佐子第一次称呼水木“你”。意外地,别离更增加了她的柔情。因为别离,双方更加想念对方。虽然俩人的关系还没发展到水木所认为的真正的男女关系的程度,但美佐子已经接受他的接吻和让他摆弄身体的某些部位了;后来,当她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时,勉强截断了自己的感情;而现在,当见到水木时,她一时失去控制,对水木的怀恋之情犹如断坝的水,一下了涌上心头。

“美佐子,这话当真?”

水木也第一次直呼其名。他现在不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而是当作即将属于自己的女人。

“是真的。”

正当美佐子低头探视他时,水木一下子用力抱住她的头往自己脸上贴。

“不、不行……”

美佐子开始抵抗。但因为水木紧紧地吻着她的嘴,使她发不出声来。好久没有尝到美佐子芳唇的水木,又使出更大的力量把美佐子的身体往自己的被窝里拉。她又一次拼命地猛烈抵抗。

可是水木更为有力。他知道要是失去这个机会,他再也不能得到美佐子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死不撒手。

对他来说,这是赌注。现在如果征服了美佐子,比起她母亲来,自己对她的引力变得更大。所以,这也是对君代和谷口的挑战。如果征服不了美佐子,那就意味着自己败给君代他们。

因此,此刻占有美佐子的欲望,如火上添油,他死死地按住犹如网中之鱼的美佐子,毫不怜悯。

“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

但水木毫不理睬美佐子的哀求。就象用暴力对付抵抗似的,美佐子的哀求声被他的行动制止住了。她的上衣被解开。裤子被剥下。这裤子果然象处女穿的,是清洁的,多彩的。它们就象揪下的花瓣。最后水木又凶暴地剥下她的裤衩,这时,美佐子停止了抵抗。她就象被追到穷途末路的猎物,缩着身子。是羞耻使她停止了抵抗,是蕴藏在心底的对水木的思恋,使她失去力气。最近,她宛如压弹簧似地把水木强放在兄长的位置上,此刻,所产生的反作用力又促使她屈服了。

“美佐子,你应该是我的人。”

水木紧紧抱住美佐子那缩成一团的身体……

美佐子除了痛苦以外别无感觉。她觉得自己从人伦的断崖跌进了地狱。

水木终于征服了美佐子。但意外地他不感觉到自己胜利了。

开始,美佐子进行激烈的抵抗,但是一旦接受水木以后,她变得顺从了。她没有哭泣,只是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友情。

“你相信好了,我们并不是兄妹。”

整个过程结束后,水本对她道。

她轻轻地点点头。

“我给你去电话叫你来时,你再来吧!”

他又叮嘱道。

美佐子又默默点了点头。

“你千万注意不可将我们的关系泄露出去,在我认为可以公开的时候,我会说的。”

“以后真的可以公开吗?”

美佐子终于开了口。她从刚才答应水木的瞬间开始,就下决心继续在这条没有前途的黑暗的邪恋之路上走下去。

“真的,你要相信我!”

水木想把他们其实不是兄妹的原委告诉她,但忍住了。现在还为期太早,仅仅经过一次关系还不够,只有不断型复这样的关系以后,才能相信她,而将一切告诉她。

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由于美佐子感到他们发生了法律和道德所不允许的男女关系,因而产生一种和水木共同犯了罪的意识。这种意识成了一种独特的纽带,把他们连在一起,从这种意义上说,强制美佐子继续这种在她看来是黑暗的恋爱,感到她是可怜的,但是目前,还是不将自己的真相告诉她为好。

水木和多津子的“夫妇”关系表面上很平静,水木已经变成了财川一郎,多津子也加入了财川家的户籍。另外,多津子已经怀孕,但水木还不知道。

作为胎儿的母亲,多津子知道这是水木播下的种子。从表面上看,他们是一对已经有了爱的结晶的幸福夫妇,而实际上,他们是为了各自的生存非置对方子死地而不可的仇敌。

作为夫妇,他们共同起居,但相互在虎视眈眈地窥视对方的隙缝。尤其对于多津子,她必须尽快干掉水木。胎儿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她的体形越来越呈现怀学的征象,被水木看出的危险逐渐增加。

如若被水木看出,让他产生普通的父亲之情,是令多津子麻烦的。对多津子来说,你不过是种马而已,你的任务已完成了。

另者,财川总一郎危在旦夕,为了让胎儿独占继承权,她必须赶在财川总一郎闭上眼之前,除掉水木和美佐子。在这方面他打算利用户波,但不能明确教唆他,她采用“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方法让户波按他自己的意志去办多津子的事,否则是危险的。

另外,水木也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利用户波除掉多津子。

这种时候,如果他们俩人能保持应有的理智,他们就能马上意识到,两个协力战斗过来的伙伴相斗,势不共存。但双方都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要害秘密,出于自己的本能要永远封住对方的嘴,加上由于他们巧妙地除掉了柴崎和谷口等人,因此十分自信,更加胆大会为。

多津子患有神经性偏头疼。其实,这并非什么大小了的毛病,吃一两片药即可镇痛。过去这个症状大多发生在月经期前后,可是自怀孕以后,变得无规律了,而且一旦疼起来,疼痛内左前额传到左后侧,令她难忍。如果在和别人谈话时,一疼起来,她听对方的声音如隔一堵墙似的听不清,而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她身上总带着镇痛药片。但是,自从怀孕以后,她尽量不服用药片了。据说,药片中含有的催眠剂,会使胎儿发生畸形。

即便是畸形,只要能活着生下来,也能继承财产。但是她还是渴望生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再说,畸形儿即使生下来时是活的,死亡率也很高。可是偏偏在她怀孕之后,头病加剧,以前是左侧疼,现在扩展到整个头部疼,而且疼痛欲裂,令她极为痛苦。

多津子无法忍耐,请医院的医生专门配制了一种对胎儿绝对没有导致畸形副作用的镇疼药,以备头疼厉害时服用。

据说,胎儿最容易因药物导致畸形的时间是在受孕之后的五十天内,过了这段时间,就比较安全了。

水木注意到:现在多津子服用这种胶囊药物和当初让柴崎吃的安眠药外观是一样的。

水木在采用什么手段干掉多津子这个问题上煞费苦心。他绝不能在她死以后留下自己作案的蛛丝马迹。因此不能使用诸如绞杀、投毒这样定型的杀人方法。他考虑种种能造成是自杀或事故死亡假象的方法,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

就在这时候,水木的目光被多津子的镇疼剂吸引住了。一般情况下,从尸体中检查出安眠药,不会马上被认为是他杀的。不过,在没有自杀动机的前提下,服用致死量的安眠药,那就会被怀疑是他杀。因而,她如能在服用致死量以下最大量之上的药以后死去,最为合适。死后,即便被检查出来,也能够解释为因服用过多安眠药(但在致死量以下)而造成事故死亡。

胶囊里装的粉状镇痛剂和给柴崎服用的安眠药极为相似。因而,如果把安眠药装进胶囊里,她就难以分辨出来。

“把安眠药混入镇痛剂里,她一定会吞下的。”

什么时候服用,难以准确估计。从平常情况看,她一般在白天服用。而白天,如果她在开车时服用,那就很有可能导致车祸。但是镇痛药中只能放一个安眠药胶囊。如果放入多个,发生了事故以后,若是检查她随身带的药瓶,那自己就会受到嫌疑。

一个胶囊的安眠药,究竟能发挥多大效力,现在尚难估计,不过的确是暗害多津子的一个手段。

于是水木伸手拿过一个多津子随便放在化妆台上的镇痛药胶囊,然后换掉药囊里的药粉。

“太太,您丈夫好象怀疑您勾上什么男人了。”

听到户波的报告,多津子不由地脸色大变。

“但您不必担心,他还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只是怀疑您暗中和别的男人有来往。”

户波以意味深长的语气表示,所谓别的男人是指他自己。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丈夫怀疑我了?”

多津子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问道。最近,她瞒着水木搞的男人只有户波。她是给户波特殊的奖赏的。

“这是您丈夫委托我调查的一个问题。托我调查我自己,这是笑话。不过,太太如果还有别的男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户波的眼睛浮现在猜疑的目光。这种猜疑包含着男人的嫉妒,虽然他仅仅一次获得这个女人的肉体。此外,语言中还流露出一种威胁,如果有除自己之外的“第三个男人”,作为侦探,我一定要把他查出来给你看看。

“混帐,我哪有这样的男人!”多津子轻轻弹开他的猜疑,“那么,你怎么向他报告的?”

“当然我告诉他:我已经进行了调查,尚未发现她暗中和什么男人来往。”

“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必须明确告诉你,我上次给你的不过是特殊奖赏罢了。你不要因此而摆出大丈夫气概,如果再稍稍表现出一点儿这样的味道,以后绝对不给这样的奖赏了。”

多津子训斥道。

户波无话可答。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

好象狗被之人怒斥之后提心吊胆地窥视主人的脸似的,户波抬起了头。

“我仅仅给了你一次奖赏,你说,我丈夫怎么能感觉出来?”

“不,他不是明显的感觉,他不过是从太太的表情上觉得有点儿可疑。”

“是吗,总之,我是不想让丈夫看出什么来的。”

“如果这样,您就不必担心了,因为调查人是我。我可以在报告上下功夫。”

“但是过于下功夫,反而会招致怀疑的。我丈夫也有可能委托别的私立侦探呀!”

“这方面,您放心好了。”

“总之,因为我丈夫已经有所怀疑,在这一阶段,我不能给您特殊奖赏了。”

“那,太太……”

户波脸上露出一种即将吃到口的食物又被端走的惋惜的表情。他真后悔,这次为了表现自己的忠诚,反而自找了麻烦。

“不过,看你的样子怪可怜的。好了,对你今天表现出来的忠诚,再给你一次奖赏吧。”

多津子看透对方这个男人的心,她满意地笑了。

最近,她对水水己感觉厌倦了,因而户波能给她带来新鲜的刺激。

“可是,今天你一定要把我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户波现在已经成了多津子的“性奴”了。

自从被确认怀孕以后,多津子已经避免自己开车了。因为医生嘱咐,神经紧张于胎儿不利。因此,多津子坐到户波的车上。

“去什么地方?”

多津子把身体靠到后面的座位上后,问道。

“沿着东名走不多远,那里有许多旅馆。”

“要偏僻的旅馆才行!”

因为已经达成了最后的协议,所以这对男女在对话中可以省略彼此心照不宣的内容。

横滨出入口阶近有一个令户波神往的旅馆,这个童话般的旅馆掩在茂密的松树林中,露出一点红色的屋顶。户波每一次从旁边通过时,都禁不住想,要是搞到女人,带到这里来过一个晚上该多好啊!

车奔驶在首都高速公路时,户波原来轻松的身体开始不舒服了。从进入高速公路后,他有轻微感觉,后来接近川崎收费处时,症状越来越严重。

“你怎么啦?”

突然看到户波开车不自然的样子,多津子奇怪地问。

“突然头疼起来。不要紧,恐怕是因为昨晚酒喝得太多的缘故。”

户波脸色苍白,额头涌出汗珠。

“哎呀,这可不好。能忍住吗?”

“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事。”

户波若无其事地回答。他不能因为一时的难受而放弃到手的美食。

“可是你不要勉强,发生事故就坏了。”

出于自卫,多津子叮嘱。她丝毫没有和户波一起殉情的念头。

“想起来了。我随身带有好药。”

多津子从小提包里拿出镇痛的药瓶。

“这是医生特意给我调配的镇痛药,既有效又没有副作用,你吃儿粒看看。”

她从瓶于里剧出几粒胶囊药递给户波。

“那么,谢谢了。”

“可是,没有水?”

“车上有瓶装可口可乐。”

户波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可口可乐。

“还剩下一瓶。原来放有两三瓶,以备口渴时用。”

户波用可口可乐送下从多津子手中拿过的胶囊状镇痛剂。

“多亏您的药,现在好多了。”

吞下药后,不一会儿户波笑道。

比起药的作用来,恐怕更多的是精神作用。

他恢复了精神之后,又驾驶汽车奔驰在东名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