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个医生,”游民夫人说:“就能让你消失。”后半辈子就不见了。

游民夫人在舞台上,两腿以热蜡去毛而十分光滑,睫毛染得又粗又黑。她的牙齿白亮如她的珠链,她的皮肤按摩过。她的钻戒闪亮,亮得像灯塔。她的亚麻套装,先画好纸样,再裁剪缝合。最后全世界没有第二个人能穿。

她的一切,如一座静止的纪念碑,而一大群训练有素的专家列队追随来赚大钱。

舞台上,没有聚光灯,只有一段影片,一群女人拉着皮草的影像,如丝绸般覆在她脸上。

影片上,黄金白金首饰的甲胄,以红宝石的血红和青玉的金黄来警告你。

游民夫人说:“有个天才爸爸,一点也不好玩。”或是有个天才老妈、丈夫、老婆也一样,随便你问谁,问任何一个有钱人。

可是,她说,还是只要三个医生……多亏有智库疗养院。

“真是聪明的人,”她说”他们真是最快乐的人……全心奉献。”

如果爱迪生还活着,或是居里夫人,爱因斯坦。

他们的丈夫、妻子、儿女都得签各种必要的文件,在那一瞬间。

“来保护他们的进账。”游民夫人说。各种从专利和发明源源而来的权利金。

护肤和修脚、慈善舞会和歌剧院包厢,诸般影像,滑过游民夫人光滑的脸庞,她说:“包括我的父亲,为他自己好。”

“他当时……很冲动。”她说:“看到个年轻女人,穿着紧身运动衣。”不和家人分享收入,忽略自己的工作。

结果——用了三个医生——现在他是:和所有的天才发明家,关在上锁的房间里。没有电话。过他的后半辈子。

在她私人小岛……马术表演……房地拍卖等等的影像之中,游民夫人说:“橡树果实不会掉得太远。”她说:“我们都……算是天才。只不过,”她说:“有些表现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