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生育率近来的确有下降趋势,源于最近实施的一套避孕奖励计划:政府答应提供一部新机车给每一位自愿动结扎手术的男人……尽管我可不敢想象这些男人必须在"手术同一天"骑新机车回家。)

"性很有趣。"大姐若有所思地说,一边看我痛得呲牙咧嘴,不断喝她的自制煎药。

"是的,大姐,谢啦,是很愉快。"

"不,性真的很有趣,"她继续说,"使大家做有趣的事。每个人一开始爱上的时候都像这样。想要更多快乐,太多欢乐,直到让自己生了病。甚至大姐,在爱的故事刚开始时也发生过,失去平衡。"

"我真丢脸。"我说。

"不,"她说,随后她以完美的英语(以及完美的巴厘逻辑)又说,"有时为爱失去平衡才能过平衡的生活。"

我决定打电话给斐利贝。我家有些抗生素,以备旅行期间的不时之需。从前我有过这种感染,清楚其严重性,甚至可能通往肾脏。我不想在印尼经历这些。于是我打电话给他,告知他发生的事情(他深感罪恶),请他把药带来给我。并非我不信任大姐的医疗本事,只不过这痛不是闹着玩的……

她说:"你不需要西药。"

"但也许比较好,以防万一……"

"再等两个小时,"她说,"要是没好转,你就服自己的药。"

我勉强同意。我对这种感染的经验是可能得花几天时间才能消失,即使服用强效抗生素。但我不想让她不舒服。

图蒂在店里玩,她不停地拿自己画的房屋小图过来逗我开心,以八岁孩子的同情心轻拍我的手。"伊莉莎白妈妈生了病?"至少她不清楚我做了什么才得病。

"大姐,你房子买了吗?"我问。

"还没呢,亲爱的。不急。"

"你喜欢的那个地方呢?我以为你想买?"

"那里没在卖。太贵了。"

"你心目中有其他地方?"

"现在别担心这个,小莉。目前,让我使你快快好起来。"

斐利贝带来我的药,一脸自责,对于让我遭此痛苦(至少这是他的看法)向我和大姐道歉。

"不严重,"大姐说,"用不着担心。我不久就能治好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随后她去了厨房,拿出一只巨大的玻璃钵,钵里装满叶、根、浆果、姜黄、一团看起来像巫婆头发的东西,还有我认为是蝾螈的眼睛……全部浮在原本的棕色汁液中。钵内的这玩意儿约有一加仑之多,臭得像尸体。

"亲爱的,喝了吧,"大姐说,"全部喝掉。"

我忍着喝下去。不到两个钟头……嗯,我们都清楚结局如何。两个钟头不到,我没事了,彻底痊愈。必须吃几天西方抗生素才能治好的感染,全都消失了。我想付钱给她,作为她把我医好的代价,她却只笑说:"我的姐妹不需要付钱。"而后她转身对斐利贝假装严厉地说:"你现在得小心待她。今晚只能睡觉,不准碰她。"

"医治人们这些因为性而引起的问题,不让你觉得难堪?"我问大姐。

"小莉,我是治疗师。我治疗所有的问题,女人的阴道,男人的香蕉。有时候我甚至还为女人制作假阴茎呢,让她们独自做爱。"

"人造生殖器?"我吃惊地问。

"小莉,不是人人都有个巴西男友。"她提醒道。然后她看看斐利贝,快活地说,"你如果有需要帮忙让你的香蕉变硬,我能给你药。"

我赶忙向大姐保证斐利贝的香蕉一点都不需要帮忙,但向来有生意头脑的他打断我,询问大姐这种让香蕉变硬的治疗能否装瓶上市。"能让我们大赚一笔。"他说。但她说不是这样的。她所有的药都需要每天新鲜制作才能奏效,而且必须配合她的祷告。无论如何,她说,内服药不是她让男人香蕉硬挺的唯一方式,而按摩也能达到效果。而后我们惊异地听她描述她为男人不举的香蕉所做的各种按摩,她如何抓着这玩意的底端,甩动一个小时,促进血液流动,同时念特殊祷词。

我问:"可是大姐--万一男人每天回店里来,说:"还没治好,医师!需要再做一次香蕉按摩!"那怎么办?"这无聊的主意令她发笑,她承认是得当心别把太多时间花在治疗男人的香蕉上,因为这在她内心造成某种程度的……强烈感觉……她认为这对医疗能量并无好处,有时确实会让男人失控。(倘若你多年不举,突然间这位一头乌黑秀发的褐肤女郎让你的引擎再次运转,你也会失控。)她说有个男人在某回治疗不举之际跃起身子,开始绕着房间追她,说:"我需要大姐!我需要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