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一边在医生会议室的一端踱步一边发话,而桑迪坐在会议桌旁,一边听一边在拍纸簿上做记录。在此之前,一位护士给他们端来了一碟曲奇饼,但他们谁也没有吃。桑迪望着曲奇饼不胜感慨。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一级谋杀犯!有护士给他送点心,有联邦调查局特工和司法助理给他当保钦,还有法官和他共吃比萨饼。

    “桑迪,情况发生了变化。”帕特里克背朝着他说,“我of得加快行动。”

    “加快什么行动?”

    “由于她的父亲失踪,她在这里不会呆很久。”

    “像以前一样,我还是糊里糊涂,不明白的地方越来越多。毕竟我是你的律师,为什么不能知道一些内幕?”

    “她那里有档案、记录、资料。你得去见她。”

    “昨晚我刚刚和她会面。”

    “眼下她又在等你。”

    “是吗?在什么地方?”

    “拍迪多湾有一幢海滨别墅,她就在那里。”

    “要是我没猜错,现在我就得扔下一切事,跑到那里去。”

    “桑迪,事情重要。”

    “其他委托人的事也重要。”他恼怒地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很抱歉。”

    “今天下午我要出庭。女儿又有足球赛。要求提前打招呼总不能说太过分吧?”

    “桑迪,我没料到会有绑架的事发生。你得承认情况是有点不寻常。清理解我。”

    桑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匆匆地在拍纸簿上写字。帕特里克坐在桌沿,将身子凑近他。“很抱散,桑迪。”

    “这次我们在海滨别墅讨论的对象是谁?”

    “阿历西亚。”

    “阿历西亚。”他重复了一声,把头扭开了。他了解基本情况,至少他在报纸上看过有关介绍。

    “这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所以最好准备过夜。”

    “你是不是希望我就在海滨别墅过夜?”

    “是的。”

    “和利厄一道?”

    “是的,那是一幢很大的别墅。”

    “我该怎样向妻子说明情况?说我将在一座海滨别墅与一位美丽的巴西女郎一道过夜?”

    “那倒不必。你就对她说,你要和另外的辩护律师商量问题。”

    “好的。”

    “谢谢,桑迪。”

    斯特凡诺和奥利弗停下来喝咖啡。之后,昂德希尔进来了。他和奥利弗并排而坐。他们身后,是一台摄像机。几双眼睛一齐盯着坐在下首的斯特凡诺。

    “谁审讯帕特里克?”昂德希尔问。

    “我没有必要说出同事的名字。”

    “这个人以前有没有干过严刑逼供的事?”

    “干过一些。”

    “请描述具体手段。”

    “我不大清楚他们——”

    “斯特凡诺先生,我们都见过伤口的照片。而且由于你手下的人所造成的这些伤害,我们联邦调查局遭到了控告。你务必告诉我们是怎样逼供的。”

    “我不在常我也没策划审讯,因为我对此毫无经验。我只大概知道,他们在拉尼根先生身体的不同部位装上电击装置,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没想到会有那样严重的烧伤。”

    昂德希尔和奥利弗相互看了一眼。显然,这是撒谎。斯特凡诺完全是在嘲弄他们。

    “审讯持续了多久?”

    “五六个小时。”

    两人看了一份材料,耳语了几句。昂德希尔开始询问身份鉴定之事,斯特凡诺描述了查验指纹的过程奥利弗按照时间顺序,步步紧逼,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问明了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抓获拉尼根的,到巴拉圭那个秘密场所有多远,审讯的时间有多久。两人又轮番出击,盘问了从丛林到康塞普西翁机场途中的情况。接着他们的提问涉及到其他各个方面。然后他们聚在一起说了几句话,恢复了关键性的提问。

    “关于那笔巨款,拉尼根先生招供了什么情况?”

    “他招供的情况不多,只说那笔巨款还在,但已被转移。”

    “我们能否这样认为,他是在极度的胁迫下供出上述情况的。”

    “能。”

    “当时你确信他不知道钱藏在哪里?”

    “我不在场据负责审讯的人说,他确信拉尼根先生不知道藏钱的具体地方。”

    “审讯有没有录音和录像?”

    “当然没有。”斯特凡诺装出根本没有考虑过的样子。

    “拉尼根先生是否供出了同谋?”

    “据我所知,没有。”

    “这话表示什么意思?”

    “表示我不知道。”

    “那个负责审讯的人呢?他是否听见拉尼根先生供出了同谋?”

    “据我所知,没有。”

    “这么说,就你知道的而言,拉尼根先生没有供出同谋?”

    “是这样。”

    两人又开始翻查材料,并交头接耳地议论。然后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吭声。这局面令斯特凡诺极度不安。刚才他连续撤了两个谎,说没有录音和同谋。迄今他认为这两项是瞒定了的。这些家伙怎么会知道巴拉圭丛林里的事情?不过他们毕竟是联邦调查局特工。于是他感到有些不安。

    门突然被推开,汉密尔顿-杰思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第三位向他询问的特工沃伦。“你好,杰克。”

    杰恩斯一面大声说,一面在会议桌旁边就坐。沃伦坐在另两个特工的身旁。

    “你好,汉密尔顿。”斯特凡诺说。他心里更加不安了。

    “我一直在隔壁房间听你说话。”杰恩斯笑着说,“突然我怀疑你不老实。”

    “我是老老实实的。”

    “老实?你听说过伊娃-米兰达这个名字吗?”

    斯特凡诺慢慢地重复这个名字,现出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没听说过。”

    “她是里约热内卢的律师,帕特里克的朋友。”

    “不知道。”

    “瞧,麻烦就在这里,因为我认为你肯定知道她是谁。”

    “我从来没听说这个人。”

    “那么你为什么想将她抓获?”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斯特凡诺十分心虚地说。

    昂德希尔第一个插话。他一面盯着斯特凡诺,一面对杰恩斯说:“他在撒谎。”

    “就是嘛。”奥利弗说。

    “毫无疑问。”沃伦说。

    斯特凡诺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他想解释几句,但看来是白搭。门开了。又出现了一个特工。这位特工刚进门就说。“嗓音分析结果证明是撒谎。”通报完毕,他迅速离去。

    一施恩斯拿起一页材料,解释说:“这是今天上午里约热内卢一家报纸登载的报道,述说一位名叫保罗-米兰达的先生遭到绑架。这位先生的女儿即是帕特里克的朋友。我们已经同里约热内卢当局取得联系,获知绑架者没有勒索赎金,也没有提出其他任何要求。”他把这页材料沿着桌面推向斯特凡诺。但是不等斯特凡诺的手够着,他的手便停住了。

    “告诉我,米兰达先生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恩斯看了看会议桌的上首。

    “你还想抵赖。”昂德希尔说。奥利弗和沃伦也随声附和。

    “杰克,我们原先说好了的。你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不对你提出起诉。而且我记得,当时我还同意不逮捕你的客户。现在你叫我怎么办?”

    斯特凡诺望着昂德希尔和奥利弗,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反过来,他们也在凝目注视他,目光十分犀利。

    “她知道那笔巨款藏在什么地方。”斯特凡诺无可奈何地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们抓到帕特里克时,她已经逃离了里约热内卢。”

    “没有一点线索?”

    杰恩斯望望手下的几员大将。是的,斯特凡诺已经停止说谎。

    “啥时我同意把一切告诉你们,”斯特凡诺说,“但没因意什么也不干。我们仍然可以对她进行追踪。”

    “当时我们还不了解她的情况。”

    “太激激了。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看看当时的协议。列哪以打电话叫我的律师。”

    “行,不过你已经撒谎了。”

    “很抱歉,下不为例。”

    “陈冰止追踪那个姑娘,释放她的父亲。”

    _了以带出考虑”

    “不。你现在就得做出这个决定。”

    环援涛获别墅位于海边新开发的地带,是一幢时通微球层房屋。那里已经建起了一排这样的房屋。

    10月份无淡季,大多数房屋是空的。桑迪找到门上镶有必易报安那姓名牌的房屋,把车开进了车库。车库里已经停有一辆车,桑迪估计是租来的。太阳低低地悬在地平线上,不久就要和平静的海面融为一体。

    墨西哥湾空空荡荡,没有帆船,也没有商船。桑迪走上台阶.顺着环形平台到了一扇门前。

    利厄开了门,并设法露出了短暂的微笑。在本质上她是个热情的人,没有完全受此时困扰她的忧郁情绪所支配。“请进。”她柔声说,并随手关上了门。客厅很大,拱形结构,三面是玻璃墙,当中有壁炉。

    “这地方挺不错。”桑迪说完,闻到厨房飘来一股食物的香味。

    “你饿了吗?”利厄问。

    “饿极了。”

    “我正在烧吃的。”

    “太好了。”

    桑迪尾随利厄踏着名贵的硬木地板到了厨房。

    桌上有个硬纸箱,箱子旁边是一沓放得整整齐齐的材料。看来她一直在忙碌。她走到桌边,停下来说:“这是阿历西亚的档案材料。”

    “谁整理的?”

    “当然是帕特里克。”

    “四年来存放在何处?”

    “莫比尔的保险库。”

    她的回答很简洁,但每句话马上引起桑迪许多疑问。他恨不得把这些疑问一古脑儿端出来。“我们以后再说这些事吧。”她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现在不必考虑。

    洗涤槽旁边的砧板上有只烧鸡。炉子上正在蒸一盘八宝饭。“这只是家常便饭,”她说,“但在别人的厨房里很难施展手艺。”

    “味道一定不错。这是谁的厨房?”

    “房东的,我租了一个月。”

    她把烧鸡切成块,又吩咐桑迪倒了两杯加利福尼亚产的上等黑比诺葡萄酒。两人在墙壁四角处的一张小餐桌旁坐了下来.窗外的大海和落日的余辉尽收眼底。

    “干杯。”她举起酒杯说。

    “为帕特里克干杯。”桑迪说。

    “对,为帕特里克干杯。”她没有费心进食。桑迪叉起一大块鸡胸塞进嘴里。

    “他怎么样?”

    桑迪快速地吃完了那块鸡胸,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年轻女子看到他带着满嘴食物说话而反感。接着他喝了口酒,又用餐巾擦了擦嘴唇。“帕特里克挺好的。伤口好得很快。昨天一位外科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说不必做植皮手术。尽管几年内还会有伤疤,最终会消失。护士送点心,去给他买比萨饼。房间外面至少有6个全副武装的人在24小时地守卫.我敢说,他的处境比大多数被控犯有一级谋杀罪的人都要好。”

    “那个法官是不是赫斯基?”

    “是的,卡尔-赫斯基。你认识他?”

    “不,我只是经常听帕特里克提起他。他们是好朋友。帕特里克曾经对我说,如果他被捕,希望卡尔-赫斯基能审理他的案子。”

    “他不久就要退休。”桑迪说。多么不顺利,他想。

    “那么他不能审理帕特里克的案子田?”她问。

    “是的,他马上就要提出取消自己的审判资格。”

    桑迪说着,又叉了一小块鸡放进嘴里。此时,他依然是一人独自进食,因为她尚未碰过刀和叉。她握着酒杯,两眼注视地平线上的彩云。

    “很抱歉,我忘了问你父亲的情况。”

    “没有音信。三小时前我和弟弟通了电话,他说还是没有消息。”

    “很抱歉,利厄。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你做什么。”

    “我也希望自己能做什么。我感到灰心,既不能回家,又不能呆在这里。”

    “很抱戳。”桑迪又说了一声。他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慰她。

    他继续跃出地用餐。她一面摆弄手里的一碗饭,一面注视着大海。

    “味道不错。”桑迪又说了一声。

    “谢谢。”她发出苦笑。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他是大学教授。”

    “哪所大学?”

    “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

    “他住在什么地方?”

    “伊佩恩玛的一套公寓。我从小在那套公寓长大。”

    她父亲是一个经不起摧残的人。至少桑迪已经找到了心中问题的答案。也许谈论他有助于缓解她的紧张情绪。他又提了几个问题。所有这些问题都是很一般的,和绑架一点沾不上边。

    她始终没有吃一点东西。

    桑迪吃完晚餐后,她问:“你要喝咖啡吗?”

    “恐怕我们俩都需要喝点咖啡,对不对?”

    “是的。”

    他们一道收拾桌上的餐具,放进洗涤槽里。利厄沏着咖啡,桑迪审视整个房屋。两人在厨房重新会面。他们倒了咖啡,说了几句客气话,在玻璃餐桌旁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关于阿历西亚,你了解哪些情况?”她问。

    “他是一个受害者,打官司赢得的9000万美元被帕特里克盗走。当然,这只是报上介绍的.他原为普拉特一罗克兰德公司一位负责人,因对该公司虚报款项的做法不满,便向法院起诉。他控告该公司虚报款项达6亿美元之多。按照虚报款项条例,他可以得到15%的奖赏。他的律师是博根等人,帕特里克就在该法律事务所工作。以上就是我所了解的最基本的情况。”

    “你叙述得很不错。不过,下面我要和你说的都可以通过这些材料和磁带得到验证。这些材料和政带要统统过一遍,因为你必须对这件事有透彻的了6。”

    “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做了充分的准备。”桑迪笑着说。但她没有发笑,哪怕是勉强发笑.“阿历西亚的密告从一开始就带有欺骗性。”她故意说得很慢,并等了几秒钟,让桑迪充分理解这句话的含意。“他是个极不道德的人,精心策划了一个欺诈自己的公司和政府的阴谋。他的这一行为得到了帕特里克原先所在的法律事务所里的一些非常能干的律师和华盛顿的部分权贵的支持。”

    “那应该包括参议员来先生,也即博根的大表兄。”

    “是的,主要指他。但是,你要知道,奈先生在华盛顿有相当大的影响。”

    “我也听说了。”

    “阿历西亚精心策划了这个阴谋后,跑去找查尔斯-博根帮忙。当时帕特里克刚被选为合伙人,对阿历西亚的情况一点不了解。除他之外,所有的合伙人都卷进去了。该法律事务所发生了变化,帕特里克察觉到一点迹象。他开始暗中打听,终于发现这一切变化与那个名叫阿历西亚的新委托人有关。帕特里克很有耐心。他假装毫无觉察,但自始至终都在收集证据。很多证据就在这里面。”她说完,拍了拍那个硬纸箱。

    “开头那句话我还不大清楚。”桑迪说,“阿历西亚的宣称怎样带有欺骗性?”

    “阿历西亚负责帕斯卡古拉的新海滨船厂。那是普拉特一罗克兰德公司的一个下属单位。”

    “这些我都知道。该船厂是很大的国防施工单位,过去曾被怀疑骗取政府的钱财,声誉不佳。”

    “说得对。阿历西亚利用该公司的庞杂来实施自己的计划。新海滨船厂当时建造远征型核潜艇,各项开支已经超标。阿历西亚决定火上添油。该厂向公司呈送了虚假的工资表,上面写着启了多少人,干了多少小时,发了多少工资,但其实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他们又拼命夸大原材料的订购价格——一只灯泡16美元,一只饮水杯30美元,等等,等等,简直举不胜举。”

    “这一切全在这个箱子里?”

    “只有一些大的项目。像雷达设备、导弹、武器,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东西。灯泡无足轻重。阿历西亚在公司多年,知道怎样避免干系。他炮制了不计其数的假账.却从不在上面签字。普拉特。罗克兰德公司有六个从事国防施工的企业,管理相当混乱。阿历西亚趁机加以利用。对于每一笔呈送给海军有关部门的假账,他都请公司的其他负责人签字。阿历西亚常常以比市场高得多的价格订购原材料,然后请上级批准。这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阿历西亚是那样精明,正想搞垮公司。这一点一滴的材料,他都留了起来,后来一并交给自己的律师。”

    “这些材料帕特里克也拿到了?”

    “拿到了二部分。”

    桑迪看了看硬纸箱,见它的口盖是封着的。“这个箱子从帕特里克失踪的时候起一直截到现在?”

    “是的。”

    “他有没有回来察看?”

    “没有。”

    “你呢?”

    “两年前我曾到那个保险库办理续租手续。当时我看了看盒子,但来不及看里面的东西。我又紧张又害怕,我是不想来的。我相信,那些材料永远用不上,因为他永远不会被逮住但帕特里克不这样想。”

    桑迪极想再次提出一系列与阿历西亚无关的问题,但他遏制了这个冲动。别急,他叮嘱自己,慢慢来,也许以后会找到那些问题的答案。“于是阿历西亚的计划奏效了,并在某个时候找到了查尔街-傅根。此人的表兄是华盛顿的要人,恩师又是联邦法官。不过博根知道该公司的虚报款项是阿历西亚造成的吗?”

    利厄站起身,伸手到箱子里,取出了一台以于电池为电源的磁带放音机和满满一盒子贴有标签的微型磁带。她用圆珠笔拨着那些磁带,找到了所需要的一盘。接着她把那盘磁带插入了放音机。显然,那盘磁带她已经听过许多次了。

    “你听一段对话就明白了。”她说,“时间为1991年4月11日。第一个人是博根,第二个人是阿庆西亚。阿历西亚来电话找傅根,博根在事务所二楼的会议室里接了电话。”

    桑迪身子前倾,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磁带开始转动。

    博杜:今天我接到普拉林罗克兰德公司付一个律师从纽约打来的电话。这个律师名叫克拉斯尼、阿历西亚:那家伙我认识,典型的纽约痞子。

    博根:对,他说话很不客气。他说,他们也许能证明你知道新海滨船厂对购自拉姆特克公司的追踪屏幕进行了重复在账。我要他出示证明,他说等一个星期左右。

    阿历西亚:放心,查尔斯。他们没法出示证明,因为我没在任何文件上整过字。

    博根:但是你知道这件事?

    阿历西亚:当然知道。这事是我又划的,是我让人干的。它是我的又一奇妙构想。查尔斯,他们难就难在拿不出证据。既没有物证,又没有人证。

    声音终止了。利厄说:“下面还是阿历西亚和博根的对话,时间大约在10分钟之后。”

    阿历西亚:参议、员先生怎么样?

    博极:据不错。昨天他会见了海军部长。

    阿历西亚:情况怎样?

    博术:很好。要知道,他们是老朋友议员先生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愿望,要惩治普拉特一罗克兰尼公司的贪污行为,但不能使核潜艇工程受到损害。部长先生也有同感。他表示将敦促对普拉林罗克兰总公司重罚。

    阿历西亚:他能不能加快事情的进程?

    博杜:为什么?

    阿历西亚:查尔斯,那笔钱快让我想出了。我好像能摸到它,能品尝到它的味道。

    利厄找了一下按钮,磁带停止了转动。她取出磁带,放回用带架.“帕特里克是1991年初开始偷录他们的谈话的。他们打算以未能招揽足够多的业务为由,于2月底把他开除出法律事务所。”

    “箱子里装满了磁带?”

    “大概有60盒,由帕特里克精心剪辑而成。你可以在三小时内把最重要的全部听完。”

    桑迪看了看手表。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利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