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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5日,由布文人接到朋友北村信彦打来的电话,越智数正越狱潜逃了!

  ——越智潜逃了!由布的右腿又开始发抖了。

  详情暂时还不清楚。警察已布置了特别警戒线进行搜查,也许不久就会抓到的,但无沦如何也要十分当心!

  由布站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是和暴力团的头领在一起,用爆炸的方式炸毁了监狱逃跑的。

  他无法想象越智越狱时的情景,但他为什么要越狱?他要越狱,就一定会象一头发了狂的猛兽,但他到底为啥要拿生命作赌注?虽然北村告诫他严加提防,但由布觉得自己未必是越智的目标,如果是的话,那么一见到越智自己很难幸存。

  由布茫然地凝视着天空。

  第二天,由布从26日的报纸上知道了有关越智越狱的全部详情。

  “已经没有指望了。”由布喃喃地说道。

  11月20日,越智的独生女珠树自缢身亡。在狱中的越智得知此事之后,便决心协助大道寺公秀越狱潜逃,而且是为了要追杀由布文人而这样干的。

  报上写得十分清楚。

  要被杀掉了!无论逃到哪儿也难躲过这一关。越智是个魔鬼,他不是人而变成了一头凶恶的魔鬼,是一头来复仇的魔鬼。由布似乎已听到了越来越向他走进的魔鬼的脚步声。

  拖着一只假腿,能逃到哪去呢?对手是个非常出色的警官,无论逃到哪儿,他肯定都会把自己捕获的。

  他全身笼罩着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毫不犹豫沉着冷静地枪杀了自已的妻子,然后又用5发子弹击碎了自己膝盖的越智——一个魔鬼的身影,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傍晚时分,扛着猎枪的源次回来了。

  他带来了村子里的意见。由布住在源次家的事情,全村是家噙户晓。越智的事情一登报,村里就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商量对策。对于这个穷乡僻壤、缺医少药的村子来说,由布是个十分难得的人。这儿没有了大夫可不是件小事情。如果由布走了,这个穷地方在也不会有第二个大夫到这里来。

  因此,村里的会议上便作出来保护由布的决定。

  不要让越智抓到由布。要由布暂时不露面。若到赤泽村只有乘电车或公共汽车。乘电车则在左泽线的左泽下车,然后再从那儿乘坐公共汽车,花两个小时才能到达赤泽村。

  因此,要监视到达此地的公共汽车,而且要对所有开进村里的车辆严密提防,万一发现越智来的话,就马上与由布联系,以便使其迅速脱身。

  全村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幸运的是,源次家里饲养着一只凶猛的猎犬,于是,白天就把它带到诊所,晚上就关在源次家的院子里。这只猎犬欺生,对闯来的的生人是毫不客气的。

  由于担心警察会来寻找由布,所以也没有通报过警察。要尽可能地缩小范围。如果警察知道了,那么越智也就会知晓。结果由布则绝对脱不了被警察抓获的命运。

  由布听从了村里的意见。因为即既打算再次潜逃,说实话目前也没有更理想的存身之地。

  由布决定在和北村信彦联系一下,他想再叮嘱一下绝对不要对警察吐露出他在这儿的消息,因为只有北村知道由布躲在这儿的事情。只要北村不说,越智就绝时不会找到这儿的,但万一他因麻痹泄露,那就会被警察查出并抓住自己。

  如果请求警察保护的话,警方当然十分高兴,因为这样可以让由布做诱饵,布下圈套引诱越智上钩,但他绝不希望再让警察插手此事。这样他可就成了供人玩耍的动物了。过去的丑闻会再次沸沸扬扬弄得人人皆知,也会招惹一次新闻报导的高xdx潮。光失去一条腿就够受的了,可不能再丢人现眼!

  源次对他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一根毫毛,因为他一直自信自己是一名出色的射手,还说他每天枕枪而睡,而且村里布置了严密的警戒。这个村地势复杂,外来人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由布非常感激源次,非常感激香子,如果不曾和香子发生过那种关系,今天也得不到这样的保护,源次也是这样说的。他认为如果不是由布的启示,他也不会从与妻子的性生活中得到快感。甚至他还同意让自己的妻子与由布同居,他将会在一旁守护着。他要由以此为代价,使由布依赖于自己的保护。

  越智会被抓住的,由布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千叶县全体警察都接到了命令,而且与此毗邻的茨城、琦玉两县的警方也接到了警视厅的命令。布下了天罗地网,将越智擒拿归案!警视厅已为这次前所未闻的大规模劫狱大动肝火,因此抓住越智只是时间问题。

  由布一到夜里就被要求和香子作爱。到目前为止,两个人的配合日益默契了。随着香子的欢快声,两个人很快就忘却了一切,相互紧紧地抱在一起。

  从此后,由布的野性也就彻底暴露出来。他捆绑她,鞭打她,完全成了一个性虐待狂,而源次也如法炮制。源次从中得到了这种兽性的刺激,从此激发了他的更加原始的野性。

  1月3日。

  由布看到了报纸,不禁发出了哀鸣。报纸上报道:北村信彦和和美夫妇两人,已于2号凌晨4点左右,被不明身分的人闯入住宅并被劫持走了。警方认为北村极有可能成为越智的攻击目标,便昼夜不停地对北村住宅进行监视,因为他们坚信北村一定知道由布的隐藏地点,但还是被人钻了空手。

  警方朦胧地意识到:干这种事儿的方式,似乎是大道寺组的风格。

  ——来了!他追来了!!由布双手发抖了,象一个酒精中毒的晚期病人一样,握着这张报纸颤抖个不停。他们肯定会严刑拷打北村夫妇的。那样的话,越智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魔鬼开始全力朝自已这儿进发了!

  由布似乎看到了越智那如同恶魔般的,怀着复仇心理的疯狂的样子,向自己扑过来,于是他马上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源次。

  “担心吗?”源次不以为为然地笑了笑,“不就是带只手枪来吗?难道他还能胜过我这杆枪?”这些话绝对不会使由布得到安慰。这件事又无法向警察报告,越智是一头无所不为的魔鬼,是一头顽固的魔鬼。由布似乎又看到了越智再一次变成了一头让人看不见、抓不着的魔鬼。

  由布被关闭在源次的家里,由于过于紧张他连诊所也不去了。他一闭上眼睛,就出现了越智的狰狞面目,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魔鬼的脚步声。

  1月6日,晚上9点钟。村长接到了从山形县警察总部打来的电话。

  他们得到了情报,获悉出由文人在村中行医,并通知村长说,明天一大早警察就会赶到,并要求他在此之前一定要确保由布的安全,有什么情况迅速报告。村长说由带正隐蔽在一个叫稻田源次的著名枪手的家中,而且家中还有一条凶猛的猎犬,所以他认为目前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县警方又详细地了解了一下稻田家的具体位置和村里的防范措施。

  村长也都一一做了向详尽的回答。

  打来这个电话的正是越智数正!

  他实际上是在寒河江市上打来的电话。一放下电话,他便乘上了一辆四轮驱动车。

  “能成功吗?”手握方向盘开车的本条德之介问道。

  德之介是比越智早一步先开车从东京赶到这儿的,这是大道寺公秀的命令。因为目前德之介还没有被警察通报缉拿,他要成为越智的帮手。临来之前,他被组长叫去再三叮嘱他千万不可疏乎大意。

  被警察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闯入被警察监视的住宅里抓获北村夫妇的消息,明天就会报导出去,也许用不了几天警方就会查出是他所为。他将列入全国通缉要犯的名单上,所以他今后必须潜入地下了。

  “没问题!”一边说着,越智发动起车子。车子顺着寒河江驶入了第287号国家公路并沿路南下。不能直接开往赤泽。他们知道在那一带就有一条通往县的公路。越智将在那儿下车,他随身带了一副滑雪板来。他先登上山后滑雪到达赤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由布眼前。

  “一定要杀掉由布,听说他躲在了一个枪法极好的神枪手家里。”

  此时,虚弱得如同一个女人一般的癔病患者由布,却没有向警方提出保护,这实在出乎越智的意料之外。当初越智认为一定会兴师动众,招来一队警察,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也去吧,对方有枪呢!还是慎重点好。”

  “不,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还是我一个去更方便些。”

  “我懂了,我就在约好的地点等你吧。”

  “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的是组长。不管怎么说,我是喜欢那个女人……”德之介笑了起来。

  “我看组长真的有病了呢!”

  “准确地说,是得了性虐待狂。他仅仅为了能抱一抱女人就进行这么一次劫狱。不过,他又是挺有意思的人,这次也许会修改某条法律,因为警察会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在监狱中没有女人陪伴的结果。”

  “虽然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也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我也这样认为。”

  这时,在他们眼前出现了进入县级公路的指示灯。

  猎犬猛烈地吼叫起来。

  源次一骨碌爬起来,把枪拿在手里。几乎是同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别动,越智!动就打死你!”源次大吼着。

  “你有杀人的胆量吗?!”越智盯着由布文人。

  由布的牙齿在打着冷战。这三个人躺成一个“川”字。由布和源次的老婆刚刚要爬起来,这个女人死死地拉住由布不放手。

  “我这个指头一动。哼!试一下怎么样?告诉你,我这枪里可装的是大威力的猎弹呀!”

  源次把枪伸出腰部,对准着越智。

  “我等你一会儿,由布!”

  被越智那双锐利的目光盯着,由布说不出话来。魔鬼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眼前是一双残忍的目光,已经绝望了!在魔鬼的面前,他根本顾不上想源次的枪法如何了。眼下,源次也被越智的沉着震服了。源次得知越智在监狱里空手打败了7个囚犯!

  “怎么样,由布,到我这儿来!起来吧!”

  “快点,由布,按咱们商量的办!老婆子,快一点!”源次看着由布和自己的老婆,这两个犹如被越智的目光钉住了的人,不禁大怒了。

  源次从一开始就打算先下手为强,但对方并没有拿出枪来,只是在注视着这一切。干还是不干?他终于找来了。正如由布所说,他是一头魔鬼,准确地说,这是他的感觉。他并不知道越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那双令人可怕的洞穴一般的眼睛在扫视着这一切,这目光是可以使任何一个男人屈服于他的威力、丧失反抗的勇气。

  也许要被这个人收拾了吧,源次不由得这样想。不能败在这个人手里。

  由布和香子急忙穿起衣服来。源次仍大声喊叫着,敦促他们快些。越智无言地站在一旁,看着由布和香子慌慌张张地逃出这间屋子。

  “为什么不动手?”

  听着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后,源次向越智问道。

  “因为我可不想被你打死。”

  越智看出了源次的打算,而源次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越智的目光。能们就这样僵持着,连说的话都那么坦率,也许是横在腰间的猎枪壮胆吧。

  “啊,坐下吧!”源次松了一口气,“我有约在先,不能让由布死在我这儿!我一直守护着他。来一点烧酒吗?托你的福,我捡了一条命。”源次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源次放下了猎枪,走到放着烧酒和下酒菜的厨房去。

  “我被你杀掉又有什么用呢?我想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我不是也象你一样的男子汉吗?”

  说着,他朝两只杯子里倒了烧酒。越智也不说话,一饮而尽。

  “5天之后,打来电话,我告诉你由布的去向。”

  源次力图使越智感到男人的一种乞求。而对由布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源次还是希望能让由布再多活上5天,然后生死就听天由命了。和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见面,源次总算开始清醒了。

  “懂了,就这么办。”越智爽快地答应了。

  2

  武田满夫看着出去的夫人,很快产生了一个杀掉自己老婆的计划。

  武田的妻子智子36岁,比武田大3岁,智子是一家保险公司的推销员。年轻的时候武田感到有一个象姐姐一样的老婆是很幸福的事,但现在他却渐渐地讨厌起智子来。最近一个月就不和她同房。

  武田是经营汽车买卖的。他买进汽车,然后租给各地的施工工程,但事与愿违,受到今年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他有点入不敷出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心里十分焦急。

  就在这时,由布到了。

  由布说他是从其父亲好友家稻留香子那里来,来这避避风。

  武田住在远离山形市中心的一处住宅,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智子没有问过武田便把由布带来,由于最近断了收入,家里的大权就落在了智子的手里,武田也无法发怒。

  于是,武田只好问智子,准备把由布藏到哪一天。武田心想,我总还是要去找点事干,我出门时也许智子会和由布出点什么“花样”吧!但智子只说了一句“这还用问吗?”便依然蒙头睡她的觉。但她料想不到,武田却同意她这样干。

  “由布是个大夫,唯一的不足就是一条假腿。他有一副招女人喜欢的修长的身材和端正的容貌,而且,他现在肯定处于一种‘性饥饿’状态,而你也正需要这样的男人。我们有好久不干这个了,你会把由布俘虏了的。作爱也可以,女人会越活越年轻的。我希望你这样,武田就信口开河地说了起来,并说自己要去朋友家住上两、三天。

  第四天上午,他约好智子去了外边吃饭。

  “怎么样,不错吧?”

  武田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这个。

  “不错……”智子十分慎重地回答。

  “不是藏身的事。我是在问你和由布先生在一起的事。我绝不生气,也不会吃醋的。”

  “你好象变了。”

  “因为我没能耐呀!”武田笑了起来,“至少说这会让我高兴高兴呀!怎么样?我说。”

  “亏你问得出口。”智子的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样?”武田又小声问了一句。“哎,到底怎么样,看你心情不错呀!”

  “啊,这个……”

  “他挺粗暴的吧,啊,智子,告诉我嘛!是不是去那种旅馆了?把全部过程都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武田决心要杀掉妻子,但他觉得她到底还是个不同凡人的女人。

  “我知道了。”

  于是,智子湿润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丈夫。

  吃完饭,武田便让智子上了卡车。

  “快点告诉我吧,要不我看看这种事!”

  智子异乎寻常地兴奋不已。

  “由布先生!”智子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唤着。是他丈夫让她这样称呼的,她看出来武田也是有意造成她与由布同居的用心,而智子也乐意这样干。

  她详细地对武田述说了与由布同居的情景。智子一边体味着丈夫的爱抚,一边不停地唠叨着。

  她是非常喜欢由布的。在见到他的一刹那间,她就产生了好感。她感到由布有一种武田所不具备的理性和堂堂的仪表,似乎是求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年龄36岁,长相不是百里挑一也是十里挑一的,唯一不足的是他有一条假腿。

  由布对她说过那是一条美丽修长的腿,而智子也非常相信他这些话。

  武田说让她和由布姘居,但为什么他这么热心促成这件事?虽然智子早有这个愿望,但还不敢把由布作为姘夫来看。武田说他要离家出去,3天不回来,让她在这段时间里着手进行,并说这是他的真心话,说为了让她更加愉快。智子激动万分,由于武田认为这是件好事,那她也就无所顾忌了。但怎么开始第一步?她心里还没有底儿。

  武田出走后的第一天夜里,她就进了洗澡间。她要好好筹划一个诱引的办法,她有意地装成一时疏忽,让由布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但由布好象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告诉了由布说武田这几天不回去,于是,她便一夜没有合眼,等着由布会悄悄溜进她的被窝里来。

  第二天,她使决定再进行一次试探。晚上,智子做了一顿上等的饭菜,还备了烧酒,她借着醉意,起身走到由布的身后,把手搭在他的肩头,说要给由布揉揉身子。虽然由布没做什么表示,但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于是,智子便开始“按摩”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智子坐到了由布的怀里,由布那热烈的嘴唇拼命地压在智子的朱唇上。被由布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双乳的智子,也只是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丈夫武田几乎一点性欲也没有。这天夜里,智子就躺在由布的怀里睡了一夜。

  仅过了一夜,智子就被由布征服了。

  “啊!由布先生!”智子大声地呼唤着。

  她突然催促着丈夫武田转过身来,这是她在向武田显示和由布同居时的急切心情。

  武田兴奋地瞪大了眼睛,他感到了一种无比的畅快。

  武田和智子仍在体味着刚才那一时的畅快。

  “今天晚上就回去。不过你也不必耽心。等我睡了以后,你就可以钻到由布先生的被窝里去。不过要让我听到你们干事儿时的声音,我只不过偷听而已,不必耽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智子摸着丈夫问道。

  她被丈夫这种宽宏大度深深地感动了。

  “我太满足了。那我就可以尽兴地和由布先生作爱了!我觉得你一生都能这样。然后,我也会让你满意的。”

  作为交换条件智子便取出了属于自己的2000万日元的生命保险金,把受益人划到了武田的名字上。她用这2000万元保险金换得这一时的痛快。

  由布文人也住想着这初欢的兴事。

  如果和稻留香子比起来,智子更接近一个女性。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智子与香子那腰如水桶的身材是无法相比的,抱着香子时的感觉是只好将孰,但与智子则不同,感受是那样畅快已极。和她作爱是令人销魂的事情。

  由布也在想着,为什么自己到哪儿都迷上别人的老婆?他曾发誓再不干这种事。那一次是因为他喝多了酒,睡着时被香子钻了空子的,后来又卷入到了和香子的丈夫3人同床的丑行之中。香子是个正经人也好呀!现在他一回想起当时事情来就一阵阵地恶心。

  然而,这次是智子。但据她说是她丈夫武田要她这样干的,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但她不明白武田为什么要她这样做。他觉得武田武田是对3个人的乱交感兴趣,因为武田把自己的妻子强行塞给一个刚刚见面的男人,总应有一定的理由。

  他是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人吧?

  由布对自己这样解释道。可是不能再干什么蠢事了,他没理由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不过,究竟再躲到哪去呢?内由布心里也没底儿。那个混蛋越智充满杀气的目光太逼人了,恐怕靠朋友的帮助也挡不住那逼近的脚步声,尤其是干医生这个行当就更加危险。魔鬼的越智已经和暴力团大道寺组串通一气了,临时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一条腿,一旦被他们发现也不可能象正常人一样动作敏捷、迅速。

  一到夜里,由布回想起那天突然闯进稻留家的越智那副狰狞的面目就不寒而栗,那是一双震人心灵的凶恶目光,由布感到自己已经走头无路,就要束手被擒了。加之越智受到全国警方的通缉捉拿,越智会高度警惕,会更加神出鬼没的。想到这些,由布似乎觉得越智已经嗅到了自已的行踪,把武田的家也监视起来了。尽管由布恨不得能去一处既没有女人又安全的地方,但要从这里出去恐怕太危险了!他觉得迟早也要被越智这个恶魔吃掉,死亡的命运看来是无法摆脱了。于是,由布整日把自已关荚在房间里,不停地祈求命运之神来拯救他。

  由布钻进被窝里。

  此时,正是夜里10点左右。智子的丈夫武出外出了4天,今天回来了。武田一看到由布就咧嘴大笑。看到这情景,由布放心了。晚饭是3个人一起吃的,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社会上的事情。兴味很浓。但由布觉得3个人说话都是心不在焉,都尽量避开3个彼此都十分敏感的话题。等漫无边际的聊天一完,他们便休息了。

  武田还是说不要耽心,而且什么时候都可放心。智子理应照料先生的一切,再照顾几次也不算什么,当然也包括在性生活上的“照顾”。

  这真是一对令人费解的夫妇。

  不,也许这是正常的。他听说过,在以前就有这样的“旅店”,把自己的老婆出让,在夜间为住宿的客人提供这种服务,用以“解除旅途疲劳”,从而招引客人的事情。现在不论男人女人,旧式的性意识观念也在发生着变化,而只有象混帐的越智还死抱着那陈腐的观念。智子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并不象是敷衍了事。作为人来说,既是这样,又不是这样。

  就这样,由布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突然,他听到了拉门被推开了的声者。他知道是智子来了。由布不禁惊慌起来,因为武田就睡在隔壁哪!他急忙把智子推出被窝。但智子却十分敏捷地抓住了由布。

  “是他让我来的!”智子的声音由于兴奋而有些颤抖了。

  “可是,夫人,这太不好了,不管怎么说……”由布的声音顿时停断了。智子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他,死也不松手。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那个男人就呆在拉门外边呢!你尽兴地玩吧!放心!他只想听一听我的呻吟声。喂,快来吧,求求你了!”

  “……”

  这可非同小可,由布的脸色苍白了。原来这是武田一手操纵的“游戏”。在由布想着这些的时候,智子已经钻进由布的被窝。事到如今,也只好随它去罢!这时,武田一定躲在门外倾听里边的动静呢!由布死死地盯着黑暗角落。

  “啊,先生,先生!”

  智子的性欲被激惹起来了,她不停地呼唤着。智子早就看透了由布的心思。反正她一动情,由布就会上钩的。智子被由布爱抚的受不了了。她把丈夫冷落在冷屋,自己却在领受着由布的摆布。丈夫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定会得到一种满足吧?

  武田瞪大的眼睛,他感到喉中干渴难忍。他听到了智子轻轻发出的喘息声。智子哭了?她不停地咒诅着什么似地呼唤着,智子一直处于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智子在去由布的房间之前,一再叮咛地问武田:是不是让她和由布真的干那种事,而武田的回答是肯定的。然而,此时的智子完全失去了理智。在这个世界上,哪儿还能找到第二个丈夫准许妻子干这种事的?正是因为有了要杀掉妻子的前提,武田才准许她在自已的眼前尽兴地作爱。他完全被这个杀妻的计划弄昏了头脑。对武田来说,这就没有什么值得他珍惜的了。让她知道丈夫不干涉这件事,智子会尽情地作爱的。他不禁回忆起来白天在“情人旅馆”里智子那副性欲旺盛的劲头来。当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看上去妖媚诱人的目光,这目光使得武田也象其他男人一样激情倍增,现在也是这光景吧。这两个人在一片妖气笼罩中完全沉醉于男女输欢的狂热之中,如同火山爆发似的。

  ——不知为什么,武田杀妻之心消失了。

  如同划破夜空般的呼唤声,传向了深深的远方。

  由布悄悄地爬向拉门的旁边。

  智子在事完之后,也刚刚赤身裸体地爬回冷屋。

  “怎么样,痛快吗?”武田在用颤抖的声音问智子。

  “我太喜欢了。”

  听到这话,由布放心了

  3

  武田满夫拉着一车建筑材料从山形市驶向仙台市。

  他把谋杀智子的计划与朋友鸟居八郎进行商量。他们决定还是武田动手,而鸟居则作为发现死尸的人出现。事成之后,武田将从人寿保险金中分给鸟居200万日元。

  1月11日下午3点,他们离开了山形市。

  昨天夜晚,智子曾向武田提出想去和由布睡觉,武田便火冒三丈,但他很快又克制住了,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明天夜里干掉智子。为了这个,也应当再次满足她的愿望。智子一回到由布的房间,便一头扎进了由布的怀中。清晨,武田便开车出了门。

  智子疯狂了两、三天,她没有判断出其中的利弊来,而由布从一开始就做了越轨的事情,因为他是个专门勾引别人妻子的恶棍,也是个常干这种越轨事的男人。

  武田于下午6点钟到达了仙台市。当他卸完了货,已经快7点钟了。他在公共电话亭给山形市的家打了个电话。他往电话里告诉智子,虽然说好了要赶回去的,但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今晚就要住在一家旅馆里,并让她在家里务必请由布先生尝尝他非常珍藏的樱桃酒,也让智子尝一尝。能喝完当然更好了。喝醉了,可以好好乐一乐。这事对先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而且你的身体也是先生的了。智子高兴地对着电话答应了,然后武田便挂上了电话。

  “这一对色情狂!”武田咬牙切齿地嘟哝着,把卡车开向郊外的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他从车上把摩托车卸了下来。

  从仙台市到山形市约60公里。开摩托车也就1个小时的时间。9点30分,武田便又回到了山形市。

  打电话的时间是7点钟,在这2个多小时里,大概他俩喝完了樱桃酒了。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高鼾深睡:武田在酒里面掺进了高效的催眠药。

  武田把摩托车向自己的家开去。在还离很远的地方,就把车子停了下来,悄悄地朝自己家门走去。

  和他想象的一样:智子和由布两个人全都赤身裸体地躺在被窝里。喝空了的樱桃酒瓶、和剩下酒菜的小碟也放在枕头旁边。俩人一定是喝得挺起劲儿的。

  武田看到这个情景,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乙醚管让这两个人吸。然后拿出一把从厨房取来的刀放在了由布的手里,武田按着由布的手,隔着智手的睡衣用力地向心脏的方向狠狠地捅去。然后他又拔出刀,朝由布的手腕划了几刀,第三刀才切断由布手腕的血管。他是按着由布另一只手划的,他又把这只伤手朝内反折同去,血止住了——用以证明是由布在杀人时因被害人的反抗而受了伤。这一切干完之后,武田出了家门。

  回到仙台市的武田立即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此时是夜里11点20分。

  武田的症状是剧烈的腹泻。大夫诊断为“菌痢合并脱水症”,便将其急诊入院。

  其实,在出了山形市时,武田就口服了烈性的泻药,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许多冷水。

  武田编造如下谎言蒙骗警方。他6点钟到达仙台市,7点卸完车。本来预定返回山形市的,因觉得肚子不好受,决定留下来观察一下看看。他想找一处旅馆住一夜。然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他感到肚子痛,大便时有下坠感,然后他吃了些拉面,便进了一家游艺店,在这儿玩了一个小时的“弹球盘”游戏,结果把钱都输掉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了肚子一阵阵绞痛,他想上车,但突然上吐下泻,没有办法,只好喊来了急救车。

  1月11日晚里10点30分。鸟居八郎想起了一件急事便给武田满夫通了电话,但没有人接。因为俩家住得很远,他便走到了他家。他喊半天没有人答应,便打算进去看一看,他从厨房望进去,不禁大吃一惊。

  由于鸟居的报警,山形县警方立即派人赶到现场,于是便将由布文人以杀人嫌疑犯而逮捕。

  现场的情况十分清楚:由布是杀人犯。在他住住武田家的时候,趁武田不住家和其妻智子通奸。枕旁还放着喝光的樱桃酒瓶和下酒的菜碟。他俩全都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并还喝了加安眠药的白兰地酒。

  智子是先睡下去的,然后由布持刀向智子的心脏处捅了一刀。此后他打算向杀,于是他又用这把刀划破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动脉。这情形与其他自杀者大致相同;但又由于一时下不了手,以致造成两、三处刀痕的伤口。第三刀才划破了动脉,但他没有死,由于他的手腕向内弯曲才止住了继续出血。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由布居然把血止住了。

  而且,居然安然地一直睡着了。

  对由布来说,完全具备有自杀的动机。这动机来源于越智数正。越狱潜逃的越智数正是要杀掉由布而到处寻觅他的踪迹。最早,由布经朋友介绍,隐居在西村山郡的村立赤泽诊疗所,而在1月6日深夜,越智数正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这个地点便闯了进来,但由于稻留源次的保护,由布才得以脱身。

  于是,南布再次隐藏到了武田的家中。

  由布和武田的妻子智子勾搭成奸。他们趁武田外出之机一再鬼混。越智没有被警方逮捕,在暴力团的策应下神出鬼没。一只假腿的由布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对越智这样一个干才,他彻底绝望了。

  于是,由布打算拉一个垫背的,和武田的妻子一起殉情。

  案件如同一个故事般地再清楚不过了,但由布文人否认自己杀死了智子。

  我能这么傻吗?由布一口否定了。确实,由布处在越智的追杀中,但他和智子的私通也是有理由的。这是她的丈夫武田逼迫的。武田就是要看到妻子被人奸污而从中得快感。与其说是默认倒不如说这其中带有强迫由布这样干的因素,所以根本不存在要杀死智子甚至和她殉情的理由。

  所谓樱桃酒也是武田从仙台市打来电话说要他们品尝之后才喝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早就放了安眠药,因此,由布坚决否认是自己杀了智子。

  “简真是捉弄人!”前来进行调查此案的警察气愤地拍着桌子。他生气地把武田叫来对质,武田火冒三丈。

  “有哪个傻瓜强迫别人奸污自己的老婆?岂有此理!!”

  整整两天,由布一直处于被严历追查和审问之中。

  不允许他睡觉,强迫他承认这一事实,由布的神经陷入混乱之中。在严历的审讯中,他似乎觉得果真是自己杀死了智子,而变成了魔鬼的越智也闻讯追杀而来。

  他没有藏身之处,马上就要被魔鬼吞食掉了。他整天陷入到惶恐不安之中。就在这如惊弓之鸟般的日子里,他被武田的老婆俘虏了,他至少可以在沉溺于和女人的鬼混中忘却惊恐。

  他搂着别人的妻子,而智子也非常乐意让他这样做。

  不同的是,这次不必偷偷摸摸的,而是武田要求她不得不这样于的。

  由布感到,此时已经腹背受敌,他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由布决计自杀,他好象有了这种念头,并且在这之前,和智子又进了最后一次通奸。因为警方从智子的xx道里确实检查出了和由布同一血型的精液,所以肯定是在他实施这一计划之前和智子性交了。

  一定是他害怕一个人死去,于是又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虽然这是推理,但却十分合情合理,并能推断出这一案件的始终。

  由布手持尖刀,智子是赤身裸体的、鲜血四溅。于是他给智子盖上了睡衣,隔着睡衣朝心脏捅了一刀。智子连吭一声都没有便死去了。由布又把刀子划向自己的手腕,但由于踟躇不定,下不了手,两刀都没划破动脉血管,第三刀才达到了目的。

  由布承认了警方的推断。

  于是他被押送到了山形市地方检查厅。

  在由布文人“杀死”智子的第二天下午,越智数正到达了山形市。

  他是刚刚接到赤泽村稻留源次打来的电话,告诉他由布的藏身地点。他和大道寺组的本条德之介一起赶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之介从广播中听到这一消息后,不禁十分沮丧。这次完全是十拿九稳地可以捉住由布的行动,而现在由于由布被收监受审,越智的报仇将化为泡影。

  “妈的,也许是这个混蛋事先听到了风声才逃进了监狱的吧!”

  “不,”越智不这样认为,“由布绝不会杀人!”

  “绝不会杀人……”德之介不解地看着越智。

  “拜托一件事,能不能和你们头头联系一下,请这儿的暴力团帮一下忙!”

  “这事你别操心了,不过……”

  “敲打一下杀害智子的真正凶手——她的丈夫。恐怕是这么回事,是那家伙!不过,你我不宜出面去核实这件事。这太危险了,因为警察早就布下埋伏,所以我想请两个组员帮忙。”

  “我懂了。不过,有什么根据吗?不是由布那家伙杀的?”

  “嗯,由布简直就是个娘儿们,他根本没这个胆子,而且他不是那种男人。他在稻留家还勾搭人家的老婆呢!和其丈夫共同享受一个女人。当时抓他的时候,他正和武田的老婆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呢!他是受武田的指派和智子通奸的。尽管武田否认这一点,但恐怕这是事实。让他与智子勾搭成奸成为事实,这就是武田的目的。因此杀人的人就是武田。为了自杀而喝安眠药,直到警察来了自已还昏睡着,哪有这样的‘自杀’?而且一丝不挂,这更不可思议。况且连划破手腕都没有醒过来,恐怕是有人当时用乙醚什么的把他弄昏过去了。肯定是这么干的!”

  “这下我懂了。我马上就和组长联系一下。”

  4

  山形县警察总部里一片忙乱。

  1月15日中午,县警察部的刑事部长接到了一个告密的电话。

  告发当时到武田满夫家查看现场的搜查人员,说在那儿留有杀害武田智子的真正凶手的证据。

  告密者肯定这一点。

  为慎重起见,要再向当时的搜查人员询问一下。

  武田被人捆绑着,正在家里挣扎着。旁边放着录音机。于是,警方人员便把磁带倒回去重放一下听了听。

  内容都是武田被拷打时的供词录音。他彻底坦白了,其中还揭发出同案犯鸟居八郎。

  警察把这盘磁带带回了警察署。

  全体搜查由布文人的人员都听了这盘磁带。

  听录音带时,警观厅派来的搜查四课的课员便坐立不安了。由布因杀人罪被逮捕,但被捕前在潜伏赤泽诊疗所期间,已被越智发现,可他却带着稻留香子又逃到了山形市。

  由布在山形市潜伏下来,警视厅也派出了搜查人员。那么既然由布在山形市,那越智就极有可能在山形市出现。这也是搜查四课课员不安的原因,但录音中却听不到混有越智的声音。

  山形县警察署全体警察全副武装出动了。

  同时他们又接到通知,警视厅搜查四课课长瓜生辉义率领四名课员即刻从东京出发,赶到山形市。

  1月16日,瓜生见到了县警察署的刑事部长。

  由布文人处于警察的保护之下。虽然证明了他无罪但目前仍不能释放,杀人魔鬼越智正等着由布文人出狱。如何处理这件事?

  瓜生提出,希望释放由布并由他来监护由布。并说,让由布成为一个捕获越智的诱饵,这是抓住越智的一次最好机会。商量的结果,决定把由布无罪释放。

  在由布的活动范围内,瓜生安排了6名警视厅搜查四课的课员重点“保护”。

  只要由布受到一点攻击,越智就绝对逃叛不了被逮捕的可能。

  瓜生向刑事部长说明了这一点。

  瓜生把由布叫来,由布没有理由反对瓜生这项计划。

  如果没有警察的保护,他就不能出监狱。魔鬼越智正在等待着他。

  那是越智打来的匿名电话,说明由布无罪。如果他不采取这一手的话,由布是无法清洗凶手嫌疑的。

  但这不过是越智要杀掉由布而“救”他出狱的一招儿。越智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魔鬼。

  “越智是魔鬼?那么我过魔鬼的魔鬼。”瓜生让由布放心。

  “魔离一尺,道高一丈,哪怕是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一定要活捉了他!”

  “就拜托了!”由布低头行扎。

  的确,面前的这个警察看上去也是个并不亚于魔鬼越智的魔鬼。

  1月16日下午6点,山形市电视新闻节目播放了查明杀人凶手后由布文人以无罪释放的消息。

  由布文人住到了本实街饭店。

  看上去这家饭店已经经营多年了。温泉治疗浴场、赤泽诊所、武田的家——怎么哪儿都这么暗淡呢?由布整天提心吊胆,郁郁不快。

  经历了多少磨难?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痛痛快快地活在这个世上。这种日子活着真没意思,这次也许就是最后的时刻。

  张开了魔掌的另一个魔鬼,正在守候在由布身边等着越智的到来。由布现在非常后悔不该这么晚地要求警察保护。魔鬼瓜生辉义如果在赤泽的稻留家把越智抓住多好呀!

  瓜生说过,在抓住越智之前是决不会离开他寸步的。即使由布临时在哪家医院工作了,瓜生也决不会放弃利用他来抓住越智的决心。

  再也没有什么可耽心的了。已经到达东京了。

  由布的心情也逐渐豁朗了起来。

  瓜生走进了饭店的包间。其余6名警察奉命等待着越智的到来。

  第二天早晨,决定让由布在附近的霞城公园散步一个小时,然后再回饭店。瓜生说这是引诱越智上钩。瓜生断定越智肯定知道由布的一举一动。

  由布漫步在公园里。

  越智并没有出现。

  下午,他再次来到了公园。

  在由布进了公园30分钟左右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正至公园上空,直升飞机开始降低高度盘旋。突然,从直升飞机上射出一只飞镖,飞镖从由布的右肩擦身而过,深深在插在了公园的土地上。

  由布迅速滚动着钻到了草丛下边。瓜生立即感到现场。

  “由布文人!”从空中传来了响亮的扩音器声。

  “就是有警察保护也没有用!我是越智数正。你记住:我迟早要抓住你,杀掉你!我就是为告诉你而来的,逃到哪儿也没用,你好好听着!”

  由布蹲在地上,仅有一只腿再加上浑身发抖根本无法站立。

  “瓜生辉义!”扩音器还在喊着,“这勒幼稚的办法就能骗了我吗?!我警告你!你那警备屁用也没有。你应该知道,你根本阻止不住一个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人!我会不顾一切,不惜消灭敢于阻挡我的人,包括你的同伙,我一定杀掉由布,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瓜生愤怒地握着手枪,无可奈何地盯着渐渐远去的直升飞机。

  他命令手下分头下去查清这架飞机的所属公司。直升飞机已经飞向了远处的深山里。

  ——我忘不了这些,越智!瓜生在心里愤怒地骂道。

  这倒是男子汉之间的争斗!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决不放弃自己的拼搏努力。

  由布面色苍白。他想,今后算彻底完蛋了,就连瓜生也不能战胜越智这个恶魔。他神出鬼没、变幻莫测。自己决逃脱不了被他吃掉的命运。

  他必须逃离瓜生的“保护”。他呆在瓜生的身边,越智就会三番五次地来纠缠不休。越智是一头凶恶的魔鬼,他宣告:他会不惜生命也要亲手杀掉自己。

  一度安全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越智从天空中向他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