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椭圆形办公室,时下正是黄昏。
保罗-埃利森已工作了一整天,好像整个世界都泡在了无休无止的会议和急电中,没有一刻属于自己。好了,现在有点自己支配的时间了。斯坦顿-罗杰斯坐在对面,总统此时方才觉得可以喘口气。“斯坦,耽搁你与家人团聚了。”“没关系,保罗。”
“我想和你谈谈调查玛丽-阿什利的事。有何结果?”“快完了,明后天就可作最后结论。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意外之处。我对你的看法很欣赏,会成功的。”“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还想喝一点吗?”“不用,谢谢。如果没事的话,我打算带芭芭拉去参加肯尼迪中心的一个开幕式。”“去吧,”保罗-埃利森道,“我和阿丽丝今晚要招待她的亲戚。”“请代问阿丽丝好。”斯坦顿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也请你代问芭芭拉好。”他看着斯坦顿-罗杰斯离开办公室,脑子里不由浮现了玛丽-阿什利的影子。
当天傍晚,哈里-兰茨来到纽莎的公寓,带她去吃饭。
敲门无人来开。他感到愕然,她忘记他了吗?他推门,门没上锁。安吉尔在里面等他吗?或许他决定与他当面商谈合同?兰茨心头一阵轻松,他正正仪容,推门而入。
房间内空无一人。兰茨喊了声:喂——”仅有四壁回音。他进入卧室,才看见纽莎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醉躺着。
“你这个狗日的……”他忍住没喊,不能忘记,这个粗笨愚拙、寒碜猥琐、烂醉不醒的母狗是他的一座金矿。
他抓住女人的肩头拼命摇撼。
“咋啦?”她好不容易睁开眼。“我真替你担心,”兰茨责备道,声音中掺着关切,“你在借酒浇愁,一定有人使你不愉快,看见你不高兴,我心中也难过。我是你的朋友,告诉我心里话,是不是安吉尔惹你生气了?”
“安吉尔?”她含糊不清地念叨。
“我敢说他是个好人,”哈里-兰茨安慰他说,“你们之间有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是吗?”
他拼命地拉她起床。跟拉一条鲸鱼上岸一样难,兰茨想。兰茨坐在她身边,“告诉我安吉尔的事,”兰茨引诱道,“他把你怎么啦?”
纽莎双眼矇眬,好半天才把眼光盯在他身上:“上床吧!”
啊,上帝!这一夜将怎样熬?
“当然,又是好主意。”兰茨一万个不情愿地开始脱衣服。
次日清早,当哈里-兰茨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人。脑海中一下塞满了可怕的回忆,他翻肠倒肚,难受得要死。
半夜,纽莎捣醒他,你知道我想你干什么?”她悄声说出了内容。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最终还是照她的话办了。他不敢怠慢她,这是一头病态的、野蛮的野兽,兰茨不敢想象安吉尔也做这类的事去满足她。一想到昨晚的那些名堂,兰茨就要呕吐。
纽莎在浴室怪声怪调地哼唱,他无法确信自己还敢正视她。我受够了,兰茨心中说道,如果今早这狗杂种婆娘仍不告诉我安吉尔在什么地方,我就去找裁缝和鞋匠。
他掀掉被子,走到纽莎身边。她站在浴室镜子边,满头发夹,模样更是丑陋无比。
“我俩应该好好谈谈。”兰茨坚决地说。“当然可以,”纽莎指着放满了水的浴缸,“这是洗澡水,洗完澡后,我给你弄早点。”兰茨的耐心尚存一丝,他不能逼迫她。“喜欢吃煎蛋卷吗?”他毫无胃口:“当然,好吃极了。”“煎蛋卷是我的拿手好菜,安吉尔教我的。”
纽莎取下头发上那些粗大、笨重的发夹。兰茨跨入浴缸。纽莎操起一把大型的电吹风,插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兰茨躲在温暖的浴缸中沉思:我真该找支枪,自个儿将安吉尔收拾掉。如果我向以色列通风报信,说不准要调查半天才能确定赏钱给谁。自己干可以省掉一切麻烦,通知他们收尸地点就行啦。
纽莎开口说话了,然而电吹风噪声极大,兰茨一句也未听清。“你说啥?”他大声问道。纽莎走到浴缸边:“安吉尔让我回敬你一份礼。”说罢,她把电吹风扔进浴缸,然后站在一边,看着兰茨全身抽搐地跳死亡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