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意识到事情的不利,她们极力劝说摩根冷静。

  “如果他开枪打死我,你们就是谋杀罪的共犯!”警长觑到她们的弱点,转头警告两个女孩。

  艾琳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摩根:“求你,摩根,冷静一点。”

  突然佩柏发疯似的扑向窗口,她边拍窗玻璃边对摩根狂喊:“摩根,开枪,打死他!开枪!”

  这边艾琳在喊:“把枪放下,摩根!”

  两个女孩说出不同的话,终于让老奸巨滑的警长看出破绽,他微笑着不屑地看着摩根。

  “我知道了,你是个没种的,对吧……那就扣扳机啊!”警长突然狂喊。

  摩根终于失去最后的自控力,看着那张他极度厌恶的脸孔,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没有打响!枪里没有子弹!

  摩根呆住了!艾琳呆住了!包括一直叫嚣让摩根开枪的佩柏也呆住了!

  这时警长狞笑着告诉摩根:“太好了,现在我找到凶手了,不过,这回你要杀的是警长。”

  他一把夺过摩根手里的枪……然后从腰际重新拿出一把枪对准摩根。

  “我应该马上就轰掉你的头,下车,给我下车,滚下去!”

  重新面对警长恶相的摩根心理的最后防线彻底崩溃了。

  此时的警长回身悄悄拔下了他们的车钥匙,在手里不怀好意地掂了掂。

  摩根被警长带走了。

  两个女孩在身后哀求:“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妈的,闪到一边去!”警长拿枪对准她们恶狠狠地回答道。

  夜幕沉沉,荒野的风吹起来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

  被吊着的安迪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醒过来了,各种刺痛来自身体各个部位,最鲜明的痛来自他的后颈,现在全身的重量都在后颈下方那只钩子上。安迪此时惟一的想法就是必须脱离那只钩子。

  安迪伸手握住天棚上的铁栏杆,希望向上的牵引力能够使铁钩脱离身体,但是,虚弱的他那微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做成这件事。他又将另一只手握住上方的铁栏杆,安迪使出毕生最大的力气,终于,他把自己从铁钩上给拔了出来!旋即,安迪下坠,但是,他却被腰间的链子悬在距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

  树林里,一辆车在疾行,那是警长!夜已经深了,他到底要去哪里?

  车上,无辜的摩根仍在懊丧地思索着,此时他的脑子里很乱。不是要去看演唱会吗?对,还要去卖那些大麻,如果成功,三个人就会小赚一笔。他们每人都有一个计划,凯普要跟艾琳结婚,安迪要先大醉三天,之后去纽约住上一阵子,而他自己准备开个小店,还要带老妈去转转,给她买几件新衣裳……可是,现在……现在这是在哪里?

  警长正在边开车边喝酒。

  摩根知道警长这样做是不对的,他试图改变自己的现状,摩根喃喃地告诉警长:“我有人权!”

  摩根的话引来了警长的窃笑,他回答摩根:“对,对,你有人权,好的,你们几个小混蛋要去哪里?”

  “达拉斯,雷那史金纳乐团的演唱会。”

  “雷那史金纳乐团?我也挺喜欢雷那史金纳乐团……”天知道,此时警长还可以心境轻松地跟摩根谈论乐团。“怎么样?我们有了共同点,不是吗?”警长继续揶揄摩根。

  “现在你们的票怎么办?歌星?”

  摩根放弃似的告诉警长:“好,你可以拿去了。”

  “那算是贿赂吗?”警长笑问摩根。警长突然回身,毫无预示地将手中的空酒瓶砸向摩根的头,摩根的眼镜掉到了一旁。摩根抬起头来,满脸是血,他似乎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真不礼貌,是吗?”警长居然还对着摩根说笑。

  摩根的鼻腔、口腔包括眼睛里都不停有血喷涌出来,摩根试图用手接住什么,然而接住的却是自己被打落的牙齿,血又流了出来。

  警长通过后视镜观察摩根,他笑笑取下自己的几颗假牙,告诉摩根:“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共同点。”

  警长笑笑将假牙重新按在牙床上,他拿起车载对讲机,吩咐道:“到老克劳弗磨坊,尽快把那两个小妞带走……”

  摩根听到这样的话,内心焦急,但是此时的他自身难保,只能痛苦地在后座上呻吟。

  磨坊门口,艾琳坐在驾驶椅上,佩柏爬上车,此时艾琳已经知道警长带走了钥匙,而佩柏关心警长会把摩根怎么样。

  “我现在不愿意想那件事情……”艾琳一边试图把车子打着火,一边回答佩柏。

  艾琳把刀尖插到车钥匙孔里,佩柏为她用手电筒照亮,可是佩柏因为紧张和伤心,手抖得像风雨中的叶子。结果,艾琳的刀尖断到了钥匙孔中。

  艾琳回头看着和她一样满脸泪痕的佩柏,她要佩柏拿稳手电筒,佩柏勉强答应。现在艾琳在尝试新的方法,希望用接驳电线的方法将车子发动。

  此时的佩柏突然对艾琳崇拜起来,她觉得在艾琳身边居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佩柏禁不住问:“你是在哪里学的这一手?”

  “少年管教所。”艾琳面无表情的回答让她震惊。

  警长的警车已经开到了恐怖的白楼门前。

  警长驾轻就熟地泊车。

  他绕到摩根的车门下,命令摩根:“下车。”

  这看起来显然不是警局,紧张恐惧的摩根忍不住问:“这是哪里?”

  这一问惹恼了警长,他几乎是咆哮起来:“问什么问,你这个白痴,要你下车,就赶快下来!”

  摩根磨磨蹭蹭地下车,就在摩根还没有站稳脚的刹那,警长突然把摩根推倒在脚畔的泥坑里,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他还一边抱怨:“你们不该对那女孩子乱来,全是你们自找的……”

  到现在,这位警长还认为几个男孩对那自杀的女孩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似乎把一切怨愤都撒在了摩根身上,摩根费力地从泥坑里爬出来。

  尽管摩根挣扎,他还是被警长拽进了白屋里面。

  磨坊门口,持续出现的电火花似乎给汽车里的艾琳和佩柏带来希望,汽车的轰鸣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两个女孩不住地祷告着,终于,车成功地被艾琳打着了火,两个女孩此时不知是悲是喜,简直要哭出来。

  艾琳和佩柏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磨坊门口,如果可能,她们终生都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仿佛离开磨坊门口,就意味着她们距离威胁和危险远了一些。

  车子启动,艾琳和佩柏此时的心都要激动得跃出来……就在车子刚刚驶离磨坊门口的时候,前车轮突然飞甩了出去,车子一下子倾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车内的艾琳和佩柏受到了颠簸和震动,在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的刹那,NFE23人的电锯声蓦然响起,怪面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接近了她们的车子,后车窗被电锯锯开了。汽车在电锯的摧枯拉朽的威力下,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仿佛片刻就会被撕碎。艾琳和佩柏尖叫起来,在车里不知所措,此时怪面人已经跑到了前车窗,电锯在艾琳身边划过。两个女孩本能地滚向后座,恐惧让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车顶响起脚步声,她们慌忙躲避到一边,车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旋即,电锯在汽车顶棚上出现,伴着火花伴着佩柏和艾琳无助的尖叫,电锯很快在她们头顶的天棚上开了一个洞。电锯所到之处,车内所有的东西都成为碎片。艾琳觑得空隙向门口攀爬过去,蓦然一只大手从缝隙间伸下来,牢牢地抓住了艾琳的头,艾琳像发疯一样狂叫起来。佩柏此时顾不上许多,推开车门跑出去,然而,怪面人马上松开艾琳,跃下车,返身去追佩柏。佩柏随手拿起偌大的空油桶抵抗,火花四溅,佩柏终于不胜其力,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