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十天以后,有一天,由于居住者不小心,津上富枝住的公寓被烧了个精光。

    富枝有点发狂似的向本山求救。由于“全部财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富枝完全忘记了本山严禁的戒律——她绝对不能来与他联系。

    “喔,怎么办才好呕?都烧光了。我的宝贝玩具,我的木偶,全完了。再要搜集的话,一定得花好几年的时间。而且绝对不可能搜集到那种程度了。喔,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呢?”马上就三十岁的老小姐富枝抱着电话机号啕大哭。本山怎么劝慰也没用。富枝失去了自己搜集的全部宝贝,她头脑发热了。

    此时此刻,早就盘踞在本山心中的意念清晰地凝结起来。本山半年之前就觉得:

    “把这个女人像现在这样搁着太危险。”

    可是本山也想不出具体措施。直到今天,本山对她的兴趣还是有增无减。只要他俩的关系不被人识破,那层关联就仿佛一根麦管,本山可以为所欲为地用它吸取甘美的汁水。

    这就是说,由于色欲在起作用,本山尽管意识到危险性,却还是藕断丝连地和富枝保持着关系。由富枝那儿打来的电话铃声就是在这种时候出现的,这声音就像警钟在轰鸣,似乎要把本山的耳膜震破——再逾越雷池一步就危险万分!

    现在正好了却一大心事,本山正在考虑无论如何得离开那所公寓的时候,火灾发生了,它处理掉了不必要的东西,大大地省却了搬场的麻烦。然而头脑发胀的富枝并不理解本山的算计。

    “玩具木偶之类的东西,可以到工艺品商店去买,要多少有多少。必需的东西,马上替你买来就是。我们现在是要什么就可以到手什么的。”

    尽管本山百般劝慰,但富枝说:

    “这样去购买民间工艺品又有什么意思呢!正因为是在旅行途中一件件买回来的,所以才回味无穷。在百货公司的民间工艺品售货柜台那种地方买来的东西,勾不起什么回忆啊。”

    “别说那种孩子气的话了。今后,随你想旅行多少次都办得到。以后到外国去,可以在外国十分悠然自得地过日子,搜集世界上的民间工艺品。”

    说到外国好象是发生了一定的作用,富枝的发狂神态开始有所收敛。

    火灾引起的骚乱告一段落后,盘踞在本山胸次的意念愈来愈清晰起来:

    “这也许是绝好的机会……”

    本山原打算把自己和富枝的关系完全隐匿下去,但几年过下来,不管怎么说相互之间总积聚着一些生活形成的渣滓。

    在富枝的居处,也许这种生活渣滓正以某种形式留存着。无论本山打算如何妥善隐匿其事,而从生活渣滓来追溯出他俩直接相会,他俩的关系也就不可能露馅。

    “她那里已经没有蛛丝马迹留下,这岂不是我斩绝祸根干干脆脆‘处置’这件事的时机吗?”

    本山心中的鬼胎确实在逐步形成杀意,这使本山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