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所谓“有好的开始便算成功了一半”,但无奈的是,个人认为这第一篇作品绝不能算是好,本来想先贴些更好一点的而把它放后一些,但最终还是为了维持小说的“原汁原味”,依照原版书的顺序做出来,希望各位稍为先忍耐着看,后面来的则会渐入佳境。

  真不好意思,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还在被窝之中。刚把黑色的听筒放在耳边,便飞来了值班中的刑事慌张的叫声。

  “警部,有事发生了。奈落村内发生了杀人事件啊。”

  “什么?”我撒开了被窝说道。

  所说的奈落村,是位于深山中深入的深处的某个村。我带同部下乘车前往时,看见在尚未铺设的路上,积起了昨晚降下的雪。在车到达之前,我的头已无数次的撞向了车顶。

  来迎接我们的是脚步蹒跚的警员,手奇特的向上举起,干什么呢,大概是在敬礼吧。说起来,在村内的警员便是这一位阿伯了,这岂非无法地带么?在这之前没发生事情真的是奇迹。

  由阿伯的带路直接行到现场,那里早已集结了在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他们一望见我们便立即退后。

  “啊,看,警察来了。”

  “那没问题了。”

  “那个人必定是最高级的。鼻下长髭的,确实有很威严的面貌。”听到其中一个村民看见我时说的。很高兴。

  “喂,散开去,散开去。”

  几十年来也没遇过像样事件的警员阿伯,也紧紧盯着像一生人难得一次的舞台。

  穿过了围观的人群,我们望向现场,然后不其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那的确是本格推理的情景。

  广阔的农田被雪覆盖着,上面还留下点点足印,望过去,那些足印是几个人来来往往的。而足印的后方,并排的座落了两所古旧的平房。

  我从心底埋怨着,又是那个么?有些不祥的预感。

  “死的是住在左边屋子、叫作藏的男人。”警员阿伯说道,“发现的,则是住在右边屋子的铁吉。”

  “那么足印是谁的呢?”我问道。

  “那个,首先是铁吉,发现尸体后惊起来,在正要去找谁的时候通过雪地留下的。”

  “然后?”

  “我和铁吉的。”警员阿伯不知何故挺起胸来,“接到铁吉的告知,为了确认事实而走在雪上。的确如铁吉所说的,然后两人再次离开。”

  “那么说来合共是五组足印了?”

  阿伯思索了好一会之后答道:“便是了。”

  “那个铁吉在哪?”

  “喔,应该在那边……呀,来了来了。”

  面上长有胡子、像熊一样的男人慢腾腾地走过来。

  “好,”我望向部下说道,“那么再到现场看一下。铁吉,你也一同前去。”

  “请等等。”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的声音。皱巴巴的衬衣、乱蓬蓬的头,一个样子古怪、拿着手杖的男人出现了。原来是这个系列的主人公——天下一大五郎。

  我叹了一声说道:“又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久没见面了,大河原警部。事实上我有朋友住在这村内,昨晚举行结婚仪式,所以被招待在这儿了。”

  “嗯,那样啊,可是现在并非外行侦探登场的时候,回去吧。”我说出了惯例的台词。

  在名侦探小说中,虽然有配角警官主动寻求侦探协助(哪个世界的有这样的警官?)的模式,但这个天下一系列则不是那样的。

  “不会扰乱搜查的,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在铁吉走过之前,雪地上没有的足印吗?”

  我望向铁吉,他摇头答道:“没有。”

  “喔,那样说来……”天下一抱着骼膊。

  “还未啊,”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在这个时点,还未可以断定是‘那个’啊。假如在下雪之前凶手已经逃走了,那便会没有足印。”

  天下一立即别扭起来说道:“我什么也还没说啊。”

  “好了好了。”我搭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没问题的,在这个天下一系列中应该不会不出现诡计的,以我的直觉,今次的谜团十居其九是‘那个’。谜团应该在后面会出来,那时你便可以大声地说‘是那个’了——你非常喜爱的‘那个’啊。”

  “我不特别喜爱‘那个’,”天下一怒着道,“我并非什么爱好那些古代遗物的侦探。”

  “怎么怎么,不要勉强好啊。”

  “是真的。”

  正当天下一变得认真起来之际,部下走过来说道:“警部,要去了吧。”

  我连忙远离侦探一点,并咳着道:“嗯,无论如何不要打扰查案。”

  “知道了。”天下一笑着点头回答。

  作藏屋子的前门被砸坏了,我斜眼看见掉落在一旁像门闩的东西,小心的不碰到它而走进屋内。

  作藏倒卧于火炉的旁边,头被击伤,染血的破柴斧头则掉在隔邻,大概是正在烤火的时候给人从背后袭击。让人注目的,是染在附近墙壁上的血迹。感觉上那并非散乱的飞溅,而是刻意的被涂上。

  “铁吉,”我叫道,“请详细说明发现时的模样。”铁吉开始慢慢的说出来。首先,两人到炭小屋是冬季每天必做的事,所以他于今早六时来找作藏,可是门开不了,叫也没有回应,从旁边的窗窥伺,却看见头流着血的作藏倒在地上。

  “等等。”我一面望向天下一那边一面说道,“为什么门开不了?”

  “作藏在睡前会把门闩锁上的,尽管在这村子没有小偷。”

  “门闩么。”

  我回到入口处把刚才留意到的捧子拿起来,然后说道:“那么说来是锁上了这个啊。”

  “铁吉叫我到来的时候,门真是开不了的。”警员阿伯说道,“所以我们两人只得破门而入。”

  呀,终于是……

  “这屋里还有其他出入口么?”我明知故问。

  “没有了。”警员阿伯答道。

  “嗯,那不是奇怪吗?门闩只得从屋子里面锁上,那样说来,在你们入内的时候,凶手应该在里面。”

  警员阿伯和铁吉立即一同瞪大眼睛。

  “不是啊,我和铁吉仔细调查过了,原本这么小的屋子,并没什么能够躲藏的地方。”

  “这可奇怪了。”

  “即使是奇怪也没办法。”

  沉默支配着大家。在这当儿开口说话是谁人的责任,各位已知道了吧。我望向天下一,但,为什么他显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呢?

  我站在他旁边,对着他的耳轻声道:“怎么呀,这不是名侦探最喜爱的状况吗?发出那个宣言吧,要说便得快了。”

  “也不是特别想去说。”

  “知道了,知道了,无论如何请快点完成吧,那个千篇一律的、不觉害羞的宣言。”我返回原来的位置,向天下一打了眼色。那家伙臌着腮向前踏出一步。

  “警部,还有各位,”各人的视线集中起来。那家伙像忍住没哭出来的样子,以自暴自弃般的语调说道,“这是完美的密室杀人事件。”

  “呀……”大家刻意的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便这样发出了“密室宣言”。

  我担任天下一系列的配角已经有不知多少年了。虽然辛苦的差事都有一些,但最近感到头痛的还是这一个密室诡计。那个出来了,心情真的沉重。

  唉,有“又来了”的感觉。

  已够了吧,尽管认为在今天还有谁会喜爱它,但哪部作品却都总会出现一次。

  从所谓“在封闭了的房间内进行谋杀”的正统原型,以至用无人岛为舞台、宇宙空间的事件——虽然还未曾遇上这个——等等,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类型,但结局却仍然是‘密室’。那个时候,名侦探便会发出“密室宣言”,而我们这等配角则装作惊讶。

  事实上就连少许惊讶都没感觉到。

  相同的手法已看见过多次多次多次多次的心情,不同的只是被揭开后的内幕。然而纵使内幕有异,也已与惊讶感扯不上关系了。美女浮在半空中的玩意,尽管机关有所不同,但见得几个都感觉厌倦了。

  可是,‘密室’仍然出现。

  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假如我有机会的话,想问读者诸君,你们真的觉得什么密室杀人事件有趣么?

  遗憾的是听不到读者的声音,但想答案大概还是“没有趣”吧。就连作为登场人物的我都感到厌了,付钞读小说的人们应该不会满足啊。

  始终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事情么?

  那真是完全不可思议。

  在事件发生的几小时后,我逮捕了铁吉回派出所迫供。

  “立即坦白招认吧,我早已知道是你做的了。”

  “呀,做了什么?”

  “不要扮傻了,你正在和作藏吵架这事情,村里的人谁都知道。是田界与争夺田产的纠纷,怎么样,狠狠的一声便杀了人吧。”

  “不知道,没做过。”

  那时慢腾腾的警员走来了。

  “警部大人,村里有关于作祟的骚乱,怎么说明好呢?”

  “说的作祟是?”

  “呀,全部的人都蜂拥在壁神家中,警部大人要对村民说一下么?”

  “所谓的壁神家,便是昨晚举行结婚仪式的那一家吧。”

  不用说,是村子里最古旧的大富豪。那家有个叫辰哉的儿子,而迎娶的是邻村的小学女教师花冈君子。天下一所说的朋友,大概便是这个壁神辰哉了。

  “为什么全部的人都蜂拥到壁神家中去?”

  “哼,实情是在这村子有个神怪的传说,只要龙头的儿子与其他村的女子结婚,神便会从墙壁中现身出来作祟村民。”

  “从墙壁中?”

  虽然这与壁神这名字还算吻合,但那般荒谬的事却也说不出口。

  “叫作藏的是新娘的远亲,本来两人有深厚的渊源。对这次结婚不满的壁神作祟杀了作藏——村民都是那样想的。由于就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诅咒,所以他们都说要到壁神家反对这段婚事。”

  “怎么搞啊,竟然相信这种无聊的迷信。”我失笑说道。

  “作祟!错不了!”这时就连铁吉都开始喃喃的道,“警部先生也看见吧,作藏家中的墙壁涂满了血。那个,便是壁神的作祟!”

  “不要说荒谬的话。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犯罪,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吧。”

  “不是那样。”

  “无聊!作祟什么真的存在吗?”

  “但警部大人,”警员阿伯插口说道,“假如是铁吉做的话,身上不是应该染有血迹吗,但那时在铁吉的衣服上却并没有附着鲜血。”那么年老却说出些没规矩的话来,我倒有少许狼狈。

  “关于这事情嘛,替换的衣物总会有的,所以计划随后搜查铁吉的家,那一定能把染血的衣物找到出来。”

  “不可能找到这样的衣物,根本就没有。”铁吉大声喊道。

  “辛苦得很啊。”突然在这里登场的是天下一侦探。搔着乱蓬蓬的头在嗤笑着。

  “呼,”我哼一下鼻子,“这儿没有外行侦探的事!”惯例的台词。

  “好了,请不要再说这些。我来是为了给铁吉辩护的,虽然很了解大河原君逮捕铁吉的理由,但对那真正犯人来说则正中下怀了。”

  “知道我为什么逮捕铁吉吗?”

  “当然。从那第一个的……第一个的密室中逃离的人,想来仅有铁吉能做到。”当提到密室时,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第一个的密室?”我反问道。不只是我,就连老警员和铁吉都呆住了。

  “那雪呀。”天下一像不耐烦的说道,“当警察赶到时,雪地上便只有铁吉的足印。假如有其他凶手的话,怎可以没留下足印而逃脱呢?的确……的确……喔、是密室。”

  “这点么?”我也很了解,“关于这一点已不是问题。知道推测的死亡时间了,作藏是在下雪之前被杀的。因此凶手没留下足印也并非不可思议。我逮捕铁吉是由于有动机的存在。”

  “下雪之前……嗯,那样么。”天下一一副走了样的面色。然后像要振作起来般的咳了一声说道,“但那方面却仍旧是个谜。作藏家的大门是从里面锁上门闩的,在这个状况下凶手如何能够逃脱呢?这倒确实称为什么的……”

  “密室吧。”

  “就是了。”天下一点头道。

  我擦着下颌。

  “说起来,那也是个谜。”

  “说是谜……,它是这个故事的主题啊,大河原君,也请你再夸张点来处理好了。”

  “话虽然是那么说,”我苦笑着道,“已经这个年纪了,整天嚷着密室密室的也不好意思。交给你来。始终最后都是由你解决的。”

  “不负责任!”天下一露出冷漠的表情,“既然没办法,最后由我来接下吧。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把气氛搞上,我也很难做啊。”

  “也了解这个心情,但现今要利用密室把气氛搞上也不容易呀。”

  “请不要埋怨。我已是最辛苦的了。”

  “真的那样辛苦?”

  “当然是了,解开密室之谜什么的……唉,真不想去做。又会给推理迷和书评家看成傻瓜。”天下一在泣诉着。

  “不要嚷了,明白,明白,正如你所说的,”我重整姿势,换过语气说道,“嗯,当然从现在开始要考虑关于那个密室。无论如何,喔、说什么嘛,密室是个大谜团。”过份不好意思了,全身都在冒着冷汗。

  “对的,是个大谜团。”天下一肃然摆正了姿势,“把密室之谜解开,便正是揭露真相的捷径。”

  “那样说来,你已经掌握了什么吗?”

  我一问,天下一便以手扙咯咯的敲着地下。

  “某种程度上。”

  “那么说来听听。”

  “不,还未可以。”他伸出手掌,“还没到说出来的阶段。”其实在这里斩钉截铁地说明可以简单的把事件解决掉,但假如那样的话,故事便无法继续下去了,因此就这么敷衍了事吧,我也不哄他说下去了。

  “是么?那样算了。”

  “对了,大河原君,现在去壁神家好么?有一些事情想查探一下。”

  “嗯,那好吧。”

  我就这样留下铁吉后离开了派出所。虽然大概被外行侦探看成了傻瓜,虽然这样会突然变成了警部大力协助,但这本来便是这个天下一系列的特征之一。也不能算是看风驶舵,假若不这样做的话故事便无法发展下去了。

  一到达壁神家,果然看见了村民已蜂拥而至。我们把他们分隔开后进入屋内。

  壁神家的主人是叫小枝子的遗孀,年轻,貌美,实难想像已有个可以成家立室的儿子。那也是应该的吧,因为她是这家上一代主人的继室。

  “真坏,这次竟然对正想要祝贺的婚礼找碴。但请不要放在心上,因为我们、不,这个我很快便能够逮捕凶手给大家看了。”

  “一切拜托了。”未亡人恭敬地低头话道,“虽然无论村民在说些什么我都毫不介意,但相爱的年青人却很可怜。”

  “嗯,也很了解这种心情。”我点头了好几遍。

  在这个时候,读者诸君可能都已窥见这个女人有点可疑的了,以古典推理小说模式说来,看见女的便会想到是犯人,事实上确有这种情况出现。这事情我虽然明白,但碍于角色上,我也不能怀疑她。

  继未亡人小枝子之后,与昨天刚嫁进来的君子会面,这位也是个不错的美人儿,虽说与被杀的作藏是远亲,但也没显得太过伤感。

  “作藏的屋中有没有类似暗道的东西呢?”天下一突然问起。

  “暗道?没有。”她摇头道,“为什么有呢?”

  “事实上,作藏是……”天下一重重的吸了口气后道,“于密室状态中被杀害。”完全以做戏般的语气说出来。

  “密室!?”君子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喃喃道,“所谓密室、是什么?”

  天下一大大的呆了一呆,“不知道密室吗?”

  “对不起,少读书啊。”

  天下一抱怨着讲解了关于密室的事情。

  “什么,是那样呀。”听完说明后君子嗤之以鼻道,“这事情也不特别怎么样啊。”

  天下一的鬓角处连血管也浮现了出来。

  “如果解不开密室的谜,真相也无法了解了。”

  “那样么?”君子面上是像是意外的神情,“这事情推迟一点也可以吧,逮捕了凶手之后再问出究竟是怎样做成密室的便可以了。虽然我其实也不特别想听。”

  我在旁听见后,连舌头都想打结。所以说年青的女子挺麻烦。

  可是冷酷的君子继续的说:“始终以诡计来吸引读者的想法已是过时的了,密室之谜?呵呵,实在是过于陈旧得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天下一的面颊又抽搐起来。

  故事渐渐的已发展到接近尾声了。在村内已有出现了四个受害者,搜查方面远远赶不上,那却已是惯常的模式了。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逮捕了包括铁吉在内的三个人,他们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凶手的样子,全部都明显的只是为了误导读者而登场的人物。然后当然到了束手的时候,我说出了那惯例的“今次这案件,不论怎样也得投降了”这句台词。

  然后最终到了天下一的解谜。

  在壁神家的大厅中主要的有关人等已集合起来。我当然也有出席,但在这里却发生了麻烦的事情。

  天下一在使性子。说什么不想解谜了。

  “现在才说这种话。各位早已在等候着了。”我为了缓和气氛而说。

  “读者们也在等吧。”

  “那么只来猜猜凶手吧,那还可以的。”

  “喂喂,那是胡闹,今次标榜的是密室杀人事件,如果不作出密室解谜的话,读者是不会原谅的。”

  “荒谬!”他把手伸入口袋中,并踢着地面说道,“即使是读者也必定想所谓密室什么的怎样也好已没关系了。”

  “想不至会那样吧。快些进入里面,主要的登场人物们已焦急了。”

  “即使是那些人们也太坏了。在调查的途中,当我说出密室这词语的时候便在唧唧的嗤笑,当我说‘密室是诡计之王’的时候,那个什么警员阿伯甚至露骨地笑了出来。”

  “有那样的事吗?”

  “有。”

  本想说充耳不闻呀,但还是制止住了。

  “无论如何今日还请忍耐着把谜团解开,也会对大家说要肃静的聆听。”

  “读者把书掉了也不知道吧”

  “明白了,明白了。但还有人在等着哩。”

  我一进入房间内,态度便突然完全的转变了。挺着胸、以一副骄横的态度坐了下来,然后望向四周并说道:“外行侦探在这儿做什么!”那时天下一走进来了。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呀,各位”,他说了一贯的台词,“现在便陈述我对于今次这事件的推理。”

  天下一的讲话从继作藏之后的三个人被杀那儿开始。虽然有详细的说明,但主要的还是三人都是由于知道了凶手的身份而进行要胁因此导致被杀害。

  “但作藏为何被杀呢?因为他知道了某个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便是那人曾经在妓院接待过客人。为了隐瞒那事情,那人想到假借壁神作祟的名义杀了作藏。至于在墙壁涂上血迹、在无法进出的情形下……”他正说到这里之际,在房间一角的未亡人小枝子好像放了其些什么入口内,但当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迟了,鲜血从她口中了喷出来。

  “妈!”儿子辰哉赶去抱住了她,“妈,怎么啊!”

  “辰哉……对不起……”未亡人小枝子气绝身亡了。

  “妈、妈是凶手么?”

  “什么?”

  “可怜!”

  “难道说她竟是凶手……”

  村民们人人都说出了叹息的话来,也有些人在哭泣,室内可算是一片混乱。

  我愕然的望向旁边,天下一在站着发呆。大概因为解谜的途中竟让凶手自杀死了,所以变得呆若木鸡。

  “大河原君,”他仍然在迷糊中,“可以回去了吧。”

  “不可以啊。”我抓着他的衣服道,“要完成密室解谜呀。”

  天下一半哭着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解谜吗?”

  “也没办法,速速完事便可以了。”

  他目无表情的环顾村民,若无其事的想制止各人随意的行动。

  “那么各位,现在要说明密室的谜了。”他坚定不移的说,然而谁也没有听。一个阿婆望到这边,擦一下鼻涕后又再望到那边去。

  “那个晚上雪下得很大,事实上这个秘密隐藏在这雪之中。凶手大概是预料到会有那样的雪,因此选择了那一晚。”

  “唏,在说些什么啊。”

  “扮演侦探的人,在说密室怎样等等。”

  “什么?那算了吧。”

  “还是要运走遗体呀。”

  年青一辈的小伙子开始把的遗体运走,随后的人也各自离开。

  “作藏的屋子早已老化了,只要屋盖积满雪,屋子便会变得倾斜!”天下一大声怒吼。但还在听的人仅剩得我和警员阿伯。其实阿伯也想离开回家,只是他的手腕被我抓住了。

  “就是这样,制造密室的是雪。雪的重量把屋子巧妙的倾斜,结果导致前门不能开启,而凶手则早已把这些预计在内,因此刻意的把门闩放在门的旁边,使得看来好像锁上了闩一样。这便是——密室的真相!”当天下一说完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谁也不见了。

  “嗯,是这样啊。”我特意的说,“没注意到那个,今次又输了一仗。”我以手肘向警员阿伯撞了一下,暗示你也要说些什么。

  阿伯慢慢的望向天下一道:“喔,主要是门因倾斜了而打不开。”

  “大概是这样了。”

  “呵呵呵……”

  不祥的预感。这个阿伯会说出些什么奇怪的话么?正想着之际,禁忌的一句已经漏了出来。

  “那,那又怎样啊。”

  “怎样……所以……。”

  一片不安的沉默过后,天下一突然哭泣了起来。

  完全无法收拾。

  虽然读了老掉牙的谜团的读者也可怜得很,但对于不能不作解谜的侦探来说,却更是辛苦万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