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要是知道栗口先生的实力就……”山内感叹道。

  “战后,粟口作为A级战犯被关进巢鸭监狱。和他的部下即后来的冲山首相,还有他的晚辈叶山及儿岛都关在一块儿。”津场说着,撩起蒙面的尼龙长袜,又点燃一支香烟继续往下讲:“那家伙将独吞的宝石、麻药的一部分送给GHQ而被释放。签订了协助Kc1A的秘密条约。在这点上与儿岛、叶山的释放条件相似。另外,栗口对释放冲山是出了力的。因此冲山在栗口面前就逐渐抬不起头。冲山也赞成他成为cIA的协助者。粟口出狱后,依靠他的钱财又恢复了在政界的地位,曾三次担任法务大臣,以各种名义特赦因贪污案件而被告发逮捕入狱的冲山及其内弟,后来当了首相的江藤,还有担任大藏省会局长的现首相福本。在第一次冲山内阁组阁的二十年之前,粟口表面上已退出了政界,但他吹唬说。其后的历任法务大臣似乎都是自己的学生,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后台。他在留给逗子的十多万坪的房基地里建了一座粟口美术馆。将其收藏的宝贝,即在战后以几文钱的价钱从没落的贵族那里掠夺了国宝,重要文化财产,美术品,及宝石等几十万个陈列在美术馆里,装出一副悠闲自得的姿态,但暗地里却在政界,财界里活动着。他的美术馆作为财团法人在税务方面享受着优厚待遇。但对一般人未公开对前来参观的普通人推辞说里面装修,打发走了之。他将美术馆包给暴力团关东联盟保卫,将其私宝包给国际统一联盟保卫。付给关东联盟的费用不是现金,而是在战争期间运进的毒品。他以一副倡导辑毒者的姿态时常在电视里露面,这是为了抬高他手中毒品的价格,据说光海洛因他就有十吨以上。不论怎样,在其中一部分被揭露的大规模的上层贪污事件的背后,据说哪桩都与粟口有牵连。由于冲山派的老干将福本当了首相,作为其后台的粟口就渐渐地做起了肮脏的交易。”津场冷冷地笑着说。

  “我可不知道栗口先生是那么个大人物。”山内呻吟着说。

  “因此,我拒绝了捐赠十亿元的要求。过了一个月,粟口先生又派使者来要求一定要为粟口美术馆捐款。这次要求捐款达二十亿元。”

  “你又拒绝了吗?”

  “拒绝了。第二天,我的研究所就遭到检察官和税务局的联合搜查,降临到我身上的罪就是诈骗、偷税漏税。我虽未被捕,但被定为偷税的金额和罚款,再加上拖延交付税款的数额,共计抵押了五十亿的现金及股票、不动产。”

  “是那样呀?”

  “在我茫然之际,粟口先生又派人来说只要先交了税金,剩下的就好办了。有关捐款之事还要承蒙关照。并让我考虑二、三天之内回话。从发生挤兑纠纷的会员那里我搜集到有关粟口先生的情报,才知道先生的实力,令我大吃一惊。”

  “三天后,我巧妙地从收藏的钱中拿比二十亿现金。随同先生的使者一起来到粟口美术馆。粟口、叶山、儿岛几位正等候在那里。粟口先生开口道稍微让点价吧!”

  “是的。”

  “在谈话中途,冲山先生只是露了一面,便退到别的房间去了。粟口先生望着从十个铝合金箱中取出的一扎扎票子说:今后我们要互相帮助,稳步发展我们的事业。”

  “的确是。”

  “正象先生说的那样,诈骗和强占不会被起洪野。我个人所得偷税方面,国税厅把我的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不视为法人,而且,向我的研究所讨要法人税。研究所收入的钱被看做是我个人所得。而在等待追究这件刑事案件的检察厅含混不清地处理了我的案件。引起挤兑纠纷的会员们使得关东联盟不作声了。会员一时减少了许多,不过现在比以前多得多了。”山内说。

  “不论如何,自受到诈编强占及偷税检举以来,你是不是痛感到与国家权力及其后台相结合的必要了。”津场歪着嘴间道。

  “当然啦。单枪匹马,势力有限。因那些先生的作用。即使制订了取缔地下黑市法,修改规定主要内容的出资法,也是由法务省、大藏省、经济计划厅等几个相关的部门起决定作用,光这个问题,大家都是到处乱跑争取解决。是为了能够使修改出资法具体化。并且,我的研究所明年将得到不纳税宗教法人的许可,将更名为天下统一会。”

  “你想戏弄我?说,你向那些政治家和后台人物送了多少钱?”津场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山内咬紧牙关,扭过脸去。

  “好,我要让你想说。”津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本城和岩下按住了山内,用五寸铁钉把山内的左右腕钉在地板上,山内因剧烈痛疼又失去了知觉。

  本城和岩下离开山内。搬来盛伏特加酒的坛子。将一些酒泼在了山内的身上。

  这下可真见效,简直太见效了。山内黑眼珠也吊了上去,几乎要死去了。

  “死了太便宜他了,不行。”本城边骂,一边划着一根火柴贴进山内的下腹部,火点着了挥发的酒精,一下子烧伤了他的皮肤。

  山内由于疼痛,口里吐着血泡,又恢复了知觉。

  “求求你啦。给我打一针吗啡,然后我什么都说出来。”

  山内挣扎着说。

  “你要是说了的话打吗啡,可卡因什么都可以。”津场微笑着说。

  “逼供出的东西。作为证据是无价值的,所以,你随便乱说没关系。不过,要是开始你就老实说,就不会遭受痛苦啦。到了现在,你还是忠于粟口他们,快下决心交代吧!”津场说。

  “一年付给粟口先生五十亿元,不过粟口先生说,其中三十亿付给冲山先生和福本总理了。还有五亿转给爱国团体了。我这里每年平均交给叶山先生三亿,儿岛先生一亿五千万。儿岛先生还说:那件事平静下来,由我来统一核算。”山内呻吟着说。

  “给关东联盟暴力团多少?”

  “按先生的指示,除每年交付六千万元外,还雇用一次要给一千万的鹿佣金。”

  “这个雇佣金是怎么回事。它和护卫金不一样吗?”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在请求他们除掉泄露我们‘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内幕的叛徒。或干掉来威胁我的疯狗时候付给的钱。”

  “要是请关东联盟干掉我们得付多少钱?真有意思,你破了产,关东联盟会买块大墓场埋你的——好啦,你说,还要付谁钱?”

  “每年平均向前首相田口先生,大田干事长等田口派交付十二亿元,不论怎样,现在福本内阁的主要位子都掌握在田口派的大臣手里。所以,同田口先生还不能一刀两断。”

  “其它还有吗?”

  “向前副总裁桦岛担任会长的保守党扮老会每年交四亿元。”

  “桦岛?噢,是与冲山并入政界的韩国院外议员的首领吧。冲山担任首相时他是保守党长老会的名誉会长,以交给长老会的钱里冲山是不是还得一份?”津场追间道。

  “冲山先生太喜欢金钱了!”

  “简直象条专吃烂肉的野狗。长老会其他人的名字还知道吗?”

  “让藤前首相虽然死了,但是还知道前众议院议长岩田、海山、后藤,前保守党总务会长瀚户等……”

  “还有其他来分脏的吗?”

  “交保守党、新会二亿五干万……”

  “韩国议阅吮外议员、横跨田口、福本两大势力的患病大臣,黑社会的众议员集团,平均一个人不到一千万,他们不来找你的麻烦吗?”

  “这方面要请老政治家们、粟日先生等人来控制。粟口先生一动嘴,保守党总务会的仲冈、岸山他们这些小唉罗们马上就会跑到检察厅……”

  “还有吗?”

  “剩下的是百万元以下的小户子,不过,你要知道,我处在不利的位置好不容易赚的钱,从这边进,又从那边出去了。”山内哼哼着说。

  “话虽这么说,可你不断购买大楼,土地,在入自家保险的会员们出事故时,你还会吞掉交付他们的赔偿费,而购买几十架私人用飞机。你除付给政治家、商业专利右翼的后台,以及暴力团的款项后,每年还能剩多少钱?”

  “缴纳税款后就精光了。”

  “那怎么不请冲山他们出力帮助呢?这就是你撒谎了。前些天你不是刚刚购买一幢作为举行仪式、典礼用的九层大楼吗?据说花了你四十亿。”津场说着又点嫉一支香烟。

  “一年剩一百五十亿。”山内嘟峨着说。

  “那是纯收入吗?”

  “作为宗教法人而不墩纳税款,既然被公认,那么你年纯收入应是多少呢?”

  “四百亿,作为宗教法人不纳税后,要向关照我的诸位先生付出一笔巨款。剩不下你所想象的那么多。求求你,放了我吧,这样我会死的我死了,会员们可就为难了。”

  “我知道,你不要利用被你欺编的人啦,到现在你共存多少钱?”

  “你要是不说,这次就用烧红的火筷子通一通你的屁股眼儿。”

  “不,混蛋!不要欺负我们统一联盟会,我们有历任法务大臣作顾问,不仅这样,万一我破产,无论怎样都会引起中央几个厅的往意,而且,他们对我的这个宏大组织会不满的。畜生,你难道不知道对于政治家来说拥有二百万会员就好象拥有二百万张选票呜?我跨了台,引起经济恐慌,保守党自己本身不就危险了吗?”山内叫喊着说。

  “保守党要怎样我们都知道,不过,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视我们为傻瓜的你。象刚才说的那样说。”津场边在山内脸上熄灭烟头边说。

  岩下将闲在厨房里的汽油灌搬到山内跟前点着,用手帕将一条栓畜牲用的铁串缠住根部放到火上烧,铁串尖端慢慢开始烧红。

  山内还般看到烧红的铁串但只听得他惨叫一声:“啊,饶了我吧!”

  “我看你说不说了。”津场说着,又令岩下继续烧铁串。

  “入会金孩加利息及盈利,到目前共存一千二百亿左右,其中七百亿投资到不动产和各种企事业中,三百亿购买了国债券,剩下的二百亿存在几家银行里可随时提取。”山内呻吟似地说着。

  “手头有多少现金?”

  “有三亿锁在家中保险柜里,饶命吧。我把这些钱全给你。”

  “现在还有关东联盟的人出入你家吧,不能上你的圈套。”津场晃着头说。

  “那么,你想杀我?”

  “这还没决定,下面不问你了。”

  津场转向山内的亲弟弟铃木。山内的弟弟为了做买卖方便,而姓了母姓。

  铃木左脚腕被钉在了地板上,象是虐疾发作,浑身发抖着。

  “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我全说。”铃木用颤抖的声音乞求着。

  “你的马拉松联号承认了恶毒的《马鲁齐商法》了。”津场逼问道。

  “是的。”

  “慢,你的马拉松联号是六年前开业的吧。你给我想一想你哥哥做生意的绝招。”

  “六年里,你们出售推销权,批发销售不合格商品,赚了多少脏款?”

  “比我哥哥差远了,到现在才挣了一百五十亿。”

  “贿赂政治家,及后台人物花多少钱?”

  “为使《马鲁齐商法》尽快修改为对我有利的法规。每年向粟口先生、冲山派各交三亿,田口派二亿,叶山一亿,而且,为保护自己、防止那些不明世故讨厌我的人来馅害还要请保镖的,每年向幸福教会的统一联合会缴纳五千万,其中包括奖金。”

  “奖金是怎么回事?”

  “利用我的女人按我的目的用金钱拉拢一些人,并把他们带到幸福教会的宿舍关起来,这是让他们清洗头脑。”

  “所谓不明世故的同伙就是被你所骗,弄得一贫如洗的那些人吧。”

  “那些同伙缺乏战斗精神,所以……”

  “是吗?你说在向你缴纳大额款项地区批发商及其下属地区中心的会员中,在所谓产品推销员的店铺,所谓监控分店等地方。你配备了数百名人员。所以,购买地区批发商品和地区中心般份的人,光把从你公司批发来的商品,转给产品推销员,监控分店,就可赚得一大笔钱,本钱三个月就可收回。这是胡说八道,你最清楚,最初,樱花监控分店、产品推销店好象配备几个人,不过,最近又解雇了。你没按规定从你的总公可派来指导人员,指导业务。把退职费和卖掉房产的钱全部投资到你的骗人的商法里,却七闹得一贫如洗而自杀的人员不断。”津场说着朝着铃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仔细看看合同书,里面没有写上面派人来指导。”

  “不用放大镜都看清的合同书,好,明白了。”津场深呼了一口气说。并用手暗示岩下。

  岩下从汽油炉上取下通红的铁串。

  津场踢了一下呻吟着的铃木,令其侧卧,岩下将铁串捅进铃木的肛门。烧焦的肉皮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铃木惨叫着,全身颤抖着。

  岩下捅进五公分左右,拔出铁串又放在炉上烧起来。

  “千万别折磨我。这狩猎小屋里还收藏着二十亿,全交给你们。”铃木断断续续地叫着。

  “在什么地方?”

  “告洪野你真的放我走吗?”

  “嗯!”

  “真的吗?”

  “少锣嗦!”

  “在车库做库房的那间地下,揭开盖在上面的混凝土地板就可以了。”铃木呻吟着说。

  “大概在什么位置?”

  “尽头在角落,立着几个汽油捅,就在它下面。”

  “好,请你来带路”津场说。

  “疼得要死,走不动。”铃木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搬来。”

  “你留下给我看住这几个家伙!”津场对本城说。本城只是点头答应着。

  津场从工具箱里取出扁嘴钳子。岩下拿来绳子。将铃木裸露的上身绑起来堵住嘴口。

  津场用扁嘴钳子夹住五寸钉头用力一拔,那钉子带着铃木的血肉被拔了出来。铃木痛苦万分,若是不堵住嘴,舌头也许会被割掉呢。

  铃木痉挛将要停止的时候,津场抱起铃木上身,为了不被铃木身上的粪尿弄脏,小心翼翼地将他拖到楼下。这对于健壮的津场来说,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楼下的汽灯岩下已经点燃。津场将铃木扔在一只破旧沙发上。但是,因被烫而垂在外面的肛门一触沙发,就痛得要命,因此,铃木拼命地斜着身子。

  津场松了松铃木的堵嘴,指着并徘放着的五、六个汽油桶问道:“就在这下面吗?”

  铃木从堵嘴的缝隙里露出点儿声音。

  “在哪儿?”岩下问道。

  “在右边那只紫色大箱子里。”铃木从被堵住嘴的缝隙里流露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津场将汽油桶一个个推倒移到门日一侧。岩下从工具箱里拿出镐奔向津场这边。

  津场接过镐,用力向水泥地板刨去,震得镐把似乎要断。地上溅起一道火花。

  津场将铲凿开两米见方的一块地板岩下拿起铁铲,将

  凿碎的水泥块铲出。接着又用铁锹挖土。当挖到三十公分左右的时候,发现一支铜制的大箱子盖。

  岩下继续小心地挖着。

  箱子盖锁得紧紧的,津场用镐猛地一砸,打开了箱盖。发现装着用油纸捆包着的东西,用刀割开,里面是层塑料袋。袋里装着全是一万元的票子。

  全部取出一清点,和铃木交代得不差,正好二十亿,票子号码不连着,不是新票子,所以当时就可拿出去花。

  “这家伙还真存不少,太谢谢你了。”津场高声笑着说。

  本城代替岩下,拿来几个大提包口里还高兴地打着口哨。

  津场和本城将一扎扎票子分别装进儿沙提包。尽管都是一万元的票子,但是一千万元就有两块砖那么厚。所以,二十亿元得需要几个大提包才能装下。这二十亿元票子的重量超过二百五十公斤。

  津场和本城将几个提包搬上楼。然后,津场又将铃木拖上楼,现在,不将他钉在地板上,他也无力逃跑了。津场又转向山内问道“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也藏着现金或宝石什么的呢?”

  “不但一个月后,要在这次购买的九段报国会馆举行统一联盟经济研究所成立二十周年纪念大会和法难十周年纪念仪式。”

  “法难,是怎么回事?”

  “是指受到偷税等这种不光彩嫌疑之事。”

  “我真佩服你呀!”

  “这个庆典仪式是兼为研究所的宗教法人促进批准许可而发起的大会,各位大臣也将出席给我们以鼓励。”

  “会场里将用二百亿现钱装饰,以显示我们研究所的实力。因此,我私藏的钱已全部存入银行。”

  “拜金宗教。你到底还是个戏弄人的家伙!”

  “你不可能讨厌金钱吧!”

  “看来你不会说‘不’啦,关于举行那个庆典仪式的事,给我详细地讲一讲。”

  “你想抢走布置会场的二百亿,简直是徒劳。那些钱国际统一联盟和关东联盟竭尽全力看守着。”

  “好,知道了,知道了,你再接着给我讲一讲。”津场笑着说。

  后来又接着拷问了半小时山内,津场说道“那么,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不过,在说再见之前请你带我们传个话。”

  “什么,什么话?”

  “请你转告粟口、叶山、天圣、冲山君他们。如果总赚那些肮脏的钱,会和你们一样遭不幸。今关夜里先饶了你们,不过,再继续做坑人的买卖,以后遇上时就活折磨死你们粟口他们也将如此下场。”

  “法西斯!右翼!”

  “你们称我们为右翼,真有点儿怪了,不论怎么样,你们和粟口他们马上会被杀的。当我们被逼的无法忍耐时就活活折磨死你们。”津场咬牙切齿地说。

  “这么放在这里会冻死的。”

  “就把我带走吧!”

  纯子和美也子看到岩下熄灭了煤油炉惊叫起来。

  “别担心,最多会得个肺炎,不会死的,一会儿,我们不说在那儿给关东联盟或统一联盟会挂个电话,会来救你们的。作为救助费,他们会享用你们的。”

  岩下笑着,熄灭汽油炉,两手提起装满现金的大提包津场和本城也提着提包,三人下楼来到轿车前打开后箱将提包放在里面。

  两辆车的悬置装置比较坚硬,车后箱里既使装上百十公斤以上的现钞,尾部也不会显出下垂。但是急转弯儿时要注意。

  次日清晨,安装在车里的无线电收报机,收到国际统一联盟和关东联盟巡逻车通话,说已经落入追捕网的津场、岩下、本城三人,已回到周围寺院林立的杉并区永福一丁的目的藏身地。

  这是一座摆脱战火而保存下来的古色古香的住宅。院子周围是用大石头砌成的墙,院里种着许多树,房屋是木结构的建筑。

  如果有台风袭来就会被刮得七零八落的这所木造房屋,只是虚有其表而在外墙与内墙之间还夹着一层钢筋混凝墙壁。

  房子是两层建筑的。在距正房三十米的正门一侧,有座可容纳五辆大车的车库。库门都是电动的。

  车库里停放着E‘w53051A,卡罗拉,撒尼三辆轿车。而且,一个年近五十岁的身体瘦得象根木棍似的男人等候在那里。他叫洪野幸男,在津场这伙人里做联系工作,收集情报,或看家。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津场边打开车后箱边问洪野。

  “山内他们被救,好象无生命危险。反正你们的去向还谁都不知道。”洪野回答说。

  “我们得了二十亿,先藏在老地方。”津场笑着吩咐说。

  车库与正房之间有地道相通,智力超群的洪野有惊人的斗志不过,在体力劳动上可就甘败下风了。装满现金的大提包,他一次只能提一个,而津场一次就搬一百公斤左右。

  正房一层有五间屋子,其中在书房的装饰暖炉里面是一道暗门。本城钻进大暖炉,将贴在炉底的水泥板拉起来下面便是地下室,同隧道的出入口不同,这里只是入口。本城头顶矿灯沿铁梯溜到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电灯。津场将装满现金的大提包一个一个地运到地下室。岩下和洪野也来到地下室,这地下室很小,只有四张半日本席大小。在最里面的是保险门,由特制的钢制成的,门上装着四支拨号锁。

  津场最先打开把锁,在他开锁时,其他三入背朝门,不许偷看。津场打开一把后,背过睑去,接着洪野打开第二把,接着,岩下、本城按顺序分别打开了自己的锁。

  四个人只是各自知道自己的锁的密码,万一有谁发生意外,而活着的人如果正确或相反地对上自己所负责的锁的密码,五分钟后自爆装制就会启动,保险门立刻被炸开。要是谁背叛,炸坏保险室的门,拿走里面的东西,剩下的人要合力追他到天涯海角。

  保险室的门打开前,津场他们让洪野再确认下提包里的东西,洪野大概数了遍,说“真是首战告吉呀!”

  津场打开保险室,里面不是放着铁柜子,而是柜橱左侧柜橱里一亿左有的活动资金。过去赚的钱全部存入了瑞士银行,右侧的柜橱里放着许多武器和弹药。还有从兵工厂盗来的几门火箭炮,当然还有炮弹。

  四个人将提包放到左侧拒橱里,沉豁了会儿,便走出保险室。津场锁门时,胡乱拨动了自己的拨号锁。其他三人也是胡乱拨了几个锁上。

  他们来到书房,面向客厅坐卜来。岩下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包说道:“啊差点忘了,这是山内他们谈话的录音带。”

  “我这儿也有。”本城也掏出一盘磁带。

  在书房与客厅之间,有台洪野得意的无线电接收机。的确,这里无线电装置很多,简直成了无线电研究室了,用十架无线电台接收机来搜寻国际统一联盟、关东联盟、以及关东警察的消息。

  洪野把录音带拿到房间里,津场他们一起来到客厅,这房间带有酒吧,暖炉里烧着桦木,冒着火苗,整个房间显得很雅致。

  “一会儿你听了磁带后详细情况就知道了。”津场说。

  “有话一会儿再说,先干一杯。”洪野说着便钻进酒吧的柜台,从冰箱里拿出冰盒,拿出一大瓶加勒比威士忌。津场和本城喝伏特加,岩下喝白葡萄酒。洪野喝柔和的汽水。洪野斟好酒后用一大托盘端到三人面前。

  “恭喜、恭喜!”四个人说着,举起酒杯……

  事情的开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洪野去参加在日比谷公园举行的柏林口琴演奏会,在回途中,被前三本内阁的通产大臣香杉的一伙人绑架。三本金派最大支持者香杉,除作为政治家之外,作为新世界汽船的经营者也很有名气。

  香杉从战前就靠借款造船,用游击战法钻了大商船公司转产慢的空子,顺利渡过日本战败后受到的打击,在昭和二十年代上半期当了国会议员。自那时以来。他就连续以头票当选香杉的选举区位于播州,这里有着关西最大的造船厂,每当选举时,新世界汽船厂就造一艘大型新船,使数万工作人员脸上都光彩。新世界汽船公司在日本造船公司界成为经济效益最好的公司,是与在昭和三十九年由运输省指导进行的造船业实行海运集约化这规定有很大关系。

  由于海运集约而被合并吸收的六家大公司靠造船费的开银融资和利息补助外而受到保护,相反,不提前决定下来,货主不许造船,而且接受了运输费必须长期固定不变的限制条件。但是,由于集约公司没有通过三月的国家预算,而没造船,随机应变的造船计划没有起作用。而且,受到国家保护的集约公司由于固定了货主,有活就逃不过他们,卖船也由国家规定条件,纯利润超过投本的十分之一时,必须将一部分利息补助金额上缴国家。但是,到偿还过去的开银融资,还未进入集约公司伞翼下的香杉新世界造船公司,如果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可为所欲为。这时,有经验的香杉实施了他的政治压力,开银,将税款、邮政储蓄及保健金、国民退休金作为资金来源,从运输银行大耸借出,令其在船造价便宜时大量造船,船价攀涨时,就连还在制造中的船都卖出去了,因此,香杉可赚了一大笔。

  只向同进出口有关部门贷款的运输银行,将钱借给新世界汽船公司利用,是因为新世界汽船公司令其在巴拿马、利比里亚的幽灵公司利用资金补贴在日本造船。新世界汽船公司采取雇佣的形式的缘故。

  实际上是新世界汽船公司造的船,但是所得税和固定的资产税都同雇佣的外籍船毫无关系。

  当然,船员主要雇佣发展中国家的人员,不仅工资便宜,而且,还不闹罢工。

  自立公司的新世界汽船因未受国家限制,可以选择储存货物。这样,越来越壮大的新世界汽船。利用昭和四十六年的美元萧条,即日元大幅度上涨,赚了许多。

  日元在上涨前,实力很强,不过,大藏省的政策是牺牲了人民的利益,将洪水般涌进的美元,通过日本银行,用高价拼命地买卖着。

  商社是以实际情况同外国企业进行交易,所以,如果拿到东京外汇市场,一美元才兑换六十日元。

  那时候靠兑换差额而赚钱的商社,大都将钱用于购买土地,日本列岛渐渐狂热起来。新日本汽船要向在日元上涨之前设法将存在国外的美元汇到日本后兑换成日元存起来,想赚一笔的大商社出卖比时价高得多的几十艘船,就可赚得数百亿。当然,虽说卖掉了,但光是靠操纵文件,船体是不会动的。

  日元上涨之后,新世界汽船光靠操纵文件买卖船只,赚了大钱。从那时起。新日本汽船就开始发行臭名昭著的时价增资股票了。

  据说广告商人靠利用国内待股公司操纵股价的新世界汽船股票,在人为的高价时,靠数次进行发行时价股票,新世界汽船举就歉一千亿以上。

  新世界汽船靠操纵股票,光是靠发行股票的总价,就是日本第一因而成为拥有一兆五千亿资产的大公司了。

  在新世界汽船发行股票过程中,瞄准新股会跌落,而向新世界汽船卖空的右翼黑后台,又是行情之师的粟口和叶山,各自蒙受了数十亿元的损失。

  不论怎样,当时的新世界汽船受到作为新世界广告商人等多数持股“幽灵”公司的支待。以时价发行新股之后,价值非但未跌,反而逐渐上涨,最高值令人难以至信,一股竟达三千五百元。

  虽说发行时价,但新股儿乎都在涌到市场之前就强卖给了银行或大企业,实际流通在市场上的股票数额极少,因此,新世界汽船可随心所欲地操纵股票价格。

  另外三木内阁倒台后,到现在新世界汽船一股的时价才兑三百元,从这方面看,新世界汽船的时价发行增值都是在保守党总裁竞选即事实上的首相竞选之前进行的,因此,不能说与此无关。

  那么,这么一大笔钱虽然流入香杉的腰包,但是,新世界汽船还在寻找购头以二星重工业为主的大造船企业的股票。同重工业相关的大企业所拥有的股份几乎上升到所有公司的第二位或第三位。

  他的目的是拥有大的股份,可确保造船厂的船台,使自己的船优先造出或把造船权卖给其它造船公司,这样可以不劳而获的。香杉他懂得这些,不过,他还另有目的。另外,新世界汽船从昭和四十七年后半年开始,在公司章程里增加了股票买卖一项。后来,新世界汽船靠买卖股票,每年平均赚二百亿,人们给其更名为新世界证券公司了。不过,新世界靠垄断收买而出名还是由于收买大日本海运的股份接近半数,大日本海运担心公司被吃掉于是,动员财政界的反香杉势力,按照粟口的指示,特权右翼的儿岛也出面,恐吓说如果香杉不停止吞并大日本海运的行动就令关东联盟结束香杉的命。

  结果,香杉让步了,将购买的大日本股份以比当时价便宜两成的价钱,归还给了大日本海运。不过,因为以攻防战的形式夺取股份,所以,股票价格不断涨价,新世界一方靠这种交易又赚了三百亿的倒卖利益。

  当然,新日本海运对出面调解的反香杉派的财政界的人认为粟口、儿岛等有些过分,但是他们都付出了一笔厚厚的礼钱。

  新日本汽船自此以后,从不谈及一般话题,但还在购买着兵器工业个公司的大宗股份。在三星重工业和横洪野重工里,新世界汽船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除造船外还制造了飞机、军舰等还有近十家专门制造兵器大企业,完全处在新世界汽船公司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