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lee

  确实我告诉了他迄今为止我所知道的每件事。我描述了当梅丽克还是小女孩时我们的首次会面和在我确信那些经过我和亚伦证实的银板照相相片中的是梅丽克的祖先时感到的恐惧。

  当我说出这部分故事时他很吃惊,但没叫我暂停而是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简要地告诉他这次见面引发的其它事情,更多的有关梅丽克的情色记忆,但梅丽克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梅丽克曾经见过他,我解释道,远在她从泰拉玛斯卡得到有关吸血鬼的知识之前就看出他是谁以及他是什么。实际上,据我所知,梅丽克从没有看过关于吸血鬼的资料。

  “我记得不只一次遇到她,”他说。“我早就该告诉你,但如今你了解我的习惯。”

  “你的意思是?”

  “我只说有必要说的,”他微微叹气说道。“我想使人相信我所说的,但那不容易。嗯,实际上我确实遇见过梅丽克。那是真的,是的,她诅咒我,但那不足以让我远离她。我并不害怕。我误解了她,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解读别人的思想,就不会发生误会了。”

  “但你必须向我解释。”我说道。

  “那是在一条相当危险的小巷深处,”他说道。“我认为她要去寻死。她独自走在黑暗中,当听到我跟在她身后脚步声时,她甚至没有转头看一下或加快脚步。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草率和不寻常的行为。我想她对生命厌倦了。”

  “我理解你。”

  “但后来,当我接近她时,”他说,“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清楚地发出警告:‘敢碰我就把你撕碎。’从法语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她接着说其它的诅咒和名字,我不确定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出于恐惧而远离她的,只是不去挑战她。我饥渴地靠近她是因为我以为她想死。”

  “我明白,”我说,“和她跟我说的一样。另外几次,我相信她从大老远就看见了你。”

  他沉思了片刻。“有个老妇人,一个很强大的老妇人。”

  “那你了解她的一些事。”

  “大卫,当我找你要求你同梅丽克的谈话时,我对她是有所了解。但那是那个老妇人还活着之前,而且老妇人有几次看到了我,更确切地说,老妇人知道我是谁。”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在上一个世纪交替的很久以前,有Voodooiennes一直知道我们。但我们很安全,因为没人相信他们所说的。”

  “当然,”我回应道。

  “但你明白,我从不过分相信这些女人。当我遇见梅丽克时,我感觉到一些异常强大和我无法理解的东西。现在,请继续说下去,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想我是如何把梅丽克带回温莎公爵旅馆,以及符咒如何降临到我头上,带来了无数鬼影,最可怕的是清楚地看到梅丽克死去的祖母纳南大师。

  “如果你看到那二个影子在马路上彼此对话,如果你看见他们专注而神秘的神态,那会让你胆寒。”

  “毫无疑问,”他说。“你真的看到了他们,好像他们确实在那里,而不仅仅是个幻觉。”

  “不,我的朋友,我看见了他们。他们看起来像真的。当然你应该明白他们看起来不象其他的人。但他们确在那里!”

  我继续讲述着回旅馆、祭坛、莱哥白爸爸和我回到家中,接着我又一次描述大键琴的音乐和笼中鸟儿的鸣唱。

  路易显然对此感到沮丧,但他没有打断我。

  “正如我从前跟你说的,”我说道,“我知道这音乐。那是莫扎特的第一奏鸣曲,但很虚幻并且充满了——。”

  “告诉我。”

  “但你肯定听过,那是魔音。我的意思是很久以前你听过这音乐,当它第一次在这里演奏时,因为魔音只在从前出现过的地方重奏。”

  “音乐充满了愤怒,”他柔声说道,好像这个特定的单词“愤怒”使他音调平和下来。

  “是的,就是愤怒。是克劳蒂娅在弹奏,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好像陷入回忆和沉思中。最后他说。

  “但你知道不是克劳蒂娅让你听见这些声音,”他说,“可能是梅丽克和她的巫术。”

  “你说的对,但你明白,我们也不知道梅丽克做的所有其它的事情。祭坛、蜡烛、甚至手帕上我的血迹——这些都不能证明是梅丽克派幽灵跟踪我。我们不得不想想纳南大师的鬼魂。

  “你意思是这个幽灵可能会干预我们。完全以她自己的方式。”

  我点头。“要是这个幽灵想要保护梅丽克呢?要是这个幽灵不想让她的孙女招唤吸血鬼的灵魂呢?那我们怎么能知道?”

  他看上去己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他保持着些许的镇定,但他的脸色很难看,然后他似乎重新振作起来,看着我,好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的感受。

  “路易,听我说。我对我要说的只有肤浅的理解,但那是非常重要的。”

  “嗯,是什么?”他好像立即愉悦谦和起来,在椅子上坐直,怂恿我说下去。

  “你我都不是地球上生物,我们是吸血鬼。但我们是有实体的。我们因为依赖人类的血液而与人类纠缠不清。无论是哪种精灵占据我们的身体、掌控我们的细胞、我们活着——就我们所知,这个精灵是无意识而且无名的。你一定同意这些观点……”

  “我同意,”他说,显然是渴望我继续说下来。

  “路易,梅丽克施的是魔法,那是来自另一个领域的。”

  他没有回答。

  “我们要她为我们做的就是魔法。巫毒教是魔法,嵌布多雷也是。theHolySacrificeoftheMass也一样。”

  他向后靠了一下,很着迷的样子。

  “上帝是魔法,”我继续道,“那么圣人也是。天使是魔法,至于鬼怪,如果他们真的是曾经生活在地球上人类灵魂的幽灵,也是魔法。”

  他谦逊而专注地听着这些话,保持缄默。

  “你明白,”我继续道,“我不是说所有这些神秘的原理是同样的。我所说的他们具有相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从物质中分离出来、从地球分离出来、从肉体中分离出来。当然他们以物质为媒介,以肉体为媒介。但他们来自纯精神领域,这个精神领域由可能存在的另一种规律统治着,不象我们世俗的自然规律。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道。“你警告我这个女人能像阻碍凡人一样轻易地阻碍我们。”

  “是的,这是我的一部分的目的,”我回答。“然而,你理解我的意思,梅丽克能做的不仅仅是简单地阻碍我们。我们必须在她容忍的极限接近梅丽克。”

  “我的确理解你的意思,”他说。“但如果人类的灵魂幸免于死,灵魂能够像精灵一样附身,那人类也有神秘物质存在。”

  “是的,一种神秘物质,你我都拥有这个神秘物质,并有吸血鬼的成份。但当一个灵魂真正离开肉体时,那它就在上帝的领域了。”

  “你相信上帝,”他吃惊地咕哝道。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我回答。“确实,我信上帝。持有这个观点好像显得头脑单纯和愚蠢?”

  “你的确很佩服梅丽克和她的魔法,”他说道。“而且你相信纳南大师——就像你称呼她的——可能真的是法力强大的幽灵。”

  “对极了,”我说道。

  他坐回椅子里,眼睛前前后后快速扫视着。他对我说的感到相当兴奋,但他性情天生深沉忧郁,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看起来快乐或高兴。

  “纳南大师可能很危险,那是你说的,”他咕哝道。“纳南大师可能要保护梅丽克远离……你和我。”

  他忧郁时看起来更美丽,使我想起安德烈亚·狄·萨托的油画。眼睛和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更使他显得异常诱人。

  “我不期望我的信念会使你有丝毫改变,”我说。“但我要强调这些感受,因为这个巫毒教,这个幽灵的实质,是相当危险的东西。”

  他感到不安但不是因为恐惧,也许甚至不是因为谨慎。我想说得更多,我想告诉他我在巴西的经历,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但是,大卫,关于鬼魂,”他最后说道,保持着一种谦逊的口吻,“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鬼魂。”

  “是的,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回答道。

  “嗯,这个纳南大师,如果她按自己的意志出现,她是从哪里来的呢?”

  “路易,我们不能期望了解关于鬼魂的这些事情。”

  “那些鬼魂确实显现为地球上的幽灵,研究超自然的力量的人也不了解真相吗?”

  “他们不了解。”

  “如果这些鬼魂是地球上的死者的幽灵,我们怎能说他们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他们不是始终在大气之中吗?他们不是总是试图纠缠活着的人吗?他们不是从神灵中分离出来吗?另外如何解释杰茜几次看见克劳蒂娅的鬼魂?如果那是克劳蒂娅,那么她没有进入纯精神性的领域。克劳蒂娅没有遵从另一世界的规则,她的灵魂不得安宁。”

  “啊,我明白了,”我答道。“那就是你想要实施祭典的原因。”我感到自己的愚蠢,没有早看出来。“你相信克劳蒂娅在受苦。”

  “我想这完全可能,”他说,“如果克劳蒂娅只是在杰茜想到她时才出现。”他看起来很痛苦。“坦白地说,我希望我们没有唤醒克劳蒂娅的灵魂。我希望梅丽克的力量不起作用。我希望如果克劳蒂娅有不朽的灵魂,那灵魂也己经到上帝那去了。我希望事情正如我不相信的那样。”

  “这就是为什么克劳蒂娅鬼魂的故事如此折磨着你的原因。你不想和她说话。你想知道她得到了安宁。”

  “是的,我想要做这件事是因为她是不安和受折磨的幽灵。我不能从别人的故事中来了解。大卫,我自己从未见到过鬼魂。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我从来没听过大键琴的音乐,也没在这里听到笼中鸟儿的鸣唱。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亲身经历能证明克劳蒂娅存在的灵异事件。我想要试着接触克劳蒂娅,那样我会知道真相。”

  这样的直白深深触动了他的心灵,他又一次向后靠,眼睛望向远方,也许是看进了他灵魂的秘密角落。

  最后,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阴暗处某个模糊的地方,说道:“只要我看到了她,我就能知道一些真相,不管会是怎样肤浅的真相。我告诉自己没有游魂能愚弄我使我相信它是克劳蒂娅,但我也从未见过游魂。我没有看见任何像那样的东西。我只知道杰茜在读了我的小说后发生的故事,当然还有莱斯特在人体中游荡时,他确信克劳蒂娅来到他身边,这个体验在他的肉体窃贼冒险中的痛苦经历折磨着他的同时一直萦绕着他。”

  “是的,我也听他说起过这事。”

  “但关于莱斯特,从来没人知道……”他说道。“在莱斯特的这些故事中,克劳蒂娅可能只是他的良知造成的幻觉。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拼命地想要梅丽克试着让克劳蒂娅的灵魂出现,我己经准备好应付可能发生的一切了。”

  “你认为你准备好了。”我急促地说道。

  “嗯,我知道。巫术今晚把你吓坏了。”

  “你无法想象。”我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无法想象。但告诉我,你说到凌驾于地球之上的领域以及当梅丽克达到那里时是不可思议的,但是为什么牵涉到血液?她的巫术确实牵涉到血液。”他有点愤怒地继续说道。“巫毒教几乎总是涉及到血液,”他断言道。“你说theHolySacrificeoftheMass是不可思议的,我能理解,因为圣餐如果转化成theHolySacrificeoftheCrucifixion,确实不可思议,但为什么涉及血液?我们是世俗的生物,但我们身体中的一小部分是不可思议的,为什么那部分需要鲜血?”

  他说完后变得相当激动,他眼睛几乎是狠狠地瞪着我,尽管我知道他的激动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世上所有所有魔法和宗教的祭典做个比较,他们总是涉及鲜血,为什么?当然,我知道人类靠血液生存;我知道德古拉伯爵说的:‘鲜血即是生命’;我知道人类总是说血浸的祭坛、流血、血亲、血浓于水、最好的血统。但是为什么所有的智慧或迷信都与血紧密相连?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上帝需要鲜血?”我向后靠了靠。我确实不想草率地做出回答,况且我也没有一个很好的答案。他的问题太深奥了。血是嵌布多雷魔法的核心,也是巫毒教的。

  他继续说道:“我不是针对上帝,”他谦和地说道,“但对上帝的theHolySacrificeoftheMass需要鲜血,甚至这种涉及到我们的磨难早已成为一种著名的血祭。但其他神又怎么样呢?古罗马神要在竞技场和祭坛上洒上鲜血;当西班牙人入侵他们的国土时,阿芝台克神以血腥谋杀为掌控宇宙的代价。”

  “或许我们问错了问题,”我最后说。“或许鲜血与神灵无关,也许鲜血与我们有关。或许我们成了神喻传播的媒介。或许那就是世界能向前发展的动力。”“嗯,这不仅仅是个时代错误,”他说道。“这是一个真正的谜团。为什么古代土著南美人的语言中鲜花和鲜血是同一个字。”

  他又一次站起来,看起来很不安,走到窗子前透过花丛向外望去。

  “我有个梦想,”他低声说道。“我梦想她会来,她会告诉我她很平静,她会给我勇气去做我必须去做的事。”

  这些话让我感到悲伤和不安。

  “永生的法则并没有规定我不能自戮,”他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因为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不去寻找避难所。我梦想她会警示我严酷的苦难和必要的悔改,那会是一个小的奇迹剧,是不是?如果她来了,可能会在黑暗中摸索。她可能会迷失在莱斯特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的徘徊的死灵中。”“绝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答道。

  在一段长长的沉默中我静静地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我的方式让他明白我尊重他的痛苦。他没有回应我的这一小小的亲昵行为。我转身回到沙发上静等。我无意在他头脑中有如此想法时离他而去。

  最后他转过身来。

  “在这儿等我,”他平静地说道,然后离开房间穿过通道。我听见他开门。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

  我非常兴奋,那会是我想的吗?

  我认出里面装的黑色装订线的小相册,和梅丽克的银板照相所勾画的轮廓如此相像。真是难以理解,照片是精心保存下来的。他打开盒子端详这张相片,然后说道:“你提起过这些我们深爱的女巫的家族照片,”他虔诚地说道。“你问过他们是否是守护灵魂的媒介。”

  “是的,我问过。正如我告诉你的,我发誓这些小照片在看着亚伦和我。”

  “你提及你不能想象在多年前第一次看到银板照相——或者无论他们把这叫做什么——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当我听他说时我感到有几分惊愕。他在那里,他是活着的见证者。他从用油画画肖像的世界漫游到用相机照相的世界中。他漫游过几十年,现在活在我们的时代。“想想镜子,”他说,“那是每个人熟悉的。想象映像突然间永久僵住了,那就是这个结果。除了颜色在不断消褪,直到完全的褪色之外,只剩下恐怖,如果有的话;但你知道,没人认真地想过,它是很平常的东西。我们并不真正欣赏这样的奇迹。它快速流行起来,当然他们一开始建立工作室和使用这种东西时不是为我们。”

  “为我们?”

  “大卫,这要在白天完成,你没看出来吗?这第一张照片是属于凡人的。”

  “当然,我从没想到过。”

  “她憎恨它,”他说,又看着相片。“有一天晚上,她背着我撬开其中一间工作室——室内有许多相片——她偷出能找到的所有相片,狂怒地撕破、粉碎它们。她说那是可怕的,我们不能有自己的照片。‘是的,我们在镜子里看到我们自己,但旧时的谣言说不能,’她冲我尖叫道。‘但这种镜子呢?是不是可以判断我们是什么的新威胁?’我告诉她绝对不是的。

  “我记得莱斯特嘲笑她,说她贪婪和愚蠢,应该知足长乐。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甚至不肯理他。就在那时他为她做了这个微型画像放在小首饰盒里,就是那个你在泰拉玛斯卡的储物室里为他找到的小盒子。”

  “我明白了,”我回答。“莱斯特从没跟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莱斯特忘了许多事情,”他直率而认真地说道。“在那之后他为她做了其他的画像。这里曾放过一个大的肖像,非常漂亮。我们把它随身带到欧洲,我们的东西装在几个箱子里,但我不愿去回忆那段时光。我不想回忆她怎样努力地伤害莱斯特。”出于尊重,我沉默了。

  “但照片和银板照相一直是她想要的,她自己真实的影像。正如我告诉你的,她极为狂热。几年后,当我们到达巴黎,在她死于吸血鬼剧院前的那些可爱的夜晚,她发现这些魔法般的照片用人造光能在夜晚拍摄!”

  他似乎在痛苦地重新体验经历,我保持沉默。

  “你不能想象她的兴奋。她参观了著名摄影师纳德的巴黎公墓的影展。照片上是一车车的人骨。我想你了解纳德这类人。她看了照片很激动,在晚上约定的时间去了他的工作室,在那儿照了这些照片。”

  他走近我。

  “那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是用了所有的镜子和人造灯光花了很长时间来做的作品。克劳蒂娅静静地站了长时间,嗯,只有吸血鬼孩子可能做得到。但她很乐意做这件事。她把它保存在圣加百利旅馆——我们最后称之为家的地方——她的梳妆台上。那里离歌剧院不远,我们在那儿有温馨的房间。我认为她不曾打开过那些肖像,照片才是她所关心的。我居然认为她在巴黎会感到快乐,可能她本来会的……但没有时间了。这个小照片,她认为那才是个开头,并计划好了穿着更漂亮的衣服到纳德那里。”

  他看着我。

  我站起来接过照片,他倍加小心地把它放在我的手里,好象它会自己碎掉似的。

  我惊呆了。她看起来这么幼小和天真,这个逝去的孩子有着美丽的卷发、丰满的脸颊、丘比特之弓般的唇形、扎着白色的丝带。当我看着她时她的眼睛栩栩如生地在阴暗的玻璃中闪闪发亮。这使我想起多年前的猜疑,那时我被梅丽克的照片深深折磨,照片中的影像紧盯着我。

  我一定情不自禁发出了一些小小的惊叹。我合上小盒子,甚至用小金钩扣上了锁扣。

  “她不漂亮吗?”他问道。“告诉我。这不只是个看法的问题,是不是?她很漂亮,没人能否认这一简单的事实。”

  我看着他,我想说她漂亮,确实漂亮,她很可爱。但我说不出话来。

  “我们有这个,”他说,“给梅丽克用来施魔法。没有她的血、她的衣服、她的头发,但我们有这个。在她死后,我回到我们曾有过幸福时光的旅馆房间并得到了它,其他东西我都没要。”

  他打开外套,把照片放进了胸前口袋。他看起来有点震惊,眼神失色,然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认为这个魔法很强大吗?”他问道。

  “是的,”我说道。我脑海中掠过许多安慰的话,但所有的话看起来都很乏力和呆板。

  我们站着互相对视,我惊异于他的表情。他看起来很人性化和充满激情。我几乎不能相信他忍受着绝望。

  “大卫,我并不真的想看到她,”他说道。“你在这点上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想唤醒她的灵魂,坦率地说,我不认为我们能做到。”

  “我相信你,路易。”我说道。

  “但如果她真的来了,而且她在受苦……”

  “那梅丽克会知道如何引导她,”我急促地说道。“我知道如何引导她。所有泰拉玛斯卡的成员都知道如何引导这样的幽灵。所有成员知道如何促使这样的幽灵去寻找光明。”

  他点了点头。

  “我正期盼着呢,”他说,“但你知道,我不认为克劳蒂娅会永远迷失,只是想逗留一下。那么,应该找一个象梅丽克一样强大的女巫去说服她,让她脱离苦海。”

  “太对了,”我说道。

  “今晚我对你的打扰够多了,”他说道。“我现在要出去了。我知道莱斯特躺在旧孤儿院里,他在那里听音乐。我要去确认没有入侵者去了。”

  我知道这是不必要的空想。不管莱斯特的心绪在不在,都能保护自己免于任何伤害。但我还是像绅士一样接受了他的话。

  “我渴了,”他接着说道,带着一丝笑意看了我一眼。“你正好也渴了。我不是真的要去看莱斯特。我己经去过圣伊丽莎白区,莱斯特一个人听音乐。我很饥渴。我要去觅食。我要独自去。”

  “不,”我轻柔地说道。“让我跟你一起去。在经历梅丽克的巫术后,我不想让你独自出行。”

  这肯定不符合路易的做事的原则,然而,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