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海诉讼旭日集团银行担保合同的欺诈案,二审判决出来了,陈军的旭日公司再次败诉。免费章节请访问。

 辛德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行为处事有着一些和别人不同的方式,既有小农思想的狡黠,也有商人的市侩,唯一一点能够肯定的是,商海浮沉多年的辛德海终于觉得自己人生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山,一个可以牢牢抓住的救命稻草,一个前进路上引导自己的指路明灯,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让给自己无尽希望的赵文从身边不经意的溜走,那样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辛德海就将赵文所给予自己的吩咐、暗示、意志给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辛德海投入了相当一部分的精力和金钱在赣南几乎所有人们能够接触到的新闻媒介上连续做着各种各样形式的关于自己鼎鑫集团和旭日公司官司的报道,这几乎最近都已经成了一种狂轰滥炸的势态,当然总是有人在阻挠这些报道的,没有人给辛德海一点阻力,这在辛德海看来反倒是不正常的。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总是很奇怪,越是禁止和被破坏的事物,存活能力就会越加顽强,直到二审判决的出笼,一切舆论终于戛然而止,几乎是一夜之间赣南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在谈论着这几个话题:旭日公司破产了!

 ——旭日公司的员工围攻公司老总办公大楼!

 ——旭日集团的老总拖欠员工工资不知去向!

 ——旭日公司员工打砸了公司办公设施,在赣南市政府门前静坐。要市政府给他们一个交代。

 …

 就像是面对乾南的人事变幻和方家河的兰克义消失不见以及诸多的各种事件一样,赵文总是在蓄意的将一场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搞的波澜壮阔人尽皆知了,到了惊动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方方面面之后,他却处之泰然的在一边观赏风景,仿佛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在达到了他自己预期的目的后,赵文就不会再对曾经绞尽脑汁的事情再多费心神,因为他觉得接下来事物的发展大致的方向已经明确,自己再关心,已经没有必要。

 因为他还要忙于别的事情,或者说他认为曾经自己关切的事情已经在自己心中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尽管接下来事情可能会有各种变化。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可能会出现的情形都在他的预测当中,而应对这些变化,他也早想好了可能会出现的几种情形和结果。剩下来的各种角力就像是狗抢骨头和公厕抢蹲位。那不属于阴谋诡计或者说是谋略的范畴。

 乔会本果然在这天下午给赵文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问赵文能不能抽出时间。

 赵文当时刚刚和地球另一边的魏红旗通完例行电话。

 赣南这边夕阳无限好,魏红旗那里却是旭日正东升。给魏红旗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魏红旗就说自己原定于明天回赣南的计划有变,改成为今天直接到达首都。

 魏红旗改变了原定计划,赵文想了几种可能,然后就计算了一下时间。

 魏红旗回到国内大概还有二十来个小时,也就是一天左右,自己休息一夜,正好明天回首都去,下午就能接机。

 乔会本来的很低调,赵文注意到他坐的不是市委书记专用车,而是一辆看不出特色的商务车,在将赵文接上车后,就朝着一个地方驶去。

 每个地级市在省会都有自己的办事处,但是今天乔会本带着赵文来的地方绝对不是泾川市的驻省办,就像上次罗炳兴将赵文带到了一个像是极其私人的隐蔽会所一样,乔会本将赵文拉到了一个外观不怎么惹眼,可是内部却装修的异常豪华大气的宾馆里。

 乔会本看来是这里的常客,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微笑着,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而赵文感觉今晚这里接待的,好像就是自己和乔会本两个人,像是开了一个专场。

 很快的两人就在风姿绰绝的女郎带领下,来到一个足足有五十平方米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更加的富丽堂皇,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张异常大的圆桌,当乔会本热情的让赵文坐下,他自己就坐在了赵文身边,十来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就如同穿花蝴蝶一样的进出端菜肴点心,看起来繁琐,但是却有条不紊。

 赵文和乔会本身后分别站了两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子,都是穿着统一的服侍,一个拿着水让赵文漱口,另一个就用夹子夹了热毛巾给他净面擦手。

 也许是眼花缭乱或者是审美疲惫的原因,赵文觉得这些女孩子,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不清谁是谁。

 偌大的房间里,果然只有乔会本和赵文两个男主人。

 两人身后各自的姑娘一边在给赵文和乔会本介绍着每一道菜的特色或者是渊源典故,一边为自己侍奉的人夹着菜,另一个就随时随地的清理着赵文和乔会本面前的食物残渣,乔会本就和赵文说着一些毫无营养却又能让大家开心的话。

 屋子的一边,一个身穿传统服饰的女子坐在那里拂动着面前的古琴,赵文不知她穿的是什么朝代的衣服,也不清楚她弹奏的是什么乐曲,只是叮叮咚咚的,还算是流畅和动听,于此相呼应的,这个房间的顶部却绘制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像的里面是一个裸着丰满胸膛的女子挥舞着旗子,她的身后却是一群拿枪持棒的男子,像是要战斗。

 这幅画赵文却认得,名字就是自由引导人民。

 这房间里又是油画又是抚琴的,端个是中西合璧。又像是美女如云,乔会本也算是煞费心机,只是两人的谈话,都你好我好的,云里雾里没有边际,可是彼此的意思,各自都清楚。

 这顿饭吃的时间还不算短,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后终于散席,赵文一想。自己竟然不记得自己到底都吃了些什么。只是记住了身后女子白皙而忙碌的手和那个女子叽里咕噜不停温温软软的说话。

 到了迎宾馆外,赵文说要下车,乔会本却说夜深了,自己还是将赵老弟你亲自送到家。那样才会安心。

 赵文不再推辞。可是到了别墅外。乔会本却没有下车,伸手提着一个小箱子说:“认识老弟,实在是人生幸事。”

 “夜已深。老哥哥就不打扰了,这个是泾川特产,一点心意,万望不要推辞。”

 刚才听了些古曲,乔会本此时的语言倒是沾了些古人之风,赵文点头说好,和乔会本在车上握了手,然后提着箱子就下了车。

 乔会本的车子立即掉头离开了,一分钟都没有停留。

 赵文回到住处,唐奕接过了他手里的箱子,立即呼了一声真沉,然后就抱着放在茶几上,围着赵文忙碌去了。

 等回到卧室,赵文打开那个小箱子,顿时就吃了一惊。

 赵文是想过乔会本会给自己送礼的,可是没想到送的东西太过于贵重,这个箱子里竟然是一个半尺多高栩栩如生黄灿灿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

 很明显,这个关羽的像是黄金塑做的。

 金子的比重很大,这个半尺高的关羽舞刀像起码有十多斤的重量,一斤五百克,一克黄金市场价也在三四百元左右,按照这样换算,那就是说,今晚乔会本给赵文送来了两百来万。

 而且这个金灿灿关羽的塑像很有寓意。

 关羽是以忠义闻名的,怪不得乔会本曾经给赵文说自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可是今晚他这样做,是在说自己重情义,还是在谢谢提醒赵文也要重情义?

 赵文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当日乔会本在周凤驹的办公室内那些关于他自己在泾川做了市委书记后如何吃苦耐劳,如何廉洁自律、如何步履维艰的表白,心中就想,乔会本还是“廉洁自律和步履维艰”的,可是对自己一出手就是这么个“庞然大物”这是一点属于泾川本地的土特产?乔会本还真是大言不惭的很。

 第二天早上,赵文就坐上了去首都的车,他不清楚看婴儿都需要带些什么,也没有请教别人,略略的记忆起刚分娩的女人是要喝红糖水和小米粥的,下车后就到超市里买了一些,然后又买些不湿奶嘴什么的,后来干脆凡是和哺乳期有关的用品,觉得能用上的都拿了些,租了车就来到了大伯家。

 赵文非常清楚,大娘绝对会准备好给嫂子和侄女使用的东西,家里根本不会缺这些,果然一到家满屋子人就笑赵文拿的东西是不知所谓,琳琅满目的好像是要开孕婴专卖超市似的。

 虽然说笑,可是都夸赵文有心,用意总是好的。

 曾惠玲胖了许多,气色很好,赵文随着大娘进到屋里,看到了肥嘟嘟正在睡觉的婴儿,想要抱,可是却不知怎么伸手,试了半天,才以一个举易碎品的姿势将婴儿拤在眼前,曾惠玲和胡爱华看了就笑。

 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赵文就小声问大娘起名字了没,胡爱华就说小名叫丫丫,大名还没起。

 “丫丫?丫丫。呵呵。”

 这时有人叫胡爱华,她就出去了,赵文问曾惠玲:“她一直这么睡觉?”

 曾惠玲躺在床上,说:“是,你先将门掩住。”

 赵文不明所以,就过去掩住门,曾惠玲就下了床,提拉着鞋在屋里晃悠,小声的说:“你大娘不让我下床,让我在床上好好的睡,说坐月子就是要在床上睡一个月的,呀,那还不将我急坏了!”

 “再说,那是旧观念,也不科学,可是你哥也听你大娘的,唉,我真的都要憋不过气了,你看见没,这么热的天,让我盖那么厚的被子,还让我捂得严严实实的,身上都要出痱子了,也不让洗澡,我是个医生,怎么优生优育还是懂的。”

 赵文就笑,正说着,听到外面脚步声,曾惠玲就赶紧往床上去,然后回答赵文说:“小孩子刚生下来,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有二十三个小时都是在睡觉的。”

 赵文就吐舌头,说:“那还不睡成个小书童。”

 这时胡爱华就走了进来,说:“丫丫还不错,基本上夜里不熬煎人,你,还有林子,小时候就是一个夜哭郎,白天睡的呼呼噜噜,到了晚上睁着眼要和人说话、还得和人对话,嘴里叽叽咕咕的,别人要是累了不理你们,就哭。”

 赵文就笑:“我?我和二哥是那样的吗?哦,就我大哥好。”

 赵文嘴上说着,心说自己小时候,谁知道在哪里,眼睛一酸,就有些想要掉泪,急忙掩饰着说道:“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胡爱华和曾惠玲就笑。

 一会儿胡爱华让赵文将丫丫放在床上,让他歇会,赵文摇头说自己不累,嘴里哼着不知什么歌谣,看着丫丫的脸一直在笑,胡爱华和曾惠玲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说:“她睡着了,你将她放下,这样摇来摇去的,抱成了习惯,今后你想撒手都不行了。”

 “没事,那我就一直抱着丫丫,是不是啊,丫丫,你是不是喜欢让叔叔抱啊?嗯?”

 胡爱华就坐在床边,看着赵文说:“你也赶紧结婚,生了孩子,趁着大娘腿脚还利索,还能给你看。”

 正说着话,外面就说赵军多回来了,赵文听了,问胡爱华,敢不敢将孩子抱到外屋去,胡爱华说没事,赵文就对着曾惠玲笑了一下,曾惠玲对着胡爱华的背身使了一下眼色,赵文知道她想下床走走,就对怀里的孩子说:“走咯,丫丫和叔叔带着奶奶去接爷爷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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