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贾浅的话,赵心中冷笑:“我ri你妈,我看就你这装逼货最虚伪!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刚开始还说老子在汶水干的很不错,经济指标大幅度的有进展,现在为了达到你这老小子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将老子贬的一不值。”
“老子就算是一坨屎,今天也要将你们全都臭牌一下。”
“农业也是产业!农业是基础产业,这是zhongyāng定下来格调,再说,并不是所有的工业产业都是好的,难道要追求所谓的工业产值,就要将农业全盘的抹杀掉?一口吃不成胖子,我承认汶水在工业方面很落后,但是为了给汶水抹去工业为零这个概念,也不需要将一些淘汰的、不适合汶水土规划的工业项目强硬的拽在汶水吧?”
“我认为,因地制宜的发展地适合的经济产业模式,走良xing循环的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才是适合客观真实发展观的cāo作模式。”
“正是因为汶水工业产业基础薄弱,因此我们才更要避免急于求成,拿着好心办坏事,更不能一蹴而就,要细心认真的借鉴别人的成果和经验,避免汶水在今后的路上走弯路。”
“既然乾南市化肥厂在环保方面做的那样好,那就让他继续在乾南市里呆着好了,要不,就请在别的地方安家落户,我认为它不适合汶水这个地方。”
“全市这样大,华阳县适合化肥厂安家落户的地方也不少吧?汶水的各种环境的条件在那里摆着,根不适合引进化肥厂这个项目。”
“作为汶水乡委书记和乡人民zhèngfu乡长,我有义务,有责任对汶水几万人民群众负责,我非常欢迎像玉龙集团这样的公司和个人,对汶水进行考察和投资。”
会场中陷入了奇怪的安静中,从来没有一个常委在常委会上对书记办公会议做出的决定进行这样尖锐和明目张胆的抨击,更何况是赵面对着贾浅人做出的质疑,简直就是在打脸了。是未来的女婿在打老丈人的脸。
“赵同志,你要对汶水三四万人负责,可是华阳县委要对全县几十万的人负责,况且,你还要对县委负责。同样的。县委要对乾南市委负责,我们应该小局面服从大方向,少数服从多数。”
贾浅说完了这些话,没有和赵继续辩论。看着在座的人说:“现在我们举手表决,请同意乾南化肥厂迁址到汶水乡的同志,举手。”
贾浅、吴庸、沈不群、梁永清、尚德胜、郑宝华、黄天林、梁宝来、吴仁宝九个常委或早或迟的,全都举了手。
除了赵和县委常委、武装部长吴梦章外,所有的常委一致同意了化肥厂在汶水的安家落户。
“我的意见保留。”
“我弃权。”
赵说完。吴梦章就淡淡的说:“我对这个不能判断,所以无法说出好或不好,所以弃权。”
“请将吴梦章同志和赵同志的意见记录。下面我们进行下一项议程,关于华阳县投资年产一百吨水泥厂的地址进行投票,同样的,初步选定的三个地方是城关镇,小河乡、汶水乡,请各位常委投票。”
这一次,赵对水泥厂是否兴建在汶水乡投了赞成票。因为他查阅了很多资料,结果都显示水泥厂要是做好了防尘防噪音污染的措施,对周围的环境产生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水泥厂在选址的具体位置上。还是要偏僻些。
常委们过半数同意华阳县水泥厂在汶水乡开建。
于是与会的常委们再次有些惊讶了,赵在反对了贾浅后,却赞同了吴庸的提议。
“最后一项,关于博望冶炼公司在华阳县投资兴建厂区的决议。请各位投票。”
赵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了,多说无益。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任何的会议进程,只能让在场的人看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且,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对着书记等人大放厥词,也不利于自己今后的成长,会给人目无领导,狂傲不羁的形象,虽然,这个形象恐怕已经在各个常委心中烙下印迹了。
总是表现的像是个好强斗狠的公鸡,但是却获取不到丝毫的好处,冲锋陷阵有什么用。
但是这次出乎意料的,吴庸第一个就提出了反对博望冶炼在华阳落户,原因和赵刚才说的大同小异,因为博望冶炼企业的污染实在是太大了,要是华阳县接纳了它,无异于饮鸩止渴,并且将对整个华阳县的环境污染造成严重的影响。
看来,吴庸也不得不为吴满天考虑,如果赵从汶水调走,冶炼厂到时搞了个乱摊子,吴满天怎么能撑得住场面。
赵想吴庸刚才在化肥厂搬迁的问题上没有反对,原因是贾浅说的,市委书记陈高明对此态度很明确,吴庸显然没有和陈高明唱反调的打算。
最后常委们举手表决,冶炼厂这一议程没有通过。
会议结束了,常委们陆陆续续的走的没影,赵独自坐在会议室里,他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觉得真是有意思,自己第一次来参加这个会议,竟然就遇到了这样的场面,和县委书记贾浅副书记沈不群对着干。
得罪了贾浅,吴庸也达到了他为自己的侄儿吴满天扫清障碍的目的,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便宜的女婿,看来今后在华阳县的ri子,是步履维艰了。
赵一时间都有拿出手机,找出那个陈高明给自己留得电话号码,打过去问问这个市委书记为何非要将污染严重的市级化肥厂挪到小小的汶水的冲动。
但是这样会有结果吗?
工作人员开始打扫会议室,赵缓缓的走了出去,他没有坐电梯,只是从楼梯台阶上慢慢的往下走,脑中乱乱的。
这时,有人从赵身边急匆匆的走过,赵抬头一看,是张辉。
张辉见到赵,瞅见楼道里没有旁人,轻声的说:“刚才有人在zhèngfu门前闹事。大家都在这边处理,结果信访局那边也出了事。”
“信访局长被人捅了刀子。”
张辉说完,对着赵点点头,小跑着走了。
华阳县信访局的前身是县信访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也就是华阳县信访办。前不久。经华阳县县委县zhèngfu同意,县信访办与调纠办合署办公,合并为华阳县信访局,办公地址在县zhèngfu西侧duli的一幢楼房里。和县委在一个大院,从县委楼这边就可以走到信访局的后门。
华阳县信访局是华阳县委、县人民zhèngfu所属的常设综合xing协调机构,行政级别为正科级。
一会儿赵就听到大街上救护车的呼啸声,从办公楼看过去,县zhèngfu大门前站了一堆人。十几个精察站在那里维持秩序,一辆精车停在大门里,精灯闪烁着,看起来气氛很紧张。
这些都与赵无关,他走到大院东侧的停车处,上了车,静静的坐在里面,看着大院里这会有些乱乱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念头。
“刚才开会时。有人在zhèngfu大门口闹事,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这边,这是属于上访事件,然后信访局那边就派人过来调停,所以信访局那边就有些松懈。因此就有了信访局长被人捅了几刀的事情发生,简直就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计划,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贾浅可能明知道博望冶炼企业在华阳,在汶水落户要遭受不仅仅是我的阻挠。却一意孤行的将这个事情摆在常委会上决议,会不会也是一种yu盖弥彰的手段?”
“可是贾浅这样做。想要掩盖什么呢?难道是乾南市化肥厂的搬迁有什么不为所知的秘密?贾浅是有意为了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冶炼厂上,化肥厂有了陈高明的支持,这样被反对的几率就小的多了?”
县常委会上,委员个人对集体作出的决定如有不同意见,在坚决执行的前提下,可保留意见,也可以向上级组织报告,但不得公开发表同集体决定相反的意见,不得在行动上违背集体决定。
赵现在已经没有了和贾浅针锋相对的意思,明知事不可为,他都已经为汶水争取过了,现在事情怎么发展,也由不得他了。
赵现在想的,就是贾浅和吴庸会将自己重新调动到哪个岗位上去,这已经是一个呼之yu出的事实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地方,自己反正肯定是被边缘化了。
电话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一看是宋秀娥。
“赵,我父亲去世了…”
赵一听,心中一紧,说:“你现在在哪?要我做什么?”
宋秀娥哽咽着说:“我在市医院。”
“保重,节哀顺变,我马上就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赵坐在车里想了一下,就给吴飞涵打了个电话:“吴主任,我在县里开会,刚刚得到消息,宋秀娥同志的父亲去世了。”
吴飞涵一听,立即说:“宋书记在汶水工作多年,我们应该去看望一下。”
赵说:“嗯,你现在到县委来,不,这里现在很乱,你到了县zhèngfu外给我打电话,我们再汇合。”
吴飞涵说:“好,我将这件事给乡里其他领导都通知一下。”
挂了电话,赵静静的坐在车里,一会就看到黄天林从办公楼出来,样子急匆匆的坐车出去了。
看来,黄天林也是知道宋秀娥父亲去世的消息了,他这个女婿自然要到场cāo持后事。
最近一段时间,赵去哪里总是自己开车,没有用司机小张,他觉得这样方便。
大约有二十分钟,吴飞涵打来了电话,赵将车子开出县委大院,就看到吴满天和刘志发两人也同吴飞涵在一辆车里。
“县委这里怎么了?”
刘志发看着县zhèngfu前乱糟糟的就问,赵回答了他。
吴满天就说:“花圈和挽联市医院周围有,我们到了地方再说。”
赵看看吴满天就说:“你们几个坐一辆车太挤,吴书记要不和我一起?”
吴满天也没推辞,上车说:“乡里其他人都不在,吴奎在值班。”
赵将车驶出了城区,说:“今天在常委会上和贾书记搞的很不愉快。”
吴满天一听,长脸扭过问:“怎么了?”
赵叹了口气说:“县委要给咱们汶水搞个化肥厂,关键是这个化肥厂在市里呆不下去了,却当做是搞福利一样的入驻我们汶水。难道我们是后娘养的?”
吴满天没吭声,赵鼻子哼了一下:“妈的!在市里祸害人还不够,要拉上汶水,你知道乾南市里人怎么说这个化肥厂的?”
“嗯?”
赵看了一眼吴满天说:“人家说化肥厂排出来的水养份足,那里寄生孳息的蚊子都有乒乓球那么大。咬人一口。人立马能长一疙瘩肉,每天夜里厂里排除的氨气闻一闻,能让人茁壮成长,发育的更快!”
吴满天说:“听说市zhèngfu因为化肥厂的事已经被市民围攻了好几次了。”
赵叹气说:“没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坐在会场里心里那个滋味,瞎,别提了。”
“你说,当初你、我、吴县长费了那么大力气搞到的贷款扶植大家种菜搞果木经济林种植。这成果还没见,要是咱们汶水的环境因为这个化肥厂给糟践了,菜要是种不成了,咱们找谁说理去?”
赵皱着眉,一半是真心话,一半是给吴满天听的:“要说吴县长倒真是为咱们汶水乡好,至少他说的那个水泥厂基上没什么污染,而且投产后效益肯定不错…得,不说了。越说心越来气。”
赵心里知道吴庸肯定给吴满天说了水泥厂的事情,关于自己在常委会上的表现也很快就会传出来,所以他也没打算对吴满天隐瞒什么。
华阳县委组织部长黄天林在乾南市化肥厂工作多年,市里的熟人不少,赵和吴满天、吴飞涵、刘志发到了市医院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宋秀娥在汶水工作多年,赵等人的到来,算得上是“娘家人”
黄天林现在是华阳县常委,组织部长。是实权人物,他老丈人去逝。自然有人张罗前后事宜。
黄天林和赵等人握手交谈后,去忙别的的事情了,赵几个就站在宋秀娥跟前,陪她说话。
宋秀娥双眼yu泣,赵有些我见犹怜,恨不得将宋秀娥给抱在怀中恣意疼爱一番。
到了下午,殡仪馆的人开来了灵车,将老人抬上车去火化。
农村都有为逝者守灵的传统,但是市里条件不一样,众人也都是公职人员,火化后,第二天在殡仪馆举行悼念仪式。
宋秀娥的父母生前都是教师,她的母亲去世的早,多年来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宋秀娥此时忆起从前父亲的种种关爱,不由的悲从中来。
赵这时虽然关心,但是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一会宋秀娥陪着父亲的棺椁上了灵车,而黄天林却没有一起,他坐在了一辆轿车上。
按道理说,宋秀娥没有兄弟姐妹,黄天林和宋秀娥应该坐在灵车上陪着老人走完最后的路程,可是黄天林却没有这样,这让赵有些纳罕。
灵车门关闭的一霎那间,赵看到宋秀娥投向黄天林冷漠的表情,还有那种一如陌路人的眼神。
…
年关将近,zhèngfu各个机构都很忙碌,乾南市化肥厂终于在华阳县汶水乡落户,地址在最为偏远的王家嘴乡,同时,为了改善王家嘴村的交通,华阳县专门拨出三百万修建了一条从王家嘴到汶水乡的公路。
华阳县水泥厂地址选在了汶水乡岔里村北靠山的一片地方,这与吴奎搞的那个纸箱厂地址离得不远。
吴奎以他老婆名义投资的冰棍厂地址在岔里村他的那家酒店隔壁,过完年,就可以进行生产。
在距离chun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汶水乡委书记、乡长赵的工作被调动,他被任命为华阳县信访局局长,委书记。
短短的半年时间,赵由一个副乡长晋升为代理乡长,被提拔为乡委书记,经过人大会议代表推选,当选为汶水乡人民zhèngfu乡长,然后又被增选为华阳县县委常委,再被任命为华阳县信访局局长、委书记,如同坐了火箭一样的在升官。
赵走后,汶水乡委书记一职由吴满天担任,而代理乡长的职务,则由原副乡长秦国辉担任。
对于这个工作的变动,华阳县的老百姓不太懂公务员的级别都是怎么回事,觉得zhèngfu里都是领导,而华阳县的领导干部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华阳县信访局是正科级单位,从职务上说,赵来在汶水也是正科级,他到了信访局后,等于是平级调动,当然,是汶水的乡长当着舒服还是信访局的局长干着舒坦,那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但是赵是县委常委,所以,他的待遇是县副处级,而信访局是从属于县委办公室的一个单位,县委办公室主任郑宝华和赵一样,都是华阳县县委常委,那么,今后在工作上,到底赵这个常委是听命与郑宝华这个常委,还是直接给县委书记贾浅、或者县长吴庸报告工作,就有些让人猜测了。
信访局这个庙小神仙大的地方,登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伪官》第三部多事之秋完,请看第四部信访局长。多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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