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没想到甄妮的母亲自己还见过,想到这里,轻声的问:“甄妮,你妈妈看上去很凶啊,我怎么一点都找不到那种,那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感觉?”
甄妮靠在沙发上,脸红红的说:“什么女婿啊?有那么快吗?”
甄妮的屋里很简单,也很素雅,这到越发衬出甄妮的秀丽和娇艳。
甄妮握住赵的手,说:“我妈妈是乾南市的常务副市长,叫寥革萍。”
赵心里一惊,手上却一拍额头,夸张的说:“完蛋了,这会犯在你的手里,你妈妈还不把我这小乡长给一撸到底。”
看到甄妮笑着没说话,赵就说:“你睡会吧,多休息。”
“你要走吗?”
“啊,不然,难道不上班了?我已经请了一天假,”赵探过头去压低声音说:“市长同志不会说我不务正业吧?再说她也在家,有人照顾你。”
“来,乖,哥哥扶你上床休息。”
“我想让你陪我一会。你别走。”
“你躺着,我坐你跟前。”
等甄妮在床上躺好,赵坐在床沿上,听她说:“我妈妈也很忙,昨天阿姨家里也有事,要不然,我也不会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
“当时,我有一种快要死了的感觉,心里想,喜欢一个人却没告诉他,那多冤,于是…没想到你很快就出现了…”
赵将窗帘拉上,让甄妮闭上眼,但是她又睁开了,于是他用手指将甄妮的眼皮合住,说:“从前,有个小孩说,打死我也不睡觉,于是,这个小孩后来就死了。”
甄妮一听就笑,她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赵说:“那小孩是被打死的,还是老死的?…我昨天想,要是被你抱着,就是真的死了,也高兴。”
“别胡说。”
赵看着甄妮。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轻摸了一下。手停在她的背上,慢慢滑下去揽着她的腰,甄妮的眼睛看着赵的嘴,鼻息慢慢的变得很粗重。唇慢慢的张开,一股气息就喷在了赵的脸上。
赵感觉到甄妮抓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用力,他看着甄妮的样子,就将嘴唇轻轻的碰了过去,甄妮嘤哼的一声。吻住了赵,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甄妮的吻还是很生涩,赵用舌尖挑开了她的牙齿,刚刚吸吮到了她小蛇一般的舌头,就听到了敲门声。
两人赶紧分开,赵伸手给甄妮整理了一下头发,看她躺下,就给她盖好被子。
寥革萍进来,见到女儿睡在床上。那个大男孩站在窗户那,就说:“我看过化验单了,问询了一下医生,基上没事。”
“甄妮要多休息。”
“谢谢你,小赵。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寥革萍的话说的很慢,赵还没回答,甄妮就说:“他叫赵,是我的朋友。妈,我想睡一会。”
寥革萍看看赵。又看看女儿,显然女儿对自己询问这个男孩的话有些不乐意。
赵说:“阿姨,有你在就好,甄妮很快机会复原,我也要走了。”说着赵看着甄妮说:“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打电话。”
甄妮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到赵眨了一下左眼,而她母亲站的位置正好看不到赵的那只眼睛,于是就不吭声了。
寥革萍站在二楼门口看着赵离开,回来就问甄妮:“这小伙子是干嘛的,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他?”
甄妮心想:“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在哪见过他,”嘴上却说:“妈,你怎么见到人家就像是审查干部一样,他是我朋友,不是你的下属。”
寥革萍走过来,坐在甄妮身边说:“妈妈习惯了,心里总要给妮妮把把关,人心隔肚皮,你没什么社会经验,有的人接近你,是为了占你便宜,有的人则是看中了我们的家势…”
“哎呀妈妈…”甄妮将被子捂住头,寥革萍隔着被子在女儿头上摸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路上有雪,结了冰,赵一路就开的很慢,回到华阳县已经是下午。
到了小区,赵坐在车上给甄妮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空就去看她,让她好好养病。
在电话里和甄妮甜言蜜语了几句,挂了电话就给吴飞涵打了过去。
吴飞涵说:“书记,五百万已经到账,我一直跟着吴书记,听他的安排,别的没什么情况。”
挂了电话,赵再一想,今晚还是到汶水住比较好,省得明早天气冷,路上结冰不好走。
正在思考,朝着车子这边就过来两个人,看样子是从不远处停放的一辆车上下来的,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穿着很齐整,到了赵车子跟前冲着他点点头,其中的一个戴着皮手套的就敲着窗户玻璃,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没等赵看清楚,就收了回去。
赵皱皱眉,将玻璃摇下去,听这人说:“请问你是汶水乡的赵同志吗?”
“你们是?”
“我们是乾南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找你了解一点情况,请跟我们走一趟。”
纪律检查委员会也就是纪委、纪检委、主要工作是维护的章程和其他内法规,检查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议的执行情况,协助的委员会加强风建设和组织协调反工作。
纪委对同级委组织和上一级的纪律检查委员会负责工作。
赵有些疑惑,说:“纪委?找我?你把你的工作证再让我看一下。”
那个刚才敲窗户玻璃的有些不耐烦,可是被另外的一个个拦住了,他重新掏出工作证,赵拿过来一看,是真的。
“请下车。”
赵下了车,看看两人,说:“有什么事?”
“请跟我们走一趟。”
赵十分明白纪检委是干什么,吴满天就是这个工作,但是这两个看上去很冷静的人找自己有什么事?
他们竟然在这个小区找到了自己,看来是注意自己很久了。
赵有些想不明白。
“需要多久?”
这两人没说话。赵又问:“那好,我配合你们的工作。”
赵想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但是这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他夹在中间。其中一个就要抢他的手机。
赵闪身就避过了。睁眼问到:“你是纪检委的,还是抢匪?就这种工作方法?”
戴手套的这人就有些沉不住气,张口就要说话,赵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不去了,有事明天到单位找我。”
“这好像由不得你。”戴手套的眼睛睁着就要动手。
这时,身后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冲着赵说:“你好,赵同志。请过来一下。”
赵回头看看,这人五十多岁,上次汶水水库奠基的时候,这人和市委书记陈高明一起到过汶水,赵对他有印象。
看看身后的这两人,赵就朝着车边这人走了过去。
赵走到这人身边,听到他自我介绍说:“赵同志,我是乾南市纪检委的李易峰,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配合。”
李易峰看了一眼赵,说:“刚才他们的工作方式欠妥,我向你道歉,不过,请你不要打电话。这手机暂时交给我保管。这是我们纪律的规定。”
赵沉默了一下,说:“好,我跟你走。”
将手机关机,然后交到李易峰手中。然后就上了李易峰的车子。
李易峰坐在了前面,刚才那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将赵夹在中间,车子就启动了。
因为下雪,车子在路上走得很慢,顺着公路走着,一会就远离了城区。
车子顺着公路一直走,然后下了国道,拐来拐去的,就到了一个地方,看上去像是一片厂房,四周空旷的都是原野,白茫茫的看不到边。
车子停到两扇黑铁门前,赵注意到门墙上有摄像头,一会,大门打开,进去后门又自动的关闭了。
这里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不知道以前是什么厂子,但是进到里面三四分钟了,除了看到灰灰的建筑外,一个人都没有。
往里面又走了一会,眼前又是一个铁栅栏门,这次里面过来一个戴着绿色棉帽、穿着绿色大衣的人,看不清脸,这人将门打开,车子进去后,又将栅栏门锁上了。
车辆驶入这个厂房中的院子里后,又拐了两个弯,终于停到一个小院子里,这小院一溜的一层平房,房子盖得很高,所有的窗户上不是用砖头给封闭了,就是焊装着密密匝匝的铁丝网,院子里没有树木,地上一点积雪也没有,看上去空旷而单调,让人的感觉十分沉闷。
下了车,李易峰径直的走进了一间屋子,赵四下看了看,就被身后的人叱道:“别看了,快进去。”
赵皱皱眉,跟在李易峰的背后走进屋里,门就在背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饶是赵很是冷静,但是这会也有些吃惊,刚才进来的李易峰这会已经不见了,偌大的一间屋子里除了两张单人床垫和一个蹲便池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一个单人床垫上没有枕头,只有一条绿色的军用被子,另一个床垫上扔着两个枕头,却没有被子。
房间里的墙壁上面全包了一层厚厚的棉毡,脚下的地板也一样,手摸上去厚厚的。
四周的墙壁上一个窗户也没有,唯一的一个发出苍白光线的白炽灯吊在五米左右高的房顶上,但是看不出开关在哪里,灯的上方有着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要是不留心,甚至连刚才进来的那道门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刚才进来的李易峰是从哪里出去的。
“自己被软禁了。”
粗略的一看,赵就知道这里是专门的审讯犯人的地方,也可能是乾南市纪检委隔离审查有问题干部的一间隔离室。
赵往床上一趟,枕着绿被子就眯上眼,心说,要和我搞心理战,正好老子这一段忙的屁滚流的,权当给自己放假了。
“这些人找自己了解什么呢?”想了一会,也想不到答案,赵这两天照顾甄妮也有些累。干脆就睡着了。
房间里没有光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赵被冻的醒来,感觉自己的脸和鼻子凉凉的,于是在屋中间跳了几下。做做俯卧撑。等身上有些暖和了,才停下来。
一切都静的离奇,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远近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像是被与世隔绝了一样。
赵心说:“ri你妈,你爹我都死过几回了,还怕你们这些龟儿子玩这种整人的伎俩。”
赵还是在“书生”的时候,被为数亢多的干爹关过几回铁笼子,那铁笼子原是关藏獒的。钢筋棍有两个拇指那么粗。
关他的原因是他没有完成训练。
当一个扒手是不容易的,要出师更是需要艰苦的学习与实践,其中最入门的就是在一个瓷盆里灌注上热水,然后在水里面丢上一小片一小片的用剩下的香皂片,这些香皂片薄薄的,直径也只有一厘米左右。
在规定的时间里,用两个手指将这些香皂片从热水中捡出来,是每个初入行扒手的必修课之一。
xing命攸关的事情,不可以不认真对待。
赵那时不愿意在街上当乞儿乞讨了。所以就练习当扒手,尽管他很刻苦,但是刚开始仍旧不是每次都能将所有的香皂片捞出来的,有些香皂片在他捞取之前就被热水融化了。
于是作为惩罚,他就被干爹关进了狗笼子里。不给吃喝,撒拉屎也在狗笼里,真的像是狗一样。
现在这间屋子的情况,比当初好的多了。起码有床垫。
锻炼了一会,赵继续睡觉。
等一觉醒来。除了身上冷,他感觉有些饿,于是他就喊道:“有人没有,给弄点吃的。”
但是没有什么回应,赵又等了十多分钟,皱眉喊道:“你们这是要我配合查问题,还是要枪毙我?干脆饿死我得了,省得费劲。”
因为照顾甄妮,他在医院也没有怎么吃饭,肚子这会咕咕的叫。
过了一会,远处的墙壁上忽然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两个人仍旧是和李易峰一起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另一个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碗米饭和一碟咸菜。
“在这上面签字。”
其中一个拿着一份件递给赵,他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乾南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对赵的审查书。
赵看完,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人继续说道:“除了衣服,将你的皮带和鞋,以及手表等身上的物体放在这个盘子里。”
“这是怕我自杀。”
赵看出来,这间屋里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密的设计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让关进这里的人心理压抑,造成心灵上的恐惧、憋闷、产生一种急于从这里出去的念头,第二就是防止里面的人自杀,所以这屋里没有什么结实的、凸出的东西,墙上连一枚钉子都没有。
这屋里有两张床垫,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人来陪着自己、监护自己,但是却不知为何没人到场,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自杀的可能,没必要对自己采取非常手段。
赵将身上的东西交出,解下脖子上的金链子和黄玉,原来脚上的那个金葫芦他没有戴,放在汶水家属楼那里。
这两人等整赵理好,那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人示意赵转过身,伸手在他身上上下摩挲了一回,然后让赵走到墙角,然后这两人其中一个先走到门那儿,另一个将盘子里的米饭和咸菜放下,回身到了那人跟前,两人才一起出去了。
赵拿到米饭心里就骂了一句:“cāo!”
这碗米饭是热的,但是盛米的那个碗竟然是纸糊的,而且盛着咸菜的碗也是一样,更有甚者,连筷子都是纸做的。
“你妈!难道老子是死人,你们这是给死人吃饭呢!还成套的纸制碗筷。”
“ri你先人的!你老子还没打算死呢,孙子就这样急着祭奠先人。”
赵尽量的将饭吃的慢些。
吃得慢,食物在嘴里咀嚼的时间长,可以让食物在胃里更好的消化,也能保持不饿的时间长久些,还有,这些人没有给他水,赵害怕吃快了,噎住。
吃完了一碗米饭,赵在屋里走了走,然后躺在床上继续假眯。
不活动,饿的就慢些,谁知道这些人下次会给自己什么时候送饭。
没有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很漫长的等待后,那两人又从那面墙上开的门里像是鬼魂一样走了出来,对赵说:“请跟我们来。”
跟着两人拐了一个弯,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和他关押的房间一样,只是多了桌子和凳子,里面的灯光亮的让赵眼花,等坐在那里,他看到一张桌子后面坐着李易峰,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李易峰说:“赵同志,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些违纪事实,请你现在给组织上交待一下,你都有那些违纪行为。”
赵问:“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赵说:“纪委审查一个同志,审讯羁押的时间有多长?”
还是没有人回答。
赵将屋里的这四个人的脸认真的看了一遍,说:“把你们的名字和单位都报一下,我有知情权。”
但是换来的是依旧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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