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小菜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精美异常。穆国兴虽然出身那样的家庭,现在又是身居高位,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了,但是,像这种小菜还是第一次吃到。

 一阵香风飘过,身穿碎花短袖衫的老板娘拿上来一瓶自家酿的米酒。穆国兴现窦阳逸看向老板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了,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老板娘也是一脸娇羞的样子。

 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老板娘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得破。单从长相上来看,绝对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穆国兴断定窦阳逸和这个老板娘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故事。但是,像这种儿女私情现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了,穆国兴是不可能去问的。市委书记也是人,也像常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他自己不是还有五个老婆吗?有些事情还是要装作糊涂才是啊。

 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虽然嘴巴上说的是偸的浮生半日闲,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吃饭是次要的,谈话才是见面的跟本目的啊。

 “窦书记,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在上次抓获黑帮的行动中对我们安江的帮助。”

 “哈哈,穆书记,要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呢,如果不把那几个人抓起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在虞州闹出什么事情来,这都是我们的责任嘛。我说穆书记,咱们两人之间就不要谢来谢去的好不好!”窦阳逸这一句话无形中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穆国兴意识到这是窦阳逸在向自己有意的示好。

 “王家大小姐要带专案组来顺海了!”

 听到窦阳逸的话,穆国兴越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看来窦阳逸是要在自己的面前表示一下他的态度了,点了点头说道:“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她刚打电话告诉过我周一要来顺海!”

 窦阳逸原来的意思是想利用王红来顺海这件事,向穆国兴买一个好。在他以为,像这种极度机密的事情都能事先告诉你这个太子,这本身就可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他没想到穆国兴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了,这倒让他有些郁闷了。

 这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件宝贝,把他作为一件极为贵重的礼物,献给了一个掌握着他命运的人之后,才知道他这件自认为极为贵重的礼物,在人家的家里有的是,也并不稀罕。

 这时的窦阳逸的心情和这个献宝人是一样的,既然自己献上的宝物人家不稀罕,此时也只有再继续探讨一些这件宝贝的重要性了。

 “大小姐来的主要目的估计是要对付老宋家那个外戚了。这样以来,势必会促使那一家加靠向大老板!”

 “是啊,形势所*,他们也不得不如此啊!大老板也不是个傻瓜,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我们尽可以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在这种形势下谁都知道合则两利,斗则两败啊!”穆国兴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窦阳逸,现在一切都要求稳,不要再有什么大的变化了,不管你是老王家的人也好,还是现在要打算靠向老穆家,这个时间还是要静观其变。因为在这个政治动荡期间,都知道团结才是重要的。

 窦阳逸也迅的理解了穆国兴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又张罗起吃喝的事情来了。

 其实穆国兴没有答应让窦阳逸马上就靠过来也是有他自己考虑的。在与老王家的蜜月期间,谁都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儿影响了两家之间的团结。虽然窦阳逸靠过来只是一个暗地里的行动,但是,顺海省老王家的代表人物并不是窦阳逸一个人,如果再被那两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看出点苗头来,那可就不好了,带来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轻则会在两家之间出现芥蒂,重则,会加两家蜜月期的结束。

 穆国兴也感到刚才的拒绝有些太直接了,过了一会又笑着说:“窦书记,我听单部长多次讲过你,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认为你是一个坚持原则,明辨是非的好同志。我们家老爷子也很欣赏你,我相信我们两个今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窦阳逸听到穆国兴的话,刚才有些失落的心里又重新升起了希望。他也非常清楚现在他还不能公开的靠向老穆家,即便是穆国兴允许,他也不会公开这样做的。

 其实,窦阳逸严格的讲起来,也并不算是老王家派系的人,勉强算起来的话,最多是属于个外围之类的人物。他之所以被人认为是老王家的人,也是由于窦阳逸在担任虞州市市委书记时,老王家与老何家斗争中的一个利益分配的结果。

 按照官场上谁提拔起来的人就是属于谁的人的说法,窦阳逸担任市委书记是老王家提议的,所以人们也就把他归于老王家派系了。假如窦阳逸确实是老王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如同穆国兴身边的孙书庭和李青山似的,要是他背叛了老王家投靠了老穆家,是会为官场上所不齿的。老穆家也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周一一上班,穆国兴亲自打通了何永来的电话。当何永来听到是穆国兴的声音时,一时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略显紧张的问道:“穆书记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呵呵,永来同志,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请你到市委来一下,我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和你商量一下。”

 何永来忙不迭的答应着,不大一会工夫就出乘车来到了穆国兴的办公室里。

 “穆书记,不知道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讲?”何永来看到应一伟走了出去,急急忙忙的问道。

 “永来同志,对于飞达地产公司起诉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根据法律专家对案情的分析,我们在这场诉讼中胜诉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就会拖的稍长一点,对于这一方面我们也并不怕他,早一天晚一天我们总会追回他们的欠款的。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我认为还是应该事先与宋家的那个公子谈一谈,能够让他们主动的还清这笔钱,也就可以了。至于利息嘛,我们也可以适当的做个让步。”

 何永来想了想说道:“穆书记,我已经和宋维达在电话里谈过多次了,我在向市委做的检讨中也说过了,宋维达就是有意的要赖掉这笔钱。他现在把五月花广场工程质量的问题全部归咎于具体的施工部门,而这些施工单位又是由施可波等一伙人介绍来的,他们也在里面贪了一些钱,这就使问题变的复杂了。所以我认为,再与他谈的话,效果也不会很好。”

 “永来同志,这是两码事,工程质量出现问题,宋维达完全可以通过法律的手段起诉施工单位。施可波一伙人的贪腐行为也是要受到党纪国法处分的,这怎么能和我们为他担保贷款扯上关系呢?我考虑到宋维达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他也不会置他的家族和粤海集团的影响而不顾。坚持与我们打这场官司。”

 何永来心想,你是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你才这样说的,宋维达这个人就是一个标准的无赖。假如你要和他打过交道,你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可是又一想,穆国兴说的也有道理,担保贷款是一回事,工程质量是另外一回事,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穆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坚决听从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