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迎面就是一股干冷的寒风!
邵海bō皱眉看了看群山尽头处的雪峰顶,回身大声吩咐道:“同志们,情况特殊,今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把能带的设备,都尽量带上!”
保健组的人也看到外面的情况了,没有多讲任何话,当下就按照事先早就定好的安排,开始行动,年轻的扛设备,年纪大一点的提医药箱!保健组的年轻人,其实就曾毅和邵海bō两个,曾毅还好说,但邵海bō许久不锻炼了,扛设备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能走多远!平地里估计走不出一里地,邵海bō都要腰酸tuǐ软了,何况今天还是高原爬山。
警卫组的领导大概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个行程,考验最大的不是警卫,而是保健工作,于是特例派了两名结实健壮的战士过来,帮忙扛设备,好歹减轻了一些保健组的负担。
收拾妥当,大家开始前进。
因为没有现成的路上去,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大家扛着设备,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山脚下竖了一块石碑:“第x方面红军谭越以雪山旧址”。
邵海bō气喘如牛,扶着石碑上看了一下前方,石碑就在脚下,可真正的雪山好像还远在天边呢。保健组这一路使出了浑身力气在尽力追赶,可跟前面老干部的距离,却谭越谭越远了。他拧开水壶,猛地灌了几口,顾不上休息,道:“同……同志们,再加把劲,一定要保持和老首长不超过500米的距离!”曾毅背了两个包,两只手还各提一个药箱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可他身后的那些老专家却不行了,一个个汗流浃背、双tuǐ发软,要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要坐在路边歇息了。
“师兄!”曾毅此时看了看邵海bō,道:“往常的参观行程,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今天这个情况,怕是要超过四个小时了”
邵海bō点点头一边喘气,一边也是面lù忧sè,照这样的〖运〗动量,老干部的身体今天难免要超过负荷上了岁数的人,一旦过度疲劳很可能就会引发很多老年xìng的疾病。
这里山高水远的,自己带来的设备也大多是应急xìng质的,万一出现个什么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得提醒一下尤秘书长啊!”邵海bō明白曾毅的意思,稍作思考,就拿出了挂在xiōng前的通讯器。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了雄厚嘹亮的歌声:“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
雄壮豪迈的歌声,在空旷无人的山野之中,来回jīdàng,老干部们唱的正是著名的《过雪山草地》。
邵海bō这个电话就没法打了听歌声,老首长此时非但没有一丝的疲惫反而是正在兴头上呢,自己这个时候去提醒,怕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叹了口气,邵海bō把通讯器收起来,道:“加点小心,咱们赶紧追上吧!”
保健组的几位老专家,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不禁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脚下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力气。
曾毅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干部队伍,眉头紧锁,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这个情况,可是很不妙啊。
望山跑死马,又走了半个小时,等转过一个山头,保健组的人往下一看,之前山脚下的那块石碑,竟然还能隐约还能看得见!
“不行,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邵海bō终于下定了决心,摘下xiōng前的通讯器,再往前走的话,一旦出现问题,想要迅速撤到救护车前都非常困难,自己根本负不起这个责啊。
“零号,零号,我是四号!”邵海bō打开了通讯器,呼叫贴身跟随老干部的尤振亚。
通讯器里传来尤振亚的声音“橡讲!”秘书长,不能再让老首长往里面走了,否则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将无法及时进行处理!”邵海bō说到“我建议立刻返回!”尤振亚何尝不知道这个,他平时养尊处优,走到现在,也是双tuǐ稀软,全靠一口气在撑着,之前在石碑那里,尤振亚就建议老干部们返回,他觉得这次的活动主要就是一个意义,没必要真到当年那座雪山跟前走一遭。
可这个建议被老干部们驳了回来,老干部看到远处的雪山,就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邵院长,你的考虑很有必要,我会再向老首长建议的!”尤振亚顿了一下,道:“小曾同志呢,你通知他一声,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来!”邵海bō就猜到尤振亚的意思了,多半是他劝不动老干部,想让曾毅过去再试试,当下邵海bō道:“好的,我让他先跟上去!”放下通讯器,邵海bō就对走在前面二十米外的曾毅喊道!“曾毅一一一一一一…
刚喊出名字,jīdàng在山谷中的歌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段拖尾的回音,整个山谷一下安静了下去。邵海bō吓了一跳,抬头望着前方,心道不会是自己这一嗓子,把老首长给惊到了吧。
保健组的人也被这个突然情况给搞懵了,集体停下步伐,抬头望着前方。
“邵院长!邵院长!”
挂在邵海bōxiōng前的通讯器,此刻发出尖厉急促的叫声,对方甚至连代号都没来得及喊,而是直呼邵海bō的职务名称。
“我是邵海bō!”邵海bō急忙摘下通讯器“请”
“马上!立刻跟上来!”尤振亚的声音都变了调“有老首长晕倒了!”
邵海bō当时打了个jī灵,心就往下开始沉,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他也顾不得跟尤振亚多说,就又大喊了一声:“曾毅…”
眼下保健组人困马乏,能以最快时间冲过去的也就只有曾毅了,所以邵海b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毅了。
曾毅听到邵海bō的喊叫,把肩上的两个背包甩掉一个,扔在路边,然后就提着自己的行医箱甩开膀子朝山上飞快奔了过去,从邵海bō那惊慌的喊叫声中曾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紧急的情况。
邵海bō惊hún未定,回头看着那些还没回过神的保健组成员,道:“同志们,有紧急情况发生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前面去!”说完邵海bō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过去抱着曾毅甩下的背包,竟然也跟着往前跑了过去。
保健组的专家一听,也是慌了神,急忙拎着箱子就往前赶。
“大家不要慌,留心脚下!”
警卫组的两名战士此时大喝了一声,赶路要紧,但山路狭窄,要是慌忙之中这边再摔倒一个专家,那后果说不定比前面的老首长还要严委呢。
喊完这一句两名战士也是背着设备跟在邵海bō后面追了过去!
曾毅赶到的时候,尤振亚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队伍的最外面,一脸的白毛汗,急声道:“小
小曾,老首长突然晕了过去……………”
曾毅抬起一只手示意尤振亚先不要自乱阵脚,然后把肩上的另外一个背包甩掉,就提着箱子走了过去。
“保健专家来了!”尤振亚喊了一声,大家就纷纷避让,让曾毅快速通过。
队伍的最前面,几位老首长正站在一旁,脸sè焦虑,一位秘书模样的人物,手里捧着氧气袋,正蹲在地上,帮一位老干部辅助吸氧。
虽然是情况突然,但大家一点也没有乱,并没有围上来,而是各司其职,由秘书先做先期的急救处理,然后等待保健组专家的到来。
情况紧急,曾毅也顾不得跟其他老首长打招呼,而是直接奔了过去,一看之下,躺在地方的老干部,正是那位号称徐大炮的徐老,此时脸上苍白,意识昏mí,躺在地上四肢不断抽搐,呼吸急促,一个氧气枕被抱着秘书怀里,塑料管插在徐老的鼻孔内。
“我来处理!”曾毅蹲了下来,伸手拨开徐老的眼皮进行检查,一边问道:“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秘书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脸sè苍白,介绍道:“老首长之前状态还非常好,正在唱歌呢,突然之间就变得呼吸急促,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幸亏警卫组的战士眼疾手怕,及时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让老首长摔倒。”
曾毅一边点头,一边又伸手在徐老的xiōng前按着,道:“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橡况吗?”
秘书跟了徐老很多年了,仔细一回忆,道:“没有!”
曾毅又仔细看了一下徐老的气sè,伸手先搭了一个腕脉,又搭了个虎口脉。
山上其实很冷,可尤振亚此时额上冒汗,脊背沟子湿了一大片,看徐老这个情况,应该是很严重啊,人都昏mí了!
徐老要是真出点事,自己可怎么办啊,尤振亚都不敢往这方面想,一想就忍不住眼前发黑,这个后果太严重了,绝不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能扛得起的!
尤振亚强迫着自己在想办法解决这个眼前这个局面,要是抬着徐老往山下走,肯定是来不及了,以最快的速度赶下去,也肯定需要一个小
时,关键是徐老还能不能经得起这个折腾:通过省军区从大军区调派直升机过来救援,时间倒是能节省一些,可山中情况复杂,飞机能不能进来是一回事,进来怕是都难以找到降落的地方。
现在唯一可以期望与依靠的,就是保健组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急救,一边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