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歪到在床上,弱不禁风的胡雨薇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胳膊缠绕着黄江河的上身,两条腿夹着黄江河的下肢。
她的亲吻已经不是亲吻,而是毫无章节的啃咬。
她的两条腿像两条蛇,把黄江河缠得死死的。
黄江河想动弹,却动弹不得。一阵狂乱之后,意乱情迷的胡雨薇开始不停地浪笑,并夹杂着喃喃的细语。她的神态惹人怜爱,不由黄江河不身心荡漾。
黄江河暗自得意,他想起了古书的那句话:任你奸似鬼,也喝老娘的洗脚水。
黄江河知道这句话用得极不恰当,但他觉得只有这句话才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那天自己好言相劝,要和她成就一段美事,却遭到她的倾力反抗,还抓破了他的脸。
黄江河**上留下了伤痕,自尊心也遭到了从未有过的创伤。
现在,他稍加用计,胡雨薇就栽倒在他的陷阱之中。
他的陷阱里布满了利剑,胡雨薇想脱身,比登天还难。
他提着一口气,用力推开胡雨薇,胡乱脱下了衣服,一纵身地扑在了他的身上。
身子挨着身子,胡雨薇大汗淋淋,浑身上下火热,黄江河贴着她,像抱着一个火炉。
可是,当黄江河战斗正要打响之时,黄江河却力不从心了。
他正如一个爱好登山的人,站在喜马拉雅山脚下,仰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峰,却由于缺乏应有的装备而只能望山兴叹。
他愤怒,他自责,他彷徨。
身下的娇弱洁白性感十足的躯体还在扭曲,灵魂早已不能忍受缺乏水分的干渴。
她要,她希望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来浸泡自己的**和灵魂,她渴望借助黄江河的力量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胡雨薇的身体如炙热的岩浆,随着温度的急剧升高,逐渐加热了黄江河的躯体,强化了他的**。终于,他佩戴好了盔甲,亮出了宝剑,直刺美丽的**。
在火热的运动中,黄江河的心里五味俱全,百感交集。
报复,同情怜悯,爱恋,憎恨,占有等等一股脑儿涌上了他的心头。
胡雨薇想在死亡的挣扎中求得生存,黄江河却在胡雨薇求生的**中最大限度地获取着野兽般的快感。正要登上山峰之际,黄江河猛然发现,身下的美人突然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蹙眉张嘴,呼吸短促。凭着经验,黄江河知道那不是快乐的标志,而是痛苦的表情。
黄江河正要张嘴询问,又发现胡雨薇紧搂着黄江河的两臂突然松开,两腿也随即自然地伸展开来。他见势不妙,面露吃惊之色,慌忙从胡雨薇身上滚落下来。
黄江河凝神定息,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胡雨薇的鼻孔下,却感觉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把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大事不妙,黄江河对着胡雨薇的耳朵大声地呼叫道:“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任他千呼万唤,胡雨薇只能睁着眼睛,想说话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黄江河再看胡雨薇的眼,只见瞳孔已经放大。
他摸摸胡雨薇的身体,感觉体温骤降,并逐渐冰凉。她死了,一个念头爬上了黄江河的心头。
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要和死神会面,他顿时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人命关天,这可怎么办才好。
黄江河毕竟是黄江河,一阵惊慌之后,他马上冷静下来,他首先想到的是要马上离开这里。
市委书记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同住一个宾馆,而这个女人却死在床上,如果被人知晓,就是没有什么,也会被人说出事来。
想到这里,他马上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许文蓝两臂交在一起站在窗户前,远望大山,蹙眉凝思。
从黄江河今天的行为中,她悟出了一个道理,女人最安全的避风处还是老公的胸膛,其他的野男人都他妈的扯淡,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玩物。
她决定,再和黄江河维持一段情人的关系,等到如愿当上了主管教育的女副市长,就远离这个好色的男人。
黄江河推门进来,许文蓝扭头,冷冷地问道:“完事了。”
黄江河上前抱着许文蓝,重复着她的话说:“完蛋了。”
许文蓝当然没有理解黄江河的意思,就再问道:“什么意思?她好歹也是你用过的女人,你怎么提起裤子就这么冷漠无情。”
黄江河轻轻地说:“她死了。”
许文蓝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她像个死人?
不会吧,刚才她看她那浪模样,差点把我当做男人给上了,怎么会像个死人。
你们这些男人,玩弄了女人还要给她们戴一顶坏女人的帽子,吃在锅里拉在锅里。”
黄江河把手放在许文蓝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一字一句地说:“文蓝,你听好了,她死了,她的的确确地死了,我是说她的身体已经冰凉,脉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已经停止,她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
许文蓝还以为黄江河在和他开玩笑,一晃肩膀,甩掉了黄江河的手,说:“我听明白了,你是说她在你的心里已经死了。
你就别骗我了,她那么年轻漂亮,富有朝气,我想从此她就会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占据你全部的心灵。
你尽管把心装在狗肚子里,我不会吃醋的,不但不吃醋,从现在开始,她胜出,我退出。”
许文蓝表现出十二分不满的情绪,说完后掉转了身子,望着窗外。
黄江河把手搭在许文蓝的身上,说:“她真的死了,也许是吃药过了量,也许是对药物反应过敏,你要是不信,咱们过去看看就明白了。”
不等许文蓝同意,黄江河拉着许文蓝就往外走。
胡雨薇赤身**仰面躺在床上。她两眼圆睁,贪婪地看着这个世界,似乎还有未了的心愿;她微张着嘴巴,似乎临终前还想对这个世界诉说些什么。
也许她想说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也许她憎恨这个时间,憎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不管她想说什么,但都无济于事了,从她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刻起,这个世界就与她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这个世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的死却与其他人有关心,并且有很大的关系。
许文蓝走到床前,伸手摸摸胡雨薇的身体,感觉身体冰凉,像触摸到一条蛇,突然缩回了手,一纵身就扑在了黄江河的怀里,战战兢兢地问道:“江河,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是不是你弄死了她?”
从黄江河发现胡雨薇死亡的那刻起,他就开始极度的紧张和惊慌,但他克制着自己,尽量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态。
如果他要紧张,许文蓝就会比他还紧张,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光凭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作为市委书记和当事人,他不能出面解决胡雨薇死亡的问题,也不能在现场,所以,他必须先稳住许文蓝。
黄江河松开许文蓝,低声地说:“趁着她的身体还热乎,我们先给她穿好衣服,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
“江河,我怕。”
许文蓝紧紧地贴着黄江河的身体,生怕只要一离开黄江河,胡雨薇就会叫走她。
“别怕,这事我不方便出面,还得你来处理。”
“我不会处理这事,我害怕,我要回家。”
许文蓝惊恐地说。
黄江河摇着许文蓝的肩膀,给她打气说:“你怕个屁,药是买的,人是你叫来的,你不处理谁处理。”
眼看许文蓝浑身筛糠,黄江河软化了口气,说:“不过有我在,你别怕,我会给你出主意的,保证你安然无恙。”
许文蓝被黄江河的话吓怕了,不由看着黄江河的眼睛,求助地说:“那你可一定要帮我,我求你了。”
黄江河点点头,两人开始给胡雨薇穿戴衣服。
给胡雨薇穿戴完毕,黄江河把许文蓝拉到另一张床边,按着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你听好了,待会儿我离开,你就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就说你的同事有病,叫他们迅速赶到。”
许文蓝怔怔地问道:“那要是公安局介入呢?”
“介入个屁,医院的事警察怎么会介入呢。你听好了,如果人死在这里,警察肯定会介入,如果她死在医院,就是因病死亡,与警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要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离开后就给张峰打电话,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你在明处做事,我在暗中帮你。
别啰嗦了,赶快行动吗。”
黄江河给许文蓝交代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许文蓝冲着黄江河喊道:“看在咱们的情分上,你可千万别害我呀,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不会的。”
黄江河回头,朝许文蓝一笑。
许文蓝知道,黄江河的笑是装出来的,但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黄江河刚出门,许文蓝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此时,离胡雨薇发病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如果黄江河一发现胡雨薇身体状况出了异样,就立即拨打急救电话,也许还能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可是,该死的市委书记为了自己切身的利益,竟然置生命于不顾,白白耽搁了四十分钟。
急救车火速赶到,医院按照许文蓝在电话中提供的情况,给救护车配备了心脏病专家和必要的抢救仪器。
可是,再高明的专家,再先进的仪器也不能挽回一个已经亡故的生命。
三个医护人员经过努力,发现患者已经死亡,其中一个不得不遗憾地告诉许文蓝说:“病人由于过度激动,导致心脏病复发死亡,我们也无能为力,请准备后事吧,并请节哀顺变。”
尽管许文蓝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她听到专家的话之后,还是一坐在了地上。
如果说黄江河是直接杀死胡雨薇的凶手,那么她最起码也是帮凶;如果警察介入追究起来,查明是她为胡雨薇提供了催情迷幻药,她就是罪魁祸首。
看到医生要离开,许文蓝强打精神从地上站起来,少气无力地说:“你们还是拉她到医院抢救一番,也让我尽点力量,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毫无怨言。”
医生还没见过这种病人家属,人死了非要求拉到医院。
其中一个负责人说:“还是省点吧,她已经没有一点生命特征,即使拉到医院也是浪费钱财。”
许文蓝把医生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医生,她是我的外甥女,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带着她来这里游玩,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我希望她临死前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样我对我姐姐也算有个交代。
另外,这里是宾馆,死者躺在这里也不方便,如果她真的死了,就让她躺在医院的太平间。”
前边的话都是扯淡,后面的还在理。
医生点点头同意了许文蓝的要求,于是,胡雨薇就被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警笛长鸣,哇啦哇啦,如胡雨薇灵魂的哭泣。
胡雨薇的遗体和灵魂随着警笛的哇啦声到了医院,被安置在太平间。
黄江河开车离开了宾馆,把车停在半道上才给张峰打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告诉张峰说,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请张峰火速到东郊的河边和他见面。
张峰见黄江河焦急,也来不及多问,马上答应了黄江河的要求。
河边小树林里,张峰坐在黄江河的车子上。
黄江河抽着烟,眉头紧缩。
在路上,他早已编好来故事,只等抽完这支烟,酝酿好了情绪,就对张峰和盘托出。
张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愁眉不展,只顾抽烟,早等不及了,不由问道:“黄书记,快说什么事,都把我急死了。”
黄江河抽完一支烟,打开玻璃,把烟扔到外边,才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昨晚在家无聊,就想来你这里休息几天,晚上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就住在了宾馆。今天许文蓝——当然,我和她的事你也多少知道一点,还不是那种关系,她带着刘燕妮临时招聘的一个老师前来这里,结果那个女孩不知怎么就死了,死了,死在了床上,所以我想——”
“黄书记,我知道你对我好,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千万别掖着藏着,显得生分。”
张峰劝说道。
他见黄江河深夜把他喊到这里,又吞吞吐吐,盘算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黄江河见张峰仗义,这才说:“很简单,许文蓝不想叫警察介入,所以——”
“你别说了,在北原市,你是大哥大,在我莲花县我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你只管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回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