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体内翻腾,折磨着刘燕妮的灵肉。她的在床上扭曲着,灵魂在身体内扭曲得比还要厉害,像一条饿了几个世纪的蛇,东奔西突。她本能地想象着释放能量的方法,最后难为情地采用了成年人在灵魂孤独时都常用地**的方式。
她一边安慰一边想拨打高寒的电话,但又怕高寒笑话自己。无论男人和女人,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安慰自己时,他们最多自嘲一下,但他们不希望任何人笑话自己。在想念高寒的同时,白宝山的影子也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但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她虽然醉了,虽然需要男人的抚慰,但即使到外边随便找个男人,也不能找像白宝山这样的孬种。
出于对白宝山的厌恶,刘燕妮又想起了在海岛的那段快乐的时光。她虽然认为白宝山连娱乐场所的少爷都不如,但还是把他和那些在正常人眼里很低贱的男人联系在在一起。
海岛,热带的太阳经常把男人和女人的烤晒得流油,每当刘燕妮寂寞难耐时,总是到那种专为女富豪们消遣的娱乐场所去发泄自己的,打发自己寂寞的时光。
那些年轻的俊俏后生身上所焕发出来的青春的活力常常叫刘燕妮回味无穷,她隔三差五地过去,把他们想象成高寒的样子…
而现在的刘燕妮的感受就像置身在毒辣的太阳下,她的正被烤晒着。
天空阴霾密布,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大地龟裂,河床干涸,正需要一场暴风骤雨,滋润她干枯的心灵。可厚厚的云层里就是看不见闪电,也听不到雷鸣。她在心底呐喊着,向苍天诉说着自己难耐的寂寞和痛苦。也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正头顶的乌云突然被撕裂开了一道天河般的口子,瓢泼的大雨终于从天而降,冲刷着她的皮肤,凉爽着她的心灵。
电闪雷鸣中,她突然看见高寒向她走来。就在高寒就要靠近她时,一道厚厚的密不透风的雨幕挡在两人的中间。高寒使劲地敲打着这密不透风的雨幕,并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燕妮,我来了。
刘燕妮听到高寒的呼唤,大声地应了一声,翻身下床就去给高寒开门。
等她摸到实在的门,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发生在酒精里的幻想。虽然是幻想,但她希望门外站立的人就是高寒。
她确定了,门外站立的人就是高寒,虽然她还没有亲眼看见。
刘燕妮来开门,看也没看就扑入到了来人的怀抱。
来人也不客气,顺势抱起刘燕妮,用脚后跟把门踢上,把刘燕妮放到了床上,饿虎扑食般压在了刘燕妮的身上,接着就开始没死没活的亲吻。
幻想中的雨顷刻间幻化成现实的雨,刘燕妮干裂的心田得到滋润,在亲吻的间隙发出了畅快的呻吟的同时,还呼唤着高寒的名字。
“高寒,你终于没有忘记我,我很知足,甚至死而无憾…”
刘燕妮娇态十足,呻吟中的呢喃柔情无限,白宝山应该感动,可他没有感动,因为隐约中他听到了高寒的名字。既然刘燕妮喊的是高寒的名字,她的柔情无限只是针对高寒的,与白宝山毫不相干。
白宝山突然松开了刘燕妮,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才叫谁的名字?”他明明听到刘燕妮叫的是高寒的名字,但他还想再问问,让刘燕妮在尽量清醒的状态下亲口承认出来。
刘燕妮通过声音才辨别出来,刚才压在她身上的人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高寒,而是自己口头上承认要嫁给他而心里却想作弄的人——白宝山。她在清醒中坐了起来,并不自觉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你希望我是谁,是高寒吗?”白宝山突然冷冰冰地问道。
“我——”
“你什么你?”
“…”刘燕妮低下头来,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看清了来人就去开门,为什么要喊高寒的名字。如果自己要不是叫喊高寒的名字从而使得白宝山露了马脚,自己岂不是被他玷污了清白。
眼前的刘燕妮虽然没有继续回答白宝山的问话,但低眉垂首的她却有十足的女人的味道。白宝山不再说什么,扑上去就扯开了刘燕妮的衣服。
几颗红色的纽扣散落在床上,随着的起伏和滚动在床上滚来滚去。喝了酒的刘燕妮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自然也就控制不了局面。
刘燕妮没有叫喊,因为白宝山是她的前夫,因为她曾经答应很快就和白宝山复婚,因为她是风险投资公司的老总——吴黎的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如果她再说白宝山了自己,人们的舌头就会把人压死。还有更重要,她在伺机报复曾经给了她无尽屈辱的白宝山,如果她和白宝山闹翻了脸,她可能会永远失去报复他的将会。
一切都晚了,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遭受过白宝山侵害的刘燕妮翻身把脸对着墙壁,以这种冷淡的方式对白宝山提出了无声的抗议。她气得脸色煞白,恨不能把这个衣冠禽兽四成碎片,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但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暂时根本无能为力。
早就想对刘燕妮一亲芳泽的白宝山此时满足了自己的**,从床上下来后跑到卫生间,出来后又坐在了床上,心满意足的他不再追问刘燕妮为什么把他当做了高寒。今天的刘燕妮的身份已经高不可攀,她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强迫了她,他有点恐惧。于是他想对刘燕妮成文错误,告诉他是如何如何地喜欢她,从而博得这位美丽的骄傲的公主的原谅。
白宝山把手放在刘燕妮的臀部,轻轻地抓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他想对刘燕妮说点什么,诉说他的的思念,诉说他一次又一次被刘燕妮拒绝后难以释放的情怀。可是,刘燕妮抓住突然坐了起来,突然怒目圆睁,照着白宝山的脸就是一巴掌。
尽管这一巴掌刘燕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打在白宝山的脸上就像挠痒痒似的,根本 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白宝山没有恼怒,他反而扬起脸来嬉笑着说:“燕妮,我亲爱的,你要是喜欢,等咱们结婚后我每天允许你打我两下。你不知道,被亲爱的人打几下,那滋味是何等的美妙。你现在要是高兴,就再打一次,像抓痒痒似的,惬意而温暖。男人就是为了被亲爱的女人打才出生的。”看到白宝山一副死皮无赖的怂样,蒋丽莎的气不打一处来,她扬起手突然又照着白宝山的脸打了下来。
白宝山闭起眼睛,等待着刘燕妮挠痒痒似的巴掌落下来。
刘燕妮的手刚落下来,白宝山就哎呀一声。
这一次刘燕妮改换了方式,她的手在半空中变成了拳头,对准了白宝山的鼻子砸来下来。她的力气不大,但里面却隐藏了无限的仇恨和杀机。
一股殷红的血从白宝山的鼻孔中咕咕地流出来,白宝山捂住鼻子,血还是从鼻孔中流出来。白宝山扬起脸来,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出,但仍然无济于事。
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在手腕处滴下来,滴在了床帮上,在洁白的床单上点点滴滴,像冬天里的点点梅花,鲜红而美丽。
白宝山一边捂住鼻子一边低下头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冷笑着说:“无论怎么样,我总算看到了床上鲜红的血迹。我们初婚时,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别人,这次算是对我的弥补。可是,你不该在我全身心爱你的时候把我当成别的男人。高寒有什么好,值得你挂在嘴边——”
血流不止,越流越多。白宝山站起来走近床头柜,拿起卫生纸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刘燕妮虽然遭受到了白宝山的侮辱,但这一拳头多少解了点恨。听到白宝山旧事重提,刘燕妮似笑非笑地说:“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我就是把你当成了高寒。”
“为什么?”白宝山不解地问道。
“我们今天在一起喝酒了,他趁着酒劲在下边对我动手动脚。我心里一直恨着,所以就喊了他的名字。刚才我就是把你当成了他,所以才狠狠地揍了他一拳,算是对他的报复,我现在心里舒畅多了。我要是对你有成见,怎么会不拒绝你呢。”
刘燕妮的话像一阵温馨的风吹进了白宝山的耳朵,温暖了他的心窝。他很快在心里谅解了刘燕妮,包括她刚才的一个重重的拳头,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高寒的身上。他扔掉了捂在鼻子上的纸团,又撕了一片卫生纸在鼻子上擦拭了一下,看看上面已经没再沾血迹,就把纸团扔在了纸篓,来到刘燕妮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刘燕妮的头发。
“高寒这小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做过了市委书记的女婿又想做省委书记的女婿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找他算账。”白宝山大义凛然地说。他想在刘燕妮面前表现出他的男人的本色,虽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按照目前的势力,他还不足以和高寒抗衡。
刘燕妮装作被白宝山的英雄气概所感动的样子,猛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说:“宝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最好还是别去找他。”她说的是反话,她想给白宝山设一个悬念,然后引他上钩。
“为什么?”白宝山问道。
“他比你年轻,又是市委书记的女婿,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敢对我做出那种下作的事,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也吃定你不能把他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忍着点吧,我虽然受点委屈,可毕竟没被他怎样,你用不着替我抛头露面。”
白宝山说要找高寒算账,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被刘燕妮这么一激,如果再顺着刘燕妮说下去,怕刘燕妮看不起自己,于是就拍着大腿说:“我要是不替你出这口恶气,我就妄为堂堂七尺男儿。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高寒出来。”说完,跑到卫生间洗了脸,拉门就往外走。
刘燕妮心中暗喜,但嘴上却说:“宝山,你不能去,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小心吃亏呀,你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刘燕妮的话白宝山充耳不闻,像个侠士般冲出房间,下楼后昂首挺胸地走出酒店,开着车直奔黄河南岸。
从白宝山出门后,刘燕妮来到卫生间清洗了白宝山给自己留下的污秽不堪之物,出来后站在窗前,撩起窗纱透过玻璃看着停车场。
她的身体虽然遭受到了玷污,但能看到白宝山为自己像个勇士般的出生入死,她还是感到有一丝安慰爬上了心头。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两个男人如何为了她的谎言争来斗去。如果白宝山遭到高寒的打击,刘燕妮的心里会更加高兴;如果白宝山脱口倒出找高寒的实情,而高寒要来和刘燕妮对质,她就有了和高寒接近的机会。
两者相比较,刘燕妮更喜欢后一种情况。那个自己一直喜欢的男人,情愿和他的小丈母娘蒋丽莎勾勾搭搭,也不主动和自己联系,刘燕妮似乎受到了冷落和侮辱,这种侮辱要大于白宝山对她的侮辱,她心有不甘。
看到白宝山开车离开,刘燕妮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无意中,她发现了自己掌握了更好的法宝——坐山观虎斗。如果此举成功,她会在以后的斗争中不断地加以利用,只动脑子不花力气就能实现她所有的目的,从而成就她的人生。
白宝山开车在路上,一直想着怎么样对付高寒,从而为刘燕妮出一口气,当然更为他能得到刘燕妮进一步的青睐。他设想了好几种方案——直接闯进别墅,一见高寒就出手,先把他修理一顿再说;把高寒从家里喊出来,然后在黄河边先问问他,为什么在酒桌下面调戏自己的未婚妻;给黄珊打电话,揭发高寒无理卑鄙的行径,叫黄珊好好地教训一下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