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的堆儿大,驾驶座位太靠前,白宝山的裆部绷得紧紧的,拘束了隐私的要害,那玩意儿受到挤压,加上白宝山想入非非,裤子被高高顶起。白宝山本能地看看窗外,见四周无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进去,试图把那玩意儿和裤子分离开,使它处于自然状态,可刚一松手,又恢复了原位。他只能加大了油门,一心一意地开车就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白宝山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依然想入非非。他嘟嘟囔囔地安慰自己说:别急,只要进入房间,问题马上就能解决。

 于是,白宝山的眼前就浮现出小李子憨厚朴实的影子。他努力做着各种想象,希望小李子能热情地接待自己。一想到小李子曾经的热情和体贴,一丝愧疚很快就涌上了白宝山的心头。自己和小李子结婚后,她处处逆来顺受,即使挨打受气也毫无怨言。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一次她肯接纳自己,他不但要好好的呵护她,并且向她保证,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把她当做自己的情人,哪怕自己和刘燕妮结婚以后。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不能再一次对不起她。白宝山侥幸地想象着,和小李子分开这么久了,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心灵和都充满了难以忍受的渴望,她同样也需要自己。

 车轮子在白宝山的胡思乱想中滚动着,一直滚动到小区的大门外。

 一个超市出现在白宝山的前。他停下车来,想给小李子卖点礼品。他不能空手去见她,那样太寒酸。他是校长,该大气点。别的不说,就是去娱乐场所偷鸡摸狗一回,最少也得花上百儿八十的。

 白宝山买了两瓶酒,他知道小李子也能喝几杯,他设计着小李子喝酒之后的神态,脸上不禁堆满了笑意。有酒没菜也不行,所以白宝山又挑选了几样保鲜的小菜和几款饮料点心。他把挑选好的东西算了一下,还不到一百块钱,已经足够了。他去见刘燕妮也没有买过什么礼品,他认为小李子该知足了。

 走到超市门口该结账时,白宝山突然发现有毛茸茸的东西从脸上拂过。他抬头看看,是悬挂着的一溜儿纱巾。纱巾的颜色很丰富,五颜六色的。他伸手摸一摸,质地也不错。顺手抽下一条搭在了脖子上,然后低头看看,感觉挺好,于是就把纱巾放到了购物篮里。如果小李子要问起纱巾的来源,白宝山一定会告诉她,那是到杭州出差时特意为她挑选的礼品,小李子听了一定很高兴。“谢谢你还记得我。”小李子一定会感动地说。

 白宝山再次想象着,红颜色一定能给小李子带来刺激。要死要活的,神仙般快活,这正是白宝山所希望的。

 白宝山提着大包小包正在接近那个已经不属于他的家门。

 没到大门前,白宝山就感到有光线反射到眼前的墙壁上,他猜想一定是小李子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特意来给他开门的。以前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白宝山来的晚了些,小李子只要听到白宝山的脚步声,总是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

 条件反射已经形成,不可更改,白宝山自豪着,虽然他为了刘燕妮和小李子离了婚,但小李子依然旧情难忘,在骨子里还惦记着他。

 由于心里高兴,白宝山推开大门后加快了脚步。在快要看见房门时,他被台阶绊了一下,差一点栽倒在地。

 幸好,他的身体只碰到了墙壁上。他没有栽倒,他感谢墙壁,感谢小李子。

 等白宝山终于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房门前时,他傻眼了。他希望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门前根本没有小李子的影子。相反的是,从防盗门的铁条的间隙里传出来闹哄哄的声音。

 房门没关,但防盗门紧锁着。白色的灯光透过防盗门的铁条溜出来的,直泄到外边的影壁墙上。

 白宝山站在防盗门外往里望望,只见四五个中年人围着圆桌子正在吃晚饭。

 圆桌的中间放置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火锅,铜火锅的底部正在冒着一缕缕青烟,木炭的青烟和热气溶为一体,慢慢地散开,弥漫在房间,房间里盛不下时,才通过防盗门挤出来。

 一股股热气夹杂着浓郁的肉香,伴随着白色的光同时挤出了房间,直扑白宝山的鼻孔。

 白宝山有点生气,这本来是他的家,可一下子有四五个他不认识的人坐在里面,享受着美味佳肴,却把曾经的主人挡在门外。

 他想抬手敲门时,房间里却再次热闹起来。

 ——“要我说,要办就快点办,都是二婚,随便随便置办点日常用品就行。”

 ——“也不能太简单,最起码也该买三金吧,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的,小李子也不容易,男方带着女儿,一结婚就有房子住,天大的好事。”

 ——“亲家说的对,这套房子少说也值几十万,我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但你放心,我儿子不会白住你们的房子,少说也得拿个三万五万的。”…

 房间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可白宝山再也听不下去了。

 白宝山一听就明白,小李子又找了老公了,并且还要住在他的房子里,他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手里的几个包也落到了地上。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以为有客人来。一个中年妇女朝着厨房叫了一声“小李子,有人来。”小李子小步跑了出来。

 小李子的腰部系着黄色的围裙,一头披肩的长发散乱在肩膀上,比先前洋气了几分,白宝山差一点没认出来。

 眼看小李子已经伸手开门,白宝山转身就走。如果小李子一个人家,他会毫不犹豫地在他开门后直接进到房间,然后坐到沙发上,和小李子拉拉话,然后再达到他所来的目的。

 白宝山走得很快,但小李子还是从他的背影认出了他。她把看了一眼白宝山掉在地上的东西,来不及拾起就跟着白宝山往外走。她不敢喊白宝山的名字,怕里面的人听到。里面的人是双方的老人,他们都听说过白宝山的名字。白宝山的名字如果灌进他们的耳朵,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白宝山一边走一边很生气。好你个小李子,刚和自己离婚不久就重新找了男人,难道你离开男人就不能过吗?生气的同时,他也很失落,小李子这么快就找了老公,可见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蔑视和侮辱。如果自己见到她的新老公,自己会狠狠地揍他一顿。我睡过的女人,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随便触摸,这简直是大不敬。

 小李子一直跟着白宝山来到院子外边,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道:“喂,宝山,是宝山吗。”

 白宝山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他还在生气。他知道是他先提出了小李子离了婚,但自己还没结婚,小李子就要把自己的老公领进家门,他不甘心,也不服气。他认为他依然有和小李子赌气的资格,因为他现在是校长了。学校那么多人都尊敬自己,可自己的前妻对自己却如此蔑视。

 “到了家里也不进去坐坐。”小李子走到白宝山面前,搬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头问白宝山说。

 “我敢进去吗?你不怕我和你的的心上人发生了冲突。呵呵,我倒是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老婆了。”

 “你来有事吗?”小李子抬头看看白宝山,又把头低了下去。在白宝山面前,她永远抬不起头来,好像她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灯光下,小李子的脸很白,气色比原来还好,像秋天刚出水的莲藕。两缕头发在风中飘动着,看起来楚楚动人。白宝山很后悔,和小李子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有如此的韵致。

 “我只是想看看你,给你买点东西…就放在门前。”白宝山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他向小李子靠近了半步,然后 拉着她的手,又说道:“能不能和我到车上坐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小李子是个温性的人,从来不拒绝白宝山的要求。在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哪怕白宝山要她去杀人放火,她都言听计从,从不违背,也绝无怨言。

 白宝山亲自给小李子打开后门,等她上了车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白宝山还没坐稳,就搂住了小李子,用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挤压着小李子丰满的胸脯。

 小李子想推开白宝山,但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表现在行动。

 久旱的白宝山手没停,嘴巴也没闲着。他从来都认为,他是小李子的救世主,而小李子是他的私有财产,没有他白宝山,小李子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个人城市,,如果白宝山不把房子留给她,小李子即使留在这个城市,也只能住在某个存放垃圾的肮脏的场棚里。

 不需要太长的前奏,的洪水早已在白宝山的体内泛滥。他开始把罪恶的手伸向他向往的地方。三年来,那地方只属于他,他很久没有光顾了。

 在狭小的空间里,白宝山即将淡化他浓缩的。

 可是,美好的想象往往与现实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就在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时,小李子突然说:“不能,你不能这样。”

 白宝山正在兴头,他以为小李子只是假意的推诿,想在表面上保全自己的名节。他没有理会小李子,依然故我,可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小李子见自己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就突然伸出双手推向白宝山的脖子。由于用力太过,两只指甲嵌入了白宝山的肌肤。

 白宝山松手了,正在抚摸自己的脖子,小李子突然推开门下了车,向家门口跑去。

 白宝山不甘心,系好了腰带也下了车紧追不放。当他追到门前时,小李子早已插上了门闩。

 一头捕捉猎物的老狼躲在丛林中等待着温柔猎物的到来,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只刺猬,刚要下口就被刺扎了嘴巴,白宝山好不懊恼。他站在门口憋着嗓子喊了两声,没听到任何动静,只能悻悻地回到了车上。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白宝山的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心里烦躁不安,这时又想到了李修长。

 嫩草拒绝自己,只得去寻残花败柳。灵与肉的需要不得不让白宝山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可是,当白宝山出现在李修长家的门前时,里面却黑灯瞎火的。他敲了两声门,仍然听不到任何回应,只得移动脚步再次离开。

 越是办不到的越是要办到,白宝山校长,无论如何不能叫自己的饱受原始的煎熬。一位骑着单车的女孩子从车窗旁经过,白宝山突然受到了启发,同时想到了刘燕妮在酒店对自己说过的话,就萌生了去娱乐场所的想法。

 当白宝山把车子停放在欢乐谷门前时,他却没有下车。

 如今的白宝山做事已经不同往日了,凡事都要经过慎重的考虑,不再毛手毛脚,他马上把自己的身份和将要去的地方做了有机的联想。

 一中的校长,按说也是个名人,社会上不少家长都认识他,学生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自己冒然进去,很难说不碰到熟人。想到这里,白宝山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不到大型的娱乐场所,而应该选择小一点的发廊。那里人少,别认出的几率也不高。

 同是女人,只有所在场合的不同,没有本质的区别,即使外表有所不同,白宝山也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一回。他感叹着做名人不易的同时,重新发动了车子,去寻找另外的快乐世界。

 白宝山开着车慢悠悠地转到了一个背街处。

 一个发廊女浓妆坐在发廊前,见白宝山开着车慢慢地开过来,站起来向他招手示意。

 两次被拒绝,一次连个人影都未找到,加起来三次碰了壁。现在,面对女人的频频招手,白宝山毫不犹豫地把车子开了过来。女人主动的召唤重新唤回了白宝山的自信。

 白宝山走进了发廊。

 初次来到这种地方,白宝山有点手足无措,进门后就坐到了椅子上。白宝山是校长,是个有身份的人,他不能一进门就和女子谈那种事,不高雅,太俗气,他必须装作要理发的模样,等待着女子主动开口。

 女子给白宝山披上了黄色的塑料布,拿起剪刀时才问道:“请问你要什么发型。”

 “根据我的身份,因头制宜。”白宝山淡淡地说,极力想装出有风度的模样。

 “看来你是个当官的啦,能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吗?”

 “教育界的。反正把头交给你了,就随你摆治。”白宝山随便地说。他想用他的幽默营造一种开心愉悦的氛围。

 女子呵呵地笑,一边开始动手收拾白宝山的头发。

 白宝山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镜子,仔细地打量着女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