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东奔西突中快要驶出广场。好在已是夜深,广场上人烟稀少,才没撞到人。虽然减少了撞人的忧患,但同时也给盗车贼逃跑提供了方便。
两名保安挥舞着警棍,跟在雷克萨斯的后面直叫喊,但却无济于事。
黄珊被塞进了后排,瑟缩成一团,脸色苍白,两手搂着前胸,惊慌失措,连惊叫都忘记,她平时高高在上的公主般的骄傲气势荡然无存。她在心里直后悔,要是让歹徒把车子开走就好了。现在倒好,反搭上了自己。一辆车子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万一要是早到歹徒的非礼,她还不如一头撞死。进入青春期以来,除了高寒,还没有和哪个男人亲近过,这次恐怕要遭遇不测。
那次寻找高寒时在候车站的经历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开始相信吴黎在酒店真的对刘燕妮做了什么。在极度的恐惧中,她开始想象着歹徒凶狠的模样。如果车子被开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就会撕开自己的胸罩,强行接吻自己,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然后爬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他敢亲吻自己,就咬掉他地 舌尖,如果他敢侮辱自己,就——,
黄珊想象着可怕的景象,突然就惊叫了一声。
“不要——”
雷克萨斯驶出了广场,向北开去。
就在车子驶出广场时,一辆白色的丰田从外边驶进了广场。两个保安不顾死活地冲到车前,车子还没站稳,就使劲地敲打着玻璃。
“你们干什么?”
一位年轻的女子把头从窗口探出来,一脸恼怒地厉声质问道。这个女人就是刘燕妮,她带着冰莹刚从外边回来。刘燕妮是酒店的常客,办案很快就认出了她。
“一辆车子被抢往北逃串,请你掉头追赶。”
事情紧急,刘燕妮二话没说就打开了车门。两个保安上了车,车门还没管好,丰田就掉了头,冲出广场向北急速猛窜。
眼看车子就要驶出郊区,黄珊越来越感到恐惧。她哆嗦着嘴唇开始小声地求饶道:“你放我下来,把车子开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粉刺脸往后看看,狞笑一声,说:“小妹,别害怕,哥只要车子不要性命。等哥哥安全了,自然会放你下来。这辆车子不错,我入行几年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的车子。看样子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告诉哥哥,你老公是干什么的?你爸爸是个大富豪吧。现在的富二代太牛了,无论男女,豪华车常伴身边,我们他妈的那些人要是有你们的一半就好了,何苦冒着生命危险干这些勾当。”
粉刺脸说话不紧不慢,似乎在拉家常。他越是这样,黄珊就越感到害怕。她现在不再担心自己被非礼,而是怕粉刺脸把她拉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先奸后杀,那样她就死不瞑目了。这时她心里只想到一个人——高寒。
高寒在哪儿。
“高寒哥,你在哪儿呀。”黄珊在心里无助地默念道。如果有高寒在,就绝不会出现这种恐怖的场景。此时此刻,黄珊才意识到老公的重要性。此时此刻,高寒的外遇在黄珊的心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使他和一百个一千个女人不清不白,也不会要了黄珊的姓名。
可高寒远在省城,远水不解饥渴,何况高寒根本不知道黄珊此时身处危险之中。
丰田车上的保安睁大了眼睛不断地往车外搜索着,但没有发现雷克萨斯的影子。刘燕妮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是一辆什么样的车子呀。”
“雷克萨斯跑车。”
“雷克萨斯跑车?”刘燕妮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是。那个女人真傻,发现车子正在被盗,她要是大喊两声,我们半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歹徒也插翅难飞。她倒好,自己逞能上前想看究竟,结果也被偷车贼拽到了车上。这下可好,连人带车都被偷了,如果女人再遭到不测,哎,后果不堪设想。”
刘燕妮估计保安所说的车子十有**是黄珊的雷克萨斯,而那个女人就是黄珊。她突然放慢了速度,说:“那么危险的事,应该通知警察,我这么冒然追赶,会有危险的。”刘燕妮心里冷笑着,她想放手不管了。当初黄珊和自己抢夺高寒,仗着自己的家庭背景占了上风,她报复还没机会呢,不能再为救她而冒险,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话说完,车子也停下。
“大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你如果不想去就把车子交给我们——”
保安没说完,冰莹就插话道:“刘总,咱们都是女人,还是帮点忙吗,她也挺可怜的。平时打打闹闹来点情绪都无所谓,人命关天的事,不敢马虎。”
“好人都叫你们做了,就我一个赖人,那好吧,就再找找。这么大个城市,找辆车子就想大海捞针,找不到也算尽了心了。”刘燕妮无奈地说。
“不要再城市转悠,咱们直奔郊外。”保安说。
保安猜得没错,粉刺脸驾着车穿过城乡结合部直奔北山而去。
从北原市往北上山就只有这么一条通道,雷克萨斯既然往北,就只能走这条道。
粉刺脸驾车技术熟练,加上车子档次又高,雷克萨斯以百十码的速度向北山高速行驶。刘燕妮的丰田车也属高档次车,她的驾车技术也很精湛,但由于出发太迟,和雷克萨斯之间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按照这种状况,丰田很难追赶上雷克萨斯。
可是,黄珊意外的出击使得粉刺脸不得不降低了车速。
等惊恐的高峰过去,黄珊慢慢地平静下来。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身子靠向前排的两个座位中间,装作恐惧地对粉刺脸说:“我看你的年龄不大,何必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鸡走鸡道,狗钻狗洞,各人有各人的门路,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别的不会。你们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新社会的贵族,占尽了社会的财富,消费着社会上绝大多数的物资,你们吃肉,老子连一口汤也喝不上。我不仅仅是在非法占有财富,我要报复这个社会。妹妹,看你长得也不赖,干脆跟着哥们儿私奔得了。我保证叫你吃香的喝辣的,绝不委屈你。等我攒够了五百万,我就移民加拿大或澳洲,在异国他乡开辟我们事业的天地。”
粉刺脸回头看看黄珊,想伸手摸一把她的脸,但由于车速太快,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黄珊见自己的劝说不起任何作用,就改变了策略,温柔地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莫非就是富家子女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脱了衣服和我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粉刺脸油腔滑调地说。
黄珊本想倒出她的身份,好叫粉刺脸知道自己是市委书记女儿的身份,然后再加以利诱,叫他知难而退。她希望她的身份能够成为她救命的稻草。见粉刺脸连问也不问,知道自己这招数根本不灵。但她还不甘心,就继续说:“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证在这个城市给你找一份好工作,这样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你的后半生,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小嘴挺能说的,可惜看错了对象,老子不领情。别废话,等到了两省的交接地带,老子自然放了你。”
粉刺脸突然凶巴巴地说。
黄珊彻底失望了。她趁着粉刺脸不注意,突然伸出向方向盘抓去。
黄珊拼了性命抓到了方向盘。她的用意很明显,只要捣乱了粉刺脸,使他分了心,车子才不会迅速钻进山里,自己也就有了逃脱的机会。如果车子翻到了路沟里,即使自己再碰伤了一条腿,也比被粉刺脸带走强得多。
黄珊势单力薄,虽然抓住了方向盘,但用不上力气。粉刺脸一看黄珊要玩命,一手抓住方向盘。一手去抓开黄珊的手。
车速没减,但由于粉刺脸分了心,车子失去控制,向路边窜去。
眼看雷克萨斯就要冲进路沟,粉刺脸手疾眼快,立即扭转了方向。车子继续沿着公路行驶,但速度终于减缓许多。
“妈妈的,你找死呀,老子可没打算叫你死。抢车一旦事发,最多也就是判刑,死了人老子就要被枪毙。
说话间,前面向右出现一条小路。粉刺脸把车子拐到小路上,估计行驶了三公里的样子,来到了一座立交桥下。
雷克萨斯停了下来。
粉刺脸把手伸进腰间,从里面掏出一把刀子。黄珊吓得不停地哆嗦,双手捂住脸,连看也敢看粉刺脸一眼,她以为,粉刺脸要动手了,把她杀死在这里。
昨天还在和高寒闹离婚,今天就要命丧黄泉而了,黄珊晦气地想。她很想向粉刺脸求饶,她要向他保证,只要他饶了自己,她绝不会报警。她保证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从来不撒谎。
可是,黄珊想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粉刺脸掏出刀来,嚓嚓两声割断了安全带,然后嘴里含着刀子,从前排的座位中间爬了过来,由于空隙太小,夹住他的腿,他没能很好地平衡自己的身体,刚爬过来就压在了黄珊的腿上。
“你要干什么?”黄珊再次预感到不幸即将发生,先尖叫了一声然后惊恐地问道。
“呵呵,妹妹别怕,我们还么脱离,我想在还不想和你亲热。为了我们共同的安全,你先委屈一下。等到了大山之中,我会好好地和你温存一番。月光下,雷克萨斯跑车上的爱是多么浪漫,多么富有情调,你和我都会众生难忘的。”
粉刺脸说着,麻利地把黄珊的双手扭到背后,然后用安全带绑紧了她的手臂。
立交桥上,一辆火车正在通过,发出隆隆的响声,震颤着夫附近的大地,也震颤着黄珊的心。绑紧了黄珊之后,粉刺脸在黄珊的脸上狠狠地亲吻了一下。黄珊把头扭到一边,并本能地发出了尖叫声。粉刺脸拍拍黄珊的脸,吓唬她说:“别叫了,没人听见的。你乖乖地听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如果你不知趣,我就把你扔在铁轨上,让火车把你压成几段。”
“不要啊。”黄珊摇摇头,好像她已经被火车压成了几段。
粉刺脸又拍拍她的脸,然后在她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钻到了前排,发动了车子。
雷克萨斯再次行驶在马路上。这一次,车子的速度更快,不低于一百二十码。黄珊躺在后排,回想着粉刺脸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恐惧到了极点。她的两手在后面不停地挣扎,希望能挣开安全带的捆绑。可是,她的努力仅仅是一种徒劳。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如果到了更为隐蔽的地方,粉刺脸杀死了自己,把自己抛下山崖,自己就死无全尸了。不仅死无全尸,可能还要被野兽饱餐一顿。
山崖下,一根根白骨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难闻的恶臭,风吹日晒,日月如梭,然后成为白骨,再被风化,被风吹散,飘落四方。
可怕的景象给了黄珊极大的勇气。
这时,一辆车子身旁经过,黄珊对着车窗就叫喊救命。
她知道这是徒劳的,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黄珊的叫喊再次给她带来了麻烦。粉刺脸把车靠在路边,然后再次钻到后边,摸着黄珊的脚。
“臭流氓,你要干什么?”
粉刺脸说:“他妈的,不叫你多事,你就是不听话。你放心,老子不脱你的裤子,只想借你的袜子用用。”
袜子很快被脱下,被粉刺脸揉成一团,要塞进黄珊的嘴巴。
黄珊摇头,但她的摇头显得很苍白无力。粉刺脸卡主她的头,先对着黄珊的嘴亲了一口,然后把两只袜子塞进了她的嘴巴。
黄珊被堵上了嘴,只能从鼻子里提出她的抗议了。
“这次先堵上你的嘴巴,如果你再不自觉,就把你扔到车轮下。”
赛完了袜子,粉刺脸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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