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我的身后站着香港宏昌贸易公司
宝马奔驰在路上,蒋丽莎开车跑在宝马的前边。
黄珊费尽了心机,不但没从高寒和刘燕妮的交流中看出什么,还相信刘燕妮回来之后的确没有和高寒见过面。
狗吃泡,喜欢半截,她意识到她冤枉了高寒。
既然自己冤枉了高寒,就开始后悔晚饭时对高寒恶劣的态度,于是,黄珊就想对高寒弥补点什么。
女人承认错误不必挂在嘴上,她们的一个眼神或一个温柔的动作就能取得男人的谅解。于是,黄珊首先想给高寒一个温柔的或是歉意的目光。可是,由于是在晚上,黄珊怕高寒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就省略了自己的眼神。她把身子向高寒倾斜了一下,碰碰高寒的肩膀,柔声地问道:“寒哥,你吃饱了吗?我不是不让你凑热闹,实在是厌烦她。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在对不起,但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高寒冷冰冰地说:“哎,我说什么好呢,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云里来雾里去的,无边无际,总是疑神疑鬼的,我真怕有一天——”
“真怕有一天怎么?”黄珊急忙接嘴。
高寒本来想说真怕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但看到黄珊焦急,就改口说:“我怕有朝一会离开我。”
黄珊知道高寒说的不是真心话,就把头靠在高寒的肩膀说,说:“你说的是反话,只怕是你会离开我吧。我承认我疑神疑鬼,但还不是想让你洁身自好。别人不了解刘燕妮,我还不了解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男人都拉到自己的床上。论说她的条件也不差,可在外两年,还是孑然一身,我就知道她还惦记着你。今非昔比了,她摇身一变成了省委书记的女儿,要是真的飞扬跋扈起来,别说是我,就连爸爸也不是她的对手。听我的,以后咱们和她划清界限,不要接近她,啊!”高寒听到黄珊承认了错误,一再向自己吐露心声,不禁飘飘然起来。男人和女人讲的是缘分,从到了信用社见到刘燕妮的第一眼起,他对刘燕妮就没有占有欲。黄珊要是说别的,高寒也许还不敢多说什么,但听黄珊说起自己主动接近刘燕妮,就敢敞开心扉,拉开了话匣子,无所不谈。
“你是不是希望我给你发誓你才能定下心来?”
一个转弯处,高寒嬉笑着问黄珊说。
“我不强求你,但你要想表明你的心迹,我也不反对。”
“说了半天你还信不过我,我要是对她有那份不安分的心思,就叫我葬身在滚滚的车轮下,永世不得超生。这下你满意了吗?”
黄珊没想到高寒会发出这种毒誓,就嗔怪说:“别说不吉利的话,谁让你去死了。我和孩子还指望你呢,你要是去了天堂,我们还能指望什么。但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同时我也声明,你如果再和她在一起,只要证实了,我也和你一样,从楼上跳下来,让你的良心永远不得安宁。”
黄珊说着,竟然两眼湿润,想哭。幸好是在晚上,高寒看不见她的眼睛,更感触不到她将要溢出的眼泪。
宝马像一只幽灵,穿行在黑色的夜空。黄珊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她和高寒就能永远在一起。
走了三个人,留下三个人,帐篷里仍然热闹。蒋丽莎不在场,郝琪反而能放开手脚,不再感到拘束。
走的三个人没能留下来是因为黄珊在作祟,留下的三个人中,刘燕妮和郝琪各怀心思。郝琪上杆子要请客,是想多和刘燕妮接触一下,以便日后能给自己带来方便,至于他对冰莹,也只是普通男人共存的心理,他只是喜欢看漂亮的姑娘而已。郝琪虽然好色,但他是大老板,却不喜欢主动,冰莹如果不主动投怀送抱,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百般讨好,失了自己的身份和尊严。
即便是好色的男人也有尊严。女人青睐男人,自然会暗送秋波,如果男人一见到倾心的女人就随便,显得下流。
刘燕妮也许猜测到了郝琪的用心,但郝琪并没有揣摩到刘燕妮的心思。她接受了郝琪吃饭的邀请,一来贪图热闹——从海岛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有机会放松自己,能到外边散散心,也好打发自己难耐的孤寂;至于第二个目的,还要从她固执地把公司设在北原市说起。
刘燕妮永远不会忘记她在离开北原市之前所受到的侮辱和和伤害,她更不会忘记,是黄江河王亚迪等人把难以忍受的伤害强加到了她的身上。她此次前来,除了为公司做事,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要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黄江河和王亚迪应该首当其冲,是刘燕妮要报复的第一批人。
由于耻辱地离开,刘燕妮在北原市没有知心的朋友。她所要走的第一步,就是在组建公司的过程中,笼络每一个以后可能用得着的人。冰莹是第一个,郝琪也许是第二个。这就是她接受郝琪邀请吃饭的目的。
等自己羽翼丰满,她要把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个打翻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到那时,刘燕妮就振臂高呼,仰天长啸。
在哪儿跌倒了,在哪儿爬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她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这个特殊的身份,也会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仇恨,填满了刘燕妮的心。
十一点,帐篷里的客人都走了,只留下郝琪等三人。一开始刘燕妮和郝琪还相互客气,酒过二两,就开始推杯换盏,沉醉其中了。三个人喝了二斤白酒,冰莹已经不胜酒力。郝琪还要再呼酒买醉,被刘燕妮委婉拒绝,三人各吃了一小碗面,然后驱车赶回到酒店。
客房前,郝琪掏出钥匙塞进锁眼,正要转动钥匙然后和刘燕妮道晚安,刘燕妮却说:“喝了酒毫无睡意,咱们不妨再聊一会儿。我初来咋到,地面虽然不生疏,但人情早已冷淡,在业务上还请郝大老板多多指教。”
郝琪一听,喜不自禁,随即回答说:“刘小姐言重了,你身份高贵,非一般可比,你要是不高兴跺跺脚,不要说这家酒店,就是黄河两岸也会颤抖,山摇地动,地震一般。如果以后有用着的地方,还请刘小姐不吝赐教,郝某人在此先行谢过。”
郝琪说着,从锁孔里拔出钥匙,跟着刘燕妮和冰莹进了303房间。
冰莹进到房间鞋子也不脱就趴在了床上,然后就没有了动静。刘燕妮给郝琪让了座,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说:“郝老板高看我了,我看得出来,你有市委书记夫人撑腰,又是一方财神,在北原市没有办不成的事,哪会用得着本小姐。”
听刘燕妮提到蒋丽莎,郝琪叹了口气,不再出声。
刘燕妮从郝琪长长的叹息中捕捉到了郝琪的无奈,很想听郝琪说下去,但郝琪再也没有了下语。
趁着喝了酒,也许能撬开郝琪的嘴巴。刘燕妮当即横下心来,问郝琪说:“怎么,难道郝大老板也有为难的事。咱们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我从郝老板的身上看到了一身的正气。人和人之间讲的是缘分,我能住在你的隔壁,就足以说明缘分的必然性,你要是有什么苦衷,不妨给我说说,也许我真的能帮你点忙也未可知。当然了,如果郝老板把我看成外人,我就不勉为其难了。”
郝琪本来就对蒋丽莎的贪得无厌不满,现在又碰到了刘燕妮这个贵人,又经不起刘燕妮的激将法,趁着酒劲就说:“说出来都是闲话。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我总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都过去了,以后咱们是邻居,相互帮衬点,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珠联璧合吧。你倒是想听听,刘小姐的证照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如果我资金短缺,也不还能借点光。”
刘燕妮从郝琪的话中不但听出了他对蒋丽莎的不满,还猜测出蒋丽莎一定对郝琪敲了很多的竹杠,只是碍于生疏,有所顾忌 ,不想说而已。但刘燕妮有的是耐心,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不怕他不说实话。等机会成熟,她就能实现自己的心愿,先扳倒蒋丽莎,再整治黄江河。想到这里,就对郝琪说:“我别的能耐没有,资金有的是。我的身后站着香港宏昌贸易公司,几个亿十几个亿对我来说都是小菜。只要你在资金方面出了问题,我第一个站起来支持你。”
郝琪只知道省委书记的女儿了不得,但没想到她了不得到一张口就是几个亿十几个亿的程度。刘燕妮话刚说完,郝琪就站起来向刘燕妮走去。
刘燕妮看到郝琪走过来,也站起身子。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从此以后,刘燕妮的战壕里有多了一个战友。
蒋丽莎等三人一前一后到家,高寒和黄珊到自己的卧室睡觉不提,蒋丽莎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蒋丽莎没有喝酒,但她异常兴奋。
三年前,上帝把黄江河送到了她的面前,才使得她拥有了现在的一切,而现在,省委书记的女儿又在北原市安营扎寨,如果自己殷勤点,或许两个人也会成为朋友。她这样想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和刘燕妮的孪生姐姐来华曾有过一段不太深厚的友谊,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和刘燕妮经常提起她的姐姐,从而增加她和刘燕妮之间的情谊。
蒋丽莎美滋滋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象着她和刘燕妮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脸朝外侧躺着,一脸的幸福。正当她想进入睡梦中时,却听到了刘燕妮的声音。
“你别做梦了,我这次是专为整治黄江河而来,你是她的夫人,自然难逃关系。”
蒋丽莎猛地睁开眼睛,好像看见刘燕妮就站在她的面前,先对她微笑,见蒋丽莎一脸的愕然,面目就狰狞起来。蒋丽莎刚要辩解,刘燕妮就披头打发朝她扑过来。蒋丽莎见势不妙,就躲避了刘燕妮,把翻转了身子,把脸对着墙壁。
可是,刘燕妮就像阴魂,不需要走动,转眼间就越过床又站到了蒋丽莎的面前。蒋丽莎吓出了一身冷汗,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做着赶走刘燕妮的动作。
她拉开床头灯,四下寻找却没有发现刘燕妮的影子。
床头灯忽明忽暗,如灵魂的眼睛,变幻莫测。蒋丽莎睁大了双眼,耳边不断地回想着刘燕妮的声音。“别做梦了,别做梦了!”
刘燕妮的话打破了蒋丽莎的好梦。她开始冷静下来,对刘燕妮此次回来做了深入的思考。
省委书记的女儿,按照能量,虽不能上天入地,飞到太阳月亮上,但出国应该轻而易举,就是不想出国,也该留在省城,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可是,她却回到了北原市。而北原市又是个农业大市,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比省城。刘燕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莫非就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回来就是为了整治黄江河,出一出她两年前在这里受到欺辱的恶气?
蒋丽莎不是决定聪明的女人,但对于刘燕妮在北原市安营扎寨还能想得清楚。她推醒了黄江河,想把自己刚才的心得告诉他,引起他的警觉。
黄江河被推醒后,看到蒋丽莎锁着眉头,就不耐烦地说:“以后要是在回来晚了,就索性不要回来了,你又不是住不起酒店。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还不如行尸走肉。”
蒋丽莎没有理会黄江河的牢,抽出黄江河的胳膊压到了自己的头下,说:“看着我人悠闲,可脑子不断在转圈呢,你大概还不知道,快要大祸临头了。”
“呵呵,臭婆娘,诅咒我呢。我要是大祸临头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再说,我一身正气,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是个合格的市委书记,怎么就大祸临头了。你不会是又在外边看上了哪个小白脸了,想叫我早一点出事,然后急着走人。扫把星,醒着说梦话,不吉利到家了。”
黄江河把手抽出来,重新缩回到被窝里。
蒋丽莎坐起来,调亮了床头灯,侧着头问黄江河说:“那你说说看,刘燕妮放着省城那么好的地方不待着,怎么就杀回来北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