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行驶在返回北原市的路上。冰莹握着方向盘,还在回忆着和高寒在一起的情景。高寒高大的身材,发达的胸肌,刚毅的面孔,羞涩中的百般抚爱,无不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震撼着她的心灵。尤其是一想到高寒裤裆里那个**子,她的心就怦怦直跳。
冰莹曾经认为,男人裤裆里的玩意儿都是一个型号,没有大小之分,今天她才明白,不同的男人,那种东西也存在巨大的差异。不但大小不同,强度也不同。面包车的发动机和奥迪的不同,即使同样是奥迪,也分个排气量。
和高寒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她空虚的身体被填得满满的,充实的感觉。怪不得很多老人在给女儿找婆家时,都很在意男方的个头。兴许那玩意儿和个子成比例。
她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由于心情紧张而兴奋,手心里汗津津的。她腾出一只手来,抓起旁边的毛巾交换着擦擦手,然后即兴把毛巾从车窗扔了出去。毛巾飘扬,随风而逝。
吴黎,似乎将成为这条擦过手的毛巾,会被她扔到垃圾堆里,然后她看也不看一眼。
经过了车子的摇晃,冰莹的湿漉漉的,感觉到有液体渗出,湿了裤裆。那是高寒体内的精华。她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滴液体里面有几亿个小虫子,谁先鼓足勇气不顾死活冲锋陷阵到达目的地,谁就能比其他虫子多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激烈的竞争和竞争的激烈,超乎人们的想象。
他们之间会战争吗,会争风吃醋吗?想到这里,冰莹的脸上浮现出天真的笑容。她真的很想拐回去问问高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高寒告诉她,那些小虫子是怎样的形状,他们吃什么,怎样扎根于温柔的土壤,又是如何生根发芽的。他们饿吗?饿的时候是否会像婴儿一样啼哭,人们是否能听到他们的哭声。
这一切,对于冰莹来说都很神秘,都是等待解开的谜团。
她把车子开到路边缓缓地停下来,管好了车门后钻到后排,然后再里面垫一片纸,仰躺下来,翘起臀部,尽量使那些虫子回流。她不想让本该有能力冲在前边的虫子因为身体的摇晃被抛弃,从而扼杀了无辜的生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固然没错,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应该多给生命选择的机会。扼杀生命是一种犯罪的行为,冰莹不想背上这样沉重的心理负担。
冰莹翘着臀部,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才坐起来回到驾驶的位子驾着车继续赶路。她的脸笑盈盈的,得意而兴奋,仿佛感觉到,一个新的生命在她的体内开始萌芽,成长,正在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到了市委门口,奥迪正要拐进去,冰莹接到了黄江河的电话,要她立即赶到职教中心。
职教中心校园,一辆崭新的北京现代停放在许文蓝办公室的门口,冰莹把车子直接开到车旁边停下。
冰莹敲门进来时,黄江河和许文蓝相对着坐在沙发上。许文蓝见冰莹进来,赶忙站起来让座。黄江河坐着没动,冰莹也没有落座。
冰莹想好了,以后在黄江河面前必须矜持起来,恢复她本来的面貌,包括她少妇的羞涩,不再随便多说一句话,她要板着面孔做人,树立起生命的尊严。
冰莹来到黄江河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黄书记,你找我。”
黄江河板着面孔,把互相压着的腿交换了位子,连看夜没看冰莹一眼,说:“以后没事的时候别乱跑,我随时都要用车,耽搁了事没人能吃罪得起。”
冰莹开车出去得到了黄江河的许可,现在当着许文蓝的面给自己发威,黄江河就是想在许文蓝面前表白,他和自己的女司机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冰莹却不这样想,她认为黄江河这样做是在告诉她,冰莹不巴结他,他也不稀罕,他的身边自有美人相伴。黄江河想让冰莹吃醋,让冰莹主动送上门,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许文蓝见两人尴尬,就忙把冰莹拉到了沙发边坐下,然后去给冰莹倒水。
市委书记的司机无论在什么人面前都高人一等,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看得起司机就是看得起市委书记。
可是,饮水机没水。许文蓝抓起电话拨叫了号码,可就是无人接听。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人,争福利争待遇,用得着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稍等,我去弄一桶水来。”
许文蓝说着就要离开办公室,这时黄江河发话了,说:“你坐着别动,让冰莹搬水去。司机嘛,除了开车,服务的项目很多,哪有局长服务她的道理。”黄江河说完,转脸对冰莹说:“你去搬一桶水来。”
冰莹站起来,走到门口时问许文蓝说:“可我不知道水在哪里。”
黄江河瞅了冰莹一眼,说:“你鼻子下不是长着嘴吗,不会问问。像这样,要是开车出去找不到路,我连家都回不了了。”
黄江河就像吃了火药,味道很冲,差一点呛出了冰莹的眼泪。
许文蓝站起来,来到冰莹面前,说:“走,咱们一块过去。”
几分钟后,许文蓝掀开了门帘,冰莹搬着一桶水进来了。她进门后把水桶放在地上,擦着汗飞了黄江河一眼,正要坐下时,黄江河冷冷地说:“把水放在上面。”
冰莹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当着许文蓝的面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就弯腰把水抱起来。四十多斤的水要放在饮水机上,要是男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对于冰莹来说也许根本就做不到。但她由于她正在气头上,搬起水桶后,一鼓作气就把水桶举到了胸前。
水桶口合在了饮水机的口上,冰莹一松手,水桶载了下来“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水桶破裂,水四溅。
原来,冰莹从未干过这种差事,由于匆忙,水桶的盖子没有打开,嘴和嘴没有完成对接。
没有对接成功的不仅仅是水桶和饮水机,大概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嘴巴。
房间里满地是水,三个人的裤腿也湿淋淋的。黄江河站起来,双手叉腰,一脸怒气训斥冰莹说:“你说说,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的方向盘要是一歪,我就得一命呜呼——”
黄江河生气,冰莹也在生气,正想找茬撒气,见黄江河当着许文蓝的面抹了自己的面子,就从腰间取下奥迪车的钥匙,狠狠地摔在沙发上,然后对黄江河冷笑一声,说:“你不就是为了那点事生气吗,不想叫开车就明说,何苦要暗算我。你也别讨厌我,我还不侍候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气哼哼地向门外走去。
许文蓝一看冰莹生气离开,顾不上和黄江河打招呼,就赶紧撵出来,一把扯住冰莹,说:“黄书记今天心里不痛快,你就委屈一下。要是辞职,也该在你们走后,你从我这儿走了,要是被人知道,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冰莹憋了一肚子委屈,头也不回地说:“这事与你无关,谁爱说谁说去,反正我受够了。”
“怎么就受够了呢?”
“也许你现在体会不到,时间长了会知道的。什么市委书记,看着正人君子似的,其实呢,哼——”冰莹没再说下去,但许文蓝已经听出了味道,猜想黄江河一定想对冰莹做什么,但被冰莹拒绝。由己推人,许文蓝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许文蓝见冰莹态度坚决,不肯留下,也不想在校园里和她拉拉扯扯,只得止住了脚步,看着冰莹离开。
冰莹走到校门口,王德贵刚好从出来,一看见冰莹就喊道:“你怎么不开车走呀。”
冰莹拉着长脸,理也不理,王德贵自讨没趣,心里嘀咕道:“市委书记的司机也生气,真是邪了门了,不会是两个女人吃醋了吧。”
冰莹走后,许文蓝回到了办公室。
许文蓝一进办公室,黄江河就恢复了自信的微笑,问许文蓝说:“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许文蓝走到走到盆架前,拽了毛巾过来,递给了黄江河,说:“擦擦脸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和她真的没什么,但不是你不想,是因为她拒绝了你。”
黄江河接过毛巾,在脸上随便擦了一把,然后把毛巾又递回到许文蓝的手里。
许文蓝看着黄江河,发现了他的脸有点红,不知是因为毛巾擦红了脸还是尴尬所致,于是就继续说:“她都告诉我了,他从鼻腔里鄙视你呢,说因为她没有满足你的要求你才对她大发雷霆。”
许文蓝这一说,黄江河的脸更加红起来,争辩道:“别听她胡说,她恶语中伤呢。其实她平时服务我很到位,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想为难她。”
许文蓝坐回到沙发上,一手托着腮,说:“我就知道你会心疼的。你今天在我这里演戏给我看,说不定一会去就又是另外的面孔。你能对我这样,也会对她那样。”
许文蓝的话不无道理,黄江河无言以对。
原来,黄江河和冰莹正在吃饭时,黄江河接到了许文蓝的电话,要他陪自己吃顿饭。冰莹刚走,许文蓝就把车开到了市委大院。黄江河坐在车上,一听许文蓝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就告诉她说:“我和冰莹刚在餐厅里吃过。”
许文蓝听了,心里不痛快,就讽刺黄江河说:“身边有个俊俏的女人感觉一定很好吧,连吃饭都有人陪着。别人都是脚踩两只船,你不知要踩多少只船呢。别人长了两条腿,不知道你长了多少条腿。腿多了好,也不怕失了足掉到水里。”
黄江河不想和许文蓝讨论这种话题,就问道:“你怎么会想起要和我一起吃饭?”
“老公出差了,孩子在学校,我懒得回去。”
其实黄江河一接到许文蓝的电话就有点纳闷。这个老狐狸预感到,许文蓝正中午喊他出来,绝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一定另有隐情。女人的把戏一般逃不过男人的眼睛,只是黄江河还不知道,许文蓝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饭桌上,许文蓝句句不离分校,谈论更多的就是学校的收费问题。黄江河早就明白许文蓝的心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提分红的事。他在戏弄许文蓝,直到许文蓝**裸向他张口要钱,他才像上帝一般满足她的要求。
黄江河把床上的经验用到了谈判的心理战上。只有当女人大声地无所顾忌地呻吟时,他才使出浑身的解数来满足女人的需要,从而让女人对他感恩不尽。
黄江河忍耐着,任凭黄江河磨破了嘴皮,就是不提分红的事。许文蓝着急了,就把分校的事撇到一边,醋意十足地问道:“你答应别的女人的事也从来不兑现吗?”
黄江河一愣,忙不迭地问道:“哪个女人?没影的事,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只接触过四个女人,没有第五个。”
“哪四个?”许文蓝急切地问道。
“我先后有两个老婆,你是第三个。”
“还有一个呢?”
“我妈妈。”
许文蓝掩口失笑,笑过之后质问道:“别瞎扯了,谁不知道你和女司机的故事。你把她从招待所弄到市委,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她的姿色。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我只要你答应我的承诺,我初步估算一下,今年招收了两千多名学生,除了司徒小倩和你,我该拿到两百万。”
一听说两百万,黄江河呵呵一笑,说:“你还真会算账,要钱就明说,还绕那么多的弯子。先不提钱的事,我倒是想知道,你从哪儿听说我和司机有那种关系。”
“很多人都知道。”
“要是没有呢?”
“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许文蓝提出了更苛刻的条件。
“我要是能证明我和她之间的清白呢?”
“我放弃我的两百万。”
于是,黄江河在饭后就给冰莹打了电话,上演了上面的一出戏,而冰莹对此一无所知,直到被气走,还被蒙在鼓里。
黄江河证明了自己的无辜,就嗔怪许文蓝说:“以后别听风就是雨,把自己都给折腾进来。今年的两百万就算吹了,等待明年吧。”
许文蓝见黄江河一本正经的,还真的以为他说的是心里话,就站起来来到黄江河的身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把头靠在黄江河的肩膀上,撒娇说:“我也是道听途说,冤枉你了,可那还不是因为我怕你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从而忘记了我。”
黄江河见许文蓝柔情万种,就放来脸来,在许文蓝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仰脸笑笑,说:“骗你呢,都说男人一提裤子就不认账,我可不是那种人。别说你该分得那些钱,你就是借钱,我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