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进来后,高寒用审美的眼光审视着他们。
千金的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十**岁。中等偏高的个子,大概也就一米六五,白净的脸,细腿蜂腰。超短的裙子比高寒夏天穿的大裤衩还要短小,如果再短一寸,就露出了臀部。暴露的装扮,引人遐想。
裙子的边缘镶嵌着波浪形的花边,就像修腿和臀部之间穿着一个花篮。人一走动,裙子就轻微地摆动,波浪涌动,又像鲜花摇曳。
“臀部装在花篮里”一句诗在高寒的脑海里诞生了。又是个不错的创意。如果把这句写成诗发表的互联网上,一定能火。
和千金的年龄相比较,少爷略微大些,也就二十二三。少爷的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的样子,和高寒相差无几。高高的鼻梁,长方的脸还算英俊,脸上有几分文人的气质。不胖不瘦身材匀称,走起路来十分协调,不愧于少爷的雅号。
男的在前,走到司徒小倩的沙发前,像那个服务生一样,单腿跪地,然后把一只手合在胸前,低着头对司徒小倩说:“尊敬的女士,我的上帝,我叫小B,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司徒小倩嗯了一声之后,小B站了起来,然后绕到沙发的后面,开始为司徒小倩进行头部按摩。
女的来到高寒的身边,上来就挽住了高寒,清咧咧地说:“老板大哥,你咱们站着呀,是不是害怕把沙发坐坏了。来吧,坐下,如果嫌沙发不舒服,就坐在我腿上。”
高寒还没定下神,就被千金拽到了沙发上。她自己坐下后,从后面抱着高寒,看样子还真的要高寒坐到她的腿上。
高寒想拒绝,但千金抱着高寒不放手,一边说:“看来靓仔是第一次来消费,有点拘谨,要么你先坐到一边,一会儿你就放开了。”
高寒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坐在千金的身边。刚粘在沙发上,千金就扭转了身子,正面对着高寒,说:“老板大哥,我叫薇薇,是师大二年级学生,请你多多关照。”说着就站起来,正面对着高寒,然后岔开双腿,红色的在高寒的眼前一亮,骑在了高寒的大腿上。没等高寒反应过来,就抱住了高寒的腰。
红红的嘴唇,像刚吃过没煮熟的带着血丝的肉,血淋淋的。高寒把头扭到一边。
那边的少爷给司徒小倩按摩完了头部,又开始给她捶肩膀。捶完了肩膀又来到司徒小倩的正面,跪在地上开始为司徒小倩捏大腿了。
他的手法很好,刚中有柔,捏得司徒小倩直叫舒坦。从大腿捏起,一直捏到司徒小倩的脚。
第一道程序走完了,小B该收钱了,又像刚才的那个服务生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司徒小倩的身旁。高寒看着,钟点工这个时髦的词儿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
司徒小倩不想说话,拿起身边的包,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看也不看递给了他。小B正要伸手去接,司徒小倩又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塞到了脚趾缝里。
小B很知趣,走到司徒小倩面前,再次单腿跪地。他没有用去拿,而是低下头来,张开嘴巴靠近了司徒小倩的脚,他用嘴巴衔住钱。
“乖,真好,知道下面要做什么吗?”司徒小倩轻轻地问,一脸的笑。
司徒小倩站起来了,向里间走去。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所有的程序都很清楚。游泳之前要先热身,是必有的程序。
小B跟在后面,像个仆人,跟着司徒小倩进到了里间。
里间的门关上了,高寒往里看看,一脸的茫然。他不敢想象,两个人在里面能干些什么。
薇薇的手很不安分,这种不安分简直让高寒难以抗拒。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根本不知道在美丽的都市竟然还有这么阴暗的角落。他有点向往,想跃跃欲试。他要是往罪恶的深渊里迈进一步,除了司徒小倩和他自己,再也无人知道。
想到这里,高寒主动了。他想伸手撩开飘在他大腿上的波浪形的裙边,就要伸出手时,他再次犹豫了。
黄河南岸不远的地方,有几个村落被称为死亡之谷,那是艾滋泛滥的地方,如果姑娘的血液被污染,高寒就惨了。高寒缩回了自己的手,推开了姑娘站了起来。薇薇再次从后面抱住了高寒,这时,高寒的手机响了。
高寒掏出手机,看看号码,是肖梅的。
肖梅好久没有和高寒联系了,现在能接到她的电话,高寒欣喜若狂。
“我到外边接个电话,一会儿回来。”高寒对薇薇说。
薇薇坐回了沙发,摆弄着自己的裙边。
“寒哥,我遇到麻烦了,你快过来,我在你家里等你。”肖梅没等高寒问好,就连说了两遍。
“哪个家?”高寒问。
“省委家属院的家。”肖梅带着哭嗓,求救般地说。
“什么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
高寒合上了手机,没有再进去,直接向楼梯口走去。他不想和司徒小倩打招呼,更不想和那个薇薇说再见。
不想再见的人,何必要说再见。
等高寒打着车匆匆地赶到省委家属院的大门口,刚要下车后,又接到了肖梅的电话。高寒打开手机后,一边给司机付钱,一边把手机卡在脖子里和肖梅通话。
“我到了,你在哪里?”
“就在大门口,门岗的一侧。”肖梅兴奋地说。电话还没挂断,肖梅就走出了大院的门口,高寒也看见了肖梅。
高挑的个子,白色的运动鞋,浅灰色的休闲裤子,得体的运动装。清纯靓丽,楚楚动人,高寒来不及要司机的找零,就开门下车。
两颗彼此渴望的心在慢慢地接近,距离在一步步缩短。汽车的喇叭声听不见,过往的路人和路边的树都成了衬托的风景。
在大门的一侧,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美丽的倩影和伟岸的形象定格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边。这是多么浪漫的情调。
久违的渴望,久违的思念,在瞬间凝成了两尊雕塑,秋天都市的雕塑。
四目相对,唯有泪千行。但他们没有流泪,流出的是思念,火一般燃烧的思念。
谁都没有先说话,唯恐声音抹去了瞬间的美好。肖梅抬抬胳膊,想去拉高寒的手,但最终没有抬起来,她对着高寒笑笑,笑容如秋天的枫叶。高寒也想拉住肖梅的手,摸一摸她纯真的枫叶般的笑脸,但他控制住了。
曾经的美好就像发生在昨天,想起来却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彼此对望了之后,肖梅掉转了身体,和高寒一起向大院里走去。二号楼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除此之外,他们无处可去。
那里是他们向往的天堂。
刚到楼道口,肖梅迫不及待地挽着了高寒的胳膊,一起向楼上走去。
“你不是说有急事吗?”高含这时才想起来肖梅在电话中的话。
“一见面你怎么没问,我让你猜猜,猜中了奖励,猜不中惩罚。”肖梅靠近了高寒,两手拽近了他的胳膊,诡秘地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是个调皮鬼,你不说,我也不想猜,我不想得到你的奖励,也不想被你惩罚。”
门打开了,两个身影闪进去之后,门又关闭。
肖梅把高寒堵在门后,痴痴地望着,把所有的思念和渴望都明目张胆地写在了脸上,火焰从眼睛里流泻出来,挥洒到高寒的全身,渗到了高寒的骨子里。高寒浑身燥热,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嘴巴。
四目相对,肖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高寒控制着自己,不想过早就发泄自己的澎湃的激情,同时也想戏弄一下肖梅。
肖梅在等着,高寒一直未动。等肖梅挣开眼睛,看到高寒一脸的坏笑。她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游戏的开关,搂住了高寒的脖子。
山泉汩汩,时而潺潺,时而叮咚作响,时而如大海,时而如喷泉。水温在逐渐升高,响声在逐渐增大,打湿了草地,打湿了森林。高寒的体内除了野性的喷张,其他的都成了空白。他拦腰抱起肖梅,就向卧室走去。
两人乘坐着同一条船,开始在湍急的上游漂流。湍急的河流危机四伏,一会儿白浪滔天,一会儿漩涡连连。他突然被激浪推到了浪尖,突然又跌到了谷底。蓝天旋转,白云悠悠,风声呼呼四起,水声连绵不断。
上游过后,是水势平缓的中游。浪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岸无边的芦苇。芦花飘香,鱼儿跳跃,橡皮舟沿着河岸缓缓而行,驶入无人的境界,驶向了水帘洞,驶向了桃花源。
那是一个美丽的所在,果实累累,花儿飘香,牛羊出没。没有人心不足,没有物欲横流,平和而安宁。
夜色降临到人间,披着美丽的黄昏不安分地蠢蠢欲动。
当呼吸声停止,高寒又想起肖梅打电话时说过的焦急之时。她猜想肖梅一定是为了想见他才编造出的谎言,但他还是想问问。
“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高寒把肖梅的手喊在嘴里,啃着指甲问道。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
“如果我说麻烦的警报已经解除了呢?”肖梅翻过身来,趴在高寒的胸膛上,痴痴地笑着,刮着高寒的鼻子“你真是傻瓜一个,替人解除了麻烦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是被动者,从小受男孩子欺负,长大了受女人欺负,就连比我小的也欺负我。”
肖梅知道高寒在戏弄她,就反驳道:“明明是你欺负了别人,还说别人欺负了你,心口不一,阴谋家,谁要嫁给你就倒了八辈子霉。告诉我,你那个瘸子敢欺负你吗?”
高寒虽然也偶尔在外吃零嘴,但决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黄珊,尤其是女人,谁要取笑黄珊就是取笑高寒。一听肖梅拿黄珊开心,高寒立即松开了肖梅的手,把肖梅推到一边,不再搭理她。
肖梅感觉到了什么,就问道:“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值得你那么护着她,你要是真心对她好,怎么还这样,你不想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从现在开始,咱们各走各的道,谁也不惹谁。”
肖梅有演员的天性,没事拿高寒取乐呢,但由于她具有演员的潜质,所以说起话来就显得极为逼真。她以为自己只要假装生气,高寒就会向自己认错,两人又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高寒不知道肖梅在演戏,就生气地说:“是你把我骗来的,又不是我自己哭天抢地要来的。你什么玩笑不能开,非要拿我的老婆取乐。不错,她是个跛子,可她是为了挽留我才那样的,差一点还要了命呢。如果你也能对我那么好,我就休了她,把你娶到家里,正正经经地当我的老婆,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
刚才还同船渡河呢,现在倒好,就因为一句话,两个人吵成了一锅粥。肖梅是个小孩子,发脾气还情有可原,而高寒是个成年人,不该不体谅肖梅。他要是给肖梅说几句好话,两人很快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可是,他固执地认为,别人羞辱黄珊,就等同于羞辱了他,所以他才出言不逊,针尖对麦芒,不依不饶。
那肖梅是何等人呀,省委书记的千金,哪里受过这种憋屈,见高寒真的发了火,还絮絮叨叨地说是自己把他骗来的,也真正开始大发娇小姐的脾气。她的语言更为尖酸刻薄,差一点没把高寒气得背过气去。
“是我把你骗来的,是我犯贱,我就是个下贱的女人。你的老婆好,你的老婆腿脚很好,是个正常人,是老虎,摸不得,她能为你 去撞车,为你去死,别人就不能,所以你要好好滴珍惜他,别再出来鬼混。她能去撞车,我也能为你去死,不信就死给你看看。”
高寒以为肖梅发泄一通就会了事,没想到她还真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连鞋子没穿,下了床就跑到窗户边,打开窗就站在了窗台上,一手扒着窗楞,一手指着高寒,说:“我要是跳下去,你再和其他女人好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护她那样护着我?说。”
高寒怎么也不会想到,肖梅会给他来这一手。他从床上坐起来,正要下床,肖梅指着他,又说:“不要动,只要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姑奶奶啊,你要是这样光着身子跳下去,我不也得跟着死吗?”
“死了好,我们就埋在一起。”
“快下来,有什么话好说。”高寒头上急得出了汗,对着肖梅说。
“下来也行,你答应我说你爱我。”
“我答应你,我爱你。”高寒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你说,你会比爱黄珊那样更爱我。”
“我会比爱黄珊还爱你。你下来吧。”
“我害怕,你抱我下来。”
高寒得到指令,快速地下床,然后到窗户边伸手就拉住了肖梅的胳膊。
肖梅扑到了高寒的怀里,格格直笑。高寒抱着肖梅光溜溜的身体,就像抱着个大火球,虽然温暖,但又怕随时烫伤了自己。
等肖梅穿好衣服准备拉高寒到外边吃饭时,高寒的手机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