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带着冰莹到上海旅游一周,一路上对冰莹想入非非,只是碍于面子,又是结队旅游,不得下手。等回了家乡,到了黄河边的山顶上,才抹下脸皮厚颜无耻地想一亲芳泽。虽然遭到拒绝,但总算和冰莹有了肌肤之亲。现在面对蒋丽莎的挑逗,善于幻想的黄江河从来就爱把丑女当美女,把年老当年轻,直把蒋丽莎当做冰莹姑娘,很快进入了状态。
蒋丽莎昨晚在床上转展难眠,孤枕难眠,今晚有黄江河陪伴身旁,就像如鱼得水,像喝醉了酒,跌跌撞撞,要死要活。
酣战过后,黄江河想起下午冰莹说过的话,指责蒋丽莎收了吴黎的钱,就问道:“我今天问你发了什么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他想先绕个弯子,然后再把冰莹和吴黎送钱的是提出来,用了曲线救国的招数。
“你再主动一下我就告诉你。”蒋丽莎调皮地说。
“你要我怎么主动?”黄江河知道蒋丽莎指的是什么,故意问道。
“你知道。”蒋丽莎羞答答地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黄江河继续装糊涂。
蒋丽莎羞涩地一笑,把手放进黄江河的腋窝里,挠了两下。黄江河禁不住痒痒,哈哈地笑,想躲开蒋丽莎的抓挠,蒋丽莎就是不放手。
“到底知道不知道?”蒋丽莎再问。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蒋丽莎非要刨根问底,仍在追问。
“你先停下来,我给你背个顺口溜,既能代表我的意思,也能猜中你的心思。有人总结了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他们说,三十四五,如狼似虎,站着吸风,爬着吸土,上山吸老虎,擀面吸面粉,对着墙窟窿吸老鼠。你不就是希望我宝剑出鞘,重整山河——”
“平日里看着你衣冠楚楚的,原来是个衣冠禽兽。宝剑出鞘算什么,有能耐就来个一柱擎天,看谁怕你。”黄江河的话说到了蒋丽莎的心窝里,她痴痴笑着,主动地爬在了黄江河的身上。
“我要能有金箍棒,你就是白骨精了。”
无论蒋丽莎再主动,黄江河终归不能梅开二度,最后只能应付了事。蒋丽莎虽然不满,但黄江河毕竟兑现了诺言,她就把童百川送钱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黄江河,并且还捎带说,过两天大概还有二十万的收入。
“以前还收过谁的钱,比如一中的校长吴黎。”被蒋丽莎折磨得筋疲力尽的黄江河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把问题摆了出来。
蒋丽莎见黄江河别的不问,单单就问冰莹和吴黎送钱的事,于是就起了疑心,反问黄江河说:“你这次出差乘坐的是什么交通工具,是飞机还是火车。”
“我坐的是奥迪,冰莹和我一起去的,怎么了。”黄江河毫不隐瞒地说。
“我还以为你乘坐的是宇宙飞船呢。我说呢,早不问晚不问的,一回来就问起冰莹的事,看来你还真把她装到心里了。既然你问,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收了她八万块钱,还差钱没给呢。”蒋丽莎也坦坦荡荡地说。
“你过两天把钱退回去,直接退给吴黎。”黄江河的口气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这让蒋丽莎很不舒服,她出口就说:“要退你拿钱退,反正我不退。事情我办成了,是我应得的报酬。要提起退钱,该退的多了,难道你要我一一退回去。要退你就和我一起到检察院,把钱退给他们,顺便让他们评评理。”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黄江河知道和蒋丽莎说不清楚了,掉转了身子,给了蒋丽莎一个臀部,冷冷地说:“好吧,你的能耐大,不退就不退,赶明儿我把钱退给人家。你也太胆大,谁的钱你都敢要。”
要是别人的钱,只要黄江河张张嘴,蒋丽莎兴许还能退回去,可是黄江河要她退的偏偏就是冰莹的钱,蒋丽莎的心里不免犯了嘀咕。见黄江河冷漠地把臀部对着自己,就想把黄江河扳过来。她用尽了力气,黄江河就是无动于衷。
“刚喂饱你就领情了。”蒋丽莎捅捅黄江河的腰,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谁喂饱谁呢。”黄江河反驳道。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但是市委书记,还是冰莹的干爸爸,我劝你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你们这次一起出去,不定培养出了什么感情呢,不然你不会知道她和吴黎给我送钱的事。”
蒋丽莎的话惹恼了黄江河,他忽地掀开被子,一仰头就坐了起来,然后又掀开蒋丽莎的被子,大声地囔囔道:“也请你注意说话的方式,不要血口喷人。她是我的干女儿,同时也是你的干女儿,别往自己的头上扣屎盆子。”蒋丽莎见黄江河发火,也跟着坐了起来,瞪着黄江河说:“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你连五十岁的老女人都不肯放过,怎么会放过一个年轻的姑娘。”
蒋丽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和郝琦正在司徒小倩的工地上挣钱呢,司徒小倩也答应过她,不把她和郝琦的事告诉黄江河。如果自己先违背了约定,司徒小倩也会把蒋丽莎和郝琦的勾当说给黄江河。蒋丽莎卖了司徒小倩也就是卖了自己。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就收不回来。幸好,黄江河没有犟嘴。为了弥补自己说话的过失,蒋丽莎掀开被子,盖在了黄江河的肩膀上,想讨好黄江河。谁知黄江河不领情,一晃膀子,甩掉了被子,然后看着蒋丽莎,伸出胳膊指着门,怒气十足地说:“滚,你给我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这个臭婆娘,见钱就眼开,你心里只有钱没有我,要你何用,干脆滚蛋。”
蒋丽莎没想到黄江河回来这一手,顿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傻愣愣的看着黄江河。稍停之后,她突然抓起枕头,朝着黄江河的头就砸。砸了两下之后,黄江河夺过枕头,甩动膀子,把蒋丽莎挤到床下。
蒋丽莎受到莫大的委屈,又不敢和黄江河明火执仗地对着干,开始小声地抽泣。黄江河也不吭声,重新躺到被窝里,拉了被子蒙着头,杜绝蒋丽莎哭声入耳。蒋丽莎抽泣就是为了引起黄江河的注意,眼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索性放声大哭。
哭声惹恼了黄江河,他重新掀开被子,对着蒋丽莎就吼道:“要哭到外边哭,别在这儿干嚎制造噪音。实在想不开就到河边去,一闭眼睛一头栽到河里,看谁心疼。”
蒋丽莎没想到黄江河竟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完全放开了嗓子嚎起来,边哭边诉苦说:“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你依仗权势拉我下水,拆散了我的家庭,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怪就怪我没有主见听信了你的甜言蜜语,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与其这样没脸没皮地活着,倒还不如去死,也好让你把那些个老贱人和小贱人光明正大地领到家里,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呀…”
蒋丽莎越哭越伤心,直哭得昏天昏地,房屋震颤,哭得黄江河心烦意乱。黄江河再也忍不下去,就又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拉起蒋丽莎就把她向门口推去。蒋丽莎赖着不起来,黄江河就拽着他的胳膊使劲地往前拉,边打边说:“我一到家你就哭天哭地,没事找事,别在这里耍无赖,你到外面爱怎么耍就怎么耍,与我无关,你想回到你朱志明那儿去我也不拦你。黑天黑地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蒋丽莎本想发发牢吓唬黄江河,没想到黄江河根本不吃她这套,一味要赶她出门,这可让蒋丽莎进退两难。
蒋丽莎的哭声早已惊动了高寒和黄珊,他们两个躲在门外,听着蒋丽莎的哭声和黄江河的骂声,也不知道该进不该进。只等黄江河把蒋丽莎拖到门口把门拉开,两人才准备劝说一番。可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情景让高寒和黄珊羞红了脸,只见黄江河只穿着一条裤衩,蒋丽莎浑身**坐在地上。高寒捂着脸转身就离开,黄珊倒无所谓,上来就把拉开黄江河的手,说:“这么晚了吵个不停,也不怕人笑话,你要赶阿姨到哪里。起来,咱们到床上去。”
蒋丽莎正不知该如何下台,见黄珊出面劝说,先停止嚎叫,还没等拉自己,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走到床边穿上了睡衣。黄江河也穿上了睡衣,站在一边不再吱声。
长辈吵架,黄珊不便久留,劝说几句便出门而去,临出门之前,对蒋丽莎说:“阿姨,我爸爸年龄大了,工作繁忙,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点,不要总是哭呀闹呀,没什么意思。”
这话很明显,蒋丽莎很快就听出了含义,言外之意就是无论黄江河对错,蒋丽莎都要原谅他,因为他是黄珊的爸爸,亲爸爸。要在平时,蒋丽莎肯定会严词相对,但今天自己处于下风,就往前走两步,假装摸摸眼泪,对黄珊说:“你放心吧,只要他不过分地欺负我,我不会胡搅蛮缠的。”
黄江河知道蒋丽莎的话是说给他听的,等黄珊一出门,就坐到了床上,然后一抬腿躺了下来,抓起被子盖在身上,顺势就在床边躺下。
蒋丽莎走过来,推了黄江河一把,说:“到里边去,我也要睡觉。”黄江河说:“就躺在地下吧,以后别和我睡在一起。”
“看在孩子的面上,别生气了。我刚才也想通了,你说得对,我明天就把钱退给吴黎。我不是在乎十万八万的,是怕你和冰莹——”蒋丽莎说着,又碰碰黄江河。
黄江河见蒋丽莎服了软,知道自己强硬的态度起到了作用,就把身子往里面挪了一下,说:“真是个贱人,给好不要好。你也不想想,咱们既然认了冰莹做干爸干妈,我要是再有歹心,岂不成了禽兽。以后什么事都能起,别再我面前提这档子事,否则我和你急。”
“我怀疑你还不是因为走了邪路。你要是真的和她有了什么,会败了名声,你是市委书记,不是普通的百姓,名声对于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蒋丽莎心里对黄江河一万个不满意,但说出的话却甜蜜蜜的,入耳动听。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只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风筝,无论怎样飞,始终被黄江河牵着绳子。如果黄江河一松手,她就会摆脱大气的吸引,飘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境界。那种地方,虽然虚无缥缈,但却空气稀薄,高处不胜寒。
踩在巨人肩膀上的女人,脚跟始终不稳,巨人抓抓痒,扭动一下头,都会给踩在肩膀上的人来到很大的安全隐患。蒋丽莎来到黄江河的身边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先哲的那句话虽然时过境迁,但依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上帝给一个人关上大门上时,一定会给他打开一扇窗户,反之亦然。两条腿只能走一条路,不可能一条腿从窗户里跳出去,一条腿从大门走出去。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只能是被分尸的死人。
得到和失去几乎是平衡的,差别不大,这就是真理。
第二天早饭后,高寒去了省城,黄珊要到建筑公司上班。黄江河打开车门后正要上车,被跟在身后的款款走来的蒋丽莎拦住,说:“冰莹怎么没来?”
黄江河瞪了蒋丽莎一眼,说:“怎么,昨天还没闹够,还要找事?”
将丽莎陪着笑脸,恭敬地说:“不,我没别的意思,她要是过来,我就直接把钱给她。”
“你还是退给吴黎吧,冰莹这几天有事请了假,不来接我了。”黄江河说着,坐到车上就关上了车门。
望着奥迪车缓缓地离开,蒋丽莎转身回去拿了存折,出门后也开了车向北原市方向去。她要先取了钱,然后再到一中校园,直接把钱还给吴黎。当然,她也想顺便问问冰莹的情况,看她到底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