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情知蒋丽莎在惩罚她,但由于心中有愧,只能俯首帖耳地为蒋丽莎卖命。

 蒋丽莎东奔西走忙碌了一天,脚上粘糊糊的,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黄江河屏住呼吸,按照蒋丽莎的吩咐,舔过了脚趾舔 脚背,舔过了脚背 舔 脚心,舔过了这只舔另一只,直舔得舌头发麻,舌根发硬,还是听不到蒋丽莎喊停的声音。

 臭婆娘,变着法折磨我,看我怎样收拾你。黄江河想着,就开始在蒋丽莎的脚上乱啃一气。他本来以为蒋丽莎会发脾气,谁知他越是啃得起劲,蒋丽莎心里越是高兴,还时不时地发出畅快的呻吟。

 黄江河的招数没起到折磨蒋丽莎的作用,就只能开始求饶。黄江河的求饶很有艺术性,他没有**裸地对蒋丽莎说他要停止工作,而是绕着弯子说:“老婆,你现在享受的可是大富婆的待遇。前两年我到广东出差,在酒店消费时,一个专门到酒店寻欢作乐的女富婆,把我当成了男公关,主动接近我之后,委婉地告诉我说,只要我能为她舔一次脚,就给我一万港币——”

 “真的?”蒋丽莎故作吃惊地问。

 “我哪敢骗你,不信你给南方的朋友打电话问问。”

 “她为什么要找你呢?”蒋丽莎不解地问。

 “北方男人熊腰虎背,人高马大,风流倜傥呗。”

 “奥,你是在炫耀你自己的英俊。”

 “这是事实呀。”

 接下来,黄江河天南海北地胡侃一阵,总算把**的事耽搁下来了。说着说着,就掉转头来,又躺在蒋丽莎的身边,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蒋丽莎还处在高度的兴奋中,见黄江河闭着眼睛睡了觉,就摇着他的身子,说:“喂,别装蒜了,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黄江河被叫醒,朦朦胧胧地说:“老婆大人,你就饶了我吧,今天在河边,我和司徒小倩真的没干什么。你走之后,我们在客厅说话呢,她说有点闷,想出来走走,就走到河边去了。河滩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蚊子多,风沙大,这还不算,每年夏天都要淹死几个人,我也不想去。司徒小倩是你的朋友,我不去能行吗?人家看了你的面子,你还疑神疑鬼的。只要你说句话,她的事我就不管了。”

 人都说,贼不打三年自招,三个小时没到,黄江河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蒋丽莎心里一阵好笑,却不动声色地说:“哎呀,我的好老公,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和朋友交往,到河边散步很正常,我怎么会瞎猜呢。我没有瞎猜,你怎么就瞎想呢?你放心,我对你非常信任。只不过,有一点你可要注意,下次再去河滩散步,一定不能坐在河边。长江无边,黄河无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说了,黄珊可怎么过呀。”

 蒋丽莎貌似语重心长的话,感动了黄江河。他侧过身来抱着蒋丽莎,感激地说:“还是老婆大人深明大义,我这辈子有你陪伴在身边,我知足。你放心,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和别的女人单独相处了。即使单独相处,也不会再到河边那种地方。”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逃避劳动。好吧,既然你累了,我就姑且饶了你。你先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黄江河早早地起床,牙膏用了半支,刷牙时间消磨了半个小时,直到刷的牙龈红肿,舌尖发麻才停止。刷完之后,就给冰莹打了电话,让她提前开车来接他。

 黄江河坐在车上,一路上吊着脸,没说一句话。他憋屈呀,几次都张张嘴想对冰莹述说昨天晚上所受的委屈,但都没敢发出声音。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在家里竟然舔老婆的脚丫,说出来还不被人笑死才怪呢。

 车子快到北原市时,黄江河才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情。不管怎样说,在自己吃过的菜谱上,有多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富婆。至于蒋丽莎调戏自己,让自己舔她的臭脚丫子,就权当是一个梦。管他呢,舔她的脚,走自己的路吧。

 黄江河到了办公室,抓起电话就拨打了司市长的电话。他答应了司徒小倩,就要为她负责。他是言必行,行必果的市委书记,不能让女富豪看扁了自己,骂自己言而无信,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和司市长的谈话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当黄江河提出要在黄河北岸建一个工业园区时,司市长拍手称快。现代的领导,办事讲的是效率,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在黄江河的倡导下,两人共同决定,立即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研究开发工业区的可行性方案。

 市委的礼堂里,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市委书记黄江河首先做了发言。他的发言具有领头羊的作用。他的发言是精彩的,也是气势磅礴的。在谈到为什么要在黄河滩区建一个工业园区时,黄江河慷慨陈词道:

 “内陆和沿海相比是落后的,我们的落后是工业的落后。在农业方面,我们踏入了全国先进的行列,但是,在工业方面,我们的脚步走得太慢。我们要学会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农业,一条腿是工业。”

 一提到脚,黄江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好像看见蒋丽莎就站在礼堂的门口,朝他笑着,还脱掉了鞋子抬起脚,向黄江河晃了晃。每个脚趾头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直刺黄江河的眼。黄江河看看门口,突然就说了句“请你出去。”

 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礼堂的门口。坐在礼堂门口的刚好是市政局的局长吴以用,他以为黄江河在轰自己出去,就涨红了脸,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出了礼堂的家门口。**行为,已经影响到了黄江河的日常工作,女人对丈夫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直到这时,黄江河才知道自己失了态,跑了调。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继续进行他的发言。

 在谈到资金问题时,黄江河大包大揽的说,他可以多往城里跑几趟,拉几个老板过来投资,借他们的鸡为北原市下蛋,借他们的池子和鱼苗为北原市养鱼。

 这是多么宏伟而又精妙的构想,黄江河又一次炫耀了他的实力和势力。

 热烈的掌声过后,他隐晦地透漏,有北京的关系在,在不远的将来,他能把北原市建设成一个花园式的美丽城市。他实际上是在告诉大家,他的地位无可动摇,他的势力无人能及。别人办不好的事,他能办到,别人不敢想的事,他敢想,北原市有了他黄江河,是北原市人民的福音。

 如果他的臣民们知道,他们的市委书记在家里为他的老婆舔过脚,以后还很有可能继续添下去,不知要作何感想。如果他的臣民们知道,他们的市委书记是为了一个女富豪,才构思出了创建工业园区的宏伟蓝图,不知他们又要作何感想。很多人都只看表面的现象,至于本质,那是哲学家们的事。

 糊涂的人们啊,你们的耳朵没有毛病,是满天飞的美丽谎言阻塞了你们的视听。贪官们打着一心为公的旗号,无处不在为自己做着牟利的勾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北原市遇到了黄江河这样只会泡女人舔女人脚趾头的市委书记,也真是活该倒霉。

 河边的一场男人和女人相互挑逗的游戏,礼堂里一场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奠定了创建工业园区的基石。

 散会后,市委常委又专门召开了会议,举手表决创建工业园区。十三名常委,十三双手,一共二十六只手,全部高高举起。接下来,选举出创建工业园区筹办委员会。由于是政府的事,毋庸置疑,司市长成了主任委员。

 司市长的发言很耐人寻味,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在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质量力争在一年之内把工业园区建起来。黄江河很满意,对司市长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据说狼和狈之所以能为奸,是因为狈的腿太短,必须借助狼的的身体才能前进。如果把司市长和黄江河比喻成狼狈,黄江河就是狼,司市长只能是狈。

 闲话不说了,黄江河一个中午就亲手绘制了工业园区的宏伟蓝图,到了中午,他兴奋地给司徒小倩打了电话,告诉司徒小倩说,他已经大功告成,要司徒小倩请客吃饭。

 黄江河不是没吃过饭,如果没吃过饭,他就会被饿死。他让司徒小倩请客吃饭,还另有深意。一来彰显他的实力,二来还想从司徒小倩那里讨点什么,三来他的确还想见见司徒小倩。

 情人要来造访,司徒小倩求之不得,但她给黄江河约定了到达的时间的和地点。要他必须在正午十二点赶到省城的富丽堂皇大酒店。

 黄江河给冰莹放了假,自己驾着车到了省城。

 十二点差五分,黄江河驾着车准时到了富丽堂皇大酒店的门前。他刚下车,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贵妇人向他走来。他打眼望望,不是司徒小倩,但还是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见贵妇人戴着蓝色太阳帽,肩膀上披着白色的披肩,半长裙子的下摆镶满了溜瓜滚圆的牙色的珍珠,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她走路的姿态颇具女人的风韵,两腿自然地迈动,自然中充满了高雅的气质,高雅的气质中又包含着无尽的含蓄的风。

 没有修养的男人才会盯着漂亮的女人观看。黄江河不是没有修养的人,他不敢多看,赶快低下头来锁好车门。贵妇人径直走到黄江河的身后,一张嘴,几个洋文从口中轻轻地吐出。

 “hello,how are you?"

 黄江河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取下墨镜,灿然地一笑,才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司徒小倩。

 黄江河不说话,愣愣地傻笑。这是赞美的笑,发自心底。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富豪,气质绝对一流,看一眼耐人寻味,看两眼直流口水,看三眼就会魂不守舍,当场来个拥抱亲吻。黄江河没敢看第三眼。司徒小倩上前就挽住了黄江河,然后向酒店走去。

 午餐是丰盛的,丰盛得让人叫不出菜名。

 吃过饭,黄江河向司徒小倩汇报了中午的成果。司徒小倩静静地听着,等黄江河说完,司徒小倩从一个空椅子上拿过一个鞋盒子,然后递到了黄江河的面前,微笑地看着他。

 黄江河的第一反应就是盒子里装的肯定是钞票,但他高兴不起来。这个女人,说话挺大方的,办事如此小气。一个鞋盒子能装多少钱,十万八万的。我黄江河打个喷嚏,也会有人给我送个十万八万。我大老远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点小钱。

 一丝不快从黄江河的脸上掠过。司徒小倩捕捉到了这丝不快,但她没有生气,反而示意黄江河打开看看。在司徒小倩的注视下,黄江河解开了红绳子,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比黄江河想象的还要糟糕,令人倒胃口——几条粗细不一,一尺来长的肉条子。粗的是新鲜的,像小擀面杖,血淋淋的。细的是干肉,就像是肉钻头,上面布满了纹路。黄江河皱皱眉头,把眼光投向司徒小倩。

 “不认识吗?我告诉你,粗的叫‘老师傅’,细的是‘小师傅’。”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昨天你的表现太差——”司徒小倩没说完,自己就想笑。当着男人的面指责他的无能,还不如扇他几个耳光来的痛快。

 “不是的,我太忙,精神就不集中,我下次一定——”黄江河断断续续地说。他似乎想证明,他不是无能,是因为工作忙碌消耗了他的体力。

 司徒小倩不等他说完,就继续告诉他说:“那粗的是驴鞭,很便宜的,我给你买了几支,你回去清炖一下,保管立竿见影。最值钱的就是那五根细小的,那可是野生的鹿鞭,我通过关系弄来的。家养的鹿鞭也就是一两千块钱一条,野生的就难说了,最低也要五千以上。我可告诉你,驴鞭你可以当肉吃,鹿鞭就不能了。小心吃多了,烧坏了你,七窍流血。”

 “七窍流血?你巴不得我八窍流血才好哩。”

 “人只有七窍,哪来的八窍?另外的一窍在哪?”司徒小倩不知黄江河在调侃她,一本正经地问。

 “那一窍——你好好想想,往深处想,往下面想。”

 司徒小倩被黄江河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装生气地说:“还是市委书记呢,就这副德行,上面只管吃,下面只管冒。”

 说完,两人对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