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倩开着车出了村庄,高寒本以为她会上了高速,凯旋而归,没料到她会把车开进了县城。

 “咱们不回去了?”高寒搂着钱箱子疑惑地问道。

 “回去,还没过瘾呢,好戏还在后边,玩两天再走。”司徒小倩兴奋地回答。

 方向盘握在司徒小倩的手里,高寒无可奈何,只能听任她的摆布了。

 高寒刚说完,司徒小倩嘴里打了呼哨,拍了拍黑头。黑头善解人意,站起来向后边跳到了后面,把前腿趴在钱箱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寒。

 高寒惧怕黑头的眼睛,赶快向司徒小倩求救。

 “司徒姐姐,看你的狗。我从小就怕狗。”

 司徒小倩回过头来,冲高寒微微一笑,命令黑头道:“躲到一边去,自己人,不要紧张。”

 黑头听懂了司徒小倩的话,把前爪子从钱箱子上移开,对高寒摇摇尾巴,似乎在道歉。

 大奔开到了县城最豪华的宾馆。司徒小倩下了车,向宾馆走去。高寒跟在司徒小倩的左侧,黑头跟在右侧。两人一狗,道貌岸然。

 没经高寒的许可,司徒小倩只开了一个房间。高寒跟着司徒小倩到了房间,才问道:“司徒姐,开一个房间只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有狗在旁边保护我,谅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司徒小倩回答说。

 高寒心想,不是你怕我,是我怕你才对。但事已至此,高寒不便多说,只能听之任之。

 昨晚发生太多的事,高寒和黄珊又做了那种人之常情的事,有些疲惫。他把钱箱子放到床下后,就无精打采地躺到了床上,想休息一下。司徒小倩倒是精神十足地走过来,问高寒道:“年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就像霜打似的,像个太监。来,我替你捶捶背,按摩一下。平时都是人家侍候姐姐,今天就让姐为你服务一次。”

 高寒害怕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噌地坐起,举起两手,摇摆之后说:“谢谢司徒姐的美意,我有的是精神,不敢劳烦大驾。”司徒小倩知道高寒对自己不感兴趣,就说道:“年轻人不知好歹,是不是嫌我的手粗糙,捶坏了你的腰,按坏了你的背。你放心,姐姐我以前常去按摩房,不但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姐给你按摩一回,只怕你还想着第二回。”司徒小倩说完,直接把手放到了高寒的肩膀上。高寒伸手要拿开司徒小倩的手,司徒小倩看看黑头,说:“你高寒哥不知道好歹,你看咋办。”话一说完,黑头对着高寒汪汪两声,高寒吓得浑身打颤,只得任凭司徒小倩按摩自己的双肩。

 还真别说,司徒小倩没有吹牛,随着她按摩力度的加大,高寒浑身的肌肉开始松弛。按过了肩膀按头部,按过了头部之后,司徒小倩扳着高寒的腰,把他平放在床上,开始了腰部的按摩。

 司徒小倩小心翼翼地捶打着高寒的腰,过了一会儿,有脱掉了袜子,用一只脚踩在高寒的背上,从颈椎开始,一直往下,直到臀部,然后分别踩了两条腿。

 有句话叫久病成医,和熟能生巧有异曲同工之妙。司徒小倩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享受到了被人侍候的快乐,侍候起别人来自然也得心应手。高寒在她的精心服侍下,只感肌肉松弛,每个汗毛孔都透着舒坦,没有多久,就闭上了眼睛,昏昏然进入了梦想。

 要是肖梅也能对自己这样,那该多好。临睡前,高寒这般想着。

 高寒这一睡,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当他从梦乡中醒来之后,司徒小倩拉着他到外边吃了饭,回来后又开车把钱存进了银行。

 晚上,华灯初上,宾馆朦胧一片。夜色如酒,心情在酒中肆意放飞。

 司徒小倩叫来了酒菜,说是为了庆祝高寒的胜利。高寒无法拒绝。

 第一杯酒杯司徒小倩高高举起。

 “为了你的手,我们干杯。”司徒小倩理由充足地祝贺道。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高寒看看自己的手,不解地问道。司徒小倩趁机抓住了高寒的手,细看一番,然后吃惊地说:“哎呀,财帛线深长,注定要碰到我这样的大款,我就是你的贵人。”

 “要不是你的手,我和你就要穿着裤衩回去了。没有你灵巧的小手掷出的点子,我在这里会一贫如洗,连车子都要押在别人的手里。这里的人,说话像人,做事像鬼。他们恨不得把我们的人都留下来。”司徒小倩夸张地说。

 “那都是你的福气,我不敢居功自傲,你更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说话归说话,无论怎样客气,酒还是喝进了肚子。司徒小倩喝完,把杯子倒过来,杯子见底,然后斟满第二杯。第二杯的祝酒词别具新意,只听司徒小倩说:“|谢谢你给我面子,能陪我到这里玩耍。你知道,我平日里孤身一人,除了身边的这只狗,再没有一个知心人。 用人们挖苦的话说,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说穿了就是孤家寡人。不过,我很荣幸,能认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在华丽的言辞中,两人又干了一杯。

 第三杯酒斟满,司徒小倩把祝酒词让给了高寒。

 “我说了两杯酒了,轮到你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承蒙你看得起,邀我到此,见了场面,感激不尽,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干杯。”

 高寒一样脖子,杯子见底。司徒小倩没喝,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问道:‘你真的以为是我看得起你吗?”

 “那还有假。”

 “我怀疑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对贵人怎么敢说谎,不是折寿嘛。”

 “那好,记住你说的话,这可是你承认的,我看得起你。如果你做了让我看不起你的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要重重地罚你。”

 司徒小倩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杯子再次见底。

 司徒小倩把两杯斟满,然后拿起筷子,给高寒夹了菜,才说道:“咱们提前说好的,输了是我的,赢了就二一添作五。我初步算了一下,我们一共赢了将近三百万,你打算要多少?”

 “那是你的钱赚来的,我一份也不要。不义之财,受之有愧。”

 “那就是你看不起我了。姐我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小钱。何况,要不是你替我,我连本带利都输个精光了。这样吧,我要本钱,赢来的钱全部归你,你看如何?”

 “我不要。”高寒坚决地说。

 “为什么?钱咬手吗?”

 “不咬手,但君子取财有道。”

 “我不想和你分得那么清楚。”

 “可我不想和你混为一体。”

 司徒小倩听到高寒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高寒说:“我知道你嫌我年龄大,看不起我。”

 “你是著名的女富婆,谁敢看不起你,很多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你说的也是,多少人想舔我的脚后跟,最后都吃了我的后蹬腿,鼻青脸肿的。既然你说的是老实话,你把瓶子里的酒喝了,我就相信你。”

 司徒小倩把喝酒和看得起搅在了一起,让高寒很难接受。高寒犹豫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只会耍嘴皮,一点小事就能证明你的不诚实。”看到高寒犹豫,司徒小倩将了高寒一军。

 可怜的高寒年轻气盛,哪里肯接受如此不堪的话,他二话没说,拿起酒瓶子,仰起脖子,嘴对着瓶嘴,咕咚咚,大半瓶酒顷刻进到了肚子。

 司徒小倩的计谋得逞了。今夜的高寒非她莫属。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高寒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高寒八两酒进肚,突然就头重脚轻,脑袋晃悠,眼前出现了两个司徒小倩。酒精淹没了他的神经,但神志还算清醒,发现势头不好,站起来就要走人。

 等高寒一步三摇走到了门口,司徒小倩坐着没动,摸摸黑头,指着高寒,嘴里打了呼哨。黑头站起来,走到高寒身边,咬着了高寒的裤腿,把他拉了回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莫说人不让你走,就连狗也不放你。

 醉酒的高寒斗不过黑头,被黑头拽到了座位边。可高寒没有坐下,身子一歪就躺到了床上。喝高了,不躺不行。

 哈哈哈,小子啊小子,你也太嫩了点。我司徒小倩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和多少江湖好汉握过手打过交道,他们一撅我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最后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嫩草过嘴瘾,老草营养才丰富。你吃我嫌扎嘴,我吃你口感很好。

 司徒小倩笑笑微微走到床边,伸手就扒光了高寒的衣服。

 一条渴盼已久的人参被司徒小倩好不费力地刨了出来,赤条条地呈现在她的面前。蒸煮煎炸全由司徒小倩做主,高寒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高寒醉眼朦胧,无声地抗拒着司徒小倩不法的入侵,可他浑身软绵绵的,已无缚鸡之力,就连一只苍蝇也驱赶不走,只能听任司徒小倩的摆布。

 下雨了,瓢泼大雨,扑打在高寒的身上。他深陷污泥浊水之中,不能自拔。司徒小倩如发春的母猪,嘴拱身挤,暴殄天物,贪婪的嘴脸暴露在醉酒的高寒的面前。不得已的高寒一边承受着污泥浊水的侵袭,一边做着不得已的想象。他想象着身边的人不是人老珠黄的司徒小倩,而是那个充满朝气活力的肖梅。他情不自禁地叫喊着肖梅的名字。他越是叫喊,司徒小倩就越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高寒的身上寻找着她感情的失意。

 黑头倒也听话,在血雨腥风的战斗中,它乖乖地钻到了床下,把头趴在地上,感受着人类的无耻。

 当高寒从睡梦中醒来时,只感到口渴难耐。他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朦胧地回想着残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我怎么了,是我把她怎么样了,还是她把我怎么样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司徒小倩躺在高寒的身旁,睡得如一头死猪。高寒扭脸看看,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高寒想喝水,可他动弹不得,只能求助于身边的司徒小倩。

 “渴死了。”

 司徒小倩没有任何反应。她沉浸子啊浓浓的睡意中。

 “渴死了,我要喝水。”

 高寒大声地说。

 司徒小倩睁开眼睛,看看高寒,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去给他端了水过来,然后把高寒扶起,把杯子放在高寒的嘴边。

 高寒喝了水,仇恨般地看了司徒小倩一眼。凭着直觉,他认为司徒小倩一定是乘人之危,把他怎么样了。

 “看什么看,得了便宜卖乖。不能喝酒就不能逞强,看把你喝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家喝多了都睡觉,你倒好,不分场合,胡作非为,也不去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酒多乱性,以后注意点。想和姐姐好就明说,何苦演苦肉计。”

 司徒小倩嗔怪着高寒,把高寒说得晕头晕脑,只怪自己喝多了酒,对司徒小倩做了有悖人伦之事。他想抬手打自己的脸,可由于浑身无力,怎么也举不起手来,只能对司徒小倩说:“司徒姐,我昨天喝多了,真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包涵,怎么包涵,已经那样了,包涵能起什么作用。你说说,以后怎么办?”

 司徒小倩生气地问道。

 “你说怎么办?”

 司徒小倩拿来毛巾,在高寒的脸上擦擦,亲切地说:“你该知道怎么办。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姐姐我尽力满足你。当然,如果姐姐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也要不遗余力。”

 话说到这份上,智商再低的人也听出来了。高寒明白,司徒小倩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知己。这种知己,不是情投意合,不是相敬如宾,更不是灵魂的融合,而只是身体需要时的苟合。

 “好吧,我全听姐的。”高寒无可奈何地说。

 “这才是好孩子。”司徒小倩摸着高寒的脸,幸灾乐祸地说。

 高寒到底是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当天晚上,他的神经就从酒精的麻醉中完全苏醒过来。他要求司徒小倩立即打道回府,却遭到了司徒小倩的婉言拒绝。

 “既然来了,就再玩一天。我没有其他的爱好,就喜欢推牌九,无论输赢,都能带来刺激。省委那边的工作你放心,我会替你妥善处理的。”

 高寒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赌钱场面,也想再过一次瘾,就不再吭声。

 晚上,在清醒的状态下,高寒和司徒小倩在毫无感情融合的情况下,又战斗了几个回合。

 高寒从踏入北原市的那天起,在女人的面前,拒绝了多少诱人的诱惑。他要寻找的是一条通向感情殿堂的光明之路,让自己的灵魂,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去,可是,阴差阳错,司徒小倩的纠缠彻底粉碎了他纯粹的梦。

 第二天中午,司徒小倩和高寒从银行里又取出了五十万块钱,开着车又到了回民村。这一次,先不说赌钱的胜负,两个人又一次遇到了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