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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仙庙出来,黄江河紧绷着脸不说一句话。冰莹知道黄江河心里在想什么,为了化解他化不开的情结,就主动挽着黄江河的胳膊,想不到黄江河不领情,一把甩开了冰莹的手。
“还在生气啊,你是长辈,在小字辈的面前可得有点度量。人家都说宰相额头上能跑马,你那上面皱纹那么多,像是天罗地网,怎么跑马呀。如果真的有马在上面奔跑,还不陷入困境。笑一个给我看看,凭空多出个干女儿,该高兴才对呀,你要在这样,我可要和你脱离父女关系的。”
冰莹巧舌如簧,不由黄江河不乐。他主动地牵着冰莹的手,两人一起走下台阶,向车子走去。冰莹的手还如以前那般温柔,但黄江河心猿意马的成分却少了许多。冰莹用传统的观念束缚了黄江河的感情,不可不说是棋高一着。
车上,黄江河手握方向盘,冰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以前两人同在一辆车上,黄江河的话总是没完没了,他怕冷场,想和冰莹多多的交流,以博得她的欢心。而冰莹恰好和黄江河相反,无论他说什么,冰莹能不接话就尽量保持沉默。
现在的情形和以前刚好相反了,黄江河从坐上车子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不是不想说话,是无话可说。自从冰莹在招待所映入了他的眼界,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收为己有。那次从省城回来的路上,他厚着脸皮强迫冰莹没有得逞之后,他改变了策略,想靠时间来让冰莹对他产生好感。可是,这个冰莹,人小鬼大,最终把他装进了。因此,黄江河想日久生情的美梦就像肥皂泡影,顷刻间化为乌有。
车子在高速行驶着,黄江河的脑子也像车轮一样在高速旋转着。对于接纳冰莹为自己的干女儿,说实话他有点后悔,可即木已成舟,想改变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他也不能改变。(该死的盗版者,你们的良知哪儿去了?)
“干爸,我发现你的话少了耶?”冰莹瞅着黄江河,笑眯眯地问道。冰莹开始撒娇了,但这是女儿对爸爸的撒娇。
“你的招数太厉害了。我们那个时代有句夸张的话,叫一句顶一万句,我套用一下,你的一招顶我一百招。”黄江河酸溜溜地说,冰莹听得出来,他对冰莹突然要认他做干爸爸的行为很不满意。
“我说你的度量小吧,你还不想承认,原来还在怀恨在心呀。”
“不是的,我还在考虑另外的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
“说来听听。以后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其他方面,只要你说得正确,我一定听你的,一句顶一万句。”冰莹俏皮地说。
“既然你认我做了干爸爸,你蒋阿姨怎么办,你是不是要认她做你的干妈。”黄江河干笑一声,又给冰莹出了一个难题。
“可不是嘛,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只要肯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改天你把我领到家里,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冰莹轻松地说。
“你就逞能吧,无论你怎样做,她都不会相信了。你和她吵嘴,把她骂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她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还做梦想和她化解恩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黄江河笑咧咧地说。
“你隔着门缝看日本,小看太君。还是那句话,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我定能马到成功。”面对黄江河的再三打击,冰莹依然很自信地说。
“好,我就再听你一次,咱们就把时间定在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冰莹的自信给了黄江河沉重的打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蒋丽莎能接纳曾经的仇人——说情敌更为恰当。
黄江河开着车快到市委时才把车子停下,把和冰莹交换了位子。
冰莹没有多问,她明白黄江河在担心什么。黄江河害怕人们的舌头,怕唾沫星子弄脏了他的形象。
黄江河在市委下车后,冰莹重新把车子开出了市委的大门。她要去买些礼品,为晚上拜见蒋丽莎做好准备。
冰莹没有多少钱,她身上总共的现金没有超过一千,用这些钱根本买不到什么贵重的礼品。蒋丽莎是个富婆,一千块钱的礼品在她的眼里,也许不值一顿饭钱。但作为女人,冰莹姑娘了解女人的心理。化妆品是每个女人的心肝宝贝,蒋丽莎是女人,也逃不掉这个癖好。冰莹要送蒋丽莎化妆品,还有一个特别的意义,那就是她希望蒋丽莎变得漂亮美丽,能拴住黄江河的心。同时也说明,冰莹和黄江河没有任何关系。
小小年龄,可谓是老谋深算,这就是黄江河屡屡不能得手的原因。有志不在年高,此之谓也。
一套欧莱雅,一枚胸花,两件礼品,没有超过一千元。冰莹很自信,凭着她的聪明才智,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能打发蒋丽莎高高兴兴地认下她这个干女儿。
下午六点半,奥迪车停在黄江河的大门前。冰莹下车后,按照惯例给黄江河开了门,等冰莹锁好了车门后,绕到后备箱拿出了她的两件礼品。
“这是是什么玩儿?”黄江河问道。冰莹并没有告诉黄江河说她给蒋丽莎买了礼品。
“这是给干妈的礼物。”冰莹微微地笑着回答说。
“哼,就你这点礼物,她要是不提着给你扔出来就算你烧高香了。我劝你识相点,千万不要丢人现眼,自找没趣。”黄江河善意地提醒道。
“那好,咱们就打个赌,我要是能让她收下我的礼物,这钱你得出。”冰莹趁机想敲诈黄江河。
“一言为定。”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家门。黄江河走在前边,冰莹走跟在后边,还真像一对父女。
黄江河把冰莹领到客厅里时,只有蒋丽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蒋丽莎看见冰莹这个小又进了家门,原本高兴的脸一下子就拉了很长。她瞟了一眼冰莹,然后就继续看她的电视。
黄江河为了打破尴尬,就对蒋丽莎说:“今天冰莹要在咱们家里吃饭,等姗姗回来,你们多做点菜。”没等蒋丽莎有所反应,黄江河就又转身对冰莹说:“我先出去,你陪着蒋阿姨好好聊天,她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
黄江河说完,径直出了客厅。在官场上如果遇到这种场面,他会应付自如,可在家里,他没有能力收拾这种尴尬的场面。他走了,把难题留给了冰莹,他倒要看看这位吹牛皮的姑娘有多大的能耐。
蒋丽莎见冰莹又踏入家门,黄江河还口口声声地冰莹要在家里吃饭,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升腾起来。我也曾经过不要脸的女人,但像冰莹这样厚脸皮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三番两次在我的家门和我吵架,竟敢接二连三地又踏入我的家门。黄江河这个色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敢把相好领到家里来,还要留她吃饭,吃屎吧。想到这里,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气哼哼地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
对于蒋丽莎发火的动作,冰莹心如明镜。只见他提着礼品走到蒋丽莎的身边,心里想着,看你现在凶巴巴的,等一会儿就让你脸上布满笑容。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蒋阿姨,我今天是来向你赔罪来了。我年轻不懂事,三番五次地冲撞你,惹你生气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原谅我。”
蒋丽莎怎么也没有想到,冰莹此次进门回来这一手,顿时还是的无言以对。但想起冰莹曾经骂过自己的话,岂能容忍,于是就冷冷地接话道:“是啊 ,你年轻漂亮有人缘,领导喜欢你,所以你才敢如此羞辱他的爱人。我人老珠黄,又是续弦,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你的赔罪我可承受不起。如果你真的想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明说,我现在就能搬出去。这家多好呀,价值两百多万的别墅,市委书记的老公,还有和你一般大小的女儿,只要你一进门,不但能当家做主,还能当妈妈。要是你和女儿的女婿高寒有了感情,恐怕连老黄都要被赶出家门了。”
这话不但难听,而且恶毒。但冰莹听了,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只是一脸的愧色。听蒋丽莎说完,冰莹就就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要是觉着骂我不解气,就索性打我一顿。我是比你年轻,但你也不老呀。你不打扮看起来就像三十来岁的样子,如果稍加打扮,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和我差不多。人总是要老的,关键是要有气质,你看你多有气质。实话说吧,我今天已经认了黄书记做干爸爸了,今天走到你的家门,就是来认你这个干妈的,这不,我把礼物都带来了,我刚参加工作,钱不多,但我希望你能收下我的礼物,这可是我的一片孝心。”
冰莹说着,就从沙发上拿起那套化妆品,打开后递到蒋丽莎的面前。
蒋丽莎那肯伸手。她不但不肯伸手,而且还挖苦冰莹道:“听着多亲切,干爸干妈,我可承受不起,我怀疑这些都是黄书记给你买的吧。你们联合起来蒙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好把我撞起来。你的化妆品是蛇一般的绳索,是拿来捆我的,捆着好挨打,不是吗?该拿那儿拿拿儿去,别藏我家的地儿。”
对于蒋丽莎的这些难听的话,冰莹早有准备。她把化妆品放到了沙发上,然后低声地对着蒋丽莎说:“阿姨,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什么,所以我今天来不单单是送你礼物的,如果你有时间吗,请你陪我到医院走一趟,咱们去检查一下,看我和你想象的是不是一样。医院你随便挑拣,咱们当场看结果,怎么样,你敢不敢去。”
这是冰莹的又一个杀手锏,到了关键的时刻,她终于拿出来了。
这下可点到了蒋丽莎的软肋上,她日夜担心的就是怕冰莹和黄江河生米早已做成了熟饭,不想冰莹却主动送上门来,要她陪着到医院检查。好,只要能通过医院的检查,证明冰莹时还是,什么事都好说。于是蒋丽莎就接话道:“你不是在蒙我吧,你敢到医院检查?”
“小女子一言九鼎,敢说敢当,你不但能指定医院,还能选择医生。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冰莹豪气地说。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蒋丽莎严肃地说。
“我还有一个条件。”冰莹说。
“我就知道你们在联合起来欺负我,哪有平白无故的让我陪着你去检查,哼。”蒋丽莎再次对冰莹起了疑心,讽刺冰莹说。
“要是我通过了检查,我认不认我这个干女儿?”
“认,一定认。”蒋丽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咱们一言为定,绝不反悔。”冰莹说,说完之后伸出手来。蒋丽莎也伸出手来,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冰莹又一次成功了。在黄江河那里,她耍了点小小的手腕,成功地当上了黄江河的司机,虽然她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但她只是在有限的程度上被动地接受,她的良心没有受到丝毫的谴责。在蒋丽莎这里,她拿出了一般女人不愿用的杀手锏,博得了蒋丽莎的初步信任。她是一个成功者,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她会更加的更加的成功。
黄珊接高寒回来了。
黄珊一进客厅,就看到蒋丽莎和冰莹喜笑颜开的在交谈,不由大吃一惊。这两个冤家,前些日子见了面还像仇人,现在却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这个世道怎么了,阴阳颠倒,毫无规律。
黄珊不敢多问,也不愿管那么多闲事,只是和冰莹象征性地打了招呼,然后就想走出客厅。蒋丽莎见黄珊要出去,就起身说:“珊儿,咱们今天不做饭,照例到饭店,还是我请客。”
“到饭店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是富婆,你不请客谁请客。可是我想知道请客的原因。”
黄珊终于没有按耐住她的好奇心,还是想知道究竟。这话不好回答,蒋丽莎光笑不说话,看着冰莹。冰莹不算见多识广,但生来就是个会应付各种场面的人,见蒋丽莎看着自己,就大方地说:“我年轻不懂事,几次冲撞蒋阿姨,今天特意来上门负荆请罪,蒋阿姨高兴,不但原谅离我,还请我吃饭,你们这是跟着我沾光。”
黄珊听了,不禁吐出舌头,心里想,这对冤家,转眼的功夫就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