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放下碗筷,殷勤得像个善于持家务的女人。黄姗坐在床沿,看着高寒麻利的动作,就开他的玩笑,说:“下辈子,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也会像你一样,为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高寒把碗摞在简易的橱柜里,然后关上柜门,回过头来哈哈大笑,说:“听你的意思,我这一辈子就要在家里当牛做马了?我看不如这样,你要想当甩手掌柜也行,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黄姗痛快地说:“只要你听话,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说说看,我洗耳恭听。”高寒沉下脸来,正经地说:“好,那我就告诉你,话说在前边,你可不能生气。我专门找人来服侍你,你做老大,她做老二。她除了洗衣做饭干家务,还得给我洗脚搓背,晚上你要是累了,我就不打扰你,让她陪我。你看这样如何?”黄姗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高寒身边,抡起拳头就朝高寒打来,边打边嬉笑着说:“不好了,你看,屋子里是什么?”高寒满信以为真,像饥饿的野猫寻找食物般在地上瞅来瞅去,说:“什么也没有呀。”黄姗咯咯地笑着,取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火眼金睛,闹了半天是个睁眼瞎。满地的牙齿,你怎么就看不见。”黄姗还没有停手,高寒左遮右挡,知道黄姗在骂他,就说:“即使满地是牙,也是象牙。”黄姗顶嘴,说:“不对,明明是狗牙,你再看看。”高寒求饶道:“是狗牙,是狗牙。”黄姗这才停手。等黄姗停了手,高寒又补充说:“是狗牙没错,但怎么都是吐出来的。”黄姗不依,正要再次动手,高寒吓唬她说:“当心肚子里的孩子。”黄姗这才停止了打闹。不大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歌笑语,高寒的心情兴奋到了极点。
在妇幼保健院,高寒领着黄姗检查了身体,大人和胎儿,一切安然无恙。就在两人下楼时,黄姗一不小心,一脚踩空,身体打了个趔趄,差一点碰到墙壁。腿脚不便,给日常生活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高寒想起了黄江河离开省会时说过的话,就建议黄姗一起到骨科医院复查。黄姗腿伤难愈,迟早她要知道,早一天知道,虽然早一天懊恼,但坏心情结束的时间也会提前。
在出租车上,由于高寒心里有了底,就提前给黄姗打预防针,故作轻松地说:“检查后,如果你的腿永远没有康复的指望,我就休了你,也免得你动不动就给我发大小姐的脾气。不过你放心,这要等你替我生完了孩子。”黄姗接着高寒的话题说:“你敢,要是你敢那样对我,我就雇个杀手,把你的两条腿都弄坏,让你一辈子都走不成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回过头来求我。要不我就出家当尼姑。”“那咱们的孩子呢。”高寒问道。“这好办,我把孩子也带到尼姑庵里。”“要是男孩呢。”高寒进一步问道。黄姗撅着嘴假装生气,嗔怪道:“送去当和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骨科医院的门口。
片子很快出来了。医生和高寒说话时,黄姗就坐在旁边。高寒没有让黄姗回避,他认为,给面对的必须要面对。医生认真地看了片子后,毫无表情地对高寒说:“很遗憾,你爱人的这条腿恐怕就这样了。”高寒没说话,黄姗的就站起来来到医生的旁边,急切地问道:“我是不是以后永远就是个瘸子了?可给我看病的专家说过,我会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麻烦你再仔细看看。我还年轻,我不想成为一个瘸子。”高寒把黄姗拉到一边,安慰她说:“不要急,听医生说。”医生说:“我也是骨科方面的专家,也许你说的那位专家是为了安慰你。”听到医生的话,黄姗只想哭。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年轻漂亮的她,在后半辈子会永远瘸着腿走路。高寒理解黄姗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安慰她的时候。他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问医生说:“难道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吗?哪怕是一丁点。”医生没说话,重新仔细地把片子查看了一边,郑重地说:“希望倒是有,并且还不小。但是,病人必须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医生的话就如一轮红日,不但给黑暗中的黄姗带来了光明,还给她送来了温暖。“我能忍受,即使是下地狱我也不怕,只要能治好我的腿。我先谢谢你了。”黄姗说着,走到医生面前,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医生如此这般地给两人交代了一番,高寒领着黄姗千恩万谢而去。
高寒和黄姗回到省委大院的宿舍,高寒这才提醒黄姗说,该给爸妈去个电话。黄姗从包里掏出手机扔到床上,告诉高寒说:“染坊里拿不出白布,水里浸泡过的手机怎么还能用?连这点常识都不懂。”黄姗经此一难,说起话来也不比从前,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连说话也干净利落起来。高寒承认错误,连忙拍着脑门,道歉说:“是,我是傻瓜,是笨蛋,不知是哪个笨蛋要嫁给我。”说着掏出手机,找到了张曼丽的电话,拨通后递给黄姗。黄姗把电话推给高寒,轻声地说:“还是你说吧。”高寒也不想接听张曼丽的电话,他忘不了在看守所里受到的种种侮辱。但电话里已经传出张曼丽狮吼似的声音。高寒摁下免提,张曼丽的声音就像一个高音喇叭,响彻整个宿舍。
“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怎么不去死呀!你这种的小人活着,简直就是对环境的污染。天道不公,给你这种唯利是图,好攀高枝儿,投机取巧的下等人妄披了一张人皮…”骂声不断,连黄姗都红了脸。高寒没等张曼丽骂完,就镇定地喊了一声:“妈,你听我说…“张曼丽也没等高寒说完,一如骂街婆般继续她的发泄。
“不要这样喊我,你不配。我就是养只狗,喂几根骨头,他也知道报恩。我把你一个穷小子安排工作不说,还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谁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吃里扒外,在外边偷鸡摸狗,沾花惹草,害得我宝贝女儿丢了性命。从今以后不要叫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会把你刀劈斧砍,食肉寝皮。”
黄姗和妈妈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亲爱的妈妈撒起泼来竟有如此风采。她感到脸上无光,就要夺过电话。高寒转过身去,避开了黄姗的手,对着电话说:“我找到你的宝贝女儿啦。”尽管他的语气很真诚,但还是招来了张曼丽的一顿臭骂。
“你弄死了我女儿,反过来还要把我气死吗?明知道我可怜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还要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即使生个儿子也不会有**。”张曼丽连续不断的叫骂终于激怒了高寒,只听他冷笑着说:“我生个儿子就是没**,我也高兴。我不能让他像某些人那样,上插一刀,只会血口喷人。”他把张曼丽的那张破嘴比喻成**不说,还骂她信口雌黄。高寒骂完,这才把电话递到黄姗手里。
黄姗手拿电话,人未说话泪先流,对着话筒哽咽着叫了一声“妈”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下轮到张曼丽懵了。她分明听到是女儿的声音,但她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对着话筒就喊:“女儿,是你吗?说话呀,是你吗?”黄姗强忍悲痛,颤微微地说了句“是我”然后就泣不成声。
电话里,张曼丽一连问了N个为什么,黄姗却一个都没有答上来。感情的热流,通过无线的电波,有声地在母女之间传递着,交流着。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好女儿,你赶快回来。”
“我不会去,我回去了,就把高寒一个人留在了这里,他会孤单的。”黄姗故意拉出高寒,想探探妈妈的口风。“没有了女儿,我肯定也没有了女婿。既然你安然无恙,就把他带回来吧,妈妈给他做好吃的。”张曼丽委婉地告诉黄姗,为了女儿,她情愿和高寒冰释前嫌。黄姗为了照顾高寒的面子,就对妈妈说:“他正要和我闹离婚呢,我找到他后,他两天都没有理过我,你还是自己亲口告诉他吧,我怕鹦鹉学舌走了样。”说完,把电话又递给了高寒。
“我说那个什么高寒,我被姗儿的失踪气糊涂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回来后咱们母子有话好好说。”在高寒面前,张曼丽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高寒对着话筒,只说了一个字“嗯。”就算是对张曼丽热情的回报。
等通话终止,高寒放下电话,黄姗撒着娇搂着高寒的脖子,轻声地央求道:“那可是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我可不允许你对她无礼。”高寒抚摸着黄姗的头发,开朗地安慰黄姗说:“你就把心装到肚子里吧,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和丈母娘一般计较。”黄姗说:“这还差不多。”高寒把黄姗摁在床沿,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答应了你的要求,看我实在憋坏了,你又不准我胡来,我该怎么办呢?”说着眼睛里就冒出一股**,同时把手伸进了黄姗的胸罩里。
黄姗被高寒摸得心旌摇动,小嘴微张,恨不能立即满足他的。可一想到女人怀孕的注意事项,就收敛了芳心。按照书中的讲解和提示,伸手解开了高寒的腰带,把手伸进他的,握着高寒的命根,温柔地抚摸起来。高寒仰着脸,一副满足的神情,直到那粗壮的玩意经受不住黄姗的把玩,伸长脖子跳动几下,吐净了肚子的东西,才一坐在黄姗的大腿上。
“姗,你真好。在哪儿学的这一手。”
黄姗红着脸说:“书上有的,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呢,只要你好好待我,我就…”黄姗把脸埋在高寒宽大的怀里,下半句没有说完。软语温存,高寒美不胜收。一丝杂念开始在胸中涌动:女人,真是天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