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酒店,刘燕妮把牛仔裤放到沙发上,没向高寒和黄姗打招呼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毕业时到人事局报到的那天起,被韩光垂涎她的姿色后,她就成了一个受害者。那个该死的寒光在一夜之间把她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少妇,从此,一个纯真的少女演变成了一个堕落的**。如今,她已修炼成了一个猎人,能使用各种武器来捍卫自己表面的尊严,利用各种手段去敛财,去贿赂拉拢各个官员,其中包括市委书记黄江河。对付涉世不深的高寒和黄姗,她的手段绰绰有余。
她的局已经布好,弓箭已经拉开,陷阱挖得也很深,只等收获了猎物,就能放开胆子,暴殄天物了。
黄姗没理会她,高寒也没理会她,但刘燕妮还是哼着小曲离开了房间。
黄姗和高寒一起洗了澡,回到床上关了灯,房间里自然是风响雷动,下了一场透雨。一番感情的波浪席卷了黄姗的身心,她脸上泛起红晕,光着身子爬在高寒身上,连续触摸着高寒身体的各个部位。高寒把手枕在头下,欣赏着黄姗洁白细腻的酮体。只见他的姗姗胸映流霞,绰约可爱,灯光下娇艳尤绝。他从枕头下抽出手来,把玩着姗姗依然挺立的**。
“你为什么要穿她给你买的裤子,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小傻帽,她花她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才不管呢。如果她愿意给咱们买架飞机,我们就乘着它飞向爱的天堂,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要回避我的话,你真的要穿吗?”
“你说呢,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
黄姗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就翻身下床,跑到沙发上拿起那条牛仔裤,用力地撕拽。可惜裤子太结实,她又娇弱无力,无论她怎样用力,裤子都完好无损。
高寒也翻身下床,从黄姗手里夺过裤子,用力一撕“嚓”地一声,裤子顿时分成两半。黄姗正要扑向高寒,以热烈的拥抱表示她的激动和对高寒的信任,这时发现,从撕烂的裤兜里飘落出一张纸条。
她弯腰拾起,展开后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顷刻间,黄姗的脸色由红到白,又由白转成青色。眼泪夺眶而出,纸条也从手中落到了地上。
高寒不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他弯腰拾起。只见纸条上写着:
正值深秋之夜,天气晴好,月朗星稀。本人自愿在刘燕妮女士住所,因情不自禁借到燕妮芳心一颗,情愿珍藏心中,永不归还,如若违约,甘愿受到惩处。落款高寒先生,某月某日深夜于刘燕妮住所。
高寒也愣在了哪里。他没有忘记,这是他第一次和刘燕妮云雨过后刘燕妮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他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没写,这也不是他的字迹。他认得这是刘燕妮的笔体。可怜的高寒,现在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怎么办?
黄姗瘫坐到了地上。高寒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黄姗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无声地去安慰黄姗,看看她如何反应,然后再作打算。高寒跪下来,想把黄姗扶到床上,可黄姗歪着头斜眼瞪着他,不说一句话。高寒解释道:“姗姗,这不是我写的字,你认识我的字迹。”说完愣愣地看着黄姗。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黄姗终于说话了。
“我不管是谁写的,我只想知道,你和她到底有没有那种肮脏的事。”
高寒又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没有回答黄姗的话,转身就向门口跑去。他要去找刘燕妮,要刘燕妮给他个说*,他要问问这个难缠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敲开了刘燕妮房间的门。刘燕妮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用身子挡着门口,看样子她不想被人打扰。高寒一脸的怒气,像头疯牛,只管闯了进去。
“为什么,请你说说为什么总不让我安生。你伤害我我不在乎,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心疼了,我就知道你会心疼的。可谁来心疼我,你想过没有当你和她相拥而寝甜言蜜语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刘燕妮停了一下,又冷笑着说:“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张小小的纸条这么快就被她看到了,也好,迟早的事情。火山总要爆发的。”
“说吧,怎样才能挽回。”
“你自己想办*,我无能为力。”刘燕妮死猪不怕开水烫,满不在乎地说。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我不信,除非你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刘燕妮说着把头伸向高寒。
刘燕妮嚣张的气焰彻底惹恼了高寒,他伸出手在刘燕妮的脖子上做成了钳子装,狠狠地掐了下去。刘燕妮想不到高寒真来这一手,可此时她只能伸舌张嘴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往外鼓着,脸也呈现出猪肝色。危险很快就要发生,一幕惨剧眼看就要上演。
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刘燕妮的眼睛里流露出谁也解读不了的光,也许是乞求,也许是绝望。但有一点能确定,她肯定很后悔。此时,一切都晚了。如果再给她一次生命的机会,她再也不会为争风吃醋而不择手段了。
刘燕妮的眼前发黑,头脑昏涨,就要失去直觉。千钧一发之时,黄姗进来了。看到此情此景,她早已把忧伤和耻辱抛到了脑后,上去就在高寒的胳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高寒不放手,黄姗不松口。黄姗咬着高寒的胳臂不能说话,就用眼睛祈求高寒,请他高抬贵手。黄姗的眼神就是命令,高寒放手了,刘燕妮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虎狼之心也莫过于此,那是一条性命啊,你疯了吗?”黄姗马上跪下来,用手捧起刘燕妮的头,继续说:“还不过来,快点,做人工呼吸。”高喊这时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也跪了下来,骑在刘燕妮的身上,用双手在她的胸前有节奏地按着。反复十几次,刘燕妮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高寒低下头,嘴对着嘴做起了人工呼吸。
刘燕妮咳嗽了一声,黄姗如释重负。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刚才是怎么了。黄姗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重新单腿跪下,捧着刘燕妮的头给她喂水。这动作高寒很熟悉。在公园门口,当高寒昏倒时,黄姗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小心地给他喂水。想到这里,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伸出手去,把黄姗搂过来想表示他的爱意和悔恨,黄姗却不领情,一把甩开了他。胳臂肘碰在高寒的鼻子上,又疼又酸,高寒只想哭,他忍住了。
“我救她是不想让你体验子弹从身体中穿过的味道,这么年轻去见上帝,你也不要误会。从现在开始,我们,你和我,各奔东西。这一次不是你抛弃了我,是我主动离开你的,所以你不必自责。”说完就站起来放手茶杯,从容地从房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深情地望了高寒一眼,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高寒就要跟随黄姗出去,刘燕妮醒过来了,她抱住高寒的腿,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声音依旧很微弱。“高寒,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知足了。刚才你怎么不掐死我?”高寒低着头,看到刘燕妮可怜巴巴的眼睛,不忍心马上离她而去。他弯下腰来,把刘燕妮抱到床上,转身又要出去。
“难道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我就那么让你讨厌?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
“爱一个人没错,可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所以你还是错了。”
高寒说完,没有再给刘燕妮说话的机会,就跑着出了门,追黄姗去了。等到了房间,发现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黄姗的包也不见了。他预感到了不妙,出门就向电梯跑去。
在酒店门前,高寒问门卫刚才是否看见一个背着包的女人出去,门卫告诉他说,是有怎么一个女人,她打车走了,说着还给高寒指了指方向。偌大的城市,他到哪里去找她。他掏出手机,拨打黄姗的电话。电话未接通之际,他祷告着,千万不要关机。等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他又重新祷告,请快接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没人接听,直到最后传来网络的提示声。
高寒站在酒店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单调的汽车喇叭声,伤感再次袭上了心头。虽然他能下笔千言,落笔成文,但他此时此刻,对于现实中的问题他却束手无策。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了信息的提示声。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信息,是黄姗发来的。
寒哥,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再叫你一声,我要走了。咱们的相识纯粹是缘分,我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你说要到南方当记者,我怕失去你,开车时走了神,撞伤了我一条腿;第二次你赌气出走,我拦你不住,为了找你,我差一点丢了小命。事不过三,这次*到我走了。我允许你没钱,允许你没有工作,能原谅你很多很多,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的背叛。我不会走得很远,就在省城和家乡之间的水里。你不要找我,也找不到我。如果你真的还对我有一丝情意,每逢鬼节,请在黄河边为我烧几张纸钱,说几句祝福的话,我就知足了。爱你的人:黄姗
看过此信,高寒心如刀割。他立即拨通了黄姗的电话。电话依然没有关机,但还是没有人接听。刚好一辆出租车从身边经过,高寒摆摆手,司机放慢速度也朝他摆摆手,意为车上有人。高寒一步跨到车前,一个急刹车,车停了。高寒二话不说,拉开后门把乘客一把拽下,自己却上了车,车门还没管好就对司机说:“快,黄河大桥。你的损失我赔偿,要多少我给多少。”司机看到高寒脸色苍白,心急如火,判定他有人命关天的急事,哪里还敢说话,只得踩了油门加快速度向市区外的黄河大桥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