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云飞,郭小洲来到卧室,躺在甘子怡身边。
“陈塔的工作是不是很复杂?”甘子怡小鸟依人般的把脸覆在他的胸口,她几乎从来不过问他的工作,但是这一次她在回陈塔补办的酒宴上,发现易勋对郭小洲明显的敌视态度。
这在甘子怡看来,很不正常。一个党委副书记不尊重党委一把手,要么是党委一把手太窝囊,要么是二把手太强势。
可是她老公绝不属于窝囊一类。
郭小洲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倒不是易勋这个人有多么强大,而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让我左右为难。”
“丁毅?”甘子怡笑了笑,抚摸着郭小洲的脸颊,“你愿意的话,咱们换个地方?”
“怎么?这就对你老公没信心了?”
“我想让你尽量工作得舒坦舒心。”
“任何想做点事情的人,前面都没有舒坦的路可走。就拿宋老说,他是已经站在华夏顶峰的人了,跺脚四海震,可是,他也有不舒坦的时候。尽抒胸臆这中高端理想只存在文字层面。”
甘子怡笑了,两人四手紧扣。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郭小洲依然从她的眸子里读懂了“你一定行”的含义。
郭小洲翻身贴在她的小腹上,“我听听,有没动静?”
甘子怡噗嗤一笑,“才两个月不到,哪会有动静。”
郭小洲疑惑不解地听了半天,说:“可是电影里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什么胎音,踢肚子什么的……”
甘子怡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摸着他的头发道:“四个月后,才能听到胎动。”
郭小洲依然伏在她肚子上听了会,最后才微带遗憾说:“还要等两个多月……”
甘子怡笑道:“以后天天让你听,你估计会听烦……”
郭小洲义正言辞说:“老婆!你低估我了,我打算以后天天都睡你肚皮上……”
甘子怡咯咯乱笑,道:“好了,我有个正经事向老公汇报。”
“准奏!”
甘子怡忽然感觉到郭小洲身体某部位有异常动静,顿时羞红着脸,低声说:“老公,再坚持一个多月,现在不行……”
郭小洲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中央,嘿嘿一笑,“自然的生理反应,非个人主观,老婆大人放心,我连这点克制力都没有,还玩什么体制。”
不等甘子怡开口,他继续说:“若是和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同床共枕,居然没有反应,这岂不是有损老婆的脸面吗。”
甘子怡笑了笑,“我明天陪你去党校后,会回京都住一段时间,那边的医疗护理毕竟比在西海方便……”
郭小洲很善解人意的说:“这方面,咱妈是专家,听她的没错。可惜啊!我妈一直想来陈塔照顾你……”
甘子怡说:“要不,让咱妈去京都,跟我住一起,我也可以带她老人家游游京都。”
郭小洲想了想,“我明天问问。”说完,伸手抱着甘子怡,“抱着老婆睡觉!”
甘子怡往他怀里挤了挤,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然后,某位同志又起了某种反应。
甘子怡仰头看着他,咬唇问,“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郭小洲连连摇头,“正常情况,不苦不苦。”
“要不……”
郭小洲语气严肃道:“不行不行,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咱们的宝儿孩子……”
甘子怡笑吟吟打断他,“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允许你外出……嗯……解决。”
“外出解决?”郭小洲摸了摸脑袋,“让我上阳台上自己解决?”
甘子怡轻啐一口,“哪有这样说,是让你找你相好的……”
郭小洲心中一紧,心想她开始试探我了,要警惕小心,千万不能中计。
“我这么规矩,哪里会有相好的……”
“是吗?”甘子怡神情平静地眨了眨眼睛道:“过了这个村可没用这个店了?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因为我会批准……”
郭小洲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说胡话吧。别的女人都防贼似的防老公偷腥,你居然主动外推?”
甘子怡笑了笑,笑容令人目眩,“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甘子怡,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所以,老公你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郭小洲当然知道甘子怡是世上最独特的一个。她也不会因得头顶上耀眼的家世而傲慢张扬,也无需去娇柔做作,就可以显露出于众不同的气质,深邃而内敛的品行让她拥有别样的雍容和坦荡,即使占尽世间辉煌,一样可以感受她谦逊宽厚的目光。
她高贵但不乏同情心,当年她在广汉白浪山仗义出手施救安瑾;她在石头沟小学和向日葵基金的一颗慈善之心!
她大度且识大体,不以自己的恶好而决于世事,而是以一颗包容的心来善待身边的人和事。
当然,郭小洲绝不以为她能超脱女人的本能,所以他立马转换这个敏感话题,“宋老曾经送了我一句话,越该做的事情,就越是急不得!所以我现在尽量避免和易勋发生直接冲突,撕破了脸,省委丁书记脸上不好看。别人都以为陈塔是我的势力范围,是我的小王国,但是我这次离开陈塔去党校学习,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易勋,他如果还搞不好,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甘子怡仔细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徐云飞的到来简直是神来之笔……“正说到这里,郭小洲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铃作响。
他挑眉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三十分。
他的朋友大多不会选择这样的时间点来打扰他的“新婚“蜜月。
但是他一看来电号码,是卢大贵,立刻笑着接通电话,“卢大哥好!”
“小洲兄弟,这么晚打饶你,真是抱歉,你上次提议的事儿,我考虑好了,与你合作。”
这是郭小洲等待三十多个小时的好消息,他笑呵呵道:“卢大哥!明人不说暗话,和欧化工入股你的煤矿,虽然不会控股,但也会稀释你的个人股份,你确定考虑清楚了?”
任何权利被摊薄被分享,都很难被人接受。况且,西山的三座矿一直为卢大贵个人拥有。有人分权分利,哪怕是在无奈中接受,心里也会有障碍。他必须和卢大贵挑明,否则,将来的合作还是会出现问题。
“想清楚了,如其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还不如一劳永逸解决问题,以后挣得少点,但安逸。”
郭小洲赞道:“卢大哥的阅历和思想之深远,一般人绝对赶不上,所以,你的成功是有道理的。绝不是什么运气使然。”
“兄弟夸奖!我……那个是不是明天就飞武江和你见面敲敲细节?”
郭小洲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被西山某方面的势力给逼急了,他说:“上次和我们一起见面的上官齐,你还记得吧,他打算投现金两千万,如果卢大哥没什么意见,你和他先见个面,然后一起来广汉和欧,有专人和你们敲定初步协议。”
“上官总经理啊,我记得,当然记得,我有他的电话,马上和他联系,确定了时间马上告诉你。”
郭小洲交代道:“在事情还没有敲定前,你们务必保密。等敲定下来,让XX煤炭报配合者造势。至于XX集团方面,我找人打招呼。”
听到这里,卢大贵的声音透着激动,“谢谢兄弟!我卢大贵不是白眼睛狼,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卢大哥大客气!我们是兄弟,也是朋友,是生意伙伴,在商言商,一切按程序走,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不打扰兄弟蜜月,我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郭小洲看着甘子怡一笑,扬起手臂,哈哈大笑道:“陈开集团的脚步终于跨省了!完成了第一步,第一步啊!”
甘子怡笑着说:“恭喜老公!无心插柳的意外之喜!”
“我再次想起宋老的话,越该做的事情,就越是急不得!很多事情其实是顺理成章的,步伐和方向对了,迟早能到达终点。有时候避其锋芒绕个弯路也不见得就浪费时间。老一辈的政治智慧,的确令人佩服!”
说完,他和甘子怡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