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看欧阳兰的眼光,邱丹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便知道,其实吕浩也不是万能的,他需要眼前这个让邱丹丹一直不舒服的女人的帮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欧阳兰的感觉好不起来,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和路雪有相似处。邱丹丹就算离开了路雪,不过她对路雪还是心存感激的,在路家所有人之中,没有路雪,她逃不掉,她的复仇之路也是空谈。

 现在,无论欧阳兰什么,邱丹丹想,她能忍受住路明飞的折磨,还会在乎欧阳兰的潮讽吗?她还有资格在乎这些吗?她真的累了,疲了,她只要父亲好好地从里面出来,只要能够给她和父亲一个安静的生存之处,至如报仇的心愿,她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一个人被投进非人的境地后,很多激进会被磨灭的。她的任务完成了,她该拿的东西拿到了,无论自己对吕浩的感情属于哪一种,无论眼前这个让她曾经心动过的帅气男人能不能帮她报仇,她做过了,也拼过了。有了这些,对于年轻的邱丹丹来,够了。她该尽一个女儿的孝心,是该要尽孝心。

 欧阳兰尽管不乐意看到邱丹丹,但是她需要邱丹丹手上的资料,她故意装作不热心,是需要他们主动交出资料,是啊,那可是致路鑫波于死地的证据,当然也是可以逼路明飞交出手中占有的地土,对,她欧阳兰插手的地方,不允许有人拦在她前面的。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吕浩去开门,小菊抱着孩子站在门外,欧阳兰赶紧:“把孩子抱过来。”

 小菊把孩子递给了欧阳兰,同时,把包包交给了邱丹丹。邱丹丹了一声:“谢谢。”就进洗手间去换衣服去了,而欧阳兰似乎忘掉了所有的不快,才包着孩子不停地亲着孩子的脸,吕浩的目光忍不住落了过去,那孩子是吕浩在医院看到的孩子,有着老板的某似相似之处,只是老板认出了吗?或者是老板根本没心思去看看孩子口巴。

 吕浩走到了欧阳兰身边,了一句:“让我也抱才包孩子吧。”

 欧阳兰横了吕浩一眼,把孩子往一旁让了让:“才不会让你抱小阳,阳阳,妈妈再亲一个。”欧阳兰又亲了一下孩子的脸旁,那样子完全是一个母亲的神态。

 吕浩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心酸,可欧阳兰又:“大男人不会抱孩子的,要是把我家阳阳抱痛了,怎么办?我可不会让你们男人抱的。”

 “老板抱过吗?”吕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现在有心思关注孩子吗?有你这个捅马蜂窝的人在身边,他有时间有精力看孩子吗?不过,不看也好。对了,你还是找找他,主动要求去党校学习,交出新区的一切职务。以退为进,明白吗?不过,吕浩,你这一段的确应该在党校好好反省,反省。至如邱丹丹的问题,你要相信,就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的,她有什么要求,你问问她,尽快给我回话,你们谈好后,就去找找你主子,和解吧。我等你。”完,就把孩子交给小菊,提起包包,不等吕浩话,转身往门外走去。

 吕浩没有阻止欧阳兰,只要欧阳兰肯管这件事,关于邱丹丹的安全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吕浩盯着欧阳兰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种温度升着,升着--一

 与此同时,叶小青却经历着一场煎然。不是煎熬,是炼狱。

 路鑫波视察琉州新区,引发了一系列政治事件。省里市里看似无波无澜,其实一点不平静。邱玉花跳楼自杀,邱丹丹出逃,更是让事件变得扑朔迷离。现在,无论是江南,还是琉州,都陷入了一种神秘的氛围之中。而此时的欧阳兰恰恰需要这样的氛围,越扑朔迷离越好,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出其不胜,而且致人如死地。

 这样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更是浑水摸鱼。想趁机将水搅得浑浑的,越混乱越精彩。别人越不安全,自己就越安全,这几乎是每个漩涡中的人共有的想法,也是每个想上位的人特有的心理。坑少人多,不把别人赶下坑,自己哪里有机会呢?

 叶小青其实在这个时候,心绪很乱。但是她不敢找吕浩,越是混乱的时候,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叶小青接到那个电话时,刚刚挨完马三思的批。马三思最近吃了火药,不,吃了枪子,几乎没有一天不训人。叶小青已不是第一次挨他训了,自从路鑫波的腿被邱玉花抱过后,叶小青的劫难就来了。只要一碰工作,就是差错,不管是认真千还是不认真干,不管千得好与坏,总是免不掉一顿批。她的正职新区投融资管理中心主任邓散新也是如此。邓散新是男同志,挨了训挨了批还能不当回事,照样能把头抬起来,叶小青不行,挨批的时候她委屈、脸红,心跳不止。挨完了训,久长地恢复不过来,觉得全身上下被人粗暴地蹂确了一遍,哪儿也疼,哪儿也是伤。

 女人是伤不起的,女人天生就是让人呵护让人怜爱让人当露水一样捧着的。有人官场中的女人不是女人,早已男性化了,叶小青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还是女人,还有着女人的娇羞女人的矜持女人的那份自尊或自爱。或者,她还没走进官场,还不真正属于官场中的女人。

 最近市里交付给投融资中心一样工作,马三思要求叶刁、青他们把这两年新区的帐目审计一下,土地转让、移民搬迁、公路平整、道路建设等方方面面花了不少钱,钱怎么花出去的,花出哪些效果来,应该给社会一个交待。马三思没是给市里,也没是给老百性,讲的是给社会一个交待。

 邓散新和叶小青拖着未办,不但不办,还牢骚满腹。邓散新:“给社会交待,怕是给他马某人交待吧。动机不纯,不就是怀疑吕秘书长负责这段时间乱花钱了嘛。冠冤堂皇,想整人你明啊,直接派审计组来不就行,干嘛还遮遮掩掩?”叶小青也气不平,意见更大,接口:“三天查这个,两天查那个,好像别人都不干净,就他们干净。干事的累死,不干事的把人整死。”结果这话让马三思听到了,马三思把叶小青叫去,问她眼里哪些人是干事的,哪些人是不干事的?叶小青回答不出,马三思就开始批。先是蜻蜓点水,有一着没一着地在边上弹上,见叶小青没一点反应,既不怕也不检讨,马三思火了,指着叶小青:“我看你就是一个典型不干事的,投融资中心成立一年了,你们千了什么,做出了什么成绩?搬迁搞得乌烟瘴气,一个邱家湾,惹出了多少事,前前后后多少钱填进去了,效果呢?”接着又骂:“成天心思不往工作上放,净搞些乌七八槽的事,我都听着脸红!”叶小青这时话了,尽管语气婉转,但还是有力量在里面。叶小青:“市长批评我可以接受,但搞乌七八糟的事,我不能接受。”

 “冤枉你了是不是,给你漂亮的脸上抹黑了是不?光漂亮不行,现在要的不是花瓶,不是枕头,要实干家,要一心扑在工作人的人!”马三思顺着漂亮两个字,一气骂了许多,那口气,近乎如刀子,在揭叶小青脸上的皮了。叶小青想还击,又怕更加激怒马三思。当下属的,任何时候都只有忍,叶小青只好忍。马三思像破了的水管子,控制不住的那种,越骂越来劲,越批离工作越远,后来,就直接涉及到人格和人的尊严了。

 “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千部要有个千部的样子,不要以为凭借一张漂亮脸蛋就把什么问题也解决了,不行的,叶小青同志,什么时候靠的都是能力,而不是那种邓功夫。别人面前你可以卖弄你的漂亮卖弄你的*,我马三思面前不行,坚决不行!

 “马市长!”叶小青忍无可忍,终于喊了一声。

 马三思像是遭电击一般,打了个战,紧跟着,就越发凶猛地发泄了。叶小青后来才知道,马三思所有的话,所有的怒,加起来,就一个目的,让她在他面前规矩点,服帖点,甚至---一

 女人在官场,遭遇的远比男人多。你可以不松裤带,但这只是你的想法,别人却时时刻刻盯着你的裤带。你要是松了,他你贱。要是不松,还你贱,因为你贱给别人了。

 在官场,不贱给他行,但贱给别人,绝对不行!官场中的男人总是以为,什么都是他的,只要在他权力范围内,你就得乖乖受其摆布。叶小青受不了,真受不了。

 叶小青红着眼晴从马三思办公室出来,原本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找个人好好倾诉一场。叶小青都已掏出电话要给吕浩发短信了,一个想法忽然又冒出来,这个时候给吕浩联系,不是送把柄给马三思呜?马三思之所以这个样子,肯定是路鑫波省长指使的,再了,李惠玲现在什么都由马三思出面,完全不在工作状态,好象他马上就要当市长一样。而且吕浩最近也好象在逃避她,几乎不会主动联系她,这个时候,她还能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