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迎着刘枫的惊叫看le过去,王彻德领着一帮人从警车里走le出来。
“他们来干什么?”吕浩小声音地问刘枫。
“他们难道知道我们要带马镇长作证?”刘枫也不清楚这帮人怎么来了,于是反问了吕浩一句。刘枫知道王彻德是个土匪,只要领导给他一点好颜色,他就会在前面充当打手。这人有勇无谋,刘枫有时候也不明白,很多他根本瞧不上眼的人,怎么就都在实权位置上占着呢?
看看这个王彻德,一身的浑身,走出路如老鸭似的摇着晃着,可他就是被一届又一届的领导重用了,先是任志强提他做了局长,接着是江超群拿他当心腹一般。难道领导就喜欢用这种人吗?刘枫有一段时间郁闷死了,他堂堂一个江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至今还是纪委的副书记,能起能力来,他是智谋双全,可就是不如人家风光。==h
“你快带马镇长走,我去缠住他们。”着,吕浩把车钥匙塞给刘枫,让他快带马镇长走。刘枫心一酸,这是什么世道啊,堂堂一个副县长却怕起了一个公安局长。相比自己而言,他和吕浩算是同病相怜了。
上次,刘枫为了吕浩的事跑了很多路,对吕浩这个人他算是有些了解,作为年轻人做到吕浩这样,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至少吕浩就混得比他强啊,他年龄比吕浩,却一直在科级的位置上起不来。吕浩还年轻,却已经是副处级了,前途可畏。不过吕浩为人还算低调,就算是现在,吕浩还是很低调地让他先走,自己去应付他们,而不是拿他的权力去压别人。对吕浩的这一点,刘枫还是挺服的。他太过直接了,这些年得罪人不少,纪委本来就是一个得罪人的地方,再加上他不善于周旋,以至如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刘枫便去发动车子,马镇长被吕浩扶进了车里,可王彻德的人已经赶到了,拦在车子前不肯让步。
吕浩一见这个架式,便明白,王彻德是冲着他们而来,便冷冷地望着王彻德问:“王局长,你这是公干,还是私干呢?”
王彻德接到江超群的电话,让他跟住吕浩的车子。吕浩的车子回林县后,没进政府大院,而是去了水磨房。这让江超群很不放心,他怀疑吕浩在调查什么,是不是与银元有关系呢?
江超群和梅洁尽管被放了出来,可是银元的事情上面,他和梅洁都了假话,在这一点上,他很感激梅洁,站在他的立场上,录了一次口供,因为江超群没有看过口供,只是听成所长梅洁也是莫正南让收聚和银元,便以为梅洁是在为他而解脱。两个人在回林县的路上,江超群坐在车子后面,手却一直紧握着梅洁的手。那个时候,他有一种落难见真情之感。倒让梅洁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滋味,她没想到,一次风波,竟让江超群这么珍惜自己。在车上,她的手被江超群紧紧握着的时候,她真是后悔啊,她真想扑到江超群的怀里,哭一场,然后告诉他,她其实对不住他。可是,她不敢。不仅仅因为司机在前面开车,司机对她和江超群的关系早就清楚,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亲密地坐着。她和江超群的关系刚开始时,江超群就是在车里干她的。那次,他们也是去省里打点人,因为是晚上,江超群又喝过酒,在车后,手一直就没空着,先是往梅洁的胸前伸,把那两团肉儿,揉搓得让梅洁差点就要喊,那个时候真是刺激极了。司机就坐在面前啊,她被江超群不断地偷袭着,大约女人都喜欢玩这种被男人偷着的游戏,越偷越刺激,越刺激越有**。她一边假意地躲着江超群的手,一边又不断地往江超群怀里挤,两个人差不多坐成了一个位置,挑逗得江超群也是色胆包天,手便往梅洁下面伸,没想到这女人下面全湿了,搅得江超群兴致全来,恨不得让司机把车子停在高速路上,他先干掉梅洁再走。
**啊,一路上烧得江超群不断地摸着梅洁,直到车子进入省城,江超群才放过梅洁,而梅洁已经被摸得没有自己的身子骨了,软在座位上,满脸徘红得美丽极了。
等他们强忍着内心的火焰烧时,结果领导还在外应酬。江超群实在控制不住了,便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点,打发司机去烟。司机当然懂,走了后,就一直没回来。而江超群就是在车里把梅洁剥开了,两个急切地挤压着对方,又急切地探索着对方。
车子里的空间那么小,是不是撞着头了,可江超群完全不记得撞痛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越是艰难地方,干女人越是有滋有味,梅洁的双腿微抬在车窗上,他整个人夹在她的双腿之间,不断挤压梅洁的同时,又被梅洁的双腿夹得紧张而又刺激。
那个夜里,江超群一边玩着车震,一边又担心领导回来了,担心司机回来,也担心被路人发现,反正那个心境是一种他无法描述的心境,而正是这种担心和寻找刺激的结合,让江超群爽到了极端。那一次,他发现他真喜欢干梅洁,这女人,干起来就舍得丢开。你怎么干她,她就知道怎么去迎合你,醒合你,直到双方都欲死欲活为止。
江超群对梅洁没感情,肯定是假话。他就算被带进局子里去了,他也没打算扯梅洁出来,如果梅洁知道江超群对他有这一份真心的话,打死她,她也不会把责任全抛开。
梅洁以为,男人不过就是玩玩女人,想睡的时候,就招之,不想睡的时候,就挥之。她没想到,江超群对她还有这份心境,特别是坐在江超群身边,对他如此紧紧握着的时候,她的那份内疚和不自在,让她悔恨到了极点。
梅洁想为江超群做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出外办事时,发现吕浩的车拐到了水磨房,她便赶紧张江超群打电话,吕浩的车子去了水磨房的方向。其实昨晚,吕浩去省城的时候,梅洁看到了吕浩的车,只是她没心情观注这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往心里去。直到白天,发现吕浩的车从省城方向回来,又往水磨房去时,便明白,吕浩肯定接受了莫正南的命令。
梅洁把这个消息告诉江超群后,江超群于是让王彻德赶紧带人跟着,这一路跟来,竟然是到了赵子家镇,当王彻德在电话中对江超群汇报这件事时,江超群指示王彻德,不惜一切代价抢人。他惊住了,吕浩怎么会找到赵子家镇去?而且刘枫跟在一起,难道他们知道了,这些银元是马镇长送给他的。现在他除了铤而走险外,还能怎么办呢?这一步走错,接下来很有可能是步步都错。无论怎么样,他得拼一回。
“吕县长这是公干,还是私干呢?”王彻德不阴不阳地问了一句,虽然苏晓阳的那件事处理不好,可江超群现在还是信任地让他办事,他就得尽力去办好。
“我当然是公干。”吕浩完,指着拦车的人:“让开。”
拦车的人看着王彻德,王彻德看了一眼马镇长:“你们可以走,他留下来。”
“我要是不留呢?”吕浩冷冷地望着王彻德问。
“吕县长,我是公干,请您配合一下好吗?”王彻德见吕浩这么硬,有些害怕了。
“马镇长犯了什么罪?”吕浩又问。
“有人举报他集中赌博。”王彻德。
“那好,你带你的人进去搜一下,看看他家有没有集中赌博的场地。”吕浩指着马镇长的家。
王彻德愣住了,这是马镇长:“你放狗屁,我什么时候集中赌博了?”
王彻德见马镇长这么骂他,一生气,指挥他的手去拉马镇长,几个干警便冲了过来,吕浩见势头不对,大喊了一声:“王彻德,你是要抢人吗?”
王彻德被吕浩连名带姓的喊声怔住了,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几个干警也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王彻德。
情急中,吕浩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莫正南的电话,莫正南还在公室里等待各方面的消息,秘书何先晖被叫走后,一直没回来,秘书长方扬也没回来,莫正南就有些坐不住。一见是吕浩的电话,赶紧接起来问:“怎么样了?”
“莫市长,我们找到了人,可现在被公安局的王局长拦着不让走,他们要抢人。”吕浩故意大声音地。
王彻德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就算他再强硬了,相比莫市长而言,江超群的指令已经不算指令了。而他这个小小县城公安局局长,莫市长一句话就可以拔掉,就算是江超群,莫市长动他也算不了什么,何况是他呢?不由得呆住了,现在他很有些骑虎难下了。
“你把电话给他。”莫正南指示吕浩,吕浩有些奇怪,莫正南怎么让他把电话给王彻德呢?他打这个电话,不用是吓吓王彻德,他已经看得出来,王彻德很心虚,还是怕他来硬的。
吕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递给了王彻德。王彻德吓傻了,那可是市长啊,想见一面都难如上青山的大官,而且马上要接任琉州的书记。这样的人亲自给他打电话,王彻德不傻才怪。他赶紧把吕浩的手机拿了起来,喊了一声:“莫市长好。”
“王局长,”莫正南平静地叫了一句,吓得王彻德有裤的冲动了,赶紧接话:“是王彻德,莫市长,不,莫书记有什么吩咐尽管讲。”
“那好,我现在命令你放人。省里的调查组正在琉州调查江超群行贿受贿一案,如果延误了办案,这个责任,王局长怕是背不起吧?”莫正南故意买了一个信息给王彻德,王彻德一听,傻眼了,江超群都立案了,他还在这里傻瓜般地替江超群卖命,这不是典型的二百五吗?
王彻德赶紧对着手机:“莫,莫书记,既然是这样,我们马上配合吕县长把马镇长给送过去。”王彻德的冷汗已经浇湿了他的衬衣,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的样子,吕浩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莫正南又在手机另一头:“王局长,组织纪律性不要我强调吧,这件事,你要是向江超群走漏了风声,你这个局长怕也要干到头了。好了,放人吧。”莫正南啪地把手机关掉了。
王彻德感激地看了一眼吕浩:“对不起,吕县长,是江书记让我来抢人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的过,原谅我这一次,我带着兄弟送你们到高速路上,一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吕浩不知道莫正南到底了什么,王彻德竟然这么大的改变,不过他没再问,赶紧从刘枫手上接过钥匙,让刘枫扶着马镇长坐在后座上,这才发动车子,加速往琉州开去。果然,王彻德的警车一路护送他们到了高速路口,才调转头往林县方面开去。
吕浩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把车子提了一下速,尽快把人带到琉州,他的任务才算完成。再了,现在莫正南需要人证,这个时候,吕浩什么都得把这件事办好,办圆满。他和欧阳兰的那码子事,就算被莫正南知道了,他也会念在自己替他办事这么卖力的份上,原谅他。
唉,吕浩在内心深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前他装着念桃的秘密,现在装着他和欧阳兰的秘密,好在是欧阳兰,不是念桃。如果是动了念桃,莫正南哪一关怕是真的过不去。吕浩也知道莫正南不喜欢欧阳兰,大约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吕浩在欧阳兰面前无所顾虑吧,才让他借着酒劲干掉了欧阳兰。唉,如果欧阳兰不喜欢莫正南该多好,有这样的一个姐姐宠着,疼着,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吕浩竟然想到了欧阳兰的好,睡她的惊恐竟被她如母爱般的疼爱安抚住了。他便知道自己还会和欧阳兰纠葛不清,只要这个女人要他,他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顾虑,至少这个女人现在不是谁的老婆。这么一想,吕浩的心又松开了,是啊,他也是男人,他也需要被人关爱着。可这些,老板给得起吗?除了替老板卖命和照顾念桃外,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吕浩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问题,努力地专注开车,他得赶到琉州去。平时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一天,吕浩仅花了一个多小时。当他的路子进入琉州地盘时,莫正南的车子就等在进城路口,这让吕浩惊了一下,也让吕浩感动了一下。看来,老板不仅满意于他的办事效率,也给了他无限大的面子。
莫正南一见吕浩的车子,便伸手挥了挥,吕浩赶紧停车走了过去,莫正南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吕浩:“辛苦了。”
“是我应该做的。”吕浩尽管这么客气了一句,内心却是甜丝丝的。证明老板是真的满意了,于是,他在完客气话后,领着莫正南走到了他的车边,刘枫和马镇长都是第一次见到莫正南,赶紧从车子里下来,莫正南先握住了刘枫的手,了一句:“辛苦了。”刘枫没想到莫正南这么平易近人,激动地:“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莫市长受惊了。”
握完刘枫的手,莫正南又走到马镇长身边握住他的手:“老人家,让您辛苦了。”
马镇长没想到莫正南这么敬重自己,一边重重地摇着莫正南的手,一边:“莫市长,江超群这王八蛋不是人,我送了他一整箱银元,当时算不了什么,现在这银元可值钱了。他收了礼后就不认人,他没收过什么银元,有些银元是我们祖辈留下来了,都有记号,上面打着很小的马记,不相你们去查,有马记的银元,绝对是我家的。”
“还有这等事?”莫正南望着马镇长问了一句,一听马镇长有马记的标志,莫正南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相信眼前这位老人的话,绝对不会有错的。
“莫市长,千真万确,我都这么大岁数,不骗人的。”马镇长赶紧着,生怕莫正南不相信。
“老人家,不是我不信,是好奇。你们这一路辛苦,正南在这里感激各位,现在先请各位去用餐,用完餐后,我们马上去省城,朱书记等着我们。”莫正南望着大家着。
两部车便驶进了城里,在一家不起眼的餐馆里,几个人坐了下来,莫正南的司机张罗着点菜,莫正南望着马镇长:“对不起老人家了,时间太紧了,只能吃个便饭,算是正南的一点心意了。”
莫正南越是这样,刘枫和马镇长越是激动得不行,他们印象中,莫正南是一位严肃的人,因为电视上的莫正南很少笑。他们以为生活中的莫正南肯定比猛虎还凶呢。没想到莫正南不仅没有官架子,反而这么平易。最让他们感动的时,吃完饭,莫正南亲自去结的帐,吕浩也没想到莫正南会亲自去结帐。
结完帐,莫正南望着马镇长:“这是我私人请你们吃的饭,不是我作秀,而是真实地感激老人家这么老远肯来为我作证。虽然花的钱不多,却是我最开心结的一次帐。”
马镇长实在是意外,也实在是感动。这领导啊,越大越平易近人,越小,越半瓢水似的,荡个不停。
吃完饭后,两部车一前一后地往省城赶。莫正南在车上给温厅长打电话,电话一通,温厅长先:“朱书记已经过问这件事了,你找到证人没有?”
“温兄,证人在我们车上,他银元上有马记的字样,如果有的话,这件事就根本不用查了。不过,我还是领着证人赶到省城来了。”莫正南很平静地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再了,他这么做,也是想让朱天佑借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路鑫波的气焰。
“你们多加小心,我马上派人查。”温厅长一挂断电话,就给东城局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去把银元提出来,他现在怀疑东城派出所所长肯定有问题,他这么早就把人放掉了,肯定是受命于谁了。林县的问题都没调查清楚,调查组的人居然跑到了琉州,这背后明显就有人在操纵。现在,找到了证人,他们变被动为主动了。如果找不到证人,不就听他们栽赃不成?这些手下人,听到风声就是雨声,以为傍上了大树,就有了靠山。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到靠山的呢?
温厅长也不能全怪底下的人,他自己都在寻找靠山,底下的人当然更容易遇到大树,就急着往上爬了。
莫正南他们一行赶到省里时,朱天佑已经通知了相关人员开会,特别强调纪委部门主要负责人都要到场。路鑫波不明白朱天佑突然通知开会是什么意思,田天带着调查去了琉州,可是传来回来的消息不乐观,还是没查莫正南有用的消息,不过有江超群和梅洁的口供,也算是一件明证吧。
路鑫波心里想着,有这样的明证在他手里,他还会怕朱天佑?结果等他走进会场时,整个人怔住了,除莫正南、郭邦德还有温厅长在会场上外,其他的人却没有人影。朱天佑坐在主席上,这三人坐在第一排,一见路鑫波进来,朱天佑便:“老路,坐吧。”
路鑫波不知道是该去主席还是该在第一排坐着,一时很有些尴尬。
“老路,坐到上面来吧。”朱天佑。
“朱书记,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通知开会,还纪委的同志都要到场的吗?”路鑫波问了一句。
“邦德同志不是纪委的同志吗?温厅长是公安系统的同志吗?今天的会议就是纪委和公安厅到底该有那些职责和权限,我想听老路重申一下。当然了,正南同志是我特请过来的,你不是派人下去调查他吗?现在我把人带到你面前来了,你就开诚布公地调查一回吧。”
路鑫波傻眼了,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呢。他确实是要调查莫正南,也只是口头上过,不过,他也没想到田天这么快就跑下去调查了,当然去了就去了,调查情况是纪委常有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再了,如果林县的江超群的是真的,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于是把底气提了提,望着朱天佑:“朱书记,你这是何苦呢?大家都忙,要开会就正常地开,要私下谈话就去办公室,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大题小作了?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我先走了。”着,还真往外走,朱天佑一下子发怒了,把手往主席台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冲着路鑫波的背影喊一声:“路鑫波,”大约是朱天佑真的发怒了,路鑫波还里很有些心虚。毕竟朱天佑是书记,他不过是省长,真正闹起来,高层也会偏向书记的。便收起了脚,回头望着一脸怒气的朱天佑,不知道该什么好。一时间,大家都不话,整个会场空荡而又沉重。
莫正南没想到朱天佑和路鑫波会如针尖对麦芒,还真的闹起来了。看来这一次,朱天佑是动真格的了。他便坐着,默默地看着书记和省长的对抗。这种时候,他们都不话是最好的,否则很容易让路鑫波把火发到他们身上去。
会场的空气越来越压抑了,朱天佑就那样盯着路鑫波,路鑫波也盯着朱天佑,都不甘示弱。足足盯了两分钟,路鑫波认输了,语气缓和地:“朱书记,如果是我路鑫波犯了什么错误,请你指出来,不要以这种方式好吗?”
朱天佑见路鑫波终于肯在自己面前低头,便笑了笑:“坐吧,老路,我让你看看证据。”
路鑫波便不解地坐到了主席台上,不多时,马镇长便走了进来,朱天佑指着后排的椅子:“坐吧。”
马镇长这次看到了省委书记和省长,心里那个激动和紧张,真是没法形容。反正银元是他祖辈留下来,还有的是他自己收藏的,他又没犯什么错,怕什么。便心安理得地坐在莫正南的后面,这样看书记和省长,就看得更清楚一些了。
“老人家,您银元是怎么一回事?”朱天佑很和气地望着马镇长问了一句。
这是会议室啊,马镇长听省委书记喊他,赶紧一下子站了起来了,朱天佑便:“老人家,你坐着。”一句“老人家”喊得马镇长热泪盈眶,一个劲地:“谢谢省委书记,谢谢省委书记。”莫正南见马镇长激动了,赶紧走过去,把他扶在座位上坐好,:“老人家,慢慢。”
路鑫波这个时候莫明其妙地看着这几个人,他是听田天银元是莫正南让人收聚,怎么又有这个老人出现?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马镇长便把他家祖传的银元是怎么留下来的,自己怎么收聚别人家的银元,如何送给江超群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马镇长一讲完,路鑫波才知道,他大意了,他怎么就听信了江超群和那个梅洁的口供呢?口供能算证据吗?他发现他真是失误啊,手下人这么一,他就认为还真有此事。现在可好,他们直接带着证人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这事办得,要多被动就有多被动。只是,他心里怪起了田天,这么急地往琉州跑干什么呢?如果真有问题,还怕人家飞了不成?
这时,马镇长又:“我家的银元都有马记的字样,你们可以把银元给我看看,我认得我家的银元。”
温厅长已经让东城局局长亲自去把一箱子银元提了过来,这时,他下位,从桌子底下把箱子提到了桌面上,一打开,满箱子银元,发射着闪闪的银光,一如夜明珠一般照亮了会议室。这还真让路鑫波开眼界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元,便从主席上走了下来,朱天佑也走了下来,几个人围着一箱子银元看着,马镇长激动地抓了一把,拿到眼前辩认着,一看还真是他家的银元,上面都有马记字样,便兴奋地:“你们看,你们看,我没骗你们,这,这全是我家的银元。”朱天佑,路鑫波、莫正南、温厅长和郭邦德便传看了马镇长递给过来的银元,果真在边缘上刻着很小的马记,不认真看,还真容易忽略。
大家看完后,马镇长:“朱书记,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我现在不要求替我儿子解决科级问题,我只要求江超群这个王八蛋把这些银元退还给我,我找他要过好多次,他不承认收了我的银元。这是我们马家祖辈传下来的,我不卖了,我不送了。我错了,我以后不行贿了。”老人真的激动了,语无伦次地望着朱天佑着。
“老人家,放心,这些东西是你家,会还给你的。”朱天佑这么,就等于已经拍版了,温厅长赶紧把箱子锁好,交到了马镇长手里。
“真的都给我?”马镇长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你送给江超群有多少?”温厅长问了一句。
“我当时是用布袋装着的,有三千枚,我记得很清楚。我可是花了血本,让想儿子当个局长,结果这王八蛋,承诺得好好的,收了银元就变卦了。”马镇长气呼呼地。
温厅长把箱子交到马镇长手里:“公安干警点过数,恰好是三千枚,现在完璧归赵。”
马镇长的眼泪便扑腾扑腾地往下掉,握着温厅长的手一个劲地摇头,激动得不出任何话来。
莫正南赶紧走过去,拍着马镇长的后背,生怕老人一口气接上来,出什么意外。
“老人家,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坐下来,坐下来。”朱天佑也担心马镇长出意外,要是出了意外,可就不好交待了。本来是一件好事情,乐极生悲就太不值得。
马镇长坐了下来,擦掉眼泪,终于平静下来后:“谢谢你们,谢你们,你们真是人民的好领导,谢谢,谢谢。”朱天佑被马镇长得一阵心酸,这么一件小事,原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几年来得不到解决,现在解决了,竟然让老百姓如此激动不已,看来他以后的工作任务事,干部作风的整顿,是该摆上日程了。
朱天佑走到马镇长身边,伸出手主动地握着马镇长的手:“老人家,对不起,是我们工作没做好。现在,由正南书记派人送你回去,一定要安全把老人送到家。”朱天佑这一次刻意把正南书记几个字吐得很重,路鑫波再傻,也明白了,朱天佑铁定会让莫正南接任琉州的书记了。
路鑫波这一会儿觉得窝囊极了,为什么他的人办事就没朱天佑身边的人这么得力呢?人家物证、人证全部带到了他眼跟前,让他尴尬到了极点。而他的人,什么都没弄清楚,竟然就领着团队开到了别人的大本营里,这屎本来不臭的,偏偏要挑起来臭。
莫正南和温厅长领着马镇长走出了会议室,朱天佑:“老路,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再让你看看证据,你天天找别人的证据,现在,我让你好好看看证据是什么。”着,让郭邦德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一叠不堪入目的混交照片便在路鑫波的眼前展示着,他拿起来一看,全是田天的,有六人群P的,也他和几个女人混交的,路鑫波气得把拳头往桌子上一拍:“什么东西啊。”
郭邦德便把照片收了起来,朱天佑示意他离开,他提着包包,在路鑫波恼羞成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一场较量,以路鑫波的惨败而告终。尽管朱天佑什么都没,可他一系列的动作让路鑫波感到了无比的惊恐,他们能够拿到田天的证据,他的证据呢?朱天佑手里捏着他的证据没有?他们能够拿到田天如此**的照片,田天其他方面的问题,他们手里一定有,朱天佑没有提如何处置田天,可路鑫波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路鑫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一个打电话打给了田天,田天还有审讯方扬和何先晖,何先晖真是个书呆子,一问三不知。而且田天看他的**便知道,何先晖是真的不知道莫正南的情况,他便有些奇怪,这样的人,怎么就在莫正南身边做了秘书呢?莫正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田天在审讯何先晖时,内心出现了慌乱。好在方扬莫正南有一个叫念桃的女人,虽然现在嫁给了他的上任秘书吕浩,但是莫正南和这个女人绝对是不清白的。有一段网上闹过,不过很快贴子便删除了。
方扬提供的这个消息正让田天兴奋时,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路鑫波,赶紧接了电话:“路省长,有好消息呢。”
路鑫波不想再听到田天的好消息,这人确实不靠谱,好消息全部是无中生有。他没好气地:“把你的人全部给我撤回来,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现在,马上。”着“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田天愣在哪里,好几分钟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莫正南正往琉州赶,而吕浩带着马镇长还有刘枫一起往林县赶,莫正南把马镇长交给吕浩时叮嘱他,一定要安全护送老人回家。这件事情已经了断了,从现在开始,吕浩得全力开展工作,先去北京把胡总要投资的厂子定下来,至如刘枫,纪委的工作一定要落实到位,下一步,无论是吕浩还是刘枫都是往身上加担子了。一番话得吕浩和刘枫都兴奋极了,领导的加担子,就是委以重任了,看来莫正南有大动作了。
谁人生总是低谷呢?有时候看起来的低谷,恰恰是黎明前的黑暗,是**的开始,是幸运光顾之前的一番考验。而吕浩又一次在考验中顺利地赢得了莫正南的信任,吕浩的这一仗打得漂亮,不仅这么快找到了老人,而且还有明确无误的铁证,让路鑫波再有翻天的能力,也扳不回败局了。
莫正南让司机加紧赶到琉州,如果田天还没有走的话,他就对不起了,他会借此事竖立自己的威信。
莫正南没有回琉州政府大楼,而是让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琉州大酒店,他赶到的时候,田天正在整理材料,他已经通知下去,所有人的整理好用品,回省城去。田天这一行下来了六个人,都不解田天是什么意思,一般调查组进入哪个城市,至少也得住过三天、五天的,这么短暂就离开,怕是历史上的第一次。不过头头要走,他们这些当兵的,一切跟着领导的步子了。
田天一要走,石磊傻眼了。他没想到调查组到琉州竟是昙花一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何苦在纪委把动作搞得那么大呢?现在,他怎么收场?
石磊问田天:“田书记,不是有莫正南的证据吗?怎么才开始,你们就要撤呢。”
“妈的。”田天骂了句脏话“老子这是何苦来着呢?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田天对路鑫波汇报的时候,路鑫波虽然没有明确让他带调查组下去,但也没有反对他带着调查组下来啊。再了,就是莫正南在背后操纵,才让罗婉之被抢走,而且那笔钱也被冷结了,眼看到手的财运,硬是被莫正南搅黄了,这个仇一天不报,田天一天就睡着。所以一听李厅长到这件事,他就兴奋极了,想也没想地带着办案组开进了琉州,他才不信有人躲得过办案组的办案。这不,刚刚拿到了一点线索,翻出了莫正南的女人,就一定能够翻出莫正南的经济问题,几个养女人的官员会没有经济问题呢?没钱拿什么养女人,他田天睡女人,可全是靠着钱来睡的。这些女人,嘴上女人嘛,就是要靠男人睡,就是愿意被田天睡,可心里哪一个不惦记着他口袋里的钱,钱给少了,还得丢脸子,钱给得多,那种服务劲,那种笑逐颜开劲,也还真让田天沉迷的。他明明知道这帮女人全是冲着他的钱和权而来,可一旦和她们疯起来,他又觉得世界是他的,享受也是他的。此时不享受,老了还能享受得动吗?再了,饮食男女,哪个又真的离得开彼此呢?现在,莫正南在外有女人了,田天相信,顺藤摸瓜的话,一定会摸到一只大瓜,一定会解他的心头之恨。
就在田天想大显神通时,路鑫波却不听他的汇报,那么硬,那么生气地让他带人马上离开,田天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莫正南敲门进来的时候,田天怔了一下“怎么是你?”田天脱口问了一句。
“田书记,不欢迎我来吗?”莫正南冷冷地望着田天,他没必要再给这个人半点面子。既然他们无中生有地调查他,他还有什么情面可讲的呢?
“哪里,哪里。这可是你的地盘,我哪敢反客为主呢?”田天赶紧堆着笑,望着莫正南。
莫正南的面部表情已经告诉了田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省委内部发生过什么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莫正南敢这么唬着脸闯进来的吗?这些官员,哪个敢真正得罪纪委的人?因为你搞不清会什么证据握在人家手里,搞不清人家会拿出什么来,置你于死地。
莫正南平时对省纪委的同志一向是敬重的,伸手不打笑脸嘛,哪个会记恨敬重他们的人呢?可现在,莫正南沉着一脸,看上去,挺吓人的。
“既然是我的地盘,田书记来调查我的人时,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我好安排你要调查的人集体见你,也好安排你们的吃和住啊。我现在来了,是不是有点迟?”莫正南故意阴阴地损了田天一句。
“莫市长,你既然这么,那我反客为主了,请坐吧。有事事,没事,大家都很忙,我们该回省里去了。”田天也不高兴了,就算省委有什么动静,他还犯不着在这里受莫正南的气,好歹他也算是省府大院的人,省府大院的人怎么能看一个市府大院人的脸色呢?
莫正南也不讲客气,一**坐了下来,望着田天:“你查我,查到了什么?”
田天一惊,不过他赶紧:“莫市长,你别生气。我们不过是秉公办事,也没谁要查你,我们下来是摸一点情况而已。”
“有你们这样摸情况的吗?先是带走我的秘书长,接着带走我的秘书,你还在这里口口声声不是查我,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是查谁啊?”莫正南的语气越来越生硬,也越来越冷漠。田天象是不认识莫正南一样,盯着他看着,这人从来都是笑脸迎着他们的,今天这是怎么啦?
“莫市长,我们很忙,对不起,打搅了。我们该走了。”田天不敢继续纠缠下去,这可是莫正南的地盘,再,莫正南这么狠气,一定是上面给了他话。而且路鑫波都撤退了,他还敢继续顶下去吗?哪怕他拿着了莫正南和女人的线索,又能怎么样呢?这年头,谁没几个女人呢?如果莫正南没有大的经济问题,女人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田书记,我也对不住了。今天的话冲了一点。可我生气啊,一大早你们赶到琉州,二话不,先是带走我的秘书长,再是带走我的秘书,你们这是让我的这个市长的脸面往哪里搁呢?我还要在琉州继续开展工作,你们这么闹来闹去,我怎么去管我的干部们?你不信就下去走一圈,你身边不是有个石磊吗?让他带走走一圈,看看琉州的干部现在谁还在工作岗位上?我们不是不欢迎你们纪委的领导下来调查,但是你们总不能无中生有,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这样往一个城市里挺进吧?这很影响干部们的状态。你也清楚,孟成林书记为什么要自杀,大家都别再装了,在这个时候,琉州还能经得起你们这样的折腾吗?所以,田书记,我得罪了。”莫正南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田天不得不也抬手抱了一下拳,莫正南得有情有理,而且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据,仅凭江超群的口供下来调查,确实是急躁了一些。
“对不起,莫兄。”田天去掉了称呼,对莫正南道了一个歉。话到这个份上,莫正南再纠着不放,就是他的不对了,他便笑着:“大家把话开了就行了,以后有什么事,多沟通。你们等一下,我送你们走。”莫正南完,给秘书长方扬打了一个电话,方扬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一见莫正南的电话,吓了一大跳,难道他在田天面前的话,这么快就传到了莫正南的耳朵呢?不会吧?田天和石磊逼他交待莫正南的问题,石磊还缺德一些,居然把他和小黄成双入对出现的照片丢到了他面前,他吓得面色卡白,以为纪委是调查他的,后来一听是调查莫正南的,才松了一口气。可他确实不知道莫正南多少事,如果不点事出来,这帮人会放他出来吗?于是便把莫正南和念桃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了一大通。现在莫正南的电话追过来了,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方扬的后背一身冷汗“操他***,这个破官,老子不干了。”方扬骂了自己一句,一时做孙子,一时做狗熊的,过的是什么狗屁日子。好不容易搞个女孩玩玩,照片不是在苏晓阳手里,就是在石磊手里,还让不让他活不活啊。
骂归骂,电话还得照接,方扬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莫市长找我有事吧?”
“是,让办公室准备六份琉州的特产,马上送到琉州大酒店来。”莫正南完,就挂了电话。
方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松完气后,他呆了。不是调查莫正南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而且还是由莫正南送礼品给他们的?莫正南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
方扬陷入了无比的惊恐之中。
田天实在没想到,莫正南居然还给他们安排了特产,虽然他们每到一个城市,接待的标准都很高,而且根本就不在乎一点特产不特产的,可这个时候不一样,他们本来就得灰溜溜地走,结果被莫正南这么一弄,脸上倒是很有光彩,至少让他对跟着下来调查的一帮人,有一个交待了。
田天便感激地对莫正南:“莫兄,谢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毛病,请莫兄别往心里去。”
“调查谁都是应该的。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对,琉州经不起再折腾啊。田兄,能理解我这个做市长的,我就很感激了。”着莫正南主动伸出手,紧紧地握了握田天的手。
一场就要交锋的战争被莫正南化敌为友了,在他和田天笑着下楼时,石磊傻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啦?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快得让石磊一时转不过弯来,一时也无法接受。
方扬把礼品送来的时候,莫正南亲自把礼品装上了田天他们的车里,这个动作让田天感动得不知道什么好,他太服莫正南了,第一次发现莫正南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物。
田天们走了,莫正南领着方扬回到了政府大楼,莫正南让方扬通知下去,明天招开全市一把手干部大会,谁也不得无故缺席。
方扬颤颤惊惊地走了,对莫正南,他现在除了恐惧还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