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郭邦德一看电话上显示竟是书记朱天佑办公室的电话,激动的同时又不竟纳闷le,书记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又是为le什么?书记来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呢。

 “朱书记好。”郭邦德赶紧先le一句。

 “你们纪委收到孟成林同志的材料没有?”朱天佑问le一句。

 “孟成林?就是琉州的市委书记孟成林吗?”郭邦德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一时没明白朱天佑的意思,竟然问le一句。

 “江南省有几个孟成林?”朱天佑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吓得郭邦德赶紧:“对不起,朱书记,我一时没明白您的意思。”

 “你们收没有收到琉州市委书记孟成林的举报材料?”朱天佑的语气加重了,显然对郭邦德的回答很是不满。

 “朱书记,我对孟成林书记的自杀也是有困惑的,但是如果我收到了关于孟成林书记的举报材料的话,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朱书记您汇报,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向朱书记隐瞒呢?”郭邦德感觉自己后背有汗在往外冒,整个人紧张得握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被省委书记问到孟成林自杀的案件,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h

 “邦德,你听好了,马上查一查,罗成林同志的爱人罗婉之被什么人带走?在哪里?为什么带走?我估计很有可能是你们纪委的人带走的。”朱天佑开口称郭邦德为邦德,这让郭邦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而且这样的称呼,显然是在信任他,是在向他抛橄榄枝,这个时候,也正是他发挥自己的作用,向朱天佑靠齐的时候。于是赶紧:“请朱书记放心,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好,注意保密工作。”朱天佑叮嘱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欧阳兰感激地把目光落到了朱天佑脸上,朱天佑又被欧阳兰这种目光撞了一下,内心七上八下地动着,碍于吕浩在一旁,他不得不努力压住往下冒的情愫,对欧阳兰:“小兰,已经去查了。不过,这件事,也不会太复杂,你们也不要担心。”

 “谢谢天佑哥哥,我们就等天佑哥哥的消息。现在,不打扰你了,有消息马上联系我。”着站了起来,吕浩也跟着站了起来。

 吕浩想什么,可是不敢,他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走,他这一走,怎么好对思思交往呢?可是欧阳兰都站了起来,他还能继续坐着吗?

 朱天佑把欧阳兰和吕浩亲自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欧阳兰显然对朱天佑的态度很满意,笑着对朱天佑:“天佑哥哥,回去吧。”

 朱天佑就冲着欧阳兰挥了挥手,吕浩赶紧:“朱书记,我们走了。”朱天佑笑了一下,算是对吕浩的回应。两个人便离开了朱天佑的办公室。

 欧阳兰和吕浩刚一楼,吕浩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莫正南,就对欧阳兰:“是莫市长的。”

 “接吧。”欧阳兰。

 吕浩赶紧接了电话,莫正南在电话中问:“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我和兰姐刚刚去了朱书记办公室,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目前正在查。”吕浩尽量平淡一些地。

 “什么?你和小兰去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你们怎么把他也搅起来了?你们办事有点头脑一些好吗?怎么动不动就往领导办公室里闯呢?上次是路省长办公室,这次又是朱书记办公室,她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不懂事?领导多忙啊,哪里如她那般闲,这人一闲就尽添麻烦。”莫正南一口气了一大堆,吕浩尽量把手机贴住耳朵,不让欧阳兰听到莫正南的话。

 其实莫正南也只是敢在吕浩面前这些,对欧阳兰,他还不敢这么直接。这个小姨子,如老虎的**一般,摸不得。哪里还能容他这么批评呢?早就跳脚了。

 莫正南平时真的是太忙,这一点,他没办法和欧阳兰比。天天,政府大楼的门一开,全市人民的吃、喝、拉、撒,他都得操心。市长就是一个大管家,一摸带十杂的事情,远不如书记那般只管宏观的事情,只是动动嘴皮子,发号施令一番。而他的忙是实实在在忙,是一种非常具体的忙。这种忙装不出来,也没办法去装。他的忙也不是演戏给别人看,市长这个位子是实打实地干事,没办法演戏,也不允许他演戏。这两年,他虽然被孟成林牵着鼻子在走,可是天天应对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一件。单是一进办公室,如山一般的批示和文件,就够他折腾了。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想活动一下身子都没感觉没时间。而且就是这样,各种电话还不断,吕浩在的时候,吕浩会替他挡掉不少电话,吕浩一走,他应对电话就是一大难事。这个县,那个局,四面八方打来的电话,恨不得全要他亲自到现场拍版才对。再了,电话里的问题千样百出,大到国家方针政策,小到某个单位需要市长出面剪彩什么,这些问题,他要一个接一个地应对。而应对来应对去,花的都是时间,这些时间在人家眼里,看不到,以为他这个市长多威风一样,其实白了,还真是为人民服务的一分子。有的问题还能够当场解决,有的问题他还真得亲力亲为,亲自去某些单位落实。

 就拿前一段,莫正南在大会上批评城管部门,办事太不讲究方法方针,老是用野蛮的方式与市民抗衡,城管一进城,还真就如鬼子进村一般,吓得小商小贩到处跑,到处躲。这种现象是不应该存在的,城管了这么多年,该规划的地方要规划,要讲明白的东西一定要贯彻落实到位。哪里存在,天天把小商小贩吓得满街躲的情况呢?这也太影响一个城市的形象了。

 莫正南在大会上这么一讲之后,城管局长脸上就挂不住了,当场:“莫市长是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些刁民不是莫市长想象中的文明人,这些人不来狠的,不来硬的,根本起不了作用。人叫不走,鬼叫飞跑,就是这些人的本性。”

 莫正南当时恨不得站起来对城管局长:“要不要,我现在就去现场看看谁才是刁民?”不过,他还是压住了,他知道如果这些话从孟成林嘴里讲出来,城管局长是半个屁都不敢放的。来去,还是他的威信没有建立起来。

 这样一来,莫正南就更加忙了。因为一次贯彻落实不到位,就得两次甚至是多次。总之,莫正南要把他的指示和想法不打折扣地落实下去,还真的要费尽一番心血和功夫。而且莫正南发现,这年头,传达指示一张嘴就是,落实起来就不是张嘴那么容易的。下面的局,下面的县,甚至是下面的乡,这层层落实,上面稍微放松一点,下面就放松两点,就会偷懒两倍,落实的问题就得大打折扣。

 莫正南也发现,这下面办事,还不是一个人在打折扣,而一级、一级地打折扣,这样一来,一件很容易落实事情就变得格外地麻烦。办走样不,还容易把上级的想法办得不伦不类。就拿他和朱天佑书记想反琉州变成城乡一体化的城市,目前琉州是试点城市,如果行得通,全往全省推。可是他下去检查时,发现很多地方根本就不明白城乡一体的意义,城乡一体化有什么作用。就把以前的街道啊,管委会啊之类的牌子,全部换成了社区的牌子,以为把牌子一换,城乡一体化就实现了,以为这样一换,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

 莫正南便知道,要实现一种执政理念,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毛泽东主席在这一方面就是神人,他能够强大地把他的理念贯彻执行到中国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的思想被每个人接受并且理解。在这一点上面,莫正南不得不服这个划时代的伟人。

 现在,江南省的省委班子已经调整了,朱天佑书记也开始了他的理念和想法。偏偏在这个时候,欧阳兰和吕浩在不征求他的意见时,闯进了朱天佑的办公室。这让莫正南很是为难。

 这上级与下级之间,不是什么事都能为之的。虽然朱天佑书记一直宠让着欧阳兰,可现在的朱天佑书记是一方诸侯,不再是从前跟在欧阳老爷子身边的随从。

 当一个人的身份翻天覆地地改变后,很多事是没办法再回到从前去的。欧阳兰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莫正南现在有些担心欧阳兰了,更有些担心吕浩,被欧阳兰这么带着进出省府大院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要想不出差错,莫正南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出马,事必躬亲,自己亲自带着吕浩,再让吕浩凡事和欧阳兰扯到一起去,对他的计划,对他的诸多作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眼下是个关键时期,孟成林的事没有掀盖子,罗婉之又被人扣下来了。这些事都是绝对不能马虎的事。在官场,做事马虎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会出人命的。孟成林就是一个好的例子。对莫正南而言,马虎一定会出大乱子的。这大乱子一出,总会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而来。别实现自己的执政理念,就是光去解决麻烦,就够莫正南喝上一壶了。

 现在朱天佑书记和路鑫波都在孟成林的事件上没有发话,都在等,都在观望。这个时候,谁主动出击,谁就容易陷入被动之中。他满以为欧阳兰只是去打听一下事情的动向,没想到,这个猪脑子,竟然亲自带着吕浩跑进了朱天佑的办公室,这让莫正南为难极了。

 吕浩和孟成林的女儿之间的事情,要是被朱天佑知道了,莫正南就是被动。吕浩和念桃这个关系,而他则是单个,被朱天佑知道他莫正南也在玩阴一面,他和朱天佑书记之间的信任度会大大降低。

 莫正南这么一想,赶紧结束了林县的考察,是有急事,必须赶回林县去。

 江超群和操武文把莫正南送上车后,司机一路直奔省城而去。

 莫正南赶到省城后,直奔朱天佑书记的办公室,莫正南进了电梯后,电梯里没人,莫正南摁了一下“6”看着数字的变化时,长长出了口气。他要去找朱天佑书记谈谈孟成林的事情,当然这只是一个由头,主要的还是消除欧阳兰和吕浩带给朱天佑的负面因素,他不让朱天佑书记认为,欧阳兰和吕浩是代表他而去。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莫正南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步伐急急地往朱天佑书记办公室里赶,他在这个时候,很不愿意见到熟人,更不想被人瞧见他去了朱天佑书记的办公室。好在,他没遇到谁,到了朱天佑书记办公室门口,莫正南冲小伟大点点头,小伟便敲门向朱天佑书记通报,莫正南来了。

 朱天佑让小伟大赶紧把莫正南带进来,莫正南进到朱天佑的办公室后,秘书小伟替他们把门关上了。

 莫正南赶紧叫了一声:“朱书记好。”

 “正南来了,坐吧。”朱天佑示意莫正南坐。

 “朱书记,”莫正南一边坐,一边又叫了一声。

 “为罗婉之的事情而来吧?”朱天佑主动先问了一句。

 “一半是,一半也不是。”莫正南含糊地了一下。

 “看,有什么想法吧?”朱天佑直视着莫正南。

 “我刚刚才知道,小兰和吕浩来打搅书记了,他们也太不懂事了。请书记别见怪啊,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莫正南赶紧解释着。

 “捡重点的吧。”朱天佑显然不想听莫正南这些,一个马上要接任琉州市书记的人,他不想莫正南的精力被这些杂事而绊住了。

 “谢谢书记。”莫正南有些尴尬。

 “老孟的事情,我也是出乎意料。只是我在路上一直想,罗婉之被人带走,又在明什么呢?琉州目前人心惶惶,毕竟老孟在琉州的根基太深啊。书记,我是担心琉州会崩盘啊。公安局局长至今下落不明,公安局目前也是一盘散沙,而其他的干部,有问题的,都在病急乱投医,没问题的,都在观望之中。哪里还有人想干事呢?我刚下林县走了一趟,林县的县委书记就是孟成林一条船上的,居然就拉住北京的客人,当成救命草。甚至为了抓住救命草,不惜设下陷阱等北京的教授往下跳,目前这件事被我压住了,如果他们把这事往网上一捅,琉州这一段的形象就彻底扫地了。书记,孟成林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打击一大片不是我们的本意啊。”莫正南把自己的思考和盘端了出来,在朱天佑书记面前,他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出来,这件事怕省委、省政府再继续拖下去。继续拖下去的话,夜长梦多。他倒不怕自己的位置有什么闪失,他是担心接手琉州后,收不住场子。如果给了他场子,他收不住,镇不住的话,比没拿到场子更伤神的。没拿到场子,上级对你有期盼,有信任。一旦给了你场子,你震不住,很容易失掉上级的信任,也容易砸掉自己的招牌。这样的事情,莫正南不可能不提前去设计和想象。

 “你担心的问题,也正是我担心的问题。正南,我不瞒你,琉州这个地方,我必须交给你去震住,我可不希望琉州失事,我可更不希望你翻船。除了琉州,我还得给你更多的担子,所以你得尽快把琉州给我把守住。至如罗婉之的事情,我已经让郭邦德去打听去了,据我所知,郭邦德目前正被路鑫波和田天排挤着。小兰把孟成林的举报材料密交给纪委后,竟然没有送到郭邦德手上去,这事本身就不合理。我分析,路鑫波要么是关门打狗,要么是要逼出巴黎银行的钱,还有一条,我也担心他们在挖你的事迹。好在你的秘书告诉我,你没什么事捏在他们手上,这让我很放心了。只要你没什么捏在他们手里,书记一职,我会尽快宣布,你接任书记后,琉州的稳定就全靠你了。”朱天佑也是语重心长地对莫正南交着底。

 这一大一小与欧阳兰有着亲密关系的两个男人,第一次这么实在而又没有遮掩地了各自的分析和下一步的想法。这对他们而言,算是一次信任与磨合的交替。无论以后莫正南来不来朱天佑身边工作,至少在孟成林的问题上,两个的想法是达到了一致。

 朱天佑的话一落,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莫正南把要的话咽了回去,望向桌上的电话。

 朱天佑扫了一下电话,是郭邦德打来的。他赶紧拿起电话:“邦德啊,有消息吗?”

 郭邦德被朱天佑这么亲切地叫着,感动恨不得挤出几滴泪来。赶紧:“我查到了,是田天派人干的。目前罗婉之被他们带到了楚云宾馆,是田天的两名亲信在把守。不过,这件事我估计是路鑫波省长指使的,田天平时和他走得很密切,而且孟成林自杀后,路鑫波在楚云宾馆秘密见过田天。”

 郭邦德恨不得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朱天佑,他都田天排挤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机会了,他当然会抓住的。只要朱天佑现在一声令下,他就会带人去楚云宾馆抢人的。

 朱天佑听完郭邦德的汇报,一时没话,郭邦德也不敢话,莫正南突然感觉到办公室里空气的压抑,不会真的这么复杂吧?莫正南的心往下沉着。

 这时,敲门时响了,朱天佑:“进来。”小伟“哦”了一下,便推门进来了。小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政府送过来,要朱天佑签字,是很急的文件,今天一定要给个意见,政府哪边等着。朱天佑示意小伟把文件放下,小伟放下文件后,退出了办公室。

 朱天佑把文件寄给了莫正南,示意莫正南看一下,莫正南接过文件,看了一下,是有关一个项目上马的文件,这个项目根本就不急,这个时候送这个项目来,路鑫波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呢?

 莫正南的表情,朱天佑看在眼里,便知道这个文件的意义不大了,不急得皱了一眉,路鑫波拿一个不重要的文件来试验他?看他在不在办公室里,看他留意过罗婉之的事情没有?

 这个路鑫波,果然在玩着花样。这么一想,朱天佑很恼火,对郭邦德:“带人把罗婉之弄出来,想反还不成?我还没死呢。”

 “知道了。朱书记,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放心。”郭邦德要的就是朱天佑的恼火,朱天佑一恼火,他就有机会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朱天佑的话,莫正南全听见了,他没想到朱天佑书记会这么恼火,只是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莫正南一想到后果,就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想喝水了,可小伟没有替他倒水,他不得不站起来,往朱天佑的杯子续了水,再替自己泡了一杯茶。

 朱天佑已经放下了电话,见莫正南自己倒水喝,便了一声:“这个小伟。”

 “没事的,书记,您看看文件。”莫正南把文件寄给了朱天佑,朱天佑一看,把文件丢一边:“这个项目,我根本就不同意在江南省上。他路鑫波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项目,也不是什么急件?他在给谁示威呢?正南,你马上找小兰去,她和部队里的人很熟,配合郭邦德,先把罗婉之弄出来,我不给路鑫波一点厉害瞧瞧,他就不知道收手。”朱天佑对莫正南交待着。

 朱天佑的话一落,莫正南便:“书记,这事我们还是要谨慎。”

 “都让人家掐着脖子啦,还谨慎个屁。按我的去办,这帮人,没一个好鸟。”朱天佑显然发怒了,他一直在容忍路鑫波的冒犯,一直在忍路鑫波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现在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莫正南着便站了起来,拉开了朱天佑办公室里的门,往外走。

 莫正南的心很有些乱,朱天佑这气置的对不对呢?是不是路鑫波故意要让朱天佑置气?郭邦德去抢人,要是被路鑫波抓住了把柄,会不会激矛盾呢?

 可是莫正南又很少见朱天佑这么发火的,自从朱天佑书记空降到了江南省后,朱天佑书记就一直在准备打一场斗争,烧一把旺火。上次他们在一起密谈时,都形成了一种新的默契,而且朱天佑书记就明确指示他,拿到孟成林的位置。现在,孟成林的位置是空出来了,可罗婉之的问题又冒出来了,真要是被他们利用罗婉之出来咬人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情。不抢人,任由他们折腾罗婉之吗?几个人受得住被折磨时的酷刑?

 莫正南不得不想很多东西。如果上次和朱天佑书记密谈是一次默契的达到,那么这一次,他就得替朱天佑书记跑在最前面,帮朱天佑书记去挑起战争,征战沙场,甚至帮朱天佑书记平定江南省,彻底成为整个江南的一方诸侯。

 莫正南现在要把自己当成朱天佑书记的另一个大脑,把他的谋略,他的细致,他的智慧以及他凡事多留一个心的特长发挥到极致,只要这样,他才可以去靠朱天佑书记拿回独立的江南省的大权,而他才会在朱天佑书记的翅膀下,飞得更远,更高。

 路鑫波的根基之深,远在孟成林之上,而莫正南现在要去削弱路鑫波的疯狂,要去打击一下他的气焰,除了靠着智慧和谋略外,在大是大非面前,莫正南也必须镇定与果断,只有这样,他才会变成一把利剑,披荆斩棘,扫清一个又一个障碍,最终把江南变成朱天佑的朱氏江南,把琉州变成他莫正南的莫氏琉州。只是局面如果控制不好,就一定会出乱子的,而路鑫波们显然就是在搅局,就是希望出乱子,甚至希望乱子越出越大。现在是局面怎么控制,由谁来控制,朱天佑书记没有,当然他也不会,莫正南却必须清楚,必须把朱天佑的心思揣摩透,把自己的思考揣摩透。

 莫正南下楼了,一出省委的大门,莫正南的心又沉重起来。尽管省府楼在另一端,可整个大院还是连在一起的,整个大院却显得格外的神秘和凝重。每个进出人的脸上也似乎都布满着这种神秘色彩,也是的,在中国,几个官员脸上没有这样那样的色彩?

 而此时的莫正南,他的脸上又罩着什么色彩呢?他看不到,但是他感觉,绝对不是彩色。

 莫正南静静地扫了一下整个省府大院,风景悠久的大院,此刻正是繁荣昌盛的季节,一排又一排的树,绿得郁郁葱葱,把整个树荫送给了每一条开采出来的路上,踏上,你是见不到阳光,除了阴凉,在这里就是幽静和神秘了。

 莫正南一上车,就给吕浩打电话,他发现他还是习惯性地找吕浩。吕浩对于他来,还是丢不开的拐杖。

 吕浩正和欧阳兰在一起,他们在等朱天佑的电话,可是一等没有电话,两等也没有电话。

 欧阳兰没有耐性了,几次要给朱天佑打电话,被吕浩拦住了。朱天佑可是省委书记啊,他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啊。再了,他们已经冒然打搅了朱天佑书记,再这么逼他的话,对朱天佑而言,这感觉很有些逼宫的。

 没几个领导喜欢别人逼宫。这期间,思思打过两次电话来,吕浩除了安慰她,让她放心等外,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事情的麻烦性和复杂性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满以为找欧阳兰就可以摆平这件事,可他没想到,欧阳兰也不是神仙,事事都能摆平,事事都能处理得圆满。欧阳兰也不过是个人,能力有限的女人。

 “你在哪里?”莫正南问吕浩。

 “我和兰姐在车上,我们在等朱书记的电话。”吕浩赶紧回答莫正南的话。

 “你对小兰,让她找几个人去梦云宾饭,罗婉之被他们扣在哪里,这事一定要小心,不能有任何漏洞。记一个电话,打郭书记的电话,配合下,把罗婉之抢出来。”莫正南在电话中指示吕浩。

 “好的。放心吧,莫市长,兰姐就在我旁边呢,您还有话对她吗?”吕浩问了一句。

 “这个傻小子。”莫正南也如欧阳兰一样形容着吕浩,他就是不想和欧阳兰话,才把电话打给他的,可他偏偏还让莫正南和欧阳兰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正南正想话,却传来欧阳兰的声音:“正南哥哥,还是需要我出马吧?”欧阳兰损了一句。

 莫正南不想和欧阳兰吵架,叮嘱了她:“这事要谨慎,不是小事,别太玩过了。”

 “我懂的不比你少。”着欧阳兰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她的正南哥哥,什么时候都不放心她,什么时候都不信任她。明明知道她和吕浩在一起,却非要把电话往吕浩手机上打,难道主动给她打一个电话,就损了他的尊严?损了他的一根毛?还是损了他的面子?

 欧阳兰又生气极了。

 吕浩赶紧:“兰姐,别生气了。莫市长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快想办法吧。”

 吕浩这么一,欧阳兰又被逗笑了,她就是这样,无论怎么气莫正南,事情还是会一件不少地替他去办。

 莫正南打完电话后,把司机把车子往磨山方向开去,楚云宾馆就在磨山脚下,莫正南还是不放心,他得亲自去附近看看情况,对于他来,这一仗又是他人生当中的一次风暴了。

 司机把车往磨山方向开,莫正南坐在车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刚刚在省府大院时的沉重,现在也被他收藏起来了。脸上已经不露任何不好的气色。这些年来,不管遇到多少风浪,莫正南都会告诉自己,装下,沉下。只有心里装得下东西,心里沉重下东西,才能把步子迈得更稳,把步子迈得更远。

 在官场一久,不能装的东西也必须装下,只有这样,才不会把表现露在脸上,才不能让人一眼就瞧穿了自己。一晃,官场风雨一、二十年了,各种战斗打下来,少也有几百扬,他应该算是久经考验的官员了。要不然,别人为什么看不懂他在打什么牌呢?要不然,朱天佑书记也不会与他一次又一次地达成了默契。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特别是他和朱天佑这种级别的官员之间,只有达成了默契,才有可能成为联手的人。连默契都达不成,还算什么联手呢?

 磨山快到了,莫正南透过窗玻璃看着窗外后退的一切,再在这个官场中,想不树敌是很难的事情,就拿他现在而言,他这么一出马,他就得和路鑫波树敌,但是这个敌,他现在又必段去树。因为属于他和朱天佑书记的时间不会那么久,他们不能再让政敌牵着鼻子走,他们还想干点事,还想留下一些东西在这片土地上。

 在官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结局一开始就摆在了那里,由不得你选择。而权力之急,书记和省长、书记和市长、正职和副职都是天生的对手,这在官场已成铁的定律。你一心一意跟着书记,在省长眼里,自然就成了敌人。他们是拿你当帮凶的,而不是别人眼里神圣的幕僚。你尽管对他们也毕恭毕敬,从不抱什么阴暗的目的,但仍不能阻挡他们把你划到敌对的那一面去。莫正南已习惯了这种划分,事实上你想做所有人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傻到放弃跟书记的良好关系,而刻意去跟省长套近乎。谁能舍本求末呢?

 莫正南不明白的是,省长路鑫波到底在想什么?他仅仅是为了搅局?仅仅是为了让朱天佑难尴?如果是这样的话,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孟成林明明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这种关门打狗的斗法,在官场也是一种不可取的策略,莫正南都明白的道理,难道路鑫波会不懂吗?路鑫波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明里暗里,总在做着手脚。这对莫正南来,他就觉得路鑫波远不如朱天佑能够成就大事了。

 拿朱天佑的话来就是,路鑫波像一只跳蚤,就怕同仁不出事,同仁出事,他比自己升官还高兴,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忍不住就会来搅局。

 莫正南的脑子里反复想着很多问题,所有的问题核心都与路鑫波有关,可是莫正南还是理不清头绪,虽然和路鑫波也打过两年的交道,可路鑫波对他不冷不热,再加上孟成林的压抑,他几乎对路鑫波这一边放弃了深交,但是他还不想彻底得罪路鑫波,可是现在,他不得罪路鑫波行吗?

 有一次,高层一位领导下到琉州时,省委书记和路鑫波省长都陪同一起到了琉州,整件事,路鑫波就是对孟成林交待过,而孟成林直到一行人要来琉州才告诉他,来的领导有哪些。

 在安排吃饭时,孟成林、莫正南都得到场陪领导一起,按常规,这种地方官员作陪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路鑫波就是不满莫正南坐的位置,因为莫正南正好坐在高层领导对面,和领导能够面对面地对视和交流,再加上欧阳老爷子的关系,高层领导自然对莫正南更是热情一些,而省委书记要到任了,他自然不会给莫正南脸色,也是在一旁夸莫正南多一些,这让孟成林和路鑫波格外的不舒服,他们精心策划让莫正南丢丑的大事件,结果反而成全了莫正南。

 莫正南这天的表现,不仅没丢丑,反而把琉州大大推介了一番,得高层领导一怔、一怔的。对莫正南的许多观点,论述都极为欣赏。

 事后,路鑫波不至一次在会上不点名批评,有的人目中无人,有的人自以为是空降军,而瞧不起地方兵等等,很显然在针地莫正南,可莫正南对这些努力地往心里压着,把很多的委屈也努力地往心里藏着,这样一来,他的心就越装越多,他的累也就越来越多。

 莫正南就是一直想从市长的位置跳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去,不是这个位置有什么了不起,而这个位置是由他了算,就算路鑫波不喜欢他,可他跳到这个位置后,可以实施自己的理念,路鑫波总不能天天指责他,事事干涉他吧?可现在,路鑫波和朱天佑之间干上了,这样一来,莫正南就得站队,而且必须选择他要站队的时间和方向,对官员来,这站队也是很致命的,因为官职的时间是有限,一旦站错了队,错过了黄金年龄,一生的机会很有可能就没了,就断送了。

 莫正南这么想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进了磨山,他从车子里走了下来,正想好好看看磨山的风景时,突然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