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吕浩给孟成林打电话时,被站在树后面抽烟的苏晓阳听见了,他完全没想到他刚刚在老板面前邀过功,却被吕浩当场拆穿着了。他心里的那种愤怒一下子冲出了脑门,他把烟屁股一丢,走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矛头和责任推给了吕浩。
丁小跳的父母和那位亲戚抓着吕浩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他们抓着吕浩的衣服不放,小周也快速地从前座走了下来,他想冲上去帮吕浩,被吕浩用眼神制止住le,刚刚平息的火气又燃了起来,一帮人僵持不下。
孟思思也傻站着,这一瞬间的变化如同电视剧中的场景一般,她根本无法想象人与人之间会在这么短暂的几分钟内凶险成这样,她为吕浩担心的同时,把所有的怒意转向了苏晓阳,她几乎用撕裂的声音冲着苏晓阳:“他要有个什么意外,我绝对不放过你。”着,又掏出了手机。∨∨hbOOK。miHua。NeT
吕浩和苏晓阳同时怔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孟思思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吕浩尽管被两位老人抓住了衣领,还是冲着孟思思:“思思,你不要再给你爸打电话,更不要管我。伯父和伯母只是太心伤了而已,如果他们想打我一顿,我愿意挨这顿打。”着,吕浩把脸转向了丁小跳的父母,依旧是真挚的目光对着两位老人:“伯父,伯母,如果你们打我一顿可以减轻你们痛苦的话,请你们打吧。”
孟思思却在一旁着急起来,她指着苏晓阳:“你还不赶快想办法。”
丁小跳的父亲真的举起了手“啪”地一声,抽在了吕浩的脸上,吕浩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子,可他没有动弹一下,眼里也没有一丝的怨恨,依旧真挚而又平静地看着两位老人。
这“啪”地一声没有打痛吕浩,却打痛了孟思思。她猛地跳了下来,再一次冲着苏晓阳喊:“他们打人啦,快去喊武警来。”
丁小跳的父亲一听孟思思的话,更加愤怒了,又举起了手,孟思思突然冲过去,拉住了丁小跳的父亲举起来的手:“你不能打他,他不是琉州的官,他是林县的副县长,与这里发生的事情没关系的。”
苏晓阳一看孟思思冲了过去,赶紧上去保护孟思思,孟思思丢开他的手,冲着他喊:“都是你弄出的事情,吕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在一旁的亲戚这个时候也话了,他望着丁小跳的父亲:“他确实不在这幢大楼工作。”
丁小跳的父亲把目光投向了苏晓阳,苏晓阳却不接他的目光,故意朝着远处武警大院看,那大院和政府大楼只隔着一条马路。
丁小跳的亲戚见苏晓阳看着武警大院,又担心他真的去喊武警,他很清楚胳膊扭不过大腿,人竟然已经死了,能从政府弄点钱来,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再了,丁小跳是个什么人,他清楚。刚做市长秘书那阵子,目空一切,连他这样的叔叔都不放在眼里,他清楚,丁小跳走到今天,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应该与眼前这位看上去忠厚老实的年轻人无关,他不像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他走到丁小跳父亲身边:“哥,这事应该与他无关,而且他在帮我们。我们按他的去料理小跳的后事吧。”
“谢谢您,谢谢您的理解和信任。我以前和小跳一起工作过,我不是他的领导,我也没权利逼迫他。是他太脆弱了,不该丢下年迈的父母不管。”吕浩实心实意地,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他除了用真和实的心情对待这两位老人外,他不能有任何的过激行为。尽管他在那一刻很想对苏晓阳破口大骂,很想对苏晓阳:“如果不是苏晓阳教坏了小跳,小跳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就在丁小跳的父亲进退两难时,秘书科平时和丁小跳走得近一点的小姚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对苏晓阳:“大秘,我在小跳键盘底下发现了他写的遗书。”他讨好般地把丁小跳的遗书往苏晓阳手里递,苏晓阳刚准备伸手去接,却被丁小跳的叔叔抢先接了过去,他对丁小跳的父亲念起了遗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请你们原谅儿子的不孝好吗?儿子对不住你们。可我真的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了。
爸、妈,让我最后再叫你们一声吧。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幢给过我梦想,给过我腾飞,又让我跌进深谷里的大楼。在这幢外人眼里风彩无限的大楼里,我真的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我努力地讨好、巴结着领导,我以为只要讨好了领导,以为只要跟对了人,我就可以平步青云。可是,我错了,儿子真的错了。
常言得好,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我不该在跟着市长做秘书时,不努力工作,而把精力花在了歪门邪道上面,不该以为靠着了大树,就有荫凉可乘。事实上,很多时候,人,要一步一步走路,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话是爸爸您一再告诉我的话,可直到现在,直到我对这幢大楼,我对自己厌倦的时候,我才真的懂了。我没有走好第一步,我就以为跨上了山峰。我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而在这幢大楼里,我这样的人成千上万,我算得了什么呢?
我对不起你们,我也对不起舅舅、舅妈,叔叔、婶婶。我要走了,我不怪任何人,我也不再恨任何人。我的死与别人没有关系,是我厌倦了这里,厌倦了这幢大楼里的灰尘。
儿子:丁小跳敬上
丁小跳的叔叔念完这封遗书时,丁小跳的父母都抱在一起痛哭着,他们一边喊:“小跳,跳儿,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厌倦了这里,你可以回家,你可以不要这份工作,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逼你,小跳,我们不该逼你。”
吕浩的眼里又有泪,他真的不怪这两位老人。可当他拿眼睛去看苏晓阳的时候,苏晓阳僵硬地站着,他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的。吕浩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苏晓阳听到丁小跳“对不起舅舅、舅妈”时,心提到了嗓子口,他真怕丁小跳接下来写着,他把吴媚送给了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的就引火上身了,好在,丁小跳没有提这件事,好在丁小跳放了他一马。
吕浩不管对苏晓阳有多少的不满和诧异,他都会把这些情绪压下去,他已经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和苏晓阳这种人争斗,于是便对苏晓阳:“大秘,你先带思思去吃饭吧,我送伯父、伯母们去医院。”
苏晓阳一见吕浩这么,赶紧去拉孟思思,他现在急于离开这里,只要不被丁小跳的父母缠住,只要他和吴媚的事情不穿帮,他就觉得不幸之中的万幸。他实在没想到丁小跳还留下了遗书,他怎么就这档子事给忘了呢?还好,丁小跳没出卖他。唉,这一段点子也真够背的。在林县弄了一曲,好不容易以为可以将功补罪,没想到被吕浩这傻小子给他弄串帮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吕浩比他能忍,这一巴掌打下来,痛不,多丢人啊。如果是他,他早被打怒火了,武警调不动,公安局的哥们还是能够调几个来的,压压这帮想闹事的人,让他们吃点亏,就知道与政府斗是什么后果了。可吕浩硬是让他们这样打了一巴掌,而且如果不是孟思思这丫头上去拦着,还会再被扇另一巴掌。
苏晓阳就很有些不理解了,孟思思这丫头不会真的爱上了这个傻小子了吧?看她这种拼命的样子,不象是闹着玩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好戏看了。
苏晓阳在内心冷冷笑了几下,这时,孟思思却极不解地瞪了他一眼,问他:“你们政府就没有别人吗?怎么非要让吕哥哥送人呢?他已经替你们解决了问题,你们的人呢?”
“思思,”吕浩打断了孟思思的话,他担心孟思思出来的话又会伤着两位老人,赶紧:“我把他们送到医院,方秘书长也在医院里。放心,我会很快就去的。你先跟着大秘一起去吧。”完,指示着小周赶紧把老人们扶上车,赶紧送他们去医院。他很害怕被孟思思继续纠缠下去,这女孩子已经把她对他的感情张扬得满地都是,她那不要命地扑上来的动作,她那怒吼苏晓阳的语气,已经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别人,她在意吕浩,她也担心吕浩。他在感动的同时,一股忧虑悄然爬上了心头。他想起了一则笑语:
一女打来电话:我是社区的,请问你家是几个人?男:我家是一个人。女:十一个人?男:“不是十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女:“二十一个?男:“你听错了,其实一个人。”女:“七十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多啊?”男终于爆发了,吼道:“就是一个人!”女方:“九十一个?天哪”男顿时崩溃…
他现在和孟思思就如这一对小区男女通电话一样,语言和沟通之间存在莫大的距离。正如欧阳兰所言,有的女人是万万动不得感情的。
动什么都别动感情。劳心劳肺,伤筋动骨。可他偏偏招惹了孟思思,偏偏让这个小女孩动了感情,她正是幻想加爱情至上的年龄,她满心满肺满脑满眼全是爱情,招惹了这样的女孩,不等于引火上身吗?
何况还有一个精得如猴一般的苏晓阳在这里,吕浩除了尽快逃离孟思思外,他不敢有半分钟的停留。
孟思思没办法了,眼巴巴地瞅着吕浩:“那你快点来啊。”苏晓阳本想去拉她,把手臂伸了一半,垂了下去。这种操淡的事,他管得过来吗?再了,他现在突然希望孟思思和吕浩来一点什么,如果真有事发生,那才精彩和热闹呢。
苏晓阳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吕浩给孟思思招了招手,小周便把车子发动了,孟思思只好跟在苏晓阳身后往他们的车里走,两辆车各奔着自己的方向而去。
孟思思一上车,一句话都不肯,苏晓阳知道她在生气,也懒得理她。这女人全是白眼狼,他对孟思思那么呵护有加,那么鞍前马后为她做这、做那,可他竟然换不来她半点感恩之心。这个吕浩倒好,几曲萨克斯和葫芦丝就把孟思思迷成这个样子,他心里要多不服气就有多不服气,要多窝心就有多窝心。可是,在孟思思面前,他半点情绪也不敢露,他玩了那么多在校的女孩,他哄了那么多女孩的心,可她们对他,他对她们全都在利用和交换。如孟思思这样除了爱情,眼里什么都没要的女孩,他苏晓阳怎么就遇不上一个呢?
苏晓阳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真**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面都不是人,索性任由孟思思折腾去,把想劝她的话,全压了下去。
琉州大酒店到了,苏晓阳去停车,孟思思径直往包间里走。
苏晓阳约了琉州金铭电子集团的女总经理梅婷,这女人找过苏晓阳好多次,她想把金铭电子集团盘出去,这金铭电子集团是一台湾于老板开的,她在一次聚会上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于老板,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就住到了一起。这一住就是八年,梅婷作为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全部交给了于老板,去年于老板在台湾的老婆突然中风了,他回到了台湾,大约良心发现,决定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伴着这位与他携手并肩,从一穷二白创下这么多家产的女人,于是把集团交给了梅婷打理,可梅婷不懂管理,才不到一年的时候,集团一亏再亏。在征得于老板的同意,决定将这个集团并于琉州最大的胡记电子集团,这集团是由政府牵头成立的,为了能够卖个好价钱,梅婷一直希望苏晓阳能够牵线,让她认识认识孟成林。苏晓阳嘴里应着,可是一拖再拖,今天,难得他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梅婷把自己认认真真地收拾了一番,开着她的甲克虫直奔琉州大酒店而来。
苏晓阳早听过梅婷的故事,可真正在一块吃饭,这还是头一次。听台湾于老板走后,梅婷一直独身着,打她主意的人排成排,这女人尽管三十好几的女人,看起来却如青春正茂的女子一般,皮肤光滑有泽,而且该凹的小腰凹得一手就能捏碎,该凸的胸部,如藏着一对调皮的玉兔,闪闪烁烁,勾人心魂。而且梅婷身上有一股青春女孩所不具有的女人味,在很多男人眼里,这种女人味是一种无法替代、挥之不去的情调,也是一种优秀女子独有的风情,是一种从里到外的韵律。这种韵律需要生活的沉淀,更需要男人的滋润。在绝大多数男人的字典里,女人是为男人的存在而存在的。女人也是为男人的需要、男人的事业而存在着。没有女人,男人打下江山一文不值,爱江山更爱美人是男人共有的特性。女人自始至终都是男人的依附品,为男人的精彩而在一旁拍手叫好的人。女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以及纤细的鞋跟踏出的脆响,都是刺杀男人的凶器。而男人却甘愿躺着中枪,甘愿在蜜蜜柔柔空谷幽兰的回眸中醉生梦死。
至少大多男人都是这样去想的,苏晓阳当然不会例外。虽然他的爱好和情趣放在小女生身上,可对成**人的卓越风姿还是会去欣赏的。尽管在琉州闹过一次让全国网民大跌眼镜的笑话,马鞍县一位局长错把微博当成了QQ,他与小情人的约炮闹得沸沸扬扬,可苏晓阳他却不会去否定这位局长对女人的需求。没有女人的点缀,男人何苦要这么辛苦地打拼呢?
苏晓阳对生活、对女人、对享乐有他自己的解读,而且他不认为他的这种解读有什么错。对生活付出了多少,对享受就应该占有多少。而享受的内容不外乎女人,没有女人的世界,男人们该是多么乏味。对于女人的占有,只要不闹得风起水响,没人会拿占有女人这一条来定罪,而且这一条基本是官员们所共同的爱好,在琉州几个在官场上混的人没个红粉蓝颜的呢?连莫正南这种正人君子,不照样啃了念桃那颗嫩白菜吗?尽管吕浩娶了念桃,可念桃和莫正南之间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着。否则,莫正南怎么就肯对他网开一面呢?莫正南和孟正南之间肯定有某种交易和默契,大家都在官场,无论斗得死去活来,有时候该圆场的时候,大家还是要共同去圆,把整个场给玩废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莫正南的**不干净,孟成林的**也不干净,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苏晓阳其实很明白他在琉州的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就如滑润剂一般,在各级官员和老板之间起着调作用。而官场更多的时候犹如登山,经过一段辛苦的攀登,遇上平坦之处总要驻足歇息。无论是男人与男人,还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如何争来斗去,总有喘息的时候。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性,也是官场规则的必然性。在这种不需要斗争的时候,苏晓阳的作用就来了,传个话,递个报告,吹吹风什么,少不了他这种人。再了,他虽然对官职的兴趣不大,可他有别人不具有的优势,他伺候人的技巧在琉州怕是无人能汲。他能把孟成林伺候得离不开他,那也是一种本领。可丁小跳只看见了他的风光,却看不见他的付出。这就是丁小跳至命的伤,也就是丁小跳必须的失败之处。
梅婷这天上穿着一件绿色的毛衣,外套着一件小马甲,下身穿着一条花格子长裙,走起路来,飘然成一道很纯朴的风景,可这种风景自成一色,却给了人很多想入非非的内容。特别是梅婷张口话的声音,甜而不嗲,柔而不软。她一见苏晓阳就:“苏秘书,久仰、久仰啊。”
苏晓阳也是个会来事的主,赶紧:“梅总可真漂亮啊。”得梅婷媚态十足地冲着他笑得格外甜,笑过之后问苏晓阳:“有位小姑娘去了包间,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不是。”苏晓阳赶紧否认,否认完后又神秘地:“她可是个重要人物,今天让她吃好了,你的事情就好办了。”
梅婷见苏晓阳这么神秘,不由得对刚进包间的小姑娘好奇起来,这小姑娘会是谁呢?年纪轻轻的,真的这么有难耐吗?不过,她的好奇只是一瞬间,现在的小姑娘背后全站着这个大叔,那个干爹的,还真不好。时代不同了,那个时候,她傍上了于老板,遭受了很多白眼,甚至一度和父母断绝了来往,现在的小姑娘,傍个叔,傍个爹的,全不当回事。
梅婷领着苏晓阳往包间走,一进包间,孟思思正坐在里面玩手机,见苏晓阳领着一位大美女进来,不由得“哇”地惊叫着,一边叫一边拍手:“晓阳哥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苏晓阳被孟思思这么一惊一叫的,赶紧板起脸对孟思思:“小孩子家,不许乱话。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铭电子集团的梅总,这位是思思小妹妹。”
梅婷因为有苏晓阳的话在面前,极尽讨好地伸手揽住思思的肩:“小妹妹真漂亮啊,羡慕死姐了。看看这手,多金贵啊。”一边一边去拉思思的手,思思很有些不习惯,不过她也没丢脸色给梅婷,毕竟她在政府大楼处已经让苏晓阳面子挂不住了,现在什么她总得给他涨点面子,要不,她下次要出门,没人替她办事了。
这么一想,孟思思也笑了起来,装作嘴甜地:“姐姐也好美啊。”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往一旁让了让,梅婷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离开了孟思思,来到苏晓阳身边:“可以点菜了吧?”
苏晓阳刚想话,可孟思思却抢过话:“还有两位没来呢,再等等吧。”
梅婷把目光停在苏晓阳脸上,孟思思都发话,苏晓阳能什么呢?只好顺着思思的话:“还有两位朋友办点事去了,我们再等一下吧。”
梅婷便坐了下来,苏晓阳也坐了下来,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房间静得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这气氛让苏晓阳倍感压力,可是他吃饭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才知道真不该听思思的话,陪她和吕浩吃什么鱼翅呢?
这样的鱼翅咽得下吗?苏晓阳一想到吕浩就开始窝气。
吕浩这里已经把丁小跳的父亲送到了天平间门口,化妆师还在帮丁小跳整容,方扬带着办公室两名年轻人,守在门口。方扬一见吕浩来了,又是松了口气,正想把这里的事交给吕浩,见吕浩一半脸红肿着,想的话又咽了回去。
吕浩很显然挨打过,而打他的人,方扬不用问就能够猜得出来,绝对是丁小跳的家属了,只是吕浩已经把件事处理很好,丁小跳的家人也没反对什么,怎么会突然打吕浩呢?
方扬纳闷了。
吕浩把丁小跳的父母领到方扬面前:“方秘书长,小跳的事情已经给孟书记汇报过了,所有的费用由政府办承担,另外小跳的父母以后的生活,由政府办想办法给予补贴。这些的事情就拜托方秘书长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吕浩把他的话完就想撤,孟思思已经发了好几条信息来,要他赶紧过去,他实在是拿这个女孩没办法。不过,今天也确实亏了有这个女孩在场,要是没这个女孩,他事后还不知道如何汇报这件事?他已经外派到林县去了,在这种场合,他是没有权利,也是没有理由当家作主的,只是他当时看到方扬和苏晓阳都不愿意理睬丁小跳的父母,于心不忍才插手管了这件事。再了,把这件事推到了孟成林哪里,对莫正南来也是一件好事情,这件事情,源头由莫正南这里而起,虽然他没什么过错,可总还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现在孟成林发话,按吕浩的去办,以后有什么问题,也是孟成林的事,与莫正南没任何关系。刚好他又不在政府大楼里,这事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这也是吕浩插手这件事的原因,他作为莫正南最得力的亲信,关键时刻不帮莫正南灭火,又帮谁灭呢?他在这些小事上替莫正南做得越多,莫正南就越有时间和精力应对大事件。只要莫正南的大事件成功了,他挨点打,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吕浩的这种心理,绝对不会让苏晓阳和方扬知道。这官场很多事根本无法看得太清楚,就需要自己用心去悟。这官场更多的时候就如女人一样,楞是把一张好端端的脸,东描西画,黑的眼影,红的唇膏,白的增肤品,彩的补妆水,一涂就是一脸,一弄就是一、两个小时。这女人,一化妆,就往五彩缤纷上折腾,让人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想入非非。官场就爱这么折腾人,越朦胧越诱人,你在一旁望穿秋水,她却在另一端粉面含黛,让你永远也猜不透一张粉黛面孔后面还有什么颜色。
吕浩经历的过这几件事情后,越发感觉自己必须如女人的妆一样,在苏晓阳和方扬面前包裹自己,越深越好。方扬倒不是什么坏,他就如邓得胜一样,是官油子。这种人,他们比谁都精,比谁都懂官场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们在关键时刻却比谁都滑得快,指望他们灭火,怕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吕浩刚要抬脚走人,方扬却:“这件事,你给莫市长汇报了吗?”
吕浩怔住了。方扬这句话问得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件事,于公于私都应该是方扬这个秘书长向莫正南汇报,他去汇报,算哪门子事呢?
方扬赶紧把吕浩拉到一旁:“凡是涉及到费用的问题,我可不敢拍版的。没有老板的同意,他不签字,这笔费用怎么走?”
吕浩心里窝着火,可他也不能冲着方扬发。处理事情的时候,他们全往一旁闪人,事情处完了,又全部推责任。如果这是一件邀功的事情,吕浩想,方扬怕不会让他向莫正南汇报了。
吕浩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他不想让方扬听出自己语气中的半丝不满。他已经对官油子和官痞子深有见识了,不是为了压一下邓得胜的这种歪气,他会一冲动往琉州来吗?如果没来琉州,他会遇到这件事吗?会被卷入其中吗?看来,自己还是太幼嫩了,缺少官场经验,更缺少应对这帮人的方法。如果是老板,如果是孟成林,想必须他们肯定知道如何对应这种人。当然了,他们都是一把手,再油的官员,再痞的官员,在他们面前总还是有所收剑的。
手机响了,吕浩拿起一看是孟思思“怎么还没来呢?是不是话不算数?”
吕浩看了一眼方扬,方扬似乎听见了女孩的声音,知趣而又自觉地往一旁让了让,吕浩倒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这一看,让方扬误解了。不由故意对孟思思:“苏大秘是不是也等急了?”
方扬很明显怔了一下,吕浩和苏晓阳有饭局?他什么时候和苏晓阳联手了呢?这么想的时候,吕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要不,你让苏大秘接个电话好吗?”
方扬赶紧走了过来,不等吕浩再话,示意吕浩快走。吕浩也赶快和方扬做了一个走的手势,一边装听电话,一边快速下楼。
吕浩上车后,给莫正南发了一条信息,把事情简单了一下,而且特意这个球踢给了孟成林。信息一发,吕浩才感觉累极了,脸上隐隐作痛,不由摸了一下被丁小跳父亲打过的那半边脸,叹了一口气。
“吕县长,真是难为您了。”小周很适宜而又很关切地了一句。
“小周,记往,无论是生活还是做人还是要踏实地走一步,看一步。小跳太自负了,我也很难受,可我也无能为力。”吕浩。
“那是。吕县长指导得很,我一定牢记住。”小周很有感慨地。
吕浩没再接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他真想倒在一床上,放松地再睡一觉啊。可是,孟思思那张孩子气的脸,孟思思那双装着太多爱情的眼睛,还有孟思思那对玉兔儿,竟在吕浩的大脑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他摇了一下,想赶走,可是那对如山峰般的柔嫩,怎么也赶不走。
吕浩这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他确实想女人了,那种想,那么地贱气,又那么地真实和本能。可是,孟思思、念桃还有欧阳兰,甚至李小梅,都是他能沾得起的女人吗?
吕浩也想起了安琪,和安琪结婚的几年,他幸福吗?他们之间有爱情吗?想到这爱情这个词时,吕浩又想起了看到的一段话:
“一知名教授下基层调研,问一老农:爱情与婚姻的区别是什么?老农不加思考随口就答:其实很简单,您今天和她睡了,明天还想和她睡,这就是爱情;您今天和她睡了,明天还得和她睡,这就是婚姻。教授既惭愧又崇敬地望着老农自言自语:多精辟啊,这可是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世纪课题啊!原来,事业,就是今天干了明天还想干;职业,就是今天干了明天还得干!朋友是喝完一顿还想喝,客户是喝完一顿还得喝。”
吕浩在婚姻生活中的几年内,是不得不和安琪睡,离开了安琪,他从没去想过安琪的身体,哪怕是他现在最渴望摸摸女人身体的时候,头脑里出现的女人也没有安琪。唉,这夫妻之间过到了这个程度,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悲哀。安琪大概也如他一样,不得不和他睡了几年吧。
爱情这个词,总是那么空,那么浓,又那么令人入迷的一种东西。不管你多老了,这个词总会在不经意间跳跃,奔驰着。
吕浩想到爱情两个字的时候,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这一刻,痛并苦着,任吕浩的眼睛久久不愿意睁开。
琉州大酒店到了,吕浩从车上走了下来,见孟思思已经在门口等他,他的心忍不住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爱情”这个词又跳了出来,他不由得心乱跳,他这是怎么啦?在小跳自杀的日子里,他怎么老是想到爱情呢?只是他突然羡慕起孟思思来,敢把自己的感情无掩无藏地表达着。
孟思思一见吕浩,就迎了上来,一脸的快乐,笑着:“吕哥哥终于来了,我好怕你不来呢。你这人也真是的,别人都不管的事,你干嘛要管呢?你不在琉州工作,吃力不讨好。”
吕浩一愣,这小女孩都懂的道理,他反而不懂了,白白地挨了一巴掌。不过,这个念头很快闪过去了,在那样的场合,他能不管吗?
“哼,吕哥哥前吕哥哥后的,你该喊我吕叔叔了。”吕浩笑着对孟思思,他不想和孟思思谈官场的事。
“你有这么老吗?哥哥没做满,还想做叔叔,你以为是穿越剧啊,一场车祸,或者一次撞击,一转身就变身了,美得你。”孟思思快乐死了,回国就是不一样,可以尽情地中文,也可尽情地笑,还可以尽情地想跟谁在一起就可以跟谁在一起。
孟思思在前面走,吕浩跟在她的后面,包间很快到了。一推门,梅婷首先站了起来,苏晓阳坐着没动。吕浩先对苏晓阳:“大秘,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苏晓阳寒冰的脸这才暖和了一下,挤出几丝笑容:“二秘现在身价水涨船高了,哪里看得起我这个做兄长的呢?”
“哪里,哪里,你永远是我的兄长。”吕浩一边接口,一边把目光投向了梅婷“这位是——?”
吕浩想让苏晓阳介绍一下,老让一位女士这么站着,也太没礼貌了。
梅婷赶紧自我介绍:“我是金铭集团的梅婷,久仰吕秘书大名,今日能见,实是荣幸啊。”
吕浩赶紧伸出去想同梅婷礼节地握一下手,没想到苏晓阳又阴阳怪气地:“人家现在可不是扶正了,金贵了。”
“那是我的错,等会自划三杯。”梅婷赶紧。
“这可是你的啊?”苏晓阳来兴趣了,有女人敢喝酒,他就觉得豪气,再了,他今天太窝气,这么一想,又迅速扫了一眼孟思思和吕浩。
“都坐啊,这么站着累不累啊?”孟思思。
于是吕浩坐在了孟思思身边,梅婷自然坐在了苏晓阳身边。小周来了,坐在最下面。
苏晓阳一见小周坐下,便指使他:“去喊服务员上菜。”
梅婷赶紧站起来要自己去叫,被苏晓阳一把拉住了“哪里能让女士受累呢?再了,这里他最小,他不跑路谁跑呢?”
孟思思不满地:“我才是最小的,是不是该我去喊服务员?”
“思思,”吕浩喊着孟思思的名字。
“怎么啦?我错了吗?”孟思思直视着吕浩,吕浩便笑了起来:“你还是个孩子,大人做事,孩子看。”
“哼,谁是孩子了?我今天要喝酒。”孟思思突然。
“好啊,好啊,好啊,可热闹了,梅总要喝,思思也要喝,你们两个要是把我和二秘喝倒了,你们两个就是琉州的大姐大,豪气,真豪气。”苏晓阳起着哄。
吕浩看了苏晓阳一眼,又侧过来看了孟思思一眼:“你家晓阳哥,就是这样照顾妹妹的吗?”
“思思,看看吧,可不能怪我,你带来了扫兴的人,真是没劲死了。”苏晓阳故意激思思。
“不行,今天我们都不醉不归。”孟思思坚定地。孟思思的话一落,小周推门进来了,接着服务员把菜和酒端了上来。当然最先的端上来的菜就是鱼翅了。
“哇,真好,我都想死吃鱼翅了。”着,也不管别人,端起碗就往嘴里塞着。
吕浩本来想提示孟思思,这梅婷还没话,她怎么就好意思呢?他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苏晓阳在医院门口打的电话就是打给梅婷,就是让她来埋单的。他当然知道金铭电子集团,前两年在琉州,金铭电子集团可红火了。可转念一想,孟思思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随她去吧。
梅婷也没计较孟思思的举动,让服务员把酒打开了,除了小周,四个人面前的大杯,她收在了一起,把一瓶酒分成了四份。吕浩一看,赶紧:“思思真是个孩子,她不能喝酒。”
吕浩越孟思思是孩子,孟思思越要喝,她抢过大杯对着吕浩:“我今天还就要喝完,要是我没醉,你醉了,你这个大人就任由我这个小孩摆布,行不行?”
“思思,”吕浩语气有些生气了,这孩子怎么就听话呢?可苏晓阳:“二秘,你今天是怎么啦?思思已经二十岁了,是成年人了,她想喝点酒,你怎么就这么阻拦呢?莫不是怕自己输给了思思,怕被思思任意摆布,很丢脸吧?”
孟思思一见苏晓阳替自己帮腔,赶紧:“对,就是。我二十岁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当然可以喝酒了。”
“我二十岁的时候,曾经一口气喝过一瓶白酒。”梅婷也接过话。
小周当然在这种场合不能多话,吕浩又陷入了势单力薄之中,只是他不甘心又被苏晓阳抢了主动,于是对苏晓阳:“大秘,我有件事需要你配合,如果你答应,今天无论怎么喝,我就一陪到底。”
“什么事啊?”苏晓阳随口问了一句。
孟思思却:“晓阳哥,管他什么事呢?快答应啊。”
“好的。只能你不是让我去杀人,无论是什么事,我答应。”苏晓阳很爽快地。
“这件事不是杀人,很容易,你举手之劳,要帮一名小女孩好好读书。”吕浩装作很平静地。
“小女孩?这小女孩到底是谁啊?”孟思思倒也好奇起来。
“大秘心里很清楚。大秘能不能写一张字条给我?我怕这酒一喝,大秘会忘记你对我的承诺。”吕浩将了苏晓阳一军,苏晓阳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当然清楚吕浩的小女孩是谁,可他没想到吕浩会在这种场合,还以这种方式逼他就范“好你个吕浩,咱们走着瞧。”苏晓阳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脸上却堆满了笑:“好啊,拿笔来,我写。”
吕浩还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又让服务撕了一张菜单给他,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苏晓阳。
“妈的。”苏晓阳发现自己中了吕浩设下的计,可是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了,有孟思思在,他今天要是不写下这张字条,怕是过不了关的。可是写下这张字条,他就得去负担那个小女孩的一切生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晓阳哥,快写啊。不就是帮一个小女孩吗?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不帮我来帮。”孟思思在一旁催着苏晓阳,苏晓阳没办法,只好写下了这么样的一张字条:我苏晓阳,答应吕浩在4月8日所提的要求。
写完后,苏晓阳把字条递给了吕浩,吕浩一看,摇了摇头:“能不能在后面补充一条:帮助丽丽直到大学毕业。”
苏晓阳一听,吕浩的话,脸色一下子变了,想发火,却听到孟思思:“丽丽是谁啊?”
苏晓阳赶紧压制自己的情绪,重新拿起纸和笔写下了吕浩的事情,一写完就望着吕浩:“满意了吗?”
“我很满意。”吕浩笑着。
这两人,一唱一和,梅婷和孟思思都有些看不懂,不过孟思思没再继续纠缠丽丽是谁,而是很快把兴趣转到了喝酒上面。
梅婷先举起了杯子:“今天很荣幸请在了各位让我久仰的人,来,我先干为敬。”着把一杯干掉了,苏晓阳也干掉了,孟思思看了看吕浩,吕浩没看她,把酒也干掉了。
第二杯,梅婷举起酒杯和苏晓阳碰了碰,那样子即不刻意亲近,又不拒人千里。倒让苏晓阳心里如同爬满了蚂蚁一般,痒痒的,酥酥的。刚在吕浩哪里受的窝囊气一下子消失了,很故意往梅婷靠近了一下,把酒杯重重地又碰了碰:“美女的酒,格外香。”着一抬头,干了。
苏晓阳一干完,笑着对孟思思:“思思,你的吕哥哥今天要是没醉的话,你可要输了。”
苏晓阳话一落,孟思思望着吕浩:“来,我们也干一个。”吕浩想劝思思先吃菜再喝,可思思的兴趣全在喝醉吕浩身上,根本就不想吃什么。再了,她已经吃完了一小碗鱼翅,已经饱了。就一个劲地要和吕浩拼酒,吕浩知道孟思思的那点心思,她要是喝多了,吕浩就得去照顾她,这傻女孩。
“二秘,喝啊。”苏晓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吕浩,吕浩没理他,把酒倒进了嘴里。
苏晓阳见这种喝不刺激,便把梅婷:“我们来玩划拳,谁输了,谁喝双份。”梅婷也觉得,这样喝不过瘾,欣然同意了苏晓阳的提意,可孟思思也要玩,于是四个人一起玩,苏晓阳和梅婷一组,吕浩和孟思思一组,吕浩本来想让孟思思不要参与,可孟思思兴趣高涨,再了,他要是太管孟思思了,苏晓阳肯定也有想法。
吕浩便不会阻止孟思思,跟着她一起加入了划拳的游绕,显然苏晓阳和梅婷都是划拳的高手,一招一式,一看就是泡在酒桌上的人。而吕浩和孟思思对这个也是见过,没真正玩过。
现在这样一对一地玩时,吕浩和孟思思老是输,苏晓阳和梅婷的酒便不断地往他们俩个人杯子里。吕浩一看,感觉这样喝下去不对头,赶到紧:“我和思思甘拜下风,我们喊你们两个为师傅,我们认输。”
“谁我们输了?不行,我还要玩。”孟思思的好胜心上来了,一定要胜一盘,吕浩真是拿孟思思没办法了,只好硬撑着。
苏晓阳这个时候对小周:“再去让服务送一杯酒上来,我们这玩起来,还不知道几点结束,你去车里休息一下吧。”
小周倒是感激了看了苏晓阳一眼,以为苏晓阳是关心他,很乐意地出去了。
小周一走,苏晓阳和梅婷配合得很默契了,一套接一套地动作划得孟思思和吕浩分不清哪里哪,一瓶酒喝下去了,第二瓶又开了,只是苏晓阳已经发现孟思思喝多了,他怕孟思思顶不住,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孟思思的杯子里换上了白开水,尽管这样,孟思思还是醉得不省人事,而吕浩最终也被苏晓阳和梅婷一唱一和地放倒了。
看着已经喝倒在桌面上的吕浩和孟思思,苏晓阳对着梅婷:“梅总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力的。现在我要送这两位去客房休息,梅总有事就尽量忙去吧。”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梅婷喝得虽然不多,可满脸的媚态,苏晓阳内心撞了一下,不过很快压住了这种撞击:“谢谢梅总了,下次我们有机会再约,看看这一对活宝,我下午怕得伺候他们le。”着,装得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梅婷有一丝失望,苏晓阳的帅气确实是她没想到的,和这样的男人喝酒,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再le,她有一段时日没见闻过男人的腥,喝了酒的她,还是怪想发生点什么。可苏晓阳显然在下逐客令,她再赖下去,就很无趣了。于是,她对苏晓阳客气一下,便拉开门离开了包间。
梅婷一走,苏晓阳看着吕浩和孟思思,冷笑了一下,径直拿出手机,拔通了何阳、何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