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庆幸师傅早有准备的同时,何远却抱起膀子,眉他来讲,这场考核显然没有难度,可社长叫来一群人旁听,明显另有意图啊,那自己该怎么说呢?

 这时,在全场关注的目光下,展逸上前两步,神色从容地举起了话筒,声音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把握:“众所周知,记者被誉为无冕之王,民众在状告无门、司法无法救济的窘态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记者,希望媒体曝光,还有一些杂事琐事的不值得、不确定等等因素,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职业,无非是记者,由此可见,民众对于我们的依赖是很强烈、很迫切的,而我们记者呢,面对他们期盼的目光,一定不能迷失心智,戒骄戒躁,要有足够清醒的头脑来看待问题,解决问题,综合为一点,那就是要把握好情感。

 任何一个漂泊在社会上的个体,必须明白三件事: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为什么。记者本身只是一个职业,来调查一件事情的客观真相是所有的工作内容,记者要做的只是努力获得采访对象的配合而已。

 记者被民众赋予了权力的光环,只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一旦记者本身也认同这种权力,那么在实践中就容易存在一种潜在的危险:成为民众利益的代言人后,记者就蜕变成某种利益方的成员,而不再是站在公允、客观的立场,为各方说话搭建平台、提供麦克的角色,脱离了记者本身的职业范畴,超出了记者地社会功能。背离了记者的工作原则,给自己的工作、愿景、理想等带来意想不到的阻力。具体到实践中,记者很难做到平静、安宁地倾听不同利益方的表达,也就为强势群体的吹毛求疵提供了再合适不过地理由。

 最终的结果只能两败俱伤,民众不再信任,自己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由此不难看出,情感对记者这个职业角色而言是需要格外小心的,我们不可因无冕之王而妄自尊大,客观、实事求是才是我们采访调查的唯一原则。嗯,我地讲话完了。”

 朝评委席点点头,展逸折身退回原处。

 现场沉静了两秒中,后而爆发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不止展逸的爱慕者,就连余下的人也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精彩!

 太精彩了!

 如果给他们一天时间准备。相信在场记者有一半人能回答得像展逸一样精彩,算不得什么。然而,这第二场考核内容是现场公布的,完全没有准备时间,这就足见功底了,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看待问题地角度、深刻程度等等等等。

 相信除了评委席的几个组长、高层外。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临场发挥能像展逸一样,不用多加思考便可阐述得如此明确、深刻。

 何远嘿嘿一笑,对身侧展逸压低声音道:“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两下子。”

 展逸冷冷看他一眼,后而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视线又转移开来,他地演讲持续了十多分钟,在正常情况下,展逸估计何远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构思完毕,可是,虽然有时间的优势,但展逸依旧胜券在握,恰恰,社长提议自己先说,已经决定了这场考核的胜败。

 盖因展逸有着先声夺人的优势,他的回答已经非常完美了,即便何远超水平发挥,也不过和展逸齐平,然而在相同水准地演讲下,一个不经过思考便侃侃而谈的展逸和一个有着十几分钟谋划时间的何远,谁输谁赢,已经显而易见了。

 除非…他何远能说出些不一样地东西!

 否则,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完美,他何远也毫无取胜的机会!

 “舒组长,先恭喜你了。”怀德假模假式地看着三组组长舒芸:“三组果然人才辈出啊,第一场的胜利加上这场,呵呵,看来已经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跟何远有仇的他直接把第一场考核何远独拿九篇头版的事情忽略。

 舒芸皮笑肉不笑:“即便展逸赢了这次,第三场考核也是要进行的,呵呵,如果何远在第三场才发挥出正常水平,冒然评判,岂不是耽误了他,组长不是把第一场考核的事忘记了吧?”

 看似是两个组长的对话,其实都是说给社长齐志宾、总编仲航永听的,怀德对何远在第一场考核的表现心有余悸,怕他再创出什么奇迹可就坏事了,故此撺掇起结束比赛,而舒芸呢,自然不希望展逸调走其它组。

 齐韵莹则是没有插话,一来她不愿参与组长之间的勾心斗角,二来,何远此时的表情叫小妖精生出种莫名的感觉。

 此时何远正面对着展逸,眼眸之中,有些无奈,有些感慨,更多的…则是沧桑,他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或许…他经历过太多了,或许自己…一直小看他了,齐韵莹暗暗想道。

 掌声已过,现场再次陷入寂静,这时齐志宾凑上麦克风,叫何远发表演讲。

 已不被任何人看好的何远沉吟了一下,方上前两步,将话筒拿在手里,他以淡淡的眼神环顾四周,后而将目光放在展逸身上:“你刚才说众所周知,记者是无冕之王是吧?”

 所有人齐齐一怔,心说这货不演讲自己的,怎么倒问起展逸来了?

 展逸眉头微蹙,浑然不惧地与他对视着:“没错,有什么问题?”他的声音很大,底气很足,即便没有话筒声效的扩张,也能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嗯,记者是无冕之王,呵呵…”说到这儿,何远哑然失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无冕之王这四个字用在记者身上,呵呵,纯属是他妈扯淡!”

 哈?

 扯淡?!全场哗然…